《青波携程 书画同行》之全才的艺术家——再访李苦禅大师弟子、著名画家张培公先生 每天更新 转发有礼
全才的艺术家
——再访李苦禅大师弟子、
著名画家张培公先生
走近演讲家张培公
我不知道演讲家的确切定义,也不能对一些演讲家枉加评论,但我也数次参加各种大赛,对演讲者的素质也常常说三道四。然而张培公或许不怎么参加类似的活动,但他曾长期从事教学活动。当我把培公写为演讲家的时候,绝非刻意打造,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如果不是我耳闻目睹,我不会对张培公作如此评价。
与李苦禅大师弟子、著名画家张培公先生合影
老实说,我与培公经常见面,但每次与他接触交流,都能感受他如数家珍、妙语连珠的述说,还有他敏捷的思维、较强的应辨能力,及较强的语言表达能力。特别是那激情满怀的表情,都给我留下了深刻的、难以忘怀的印象,而培公的“演讲”无时无刻不体现在其中。
有朋友曾同我这样说:培公的演讲无时没有,无处不在,哪怕是茶余饭后同他聚在一起闲谈,哪怕是外出的旅途上有感而发,他都会给人留下演讲者的深刻印象。他常常会就一个所关心的问题或几个感兴趣的问题,巧妙地运用和发挥语言上的优势,表达着他的观点和主张。
记得第二次与培公相见是在他的画室。那时他正在创作一幅花鸟画,身边两个朋友与之在交流。我发觉,即便是同朋友间的交流,他也绝不放下手中的笔,有时手里挥着笔颇为动情地参与交流,而每当他激情“演讲”的时候,他人便是听众和观众,而他的观点和主张又往往能被他人所接受。
后来几次拜见张培公时,我们海阔天空地谈了许许多多。谈文学、谈历史、谈做人、谈做事,更多地谈的是他的艺术人生、他的成长历程、他的追求与奋斗的足迹。他在讲述这些的时候,也始终带着表情,带着激情,而且总是慷慨激昂、声音浑厚,颇有感染力,他似乎能调动起我的每一根神经,他让我热血沸腾、精神振奋、让我忘记疲劳、忘记时间……
走近演奏家张培公
张培公不仅精于诗、书、画、篆刻等,还是一位颇有名气的演奏家,尤其是京胡演奏、伴奏可谓炉火纯青。他的演奏技艺来自他执著的追求、浓厚的兴趣和天赋的悟性。他的演奏常被电台、电视台录音播放,据说他精通诸多种乐器,而最突出的当属京胡了,且在这方面造诣颇深。数十年来,他常常是走到哪里都是手携画笔、肩背乐器,既书法、绘画,又演奏,颇受人们的喜爱。而每次只要他登台演奏,可以说曲曲不凡,常常引起不小的轰动,因而他被人们誉为“多才的艺术家”、“全才的艺术家”。
我在拜访张培公的过程中,发现在他的家中除了各类书画方面的书籍外,还在墙壁上挂着一排各种各样的乐器,其中京胡就有10多把。见此情景我感慨万端,当然其中也有我也是个京剧爱好者的因素。培公听说我也挺喜爱京戏,便从墙壁上取下一把京胡,只见他情绪饱满、兴致正浓,边哼哼京戏的曲调,边调试胡弦,他动作娴熟、操作自如,一曲曲优美的现代京戏飞进我的耳畔和脑海:从《沙家浜》中的“智斗”到《智取威虎山》里的“打虎上山”,再到《红灯记》中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等,演奏得都惟妙惟肖、优美动听,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和难以忘怀的记忆。当我伴着夜色离开培公的家时,耳畔仿佛仍回响着他那优美动听的弦音……
写在后面的话
采访张培公并完成这篇不算长篇但也不简短的访谈,让我的感慨颇多、颇深。张培公作为一位艺术家来说,他的多才多艺是有目共睹的,他淡泊名利、性格旷达,胸襟宽广、热情豪爽,他在用丹青妙曲书写自己的艺术人生。有位老画家称培公“五艺通透,厚积薄发”,我更深有同感。
那位老画家对培公先生有过这样的赞语:
初识培公,以戏会友,听其操琴,执工执令,弦音不同凡晌、音律行走之间,如一股清泉流露出阳春白雪,脱腕而溢的书卷气,沁人心脾,自思有故,莫得其解。
再会培公,知其庐山真貌。漫道琴音如故,却是同道中人。继而观其画、赏其书、听其吟、识其印、聆其弦,不禁令人汗颜,以此五艺集于一身者,实在难得。
那位老画家还说到:国粹绝妙,博收广览,融会贯通。巧借他山之石攻玉,先垒石拾阶而上,后一览众山具小,已成定理。京剧如此,书画也如此,任何真才实学均如此。观其画可悟其人,培公深知年中秘笈。培公作画,意在笔先,胸有成竹,痛快淋漓,超然简朴之下,透出耐人寻味的灵气。
这里我还真实地记录了这位老画家的一段赞语,在此也一并捧献给亲爱的读者朋友:
“余与梨园交厚,常以京剧四功五法喻画,京剧的程式与书画的写意同出一辙,培公自然谙明此理,该观其画,笔墨深陷不拔,其笔下昂首前瞩之鹰,呈西楚霸王之雄,力拔山河气盖世,小楼之魂犹在;仰天长啸之鹤,洋洋洒洒,银羽仗剑,依松而屹玩事不恭之态,酷似马派老生神韵;墨菏成门立雪;竹影疾帅如尚;云雀摇簧荀劲;牡丹梅韵流芳……似此论画,人笑牵强附会,不然,不然.此风自古有之。明清藤徐渭,花鸟画宗师。人皆知其画而略其能,渭诗文、书画、戏曲,皆别树一帜,世称:玩世诗仙,惊群酒侠,所著《四声猿》佳境自足擅长,妙词每会击节。正是书画泰斗,昆曲方家,史册可以为佐。前人生此大雅,吾辈岂无贤人?虽公渭不能同日而语,浅理总是印同。”
“观书赏画,喜之雅,恶之俗。雅不弄雅乃大雅,俗不知俗叹可悲,雅俗之间,泾渭分明,差之千里,分水岭若何,修养。培公作画,俗中取雅,服内行晌俗家,雅俗共赏。京剧圈如是,玩家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布衣庶人,在钟爱程度上,难分伯仲。培公书、画、诗、印、琴,五艺通透,具此厚积,薄发岂不易如反掌?”
叙述到这里,我在思索一个问题,张培公何以做到五艺通透呢?难道他张培公这个人是特殊材料制成的吗?思来想去,还是他坚定的信念、坚持不懈的恒心和毅力的结果,也是他善于学习、勤学苦练的结果。
说到此,我不能不就“学习”这个问题与培公先生再进一步交流。
培公先生说:学习,本身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可以说是脑力、体力劳动的总和。在长时间的、乏味的、枯燥的、单调的学习中,没有一种坚韧不拔的毅力,恐怕是不能达到目的的,所以要过好这个关口,从吸取内容和知识上说,学习应该是感到幸福的。高尔基说:学习起来就像饥饿的人扑在面包上一样。当你通过努力、弄懂一个问题或解出一道几何题时,那心情上的喜悦是可想而知的。问题在于思想上要有充分的准备和足够的认识,要闯过几“关”,进入适应期之后就能稳步前进了,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可能“松劲”……
培公引用鲁迅先生的话“人生识字糊涂时”,这话是有深意的,我们可以这样解释:一个人只要在学习上永远不感到满足,那么他也就永远无法绝对地摆脱糊涂。清楚——糊涂——清楚……不断地循环就是求知的规律。因此从这种意义上说,“糊涂”并不可怕,也只有这样不断地循环下去,才能在不断地学习之中攻克一个又一个学习上的堡垒,当然才能日渐长进,学问日趋深厚,知识就是这样积累起来的,这叫“天道酬勤”。我们很多同志很想学习,有的上电大,有的上函授,有的参加各种培训班,开始劲头很足,上了几次课后,信心就动摇了,感到没激情,学书法的开始劲头不足了,讲课时也写,到后来就不行了。所以对待学习单凭兴趣不行,单凭好奇不行,追求时髦不行,喜新厌旧不行,没有韧劲不行。
张培公就此话题还举例说道:有的同志说不学还清楚,越学越糊涂。其实这个“不学还清楚”并非真清楚,不信多问几个“为什么?”立刻就原形毕露。因为他所谓的清楚,只不过是对学习内容的某些方面,或稍知其大概,或略懂其皮毛而已。比如现代汉语的语音,绝不是拼几个字母就完了,如果满足了,就觉得清楚了,这太浅了,若深入进去,不仅内容丰富,而且理论十分复杂,原来认为清楚是所谓的,实在是一种错误的估计。书法课上有人问我为什么唐帖中的“走之”上面是两个点,我从文字发展史上讲清楚了这个问题,如果不深入进去,恐怕像这样的一个小问题也不好搞清楚的。可见“清楚”和“糊涂”之间是无界限的,只能从什么角度和程度去说。这说明原来的“清楚”是假象,如果感到“糊涂”时,继续深入揭开假象,开始真正摆脱“糊涂”,接近真正的“清楚”了。
张培公接着讲到:有些职工工作一段时间后,觉得对学习已经生疏了,一下子坐下来接触到那么多全新的知识,是吃不消的,以至产生迷惘糊涂的感觉,这就好象一个人在暗处呆久了,突然来到阳光下感到眼花缭乱、无所适从,过一会儿,适应了就会好的。学习就是这样,经过一段潜心努力适应之后,眼前就会豁然开朗,“糊涂”的感觉就会自然消失,信心一足情绪就高,兴趣也就浓了,这时你就会登堂入室了,这叫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培公进一步强调:这个过程就是一个由无知到有知的过程。他还引用晚清学者王国维所著专著中的一段话,即求学的三种境界:
第一种境界,借喻晏殊《蝶恋花》中的“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形容人们在初学阶段有如登高望远,在无限辽阔的知识领域面前,意识到自己知识的不足、学问的有限,于是产生一种迷惘之感、惆怅之情,并由此立下了求学的志愿。这迷惘、惆怅的情感,实际上就是在浩瀚的知识海洋面前,产生的一种糊涂、茫然的感觉。
第二种境界:借喻柳承的《凤栖悟》中的“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说明在强烈的求知欲的驱使下,百折不挠、废寝忘食地学习,即使身体消瘦了,脸色憔悴了也不后悔。
第三种境界:借喻辛弃疾《青玉案》中所描绘的“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比喻真的获得知识,又须有一个“千百度”的钻研和探寻过程。而那“蓦然回首”时的发现所引起的欣喜,正是从知识的迷津进入豁然开朗的自由天地里的心情的体现。
培公补充道:这三种境界,十分形象地概括了人们掌握知识的过程。要从第一境界到第三境界,最重要的要有“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精神。有了这种精神,才能变“糊涂”为“清楚”、变无知为有知。如果一遇到“糊涂”(困难)便急流勇退,败下阵来,那就只会“糊涂”一辈子了。
同培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走进他的艺术世界,更有探寻不完的奥妙,就在我们即将分别之时,他的一席话仍深深地打动着我:
一梦醒来,已逾花甲。极目人寰,令人美醉。
培公感慨万端地说:儿时,久居宣南,京味文化于此表现得淋漓尽致。于是捏泥人、画画儿、唱戏便为快活之最。
培公接着说:画家之路,各有不同。予系文人染指丹青。教书育人,濡以文墨,顺理成章。少年时一种莫名心境,常于月夜透过明窗闻听细细的鸟鸣,然后望着西沉明月渐渐睡去。于是“莺啼清风月,醒来忆丹青,闻声心灵动,画意半已成”。然此种心境伴随终生:神游太虚,比鱼飞天,雷电击梁,雨袭明月……模糊境界至今难以描绘。祖宗留下的众多灿烂文化,着实叫人爱不过来。唯有丹青戏曲两相夹,不可一日无此君。于是吟诗填词、抚琴客戏、刊石款曲如吾日三食,成为文人雅士必修课。
培公告诉我说:艺术的高下不宜以数字价格论等级。品味有了品级自然在上。而今画家多之如云,素养品格相去万千。之所以看重自己,并非当作画以遣性,而是在自觉与责任之下的才情、个性;灵气与悟性的展现,故不媚俗取宠。吾不喜光怪陆离,就审美意识和取向,唯在民间民族文化的根性依然充满着绘画的初衷灵性。这种无限的生命力给人以永不消失的教化和愉悦。还是与时俱进,如巴蜀山民一步一印的走最为踏实。
我似乎明白了许多,懂得了许多,培公的成功之路其原因是不言而喻了:60余年岁月,不求闻达,不事张狂,不图虚名。从文革到改革大潮,面对多元化开放的文化形态,处世不惊,安之若素,静观物化,保住乐土。经年下来,积诗千首,书画盈箧,印谱一帧,竹琴什把。自诩道脉正传,唯其画作尊从品格,意笔工写、古朴秀润、老辣含蓄、合于文质。堪为人画相如,本性的流露而自发。
尤其是下面这段话更是发人深省:画非以数众取胜,珍品以一胜百。前辈大师之哺育,至今未改初衷,谓之名家之外,盛事余贤。至于名气大小无关紧要,要之作品于世为民族文化之传承、壮扩尽些锦薄,便已荣光。甘苦50年,灵台寸心知。比肩古人,庶几项背。画中拙作皆学前辈之于同道,动情于衷,有得有失,愿此就教大方。
直须回首往事悠,丹青已约到白头。
鹰集御风苍山远,荷鹭情深寺宇幽。
激越燕声惊晓鹤,慷慨琴瑟抚春秋。
大师已去公等在,留得后坤谩评筹。
我深信:只要张培公坚定不移地朝着他认准的方向走下去,更好地历练人生,在纵向与横向、历史与当代、继承与创新之间不断追求和探索,就一定能取得更加辉煌的成果。啊,张培公,愿你用多彩的丹青,用美妙的乐曲,谱写出自己更加广阔的人生之路!我衷心地祝福我的好友:培公——走向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