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于我们这些在山区长大的孩子来说,沙漠那只是一个梦幻之地,而在沙漠上骑骆驼,那更是天方夜谭的事。但是,世界上的事情即使遥不可及,在时空的隧道里,也可能变为现实。
旅游是实现多种梦想的最好途径,因为只有走出去了,许多愿望才会得到满足,许多事情才会得到想要的答案。正所谓,站得高,才看得远;走得远,才想得深;有眼界,才有境界。一个旅游团队的人,不同的志向,相同的目标。
2019年的暑假,我加入了新疆之旅的团队,其中有同事,有其他小学、初中、高中的老师,有医生,有公务员,还有一些其他行业的知名人物。一个旅游团队就是一个社会圈子,有各种思想境界的人,和这些人一起去旅行,首先就得学会适应,学会随和,学会融入,才能在旅行中找到乐趣。
我这福建人没见过大世面,从福建到新疆,那就是小巫见大巫,那是由东南到西北,在祖国版图上正正地画了一条45度斜线。再说,去新疆,除了感受它的广袤以外,一个重要的目的就是去体会“大漠沙如雪”,去感知一望无垠,去修一修“烦燥之心”性子,到大沙漠上去骑骆驼。 骑着骆驼,听着铃铛,在沙地上深一脚浅一脚悠闲地前进,偶尔看到一阵风扬起一个沙尘烟囱,一边欣赏一边体味慢生活,那画面多壮美。
7月9日,我们到达中哈边境的鸣沙山,这是新疆之旅的收官景点,也是我本次旅行最大的期望之一。尚未到达目的地,导游就把鸣沙山说得天花乱坠,描绘成仙境一般,使得我迫不及待地投入到他的怀抱。
到了,我们到了中国西北的边境,离哈萨克斯坦非常近了,下车后,我们必须接受身份验证。远远的就看见一座不很高的山,像一把弧形椅背一样,静卧在西北天空底下。导游告诉我们,那里就是鸣沙山。 来到入口处,远远的看见许多骆驼,有的躺着在反刍食物,有的站着在嚼着食物,嘴角里冒出白色泡沫,有的嘴角边流出长长的唾液丝,不时的传出铃铛的声音,让人更加希望早点骑上骆驼。

一会儿,导游过来说:“时间太晚了,骆驼骑出去,回来已经超过了下班的时间。现在不卖骑骆驼的票了。”顿时,团队里便骚动了起来,很多人都在抱怨,我美好的希望突的一下降到了冰点。大家都在跟导游理论着,要求他想办法。于是,导游又转头去售票处,几分钟后,他返回来说:“不能骑骆驼,但是可以体验骑摩托车在沙地里冲浪。”或者这就是他们做的局,我们无可奈何,只能按导游说的去骑摩托车“冲浪”。
这摩托车像吉普车那样有车厢,四个轮子比吉普车的轮胎大得多,轮齿也很深,车子外表是军车那样迷彩服的颜色。我和一位同事坐上了摩托车,系好了安全带,反复叮嘱驾驶员要开慢一点,要十分注意安全。
车子启动了,呜呜呜呜的声音响彻沙漠。不冷丁车子呼的一下冲出去了五六米远,我身子向后大仰了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横杆,双脚用力蹬住车厢。我从后视镜里看一下,摩托车后面腾起白色沙浪,样子真可爱。许多地方有90度的坎,眼前好像到了尽头,摩托车来个9 0度垂直下落,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里,生怕翻车。十几辆不同形状的摩托车在沙漠上呼呼的穿行,沙地上卷起一条条巨浪,真是一幅奇妙的景观。摩托车大约开出2千米的距离,驾驶员停下车来让我们拍照,我站在摩托车旁摆了个pose,留下一张永恒的纪念相片。
一会儿各种摩托车又从不同的线路返回了出发点,大家都兴奋不已,早已把骑骆驼的事忘在了脑后。然后,我们去爬鸣沙山一一沿着沙山的脊梁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向山顶爬去。太阳渐渐向西方国家下沉,风呼呼地刮着,却没有扬起一点沙尘。大家一边走一边说笑,不时停下来拍个照、合个影,大约过了20分钟,终于爬到了插着五星红旗的“山顶”。我们沿着山梁往下走,有些游客从沙的斜坡上滑下去,坡度大约有70度,我不敢去滑,生怕一股脑儿滚下去。几位胆量大的女同志也是好奇心极强,滑下去了。他们并不会迅速的下滑,而是慢慢地滑下去,脚下发出呜呜的响声一一原来这就叫鸣沙山。于是,我们一行人,不论年纪多大,都往斜坡上滑。滑着滑着,有的人干脆半躺着下滑,若脚不蹬腿还不会往下流。一边滑一边听沙子呜呜作响,别有一番情趣。
娇红的太阳从国外落下山去,我们只好悻悻地离开了鸣沙山。
时隔两年的2022年7月7日,我又随旅行团来到了甘肃省酒泉市(敦煌市)的鸣沙山。心想:“这回可轮到我了吧?!” 下车后,两三百米之外几座光秃秃的沙山,呈现在我们的眼帘之中,半山腰上一队队骆驼在漫步前行,那情景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快到入口处,一排排的店铺摊位,堆满各种颜色的沙滩鞋套,摊主们叫唤着卖塑料鞋套,我们每人大大方方地买了一对鞋套。
导游买了票以后,我们穿着沙滩鞋套,像艄公走路一样,走进骆驼休息场。满眼的骆驼,咧着嘴的,摇着头的,系着铃铛的,鬃毛颜色浅一点的深一点的,每头骆驼上都有一个座驾,鼻子上都拴着一根绳子,五头骆驼或者六头骆驼串成一个小分队。骆驼队的人们看到我们来了,眼睛里露出希望的光芒,我们旅游团临时五六个人各自组成一个小队骑骆驼。
骆驼队里一片混乱,我没有故意选择队友,临时上了一匹骆驼,我是一心要拍照的,所以我没有坐在最前面,而是选择了倒数第五个位置,并且选了一匹个头比较大的骆驼,因为我自己比较重。
骆驼站起来那一瞬间,感觉自己一下高了起来,坐稳,蹬脚,抓绳,保证安全。出发了,叮当叮当的铃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放眼望去,整个沙场有几十队骆驼在前行,太阳火辣辣地照着,风呼呼地吹着,一串串的笑声,把鸣沙声和铃铛声淹没了。走出去大约100来米,我掏出手机开始拍照,远处的,近处的,横着的,竖着的……走着走着,在我的右手边,另一个骆驼队也走上来了,跟我们这一队贴得非常近。那一队都是年轻人,前头坐着一位摩登女子,后头坐着一位青年帅哥。或许是被这情景深深吸引,我对他说:“我们互拍视频好吗?”说完,用期待的眼神望着他。顿了一下,他说:“我帮你拍吧!”我不假思索地把手机给了他。

一会儿,两只骆驼队似乎拉开了一点距离,他开始拍,我摆了几个姿势,很得意。骆驼队不断地向前走,大约过了几十秒钟,那个骆驼队被前面的骆驼队挡住了去路,停了下来,我们这一队一直在向前走。这时,我骆驼队上前后的队友都在为我的手机着急;我们的骆驼队还在前进,我也很着急,手足无措,不知道叫谁帮助。于是,我壮了胆,大声地喊牵骆驼的人:“帅哥,赶紧停一下,我有事情……”他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们倒退走边走边问:“什么事?”他一停下来,我们右边的一队骆驼也只好停了下来,我哀求那个满脸焦黑的牵骆驼男子说:“帅哥,你帮我到后面那个骆驼队把手机拿过来好吗?”他怔了一下,放下骆驼绳索,朝后面走了过去,帮我把手机拿过来。他走了以后,这些骆驼也很乖巧,没有移动半步,静静的呆在原位。一拿到手机,我心里平静了下来,无限的感激,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表达感激之情。这时,我冷静下来,仔细看着骆驼的耳朵、驼峰、肚子、足蹄,足蹄特别宽大,所以站得稳。
骆驼队来到了山脚下,开始向山梁上走了,我又开始不停地拍着各个角度的视频。一两百只骆驼排成的长队,像一条蠕动的长龙,在沙漠山脊上摆渡,风声、驼铃声交织在一起,骆驼队里没有了笑声,队员们都静静地享受骑骆驼的滋味。骆驼队走到半山腰,前后的骆驼都挤在了一起,后面的骆驼头都伸到了前面骆驼的腰部来了。于是,有的骆驼队继续往上走,我们的骆驼队离开上行队伍,沿着半山腰横着走。沙坡上没有路,转弯时我怕整个骆驼队滑下去,可是骆驼们有条不紊地一头一头转过来,稳稳地走在沙地上。我仰着身子拍摄山梁上的骆驼队,一阵风刮过来,把我的风沙帽吹落到沙地上,帽子顺着风势翻滚了起来。我毫不在乎,坐在我后面的队友说:“哎呀,帽子吹走了,怎么办?怎么办啊?”我说没关系,不用拣了,不管它。烈日照射着整个沙漠,照射着我无遮盖的头,我强忍着刺痛,还是不停地拍摄相片和视频。
在沙漠中漫步,体味骄阳、烈日、风沙,目睹长长的骆驼队伍,思忖旧日商人的生活,真是“往事如烟”,“今朝幸福”。
这次我总算圆了骑骆驼的梦。骑完骆驼,有的队友爬上山梁,从沙坡上滑下来,听鸣沙声;我因为有了以往的经历,不再去滑沙,径直向“月牙泉”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