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懂

作者:陈光拔

天，刚刚朦胧发亮，一丝丝光线，刚刚从晨雾中透出来，清爽而让人抖擞的微风掠过，感觉今天是个好天气。

艾特是开出租车的司机。为了接到高铁站的笫一趟旅客，闹钟一响，他准时起床。他知道这时正是早6点。他赶忙穿好衣服，走进洗漱间，简单地洗漱了下。

为了不吵醒还在睡梦中的儿子，艾特习惯性地轻手轻脚下到厨房，将儿子的早餐准备好，罩在餐桌上，并写下一行字：“记住，一定要吃早饭，准时去上学。”

艾特将一切都准备妥当后又到儿子房间环视了一下，轻轻合上门，拿起一条毛巾，一个水杯，营运证件和简单得不再简单的早点，才放心出门去跑12个小时一个班的出租车。

艾特边下楼边啃着馒头，边喝着水，走进驾驶室，发动那已跟他6年之久的车子，心里念道"出门大吉大发"，以慰藉一天的期望。

由于太早了，马路行人道上，只能依稀地看到很少的行人在走。在橙黄色的路灯下，路面仍然灰濛濛，马路上只有少量车辆在行驶。艾特跟平常一样，开启近光灯向高铁站方向驶去。

忽然间，艾特发现车前10米处的路旁有两个看不清晰的身影，一个蹲着，一个坐着。艾特寻思，大早的，这两个人怎么了？但他也没多想，职业习惯，他缓缓地将车开到跟前，摇下半边玻璃窗门，问道:"需要打车吗？"并伸出头看了一下。

这时，艾特才看清，一个看上去不过10岁左右的小女孩，身穿一件陈旧的黑色衣服，脚穿一双有点破旧的球鞋，双膝弯曲，蹲着用手撑扶着一位手持拐杖、双眼闭着的老人－－那老人看上去也就50来岁，但十分单瘦、憔悴而疲惫。

艾特打开车门，下了车，问小姑娘:"小妹妹，怎么了？这么早在这干么子？"不问不要紧，艾特一问，小姑娘便哭了起来，艾特连忙劝道:"有什么事，跟叔叔说。"

小姑娘起身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叔叔，你走吧！我没钱坐车。"

"小妹妹，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叔叔不要钱，叔叔帮你，行么？这里不安全。"

小姑娘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同意，还不停地用上齿咬下唇，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扶着老人。这时，艾特突然想到可能是饿了。

"走，叔叔带你去高铁站旁的早点店吃东西。"艾特帮助小姑娘一起掺扶着老人，提起一个小袋子，上了车。

他们走进一个小粉面店。艾特点了一份6元的鸡蛋肉丝面和一份木耳豆腐加辣椒的面："小妹妹，来，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拿面。"

不会儿，艾特将两碗热腾腾面端来，一碗摆在小姑娘面前，一碗放在老人家前面。

艾特坐在她爷俩的对面，看着他们吃得很急又很香的样子，心里既是同情又是怜悯。

小姑娘吃了几口面，顺手夾着哪鸡蛋放进了爷爷的碗中："爷爷，这蛋有点味道，我不吃。"

"傻孩子，我不想吃鸡蛋，你吃吧！"

"爷爷，这两年，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不想吃，你吃吧。″

小姑娘很幼稚地跟艾特说:"叔叔，我告诉你个秘密，我爷爷只要有好东西吃，他总对我说这句话。"

"你家里还有谁？爸妈呢？"

艾特一问这话，小姑娘突然低下了头，显得很伤感、很无奈："我……我……我爸爸两年前就因车祸去世了，我妈妈去外地打工，两年没回来了……"

艾特无语，面对这无助而又可怜的爷孙俩，一份关爱，一份同情，涌入心间："小妹妹，你们这要去哪里？"

这时老人吃过一点面后，精力有点恢复了，整个人缓过神来，有气无力地说:"小伙子，谢谢你了，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爷，没什么，应该的，哪个碰到这事都会这么做的。"艾特大声说，以为大爷既瞎又聋，听不到，有意提高了一点嗓门。

″叔叔，我爷爷只是两年前因悲伤过度又没钱治病，眼睛才看不清的。"

"对不起，那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家在哪里？"

艾特一连问了两个"哪里"，小姑娘和老爷子摇了摇头，似乎有苦难言，不想说。

在艾特的追问下，小姑娘吱吱唔唔，又不好意思地说:"我家在20多里的郊外，昨晚上走路出来，我想带爷爷去找妈妈。"

"哪你知道妈妈在哪吗？"

"不知道，只有一封信，信封里有地址。"小姑娘慢慢地从口袋里拿出那封一年多前邮寄的信，信已经皱巴巴的了，看来，小姑娘不知看了多少次，又折了多少回。

艾特拿过信，看了一下地址，是一个离这有一百公里的小镇，写着xxx电子厂。

"那你妈后来，还来信吗？"

"没有。"

"哎，真是苦命的孩子。"

小姑娘爷俩吃过面，小姑娘又将信收起，顺便从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5元钱递给艾特，"叔叔，我只有这5元，你收下吧！"

艾特的手颤抖了一下，将钱摁在小姑娘的手心中："小妹妹，我不要你的钱，就当叔叔请你们，好吗？"

"谢谢叔叔，谢谢叔叔。"小姑娘向艾特深深地鞠了一躬。

随即，艾特嘱咐小姑娘，″你们不要离开，叔叔有点事，去去就回。"

当艾特回来时，小姑娘爷俩静静地拿着一点点行李，以焦急的心情、祈盼的眼神，站在店门口。

艾特拿着两张车票，将一个装有水果的食品袋子递给小姑娘："小妹妹，拿着，坐车去找你妈妈吧。"心想，他们到那边没有钱怎么办？又从口袋里掏出200元钱塞进小姑娘的口袋里，一再叮嘱"要牵好爷爷的手，叔叔只带了这么多钱，你要保管好，路上买点东西吃，不要饿坏身子。"

小姑娘突然跪在艾特跟前:"叔叔……"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

″多懂事的孩子。"

"好人，好人啊！"老人牵着小姑娘的手感激地说。

艾特只说："应该的，应该的"。随后将他爷孙俩送到车站，又将情况吩咐给了司机、乘警和服务员，这才安心回到出租车上。

当艾特驱车赶到高铁站出口处等客时，一看手机，才知道这趟坐高铁下来的旅客早已离散而去了。

正当艾特发动车要走时，一位斯文的大叔走来，拉开车门，坐上了车，一路畅谈。至下车计价器显示10元，他下车时则掏出100元，说：″这钱包括刚才那位小姑娘爷俩的，我给了。"并说:"我虽不伟大，但挣钱比你容易点，就希望你能继续做好事。"

艾特一下子懵住了，丈二和尚摸不头脑："你……"

"我是那面馆的老板，你的行为我都看到，是你感动了我，放心吧，好人会有好报的。"一下车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晃十年过去了，艾特一家生变了。

在艾特家，只见小艾扶着瘸了一条腿的父亲来到屋前的空坪上，让艾特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舒舒筋骨，按按摩，这样日复一日，也有快半年了。

艾特见着消瘦下来的儿子，心痛而又无奈地说:"儿子，是爸爸害了你。"

″爸，你怎么这么说，我是儿子，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你起早贪黑地工作不都是为了我，希望我有出息吗？"

艾特叹息:"我这腿让你读到大三还要休学，硬要回来照顾我干什么？我真没用，拖累你了。"

"爸，你不要这么说，你把父爱和母爱都给了我。放心，我这么大了，我能挣钱养活你，照顾好你，有你在，家就在，希望就在，你是我的骄傲，我感到幸福。"

"可……"

艾特的儿子回到屋里拿出一份《邵州日报》和二本证书，递给艾特，说:“爸，你看，你的事迹上报纸了，你还被邵州市聘为′爱心大使`，授予‘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称号。前段，因你情绪不稳，我没告诉你。”

儿子还补充说："有你这样的爸爸，我感到高兴，感到自豪。"

艾特沉默了，脑海里又浮现出那惊险的一幕……

那天，艾特象平常一样跑出租，下午5点，快要收车交班回家了，他开车行驶在右边马路上红绿灯前，正好碰上红灯，便停在斑马线前，出于出租车司机的职业习惯，目光往四周瞄了一眼，正当红灯闪烁变绿灯时，突然，一位背着红书包的小女孩从左边斑马线向右边跑来，"危险！"此时，容不得他想，也不许他想，他快速地推开车门，急速地向小孩方向跑去，眼见左边的车已动，他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小女孩，向右边跑，可只差一步，急驶的一辆小车反光镜将艾特刮倒在地，后轮从他左脚一礳而过，他一倒地将小女孩推出到右边，小女孩得救了，可他却成瘸子，不能再开出租车了。

就是那一刹那间，使艾特这一本来不健全又不宽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小艾特10岁那年，妈妈因心梗来不及送到医院抢救就去世了，艾特既当爹又当妈，为了生活，他与同伴才合伙开起了出租，辛辛苦苦把小艾养大成人。小艾也是个十分懂事的孩子，看见爸爸每天都是起早贪黑地干活，小艾学会了做家务，一个人去上学，一个人放学走回家。小艾学习很自觉也很刻苦，一直是班里的尖子生，墙上贴满了奖状，在他17岁那年考上了省重点大学。

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小艾承受了人生的艰难选择。艾特多次劝儿子把学业完成，可小艾看到爸爸的痛苦，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休学，要照顾爸爸。

小艾特跟艾特说:"爸，学习可以继续，但我不能没有你，心存大善，方有大爱，这是你跟我经常讲的。"

"嗨！"

艾特无语，长叹了一口气。

"爸，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小艾特一边扶着艾特慢慢挪动，一边给艾特讲起了一个故事: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一位名叫郝哥的年轻人因为出租车抛锚被困在了郊外。正当他无助而万分焦急的时候，有一位年轻的男子开着一轻豪华的小车正巧经过这里，见此情景，这位男子二话没说，便用豪华车子帮助郝哥把车子拉到了维修站。

事后，当感激不尽的郝哥拿出身上跑出租得来的300元钱对他表示酬谢时，这位男子说：“这不需要回报，但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当别人有困难的时候，你也要尽力帮助他人。"

于是，在后来的日子里，郝哥总是主动帮助了许许多多的人，并且每次都没有留下姓名，只说:″应该的。"有一天，郝哥被突然暴发的洪水困在了一个孤岛上，有一位勇敢的少年冒着被洪水吞噬的危险救了他。

当他要感谢少年的时候，少年竟然也说出了那句郝哥曾说过无数次的话：“这不需要回报，但我要你给我一个承诺－－当别人有困难时，你也要尽力帮助别人！”

小艾特将故事讲完，带着欣慰的心情对艾特说:″爸，其实我们每个人做好事，全都是为我们自己做的!既帮助了别人，也帮助自己。”

艾特听儿子讲完，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儿子说:"你这孩子，变相地糗起爸来了。"

艾特回过头望着儿子，悲喜交加，拉着小艾的手说:"好孩子，你长大了，懂事了。"

"爸，我会把你的这份善心，这份爱传承下去的。"父子俩彼此会心地笑了。

正当小艾要扶着爸爸艾特回屋休息时，院子门口响起了汽车的鸣笛声。小艾回头一看，一辆崭新的贴有″爱爱网约"的车停在门口，从车上走下一位婷婷玉立、长发飘逸、举止端庄、气度不凡的少女，随后下车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和一位看上去不过三十六、七岁的女子。女子手持鲜花，拖着一辆电动轮椅，向院子走来："请问，这是艾先生的家吗？"

"你们是……"

"叔叔，你不认识我了？十年前高铁站面馆。"

还未等艾特回过神去搜寻记忆中十年前的那高铁站面馆的事，小女孩就直扑艾特而去，边跑边喊:"爷爷，爷爷！"

小艾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生动的场面弄愣了，心里嘀咕着"爸爸怎么在外还有女人女儿？还有小孙女？还有……"可回过神又想:"不可能，我爸不可能做这种事。"他带着疑惑，心存不满，但还是勉强而又礼貌地向她们打招呼，"你们好！"

"艾叔叔，这位是……"小姑娘用手微微一抬，向艾特问起站在其身边的帅小伙子是谁。

"他是我儿子叫艾方。读大三，现休学回来照顾我的。"

"艾兄，不知怎么感谢你，没有你，我小女孩就不在这世界了。"女子拉着小女孩的手双双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连嗑三个头："感谢救命恩人"。

艾方见状，更是一头雾水。

艾特不方便只好连声说:"使不得，快起来，这是我应该做的。"

那女子又说:"当时，我不在场，孩子是交警送回家的，并告诉了那惊险的场景。我问了警察，说你已被送到邻边一个市的正骨医院治疗去了，小女孩又说不清原由，加上我一个人带着她，不知怎么去找你，所以，一直没来看你，我心里很愧疚，直到这几天看到报纸才知道你治伤回来了，就赶紧带孩子过来。也许是缘份注定，我网约的车正好是这位姑娘的，这不一起来了。"

艾方和姑娘似乎听得云里雾里，却又显得十分激动。

"原来你救的小女孩就是她呀！"

姑娘弯下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真乘！"又站起身问艾特:"艾叔叔，真记不起我了？十年前，你为我和爷爷既买面又买车票，还塞给了200元钱，记起了么？"

"哦！是你呀！长这么大了，这么漂亮！我认不出来了。"

"十年了，你们是过来的？"艾特关切地问姑娘。

"不是你的热心帮助，我们也找不到妈妈。"

"我们一下车，那位乘警就联系了当地派出所，警察就把我们送到妈妈的工厂，我把经过告诉了妈妈。妈妈特别感激，并为这么久没回家，没写信而十分内疚和自责。就要我和爷爷留下跟着妈妈在一起生活。后来我才知道，妈妈通过十年打工和拼搏，现在有了自已的小公司，生活得还可以，爷爷的眼睛视力也有所恢复。我也大学毕业两年了，妈妈则要我回家创业，并嘱咐一定要找到恩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不，我便回到家乡在邵州市创办了‘爱爱网约’公司，刚刚开张起步。我们公司的核心理念就是‘传递爱、播洒爱′。"

"那就好，那就好。看到你们有出息，我替真你们高兴。"

"艾叔叔，这十年，我一直没有忘记要找到你，那时，我太小，又不太懂事，我对你只有模糊的印象，连你的地址、联系方式，车牌号都没问，不知道要保存，仅仅只在你的工号牌上见过照片，你的脸相却深深地烙在我心中，刻在脑海里。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照片，又看了你一个一个的感人事迹，我接连阅读了好几遍。这不就是我要找的恩人吗。后来我找到了那位记者，又询问了你那公司，才知道你住在这里。"

"叔叔，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她顺便将电动轮椅推了过来，要艾方帮忙一起扶着艾特坐上电动轮椅，还详细介绍了电动轮椅的操作方法。

艾特说:"让你花钱了。"

姑娘没作回答，转过身又对艾方说:"艾方弟弟，我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那我就叫你姐姐哦。"艾方即高兴又忐忑不安。

"你看那车，是我给你们买的，你就来我公司开车吧，等你爸的伤好了，你就继续去上学，你爸的生活起居，我们来管，等你爸伤好了，也可来我公司上班。"

艾特听后，既高兴又不好意思，连忙说:"姑娘，使不得，使不得。"

"艾叔，我已决定了，如你不介意，你以后就搬到我那边住，这也是我爷爷和妈妈的意见。如果你嫌弃，我就将这房子装修下，我和爷爷过来这里住。"

艾特左一个不同意，右一个不同意。

"艾叔叔，你听我讲，我可是真心实意的，你可不要耽误艾方弟弟的学业和前程哦！只有这样，艾方弟弟才能放心去完成学业。"

艾特一想到亏欠孩子的太多太多，又扭不过姑娘的好心好意，也就勉强同意了。

艾特突然想起问:"姑娘，我还不知道你贵姓呢？"

姑娘此时也哈哈大笑，"你看，我好糊涂，竟然只知道高兴地说话，连自我介绍都忘记了。"

"我姓谢，叫谢倩倩，就叫我倩倩吧！"

"倩倩姐，我代表全家感谢你！"说完话的艾方用深情的眼光目视着倩倩。倩倩此时也目视艾方，两束目光相䃥，犹如一道七色彩虹，将两个年轻人的心紧紧的栓住了。顿时，俩人都低下羞答答的脸，会心地笑了。

站在一旁的女子也笑了，她女儿则拍着小手欢快地叫起来："好啊！好啊！我有姐姐有哥哥了。"

一个无声的"爱"字，将这五个人一下子融合在一起，犹如一家人，充满着欢乐，充满着爱意。

"走，弟弟，跟我接爷爷去。"

"走，姐姐，我们去接爷爷。"艾方吩咐小女孩和她母亲："等我们回来"。

艾方和倩倩一同奔向崭新的网约车，打开车门，按下开关，也许是天作之美，天意安排，随车影像屏里正在播放韦唯哪首深情的《爱的奉献》歌曲：

这是心的呼唤，这是爱的奉献，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再没有心的沙漠，再没有爱的荒原。死神也望而却步，幸福之花处处开遍。啊 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车子缓缓地驶出小道，奔驰在城市的大道上。歌曲的旋律犹如爱的使者，回荡在纵横交错的大街小巷，旋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飘扬在邵州这座文明城市的上空。

他在播种爱，他在传递爱，他在传承爱，人间才这么和谐，这么美好！

大爱无疆，至爱无声，方有善德永存！

这种爱，你懂的。（2022.8.26）

作者简介：陈光拔，男，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县人，苗族。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学会、省农村金融研究学会会员；湖南邵阳市农村金融学会、市金融学会理事。长期在基层金融部门从事实践探索和理论研究工作，经常在中央和省级报刊发表理论文章和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