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波携程 书画同行》之非凡的气韵 大家的风采——访当代著名画家石齐先生(上) 每天更新 转发有礼
非凡的气韵 大家的风采
——访当代著名画家石齐先生(上)
按照事先的约定,我在友人的陪同下来到了著名画家石齐的家中,宽敞的画室中挂着他的多幅作品。我目不转睛地聆观着,并用心思索着,如果用感慨万端来形容绝对不为过。再看看侧面摆满各类书籍的大书架,特别是翻开石齐先生个人作品集的大画册,更是让我流连忘返、难以忘怀。
我知道石齐先生非常繁忙,很难抽出太多专门时间来接受我的采访,所以,就本着“艺术”这个深博的话题,我们展开了一番真诚、深入的对话。于是,短暂的交流便跃然纸上,一篇借助相关资料及和石齐先生的简单对话形成的访谈便展现在读者面前。
与当代著名画家石齐先生在其工作室采访时合影
笔者:石先生,您是当今画坛的实力派画家,我想就您如何踏入艺术之途和踏入之后的教育背景谈谈您的感受,因为通常来说一定的教育背景都会影响到他的价值取向,因而会决定他以后的艺术道路,您说呢?
石齐:我从小就喜欢画画,也比较倾向画画,立志做一位画家。10岁的时候就在全校绘画比赛中夺得第一名,被人称为“小画家”。这也是一种动力吧,因此,我下决心一定要成为画家。当时的社会背景较现在有很大不同,你想成为什么“家”就是只“专”不“红”。我戴这个帽子起码戴到“四人帮”倒台很久以后,一直戴到我到北京画院成为一位专业的画家,领导还在提“专”有余而“红”不够,年终总结时还提认错不够。我曾想,我是不是一辈子就只能让人扣帽子了,成为专业画家还让人扣。因为你很用功画画,所以被扣上政治上不够,所以从小一直到专业队伍里很长时间,心里很茫然,甚至有些恐惧,因为戴这个帽子,心里想一定要成为画家,而且要成为出色的画家,那不是一方面的压力,是多方面的。因为我原先是搞工艺美术的,也画油画、水彩、雕塑、版画等,什么刺绣啦都得干,因为工艺美术嘛,像装潢广告啊都得干,但干这些我依然想成为画家。然后就是学校毕业后作为做工艺美术的工作者而被分配到北京来了。来北京一看呢,也是这样,就比“红”,根本不讲“专”,这是一个社会背景,单位也是这样。
笔者:石先生,我想冒昧地问一下,您一直想当画家吗?这种念头很浓吗?
石齐:是的,我就想当画家。所以呢,如果让我搞设计也能搞好,但我不想搞,我就搞中等性,把握中等性,领导给我任务能完成就行了,我把握着这一点。太差肯定天天还得受批评,我业余时间就画画。当年讲出身,我出身比较好,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但劳动的事都是我,什么上山种树啊,什么民兵训练啊等等,都是我来干。因为我爱画画,周围同志向领导反映说我是不“红”,从学校开始,人们都认为我是假的,我有目的,还想掩盖我只“专”不“红”。这个很可悲。我们想学雷锋,以雷锋为模范,为人民呀,我一感动就想学这个,人家放假回家,我呢不能回家,在学校干点公益的事,种种白薯呀,但从未得到过表扬。
笔者:那我想问一下,在您受教育的过程中,来自于文化艺术方面是不是比较少的?
石齐:是的,是很少,来到北京后,也就是我靠业余时间,比如中午、晚上时间,还有礼拜天到故宫去看一些中国的绘画,到那临摹去。常去临摹,在星期天,还得悄悄的,不要被别人发现。
笔者:石先生,在您的创作过程中,可以发现有很多来自于西方的因素,比如说您对于色彩和形体的看法,对于结构式的看法,这些恐怕在传统绘画里面就少一些,而在西方绘画里就多一些。请问您对西方是如何认识的?
石齐:作为中国画来说,在某种程度上它是小农经济艺术,它只是一种被文人用来消遣、称之为雅兴的艺术。画画的只能在很暗的房间里头,也不能在宽阔的地方,多是文人聚会,你一盅我一盅在一个大的官宦家中。有的在宫廷里,形成宫廷画。但像西方艺术那样有一个宏大的空间、一个全面的视觉,我们都没有。因此我们在这样一个小而灰暗的空间里头,甚至看一张画都要用放大镜去看。这样一是视觉不够,你说有作壁画的,是富丽堂皇的,可那是一时,并不是全部。西方那是全部都在,大空间、大视觉。
笔者:据说西方艺术史就是从建筑艺术先说起,有了建筑艺术之后,再有雕塑,再有绘画……您对此怎么看?
石齐:是啊,人家大视觉、大空间。我们呢?我有回在黄胄家里,看黄胄、启功等人凑在一张桌上看一幅仇英的画,他们抢着一个放大镜鉴赏那幅画。启功说:“黄胄你看,你看他这个眼睛,画得多活!”其实才芝麻大的一个人头,他就激动:“你看他眼睛画得多好,那笔触、那鼻子、那嘴、那角度!”放大镜看的。那么小的一张画就那么激动,抢着放大镜看。我当时就想,坏了,我们中国画坏了。我们不能这么干,抓一把蚕豆、一把花生米搁嘴里,你说一句我说一句闲谈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中国画需要大视觉大空间。
石齐接着说:我当时就想,不是今天是十几年前,中国画需要近距离看里面一笔一笔是怎么画的,错了!大大错了!一直到现在,很多人画画都是这么一笔一笔去勾。人物画就用素描,用水墨方法画素描画,它居然显着局部笔墨。西方大框架、大视觉的问题,你是一比就看得着的。你只去追求笔墨,那么百姓能懂吗?根本不懂,那谁懂?西方懂吗?人家也不懂。西方是科技的发达,工业的发展,人们渴望生活水准的提高,渴望更高一层,更具冲击力。因此我们拿画去西方展览,他们就学老祖宗那么一点东西来展览。你即使个人有点视觉他也看不上,你搁在那儿跟人有太大差距。
石齐有些激动地说:不是说中国画在国外展览很受欢迎,并不。我们也出去过,还不知道吗?人们因为中国画太缺少冲击力了,它就和那时空隔了一百年!你想人家提倡制度要改革,国家要改革,你还在涂这小笔小墨,用放大镜去看一个局部的笔墨,多么可笑的一件事。还自以为是,还会说你不懂,你嫌弃它还说你不懂。这就是现实现象,你怎么办?那很不好啊,同行都很好啊,各干各的吧。
笔者:石先生,在您的创作当中,吸收了西方的影响,西方有没有评论家对您的绘画做出过一些评价?他们怎么看?
石齐:真正西方人很少看到中国画,都是那些华人。我们说的话可能有些片面性,我去一些国家也去看看当地的华人街。我们的华人兄弟他们生意做得很好,也把中国文化带了过去,但有些不是带着精华而是带着封建迷信去了,什么关公啊什么大佛爷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