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婆在一起的日子
.谢玉芹
我是一九八五年八月三日同秦西民结的婚。因结婚较晚,况且结婚一直没在家与公公婆婆一起生活,所以对二老所知,比其他姊妹少些。现就我知道的点点点滴滴,写出来表达对二老的怀念之情。
先从结婚那天说起吧。在农村闹新婚是非常普通的事情,尤其是我们家辈分较高,又听说以前结婚的嫂子们说都感到结婚给“过关”似的,事后好长时间还很紧张。我在征得丈夫同意的前提下,回门回来敬完酒,就躲到公婆的屋子里,使本应该受到“磨难”的我,逃过了一劫。而这种幸运来源于公婆在乡亲们中的威望,使他们甚至是再调皮的小男孩也望而生畏。不能在老人面前,特别是不能在公公面前放肆,不敢冒犯他老人家,这让我刚一踏入家门,就不能不对老人家增加了一些尊重。
我是一九八七年招工到肖庄棉厂工作的,到一九八九年怀孕,不仅梅姐到肖庄来为我跑这跑那,更主要的是我那年迈又体胖的婆母也多次到肖庄来。她老人家还专门请来名医,为那未出世的孩子操心劳神。因为交通不方便,没少让老人受罪,这让我们两口子当时都流下了眼泪,至今难忘。

同时我还记得,我公爹不顾年老体弱多病,来肖庄中学不仅为学生上了一堂革命传统教育课,使全校师生受到教育,还在饭后的时间来家看我,使正在卧床疗养的我,非常感动。老人家问寒问暖,让我们有事就说,共同面对问题,有事共同解决,这增强了我战胜困难的勇气和信心。
听说,在父亲的教育下,喜姐珍姐都很受益。刚参加工作时,她们一个在温陈供销社,一个在茌平百货公司,她们都是连年被评为本单位甚至本系统的先进工作者,模范等。我们结婚后,还看到满屋子是她们的奖状,这让我感到非常羡慕。同时也为能嫁入这个家而感到自豪。还听说喜姐和珍姐原来上班时过春节,经常是春节值班,因单位规定春节值班者,不仅是双工资,还可以早上回家,晚上回来,只要保证单位晚上有人,安全不出问题就可以。有一年过春节,大年初一下午,天下起了小雪,可刚刚吃过午饭不一会的父亲,就让母亲单独给两个姐姐做饭,就说,天不好,天又短,路又不好走。骑自行车还那么远,早吃饭早走吧!母亲心疼地说:“人家过年都盼着孩子在家多待会,你可好,一直撵,撵得孩子直掉泪,又不敢说”。可无论怎么样,父亲就是以工作为重,决不能让孩子在工作中出现任何问题。最后,还是在父亲的一再坚持下,两个姐姐冒雪分别赶到了单位,这也得到了领导的信任,受到了同事们的一致好评。
再说我们家有良好的家风,对老人都特别尊重。我们是一九九零年二月十一日添的孩子,孩子六天时,亲姊妹前来祝贺。在姊妹们来之前,我们两人就商量,为了不让两位老人感到太乱,更应照顾他们体弱多病,在我们的外间招待姊妹们及家人。由于生儿子在农村是大喜,喝起酒来就很难把握分寸,高兴起来说话声音高不说,有时甚至把门带的很响,吓得刚出生的孩子时不时地打战战。就连珍姐也是守在我和孩子身边,替我们提心吊胆。怕吓着孩子落下毛病。为了姊妹和家人的高兴,为了我们这个大家,更为了年迈的老人,我们坚持着……这种坚持源于我们一致认为老人家不容易,为了革命吃苦受累不说,就拿他被捕,逃跑,从井下打捞上来,挨鬼子的枪托打,皮鞭抽,几度昏迷不说,再次绑起来时,是用铁丝拧上的手腕,铁丝上用来拧什么的啊?他老人家更是挺过来了,可到去世,手腕上还留着“铁丝疤”!
所以,我们家也一直有一个共识,为老人做什么都绝对认!并无怨无悔。能为老人分担一点,能为老人做一点,反而感到充实和安慰。
女人结婚后,相夫教子是责任,也是义务。我们从肖庄转来博平不久,父亲就因患脑溢血住院了。在这期间,我们的孩子常闹病,经常感冒发烧,时不时地就扁桃体发炎,我母亲有时就说,你这一个孩子比起我拉巴七个就费事。可无论怎么样,我坚持把照顾老人放在第一位,总是在老人和孩子都需要人时,我一个人顶着,绝不因为孩子而影响对老人的照顾,看病。记得有一次我丈夫说过,珍姐回家来看咱父亲,让我马上回来看看孩子,说这么几天没过来了,这让我也很受感动,应该说谢谢姐姐。
父亲有病期间,无论住院与否,从未因照顾老人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情况,无论有什么特殊情况,只要先说,总能把事办好。这样也能让老人安心,能让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安度好晚年,这也应该说是我辈对长辈的基本要求,或者是最低要求。
父亲去世后,家中只剩下母亲一人,渐渐地也离不开人了,我们兄弟姐妹总是争先恐后地把母亲接到自己家里,无微不至地照顾。特别是梅姐两人,给我们带了好头。记得在我们学校住的时候,老人有时会找不到家门,我总是跟在后面,为她说这是哪里,那是哪里,耐心细致地为老人解说着……儿女们的热心孝顺也得到了同事们的好评。西院的赵风波两口,经常来给母亲说话拉呱,并也不时地称赞我做得好,让我感到很不好意思。我也总觉得有句话说得好“家长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家庭是孩子的第一处学校”,是非常有道理的。我们家兄弟姐妹七人,不仅儿女孝顺,就连女婿儿媳也没的说,也都做的非常优秀。这除了个人修养好之外,给老人的影响也是分不开的,这也同样赢得了我们村的人们的交口称赞。被人们称为“五好家庭”。
记得二零一六年冬,我们村的党支部书记秦光举专门为我们说过,在博平镇召开大会时,会后镇党委专门把他和博平西郭村的支部书记留下,特别强调一件事,就是专门问一问,杜庄村秦怀玉和西郭村郭庆堂的孩子有什么困难吗?生活上有什么困难,报上来解决,并说这是县里特别关照的。我们听说后表示,第一谢谢各级党组织和政府的关怀爱护,第二我们没有困难。我们也想,老人在世时,那么大的困难都没给党和政府添麻烦,我们更不应该向党和政府伸手。这充分体现了党和政府对革命下一代的关心和爱护。同时也说明父亲和庆堂叔为我们的党和博平做出了一定贡献,党和人民没有忘记他们。
尽管二老去世二十多年了,我们和后代永远没有忘记他们,也不可能忘记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根植在我们心中,他们的行为,对党对人民的忠诚,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前进!
愿老人安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