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波携程 书画同行》之呼唤书法本体 还书法以本性——听著名书法家沈鹏先生一席谈 每天更新 转发有礼

呼唤书法本体 还书法以本性
——听原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席
著名书法家沈鹏先生一席谈
一日,偶遇著名书法家沈鹏先生,并与之攀谈起来,席间想就书法这门艺术对沈先生进行一次短暂的访谈,沈先生提示我,他要表达的观点与主张、他要谈的都在他递给我的那篇文稿之中。我十分欣慰地接受了。
笔者注意到,文中沈先生讲道:呼唤书法本体,还书法以本性,果真如此,书法必然出现流派纷呈的多元局面。这样考虑问题诚然理想化,书法本体不能不受到许多外来干涉,比如社会文化的低俗之风,也不可能不在书法艺术中折射出来。但是历史上每个朝代不乏执著的追求,包括无名者的书艺,比如竹木简、陶瓦文、刻石等等,都有人自觉从事个性化的劳动。明清两代馆阁体盛行,阻止不了创造性书家出现。清代碑学崛起,冲击了衰微的帖学,注入了新的生气。倘若没有阮元、包世臣、何绍基、邓石如、康有为等大力提倡碑学,书法如何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气候?每一个新的流派出现,必定受到旧有惯性的阻力,但书坛因此有了继续前进的契机。米芾《海岳名言》有一段趣话:"海岳以书学博士召对,上问本朝以书名世者凡数人,海岳各以其人对,曰:'蔡京不得笔,蔡卞得笔而乏逸韵,蔡襄勒字,沈辽排字,黄庭坚描字,苏轼画字。'上复问:'卿书如何?'对曰:'臣书刷字。'"

沈先生接着叙述道:读者可以很容易批评米芾轻率片面。但是一个宋代宣和时的书学博士能如此回答御问,不能不佩服他的率真。米芾不想在皇帝面前诋毁他人,也不想谄媚任何人,只是以自己所见信口道来,最终以"刷字"自谑。不要忘记米芾在皇帝面前说的蔡京、苏轼、黄庭坚当时都在世。没有人以为米芾"告御状"。至少在这一点上,当时的文人懂得幽默,有个性。相传苏轼与黄庭坚互相戏说彼此书法,一如石压蛤蟆,一如死蛇挂树,谈笑中诙谐、大度,丝毫不影响友情,更没有任何人身攻击。而一涉攻击,便失去了学术探讨的本意。上引《海岳名言》对蔡京七人戏评,从一个侧面反映那个时代的书法因个性而多元化。无论"得笔"、"不得"、"勒"、"排"、"描"、"画"、"刷",最终都归到笔法,笔法为体现个性的根本。虽是同代人,同为书法大家,因笔法而面貌各异。宋代书法在那个时期达到繁荣鼎盛。
接着,沈先生说:我们也乐于谈书法的繁荣。三十多年前,当书法被视为"四旧"扫荡之际,提出"繁荣",为着传统艺术的复兴,为着让更多的人手握毛笔,那是一个短暂的值得珍惜的时期。但是经济发展的大环境,使我们很快发现,书法本体在失落,被异化,功利目的抢占上风。书法最可贵的"情性"表现出淡化趋势。作为书法家,我们不必过多埋怨客观环境,无妨多想一想自身对于从事的那份专业的本质意义是否没有深入理解?我们是否对于自己的个性不敢张扬?或者确切地说,在张扬个性的时候没有认识到需要怎样的思想情感的高度?我们是否也没有懂得尊重他人作品中值得肯定的个性成分?相反,对于那些不值得肯定的因素是否缺少自由评论?我们对书法的价值观是否没有以书法本体为依归?我们对书法本体是否应当多一点敬畏之情?如是,就不能满足于浮泛的"繁荣"。
沈先生说:单讲"繁荣",并不意味着书法语境的拓展,更不能提高书法情感的纯度,而这一点正是艺术之为艺术最为可贵的。书法的繁荣,不能绕过书法本体。于是我们的思潮不期而然地回归两千年前的"心画",正是这一最单纯、质朴的词语,与"诗言志"(《舜典》),"乐本情性"(《汉书·礼乐志》),"修仪操以显志"(《舞赋》)等达到深层一致,各自在同中有异。让"心画"传统进入书法家的精神家园!古人经典论述既然已揭示深层本质,就不应当视为"时过境迁"。温故知新,重在理解它的本来意义,在回归中复兴、发扬。
听着沈先生滔滔不绝的一席谈,令我感慨万端,思绪万千,我仿佛看到了中国书法未来更加美好的明天!

我作为 “青波访谈”作者与著名书法家沈鹏先生合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