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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 头
文/东瓜
老谭习惯在洗完脸后梳头，这是他坚持了几十年的习惯。他是个一丝不苟的人，绝不允许自己邋里邋遢就出门。
他习惯性地伸手拿梳子，却没有拿到，戴上眼镜才发现镜子旁空空如也。
“小芬，小芬，梳子呢，梳子哪儿去了？”他扯着嗓子生气地问老伴。
小芬刚买早餐回来，听见他叫喊，放下早餐没好气说道：“不就在镜子旁边吗？我又没拿，要不就是你孙子拿了！算了，先吃早餐吧！”
老谭是个认真地的人，决不允许还没有洗漱好就吃早餐。拉着脸就往孙子的房间跑。
“洋洋，洋洋，爷爷的梳子呢，是你拿了吧？”老谭又扯着嗓子喊道。
洋洋抬头看着门口的老谭，笑嘻嘻地回答道：“是我拿的，我再给洋娃娃梳头呢！”
“小调皮，爷爷就知道是你拿了，给我吧！”老谭放低了声音。
“爷爷，你有头发吗？”洋洋天真地问道。
“我……”老谭欲言又止，下意识地摸了摸光秃秃的头顶。
老伴不忍心刺激老谭，赶紧过来打圆场，“洋洋，别瞎说，奶奶买了早餐，咱们先吃早餐，啊？”
“哎……”老谭拿着梳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怀恋他那满头的秀发，自言自语道：“要不是一次又一次地化疗，怎么会没有头发呢？就算是白一点儿，稀疏一点儿，好歹有头发呀！”
不管怎么样，几十年的习惯不能改，他拿起梳子，在光秃秃的头顶上梳了起来。
“爷爷，你又没头发，梳它干啥？”小孙子不懂事，歪着头好奇地问道，完全不顾奶奶制止的手势。
老谭释然一笑：“呵……，我梳的不是头发，是希望！”（全文共586字）
贵州作家 庞元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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