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波携程 书画同行》之中华骄子砚池涌 石墨惊天神州情——首访当代著名书法教育家欧阳中石先生 每天更新 转发有礼

中华骄子砚池涌
石墨惊天神州情
——首访当代著名书法教育家欧阳中石先生
早在上个世纪的90年代中期,我就对欧阳中石先生十分景仰和崇敬,也因此一直对先生有种强烈的采访欲,可因为远隔千山万水,一直未能了此心愿。直到前几年的一天,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那是一个严冬的傍晚,我在友人的陪同下来到欧阳中石先生位于首都师范大学宿舍楼的家中。
欧阳中石家的门上贴有一张“便条”,上面写着“会客时间不超过10分钟”。我心想,作为早已年过80岁高龄,长期从事教育工作,且1981年后就一直在首都师范大学任教授、博导、书法艺术研究所所长、北京大学艺术系客座教授、中央文史研究馆馆员、全国政协委员、中国书协顾问的他,可以说日理万机,每天都很繁忙,再加上听友人说老先生有一段时间身体非常虚弱,且很少会客。所以我不仅理解这个“便条”的存在,而且也不想过多地打扰他老人家。我决定绝对遵守10分钟的“规定”,尽管我是千里迢迢前来拜访中石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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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青波访谈》作者的我,与著名书法教育家、原全国政协常委、中国书协顾问欧阳中石先生在其家中采访时合影。
我迫不及待地要切入主题,因为我想属于我的时间太少。这时老先生呈到我面前一份简要的资料,并告诉我上面有他想要说的话。
笔者:中石老师,我首先提出的问题就是一般来说学字基本上都要从小练起,您是从小就开始练字吗?
欧阳中石先生若有所思地对我说:是的,我们小时侯上学读书是必须要练字的,老师要求学生首先必须把字写好。我读私塾时,到了下午就是写字,基本上是写完了大字写小字,写完了小字再写大字,反复写。你想不喜欢都不可以,所以没有什么感情因素在里面,也谈不上愿意不愿意、喜欢不喜欢的,反正是必须要干,那就干呗。虽然没有兴趣,但小时侯的规矩就是学什么就都要学好。学写字,字就要写好;学珠算,算盘就要打好,只要是学校规定的就都要学好。我小时侯写字的水平一般,算不上突出。
笔者:我还想问的问题是,您那时想没想过要做书法家?
欧阳中石先生似乎很坚定地说:没有。我给自己这一生总结了16个字:“少无大志、见异思迁、不务正业、无家可归”。我甚至不知道长大以后要干什么,反正家里送我去了,我就得读。抗战时期,城里不能留了,我们就都躲到乡下去,乡下没有学堂只有私塾,我就进了私塾。整天就是读《论语》、背《孟子》什么的,先生从来不讲解,就是让我们背,后来长大了,我才发现多深的问题都在这其中,多浅的问题也都在这其中。真是受益匪浅啊!那时可以说是少无大志。
欧阳中石先生接着对我说:后来我从乡下回到城里的洋学堂读书,几乎是见什么喜欢什么,看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学,绝对是见异思迁。
再后来上了大学才落实了专业,一上大学,老师就要我们建立专业思想,要学一行爱一行,我这才知道,哦,我有专业了。可是到了我们毕业的时候,老师又告诉我们要建立转业思想。因为当时没有这么多地方需要教逻辑的,所以我们必须转业。那时我师从金岳霖先生,学的是逻辑学,可我现在不教哲学了,我在教中国书法文化,所以我说这叫不务正业。那时我就想啊,我算个干什么的?自己说不清楚啊。站队的时候不知道站哪儿好,所以说是无家可归。
笔者:中石老师,我听到有的人说最好的书作是在寺院里,对此您是怎么看的呢?
欧阳中石:这样说不准确。最好的书作有可能在民间,有可能在朝廷,也有可能在寺院,哪都可能有,这种说法是外行人的说法。我从师于武岩法师是因为他字写得好,慕名而去,而不是特意要到寺院里去学。
说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了一下手表,从我进屋算起已经是9分多钟了。作为军人出身的我是守规矩的,也是知道如何尊重人的。所以我忙站起身来对中石先生说:“按照您规定的时间,我应该告辞了,谢谢您!”老先生忙摆了个手势说:“你千里迢迢来见我,不受这个时间约束。”听了老先生的话,我十分的感动……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