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系列微小说
作者/程局新 演播/沈虹
借 钱
天寒地冻,北风呼啸……
时针指在十一点上,列车还没有到,放寒假时的郭民与我心早就飞向故乡,早早来到车站,一边跺着脚,一边缩着脖子,但还是挡不住寒冷,眼巴巴地望着窗外,
不远处,一个羊肉摊子了,热气腾腾,有几个人围坐在旁边的小桌子边,轻啜着热辣的羊肉汤,十分的惬意。
郭民拉着我说,我们也去喝一碗,我告诉他,除了买票的钱外,没有多余的钱了。“不管它,先喝了再说”
上了火车,郭民从包里找出学生证,向着装整洁的一位中年女性走过去,“大姐,这是我的学生证,我们没有回家的路费了,请您借两块钱给我们,并把地址给我,回头我一定给您寄过去”。
那个被郭民称之大姐的人“唰”的一下脸红了,她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三块钱,“给,够不够?不用还了,你们大学生不是万不得已,一定不会开口借钱的”。说完又低头看她带来的杂志。
过了一站,那位大姐下车了。我们至今也不知道她的姓名,但我知道:人在困难的时候,真的有好人帮忙。
找 钱
二十多年前,中原城市车站。
一个破旧衣裳的中年妇女在乞讨,“我两天没吃饭了,给我几块钱买碗面吃。”望其蜷伏的样子,我从腰间掏出三块钱给了她,她连说:“谢谢,谢谢!”
我在车站继续转悠。
不多时,那位乞讨的妇人又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妇人指着我说:“就是他。”说完她迅速离去。
我则被另外五个人团团围住,“你得给我们钱,我们也几天没吃饭了!”
“我没有零钱。”
“那不行,给整钱,我们找你。”
坚持了好一会儿,我也脱不了身,担心更多的行乞者过来,只好拿出五十元。
他们抢过五十元,又立马从一个人手帕里拿出三十五元还交给我,然后扬长而去。
五分钱
周六一早,客车到蜀山,天空就飘起了雪花。同学们就此告别,各归各家,我还要继续前行,转一趟车去老家,还有十里路。
要转的客车来了,可我却迟疑着,去老家仍需要一角五分钱的车费,我翻遍口袋也只有一毛钱,回家的车费缺五分钱。开口向同学们借,他们几个找遍书包角落,也找不出一个角子。
无可奈何上了车,到车的最后位置上躺下,想售票员看不见我从而忘了还有这个人,也希望她不追究一个穷学生多坐一站路……,总之心里七上八下,不敢看顾客的售票员。
车到了离家两站路的百胜停下,那个女售票员走过来,直接对我说,“下车吧,或者再补五分钱的车票”。
我十分地无助,车上的人一个也不认识,我红着脸,想央求司机和售票员再载我一程,但又说不出我没钱,只好拿起书包下了车。
风雪中,我又饥又冷,艰难地向家的方向走去,不长不短五里路,且翻越一座天井山,到家时衣服内外全湿透了。洗澡换衣,还是病倒了,一天一夜中都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最后还是请来了医生吊了三瓶水才好。
人生中,五分钱的缺失,就可能让你大病一场,这成为我一生的记忆与感悟。
存 钱
李兵退休后找了一份工作,一家公司的出纳。
做出纳就得要去银行存钱,因为每天公司的收入总不能放在柜子里,所以正常上班的日子了,一天一次上银行去存钱。
苏州的某县,经济相对发达,到处都是工厂,外来人很多,出现过抢劫的现象报道与提醒。这对六十多岁的李兵来说,也是一个压力,一是上银行的路途有点远,其是年纪大了力气不如人,且腿脚不方便,春节后就发现有人跟随一次。
不想失去这份工作。于是李兵想了好几天,就在周末去旧货市场。转了一整天,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只曾经流行的帆布包,布上绣着一行字:XX公安局特警纪念。
李兵非常得意,从此每天就背着这个包去银行,并将有字的一面露在外面,仿佛那是保护神。
数年中,李兵去银行存钱,一次也没出过事。
作者简介:
禾 木,原名程局新,安徽无为市人,原襄安中学教师,后为合肥晚报记者、市场星报副总编,出版过《选家择园》一书,现居合肥。
演播者简介:
沈虹,昵称叶子,新疆兵团人,长期从事编辑播音工作,百草园书店、诗词天地、新华网文艺创客等多家知名平台主播,《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众多朗诵作品散见于国内各大网络平台,曾多次荣获朗诵大赛奖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