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肖福生，一九五O年出生，湖北省恩施州来凤县人。本科，汉语言文学学士学位。下乡知青。自1976年始，先后在本县乡镇中学，来凤县第一中学从教十多年；获中教一级职称。90改行于县政府法制办，后调到县司法局工作直至退休。退休后，爱好习作，写有诗词几百首。其中部分诗词和小说、散文已在相关网刊上发表。

来凤有条酉水河

作者｜肖福生（湖北）

朗诵｜薇薇（中国香港）

人说，“八百里清江，九百里酉水”。清江之壮美，世人皆晓，赞词颇多。而掩隐于崇山峻岭中的来凤酉水，虽一廊碧波，两岸神奇，却鲜为人知。若不去亲涉一睹芳菲，怎知卾西边陲这山旮旯里，竟然还有如此之美景。

曾见船遊酉水卯洞的客人，乐道酉水两岸之秀奇，那陶然迷醉的神色，着实让听者动容。笔者一直笃信“山里人不看山，凤城人不览水”。酉水河环绕凤城，近在咫尺，朝逢晚见，能有什么新鲜，可夺目抢眼？

上周六，单位组织了“重走富清路，学习奋斗史”活动，笔者有幸去百福司，乘船遊览了酉水河卯洞河段。这一遊，酉水河的奇绝壮美，彻底征服了所有同遊人。笔者我为自己的寡闻瘴目而羞愧：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其实，史料早有记载，来凤酉水河，是古五溪之一，属沅江水系。它从宣恩两河口进入来凤县境。自佛潭途经十余个村乡，穿过卯洞至鸡笼滩，再到四川酉阳转湖南而入沅水。过去，酉水两岸山高峡深，滩多流急，礁石林立。而今，下游大埧建成，水位大幅提升，卯洞河段的急流险滩，悄然隐去，整条酉水河长廊，一镜幽湖，碧波粼粼。

我们乘车来到小飒遊客中心，沿石级下到河埠码头。对岸汀洲，芳草萋萋，野花摇灿。放眼上下，只见满河碧水，犹如一张巨大无比的荷叶，沿酉水河峡延伸，直叠到悬崖峭壁脚边。微风时时拂过，吹皱满河碧水，阳光映着，在峭崖幽壁下闪烁，晃人眼角。深远的河谷，蜿蜒曲折，山幽崖连，幅幅如画，煞是壮观。

遊船金黄崭新。整艘船体，全按土家吊楼打造，亭盖轩栏棂窗雕饰，无一不乡味十足。三个工作人员，一个司舵，一个音控，一个解说员。解说员姓高，是附近乡寨妹子，蓝衣青裤，红边花绣，整套修身贴体的土家服饰，让她本就娇俏的身段，更显多姿婀娜，楚楚动人。

景美人俏，躁动了满河碧水。刚及坐稳，同遊人蒋言钊一声：“哗啦啦的黄河水”，便震响峡谷幽河；老田也向着两壁青山，狂喊了一曲《青藏高原》。他们的歌嗓，虽不怎么到位，但那种毫无拘束、迎景撩浪的狂野劲头，着实让同船乘遊伙伴的观览心情，亢奋倍增。

蓝空悠云全倒映在碧水里，船似在天上遊。不知不觉，船就荡入了落印潭。潭水碧绿幽深无比，不知其底；两旁悬崖绝壁，如刀削斧切。山峰顶上，当年漫水土司所建城堡的遗址，石垒城垣，仍依稀可见。这落印潭，还有一个神奇的传说。相传，漫水土师爷之弟夜盗兄印，被兄追兵撵至河边。弟只得以嘴衔印渡河。不料被追兵一箭射中，其弟疼痛难忍，张口一声惊叫，盗印瞬间沉入潭水，至今仍无讯息。神奇的落印潭，便因此故而得名。

遊船驶出落印潭继续前行。两岸绝崖峭壁，组成了一道艺术长廊，幅幅如画。全船遊人怦然心动，无不为如此美景失声惊叹。靓俏活泼的张惠芳，更是重现青少“风范”，几个迅疾抢步，便到船头，刹拉拉一阵抢拍，生怕遗漏眼前这如诗如画的峡谷美景。碧水幽谷，曲曲折折，蜿蜒前伸，好象在有意引导人们去欣赏它的奇绝秀美。这长约两公里的峭崖绝壁，格外引人注目，上面布满了许许多多、大大小小的洞穴。记得几个名的，有什么观音洞，采莲洞，水獭洞，仙人洞等等。这些洞很奇妙，全分布在河峡两岸崖壁之上，若牛郎织女，隔河相望。尤其很多洞穴的洞口，更显奇妙，它们各自成趣：有的呈“人”字，有的半拱形；有的紧锁其口，有的豁嘴大开。其中，有一个叫“土匪洞”的，洞口尤其高大。洞门外边，用巨石垒起数丈之高的防守大墙，绵亘几十丈，仿佛还在扼守要关，虎视耽耽河峡的流潭和行船津道。

遊船沿着酉水河峡继续前行。维妙维肖，栩栩如生的夫妻岩，赫然闯入眼帘。夫妻岩河崖草坪上，散放着一些咩咩食青的山羊。林丛中一对青年男女忙碌着，不时传来他们劳作的歌声：“来凤有条酉水河，土家尕妹爱郎哥；夫妻岩下排行坐，守望千年伴酉河”……这支清亮醉人的“爱郎歌”，如甘泉沁人心脾。飘荡的歌声，揉进了碧水，揉进了遊客心底。它携带着土家人的世代风情和美好憧憬，在这神奇古老的峡谷里久久迴响，恬恬流淌……

正当我们沉醉在土家青年恋歌里时，遊船穿过重峦叠嶂，来到更显狭窄的河道，头顶仅见一线蓝天。蓦地，遊船前面一道巨大无比的山梁横穿而出，遮天竖地地挡住了天宙。细看这道巨梁，神似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从天而降，雄跨两岸。腾起的龙肚下面，形成一个巨大拱洞，万顷之水，恰好得以从中流过。这就是素有“卧龙呑江”之誉的“卯洞”。

据科考论证，这“卯洞”，是一个大伏流洞。洞高38米，宽58米，长220米。洞内奇特，遊人无不称口叫绝。二百多米的拱洞顶表皮，平平展展；两旁洞壁垂直竖立，状若世界闻名的葛洲埧船闸。这种奇绝，正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创下的惊世杰作。

著名教授张良皋曾高度评赞过“卯洞”，“在鄂西，水从山底下流过形成的伏流，多得很，不稀奇，但象卯洞这样的奇观，别处还没有。从一定意义讲，卯洞也是世界第一”。

这“卯洞”，的确气势恢宏。它雄伟奇绝，惊险壮观；千古历史上，留下多少佳闻和传奇？史往众多秀才，知县，都要遊览、题咏卯洞，写下不少壮美诗篇。

  “卯洞”，还有一个更精美的传说，从这个传说，足以窥见酉水穿流卯洞的绝奇。相传，鲁班和弟子仙遊路过来凤，见这里仍是一片汪洋，当地百姓长期深受水患之苦，便生为民造福之念。于是，师徒二人分工，师傅鲁班修建佛潭，弟子凿开飞龙山排水。约定鸡叫三遍，天亮前完工。鲁班完成佛潭修建后去看弟子开山的进展时，发现弟子还在偷懒睡觉，飞龙山还没有开通。此时，鸡已叫三遍，天快亮了。鲁班灵机一动，急挥手中铁尺，在飞龙山戳了一个洞（因正当卯时，故洞名卯洞）；同时，又脱下一只草鞋，唸道，“要得卯洞开，只等铁船来”。自然，铁船洞开，百姓洪祸水患，从此根除。

虽然，这只是个神话般的传说，但它反映了古往的能工巧匠、先人志士，为庶民大众谋利益，解黎民百姓脱苦难所作出的努力与贡献。他们彰显了“先天下之忧而忧”的理念和人格，这正与我们当今的时代相吻合，值得作为后人的我们，永远学习和褒扬。

静思之，酉水卯洞，有绝天下，独秀丽之美景；有“衔远山”，卧长虹之壮气。今日得遊，心旷神怡，偕忘宠辱。酉水文化之博大精深，飞龙山横跨两岸，造雄奇之壮美，千年卯洞畅酉水，屹立至今。酉水河的奇绝、秀丽和壮观，古往今来，谁又能把它的神奇面目，真正言透写清？

思停而意未尽。最后，用清代庠生刘宗发一首题名《卯洞》的诗作结：

洞穿江底出江南，水物山容尽足耽。异花奇草人不识，寒清健碧远相涵。胸中壮气犹须遣，世上风流笑苦谙。此景真应词客爱，醉歌鸟帽逞雄谈。

           （ 2022年5月17日）

金牌中文主播简介：

黄薇薇，【海外诗译社】三语主播。任职香港某私营机构国际业务部主管。

Mary Wong, engaged in international business with a private enterprise in Hong Kong.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本期配图由作者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