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高石橛的传说

 文/黄延军 

（原创  乡土文学白杨礼赞）

 2022-06-04

 编者按：

“ 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美的石头会唱歌，它能给勇敢者以智慧，也能给勤奋者以收获，只要你懂得它的珍贵呀啊，山高那个路远也能获得！”读今天这篇文章，可能在你的耳畔会响起这首耳熟能详的歌曲。在洛阳南部山区汝阳县，美丽的汝河畔，草肥树茂，人民勤劳，男欢女爱，长期以来留下了许多美丽的传说。本文即是其中的一则流传久远的凄美爱情传说故事。作者黄延军先生现供职于中石化，数年来一直奋战在天山脚下的建设工地，但他魂牵梦绕的还是故乡的黄土地，以及发生在这块热土上的缠绵悱恻的故事！

   我的家乡位于洛阳市汝阳县西南部，距河南省重点工程前坪水库大坝约十公里的八里滩村，一条清澈见底哗哗流淌的汝河从我家门前流过。夏季，河里鱼虾嬉戏，岸上杨柳成荫。每到这个季节，河边、草丛中星星点点盛开着红的、白的、紫的小花，煞是讨人喜欢。因此，我们行政村以汝河命名，就叫——汝阳县十八盘乡汝河村。

      我生在八里滩，长在汝河岸，童年和青年时代八里滩、汝河两岸给我留下了许多美丽传奇的故事。我为自己是汝河村人而感到无比的自豪，我为自己是八里滩的子孙而感到无比的欣慰。你看，汝河两岸绿树葱葱，梯田环绕；一条并不太宽的马路蜿蜒连绵从村边绕过；田间村头，满山遍野，大的小的泡桐树、杨树、柳树、柿树等，应有尽有。这些实实在在的图景，是先辈们望眼欲穿，向往美好生活的真实写照！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少年时代，同村十几个发小，一起上学一起捉迷藏，每逢星期天或假期更是形影不离。当时，我们国家还不富裕，各种物质都很匮乏，甭说时尚的农副产品，就连各家孩子们的玩具也都是由大人或孩子自己制做，各家的小孩们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想方设法自娱自乐。夏天，放学后伙伴们三五成群一起上山割草，下河里摸鱼、捉虾；冬季，同伴们二八一伙一起到后坡(房子后边的山坡)或村对面的山上捡柴、烧荒、撵兔、捕鸟……记得有一次，不知是哪个孩子提议：明天我们一起到高石橛割草吧？听大人们说，敲敲高石橛，对面的尞(刘)庄好打架。连敲三遍说三遍，不出三天尞(刘)庄便会有人打架。也不知是真是假？

        高石橛，在八里滩东边的半坡上，面对刘庄村。高石橛为一大一小两个大石头组成，大的高两米五左右，宽两米左右，厚一米多点，呈不规则长方体。小的也不太小，只是比大的略小一点。

       相传，很早很早以前，邻村有一对男孩女孩，男孩姓高，女孩家姓石，从小到大的玩伴，可谓青梅竹马，后来俩人逐渐长大相恋私定终身。男孩家里很穷还有个常年有病的老母亲；女孩家是大门大户，丰衣足食，她爹是当地有名的石员外，家中连甍[méng]接栋、好地数顷、骡马百匹，家丁仆人无数。女孩心地善良，聪明过人，每当门前有路人遇上困难或是讨饭的外乡人，姑娘知道后都会慷慨解囊，倾心相助。她是汝河岸边远近闻名的好姑娘。每次和男孩见面，她便会把父亲给自己的银两送给男孩一些，让男孩孝敬老母，接济家用。久而久之，女孩和男孩的事被父亲发现，石员外暴跳如雷，说什么都不允许女儿与这穷小子来往，女孩与父亲激烈争辩以死抗争。石员外心生一计，非要棒打鸳鸯，拆散这桩婚事。尔后，员外使出浑身解数发动所有的亲戚朋友为女儿物色婆家，要求只要门当户对，別的都可忽略。

       这日，媒婆上门为姑娘提亲，男方是上店一大户人家，石员外听了媒婆的介绍，眉开颜笑，大喜过望，当即就定下了这门亲事。不日，男方送来了不少彩礼，两家订立了男女契约(男女契约:旧时男女订婚时书写的一种文书，类似现在的合同，两家各持一份)。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石员外立刻找来当地有名的算命先生，精心选择黄道吉日，让女儿和乘龙快婿尽快完婚，以防节外生枝。这件事石员外一直隐瞒着女儿，盘算着只要她们俩一结婚，生米做成熟饭，闺女自然对高家孩子也就死心了。在旧时候，儿女们的婚事，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订终身是一件伤风败俗的羞事。婚前，男女双方不能谋面，更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听从父母安排，结婚进洞房后新郎、新娘才相识。

         石小姐订婚之事，恰好被路过的丫环春红听到，春红在窗外把屋里说的事情听的一清二楚。她急忙回到闺房，把小姐与上店订亲事之事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并说员外要求两家近日完婚。小姐听后哭的死去活来。想想几天来父亲的言行，再和他商量已经无用，就更加伤心，恐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心上人了。小姐整整哭了一天一夜，茶不思，饭不进。Y环春红很是心疼，急得团团转，咋劝都无济于事。小姐只哭的双眼红肿，嗓子嘶哑。春红道："小姐，只要你不哭，我有万全之策，你可愿听？""事到如今，你会有啥万全之策？″小姐哭着说。"只要你不哭，我就讲给你听。"春红如此这般把她的计划对小姐讲了一遍。小姐听后连连点头，心想事已至此，父亲不会放过我，别无它法，只好按春红的计划行事。

         这天晚上三更过后，已是夜深人静，丫环春红和小姐女扮男装带上行囊走出闺房，她二人先到后堂，小姐便跪在地上向父母住的房间连磕了三个响头，谢别二老的养育之恩，然后跟着春红顺利离开石府，直奔心上人高家而去。敲开大门，男孩看见石小姐这般打扮非常惊讶，不解其意。石小姐便把这几日家里发生的情况和她许配上店的事说了一遍，并催促男孩事到如今，能早莫晚赶快逃离，否则……

     不大一会儿，只见天空一团红光，Y环春红急忙到大门外查看，只见石府内外火光四射，灯火通明，把整个石府照的如同白天。她感觉大事不好，小姐出走之事一定是被员外发现了，就立刻转回告诉小姐。不得多想，三人借着月光，向村子西边逃去。

      原来在小姐和丫环出门时，有一个石府管家起夜，月光下隐隐约约看见有个背影一闪而过出了大门，也不太在意。他上完厕所回来想想不对，便去大门口一看究竟，大门虚掩着，开门一看什么也没有发现，便知一定是家里进贼了。急忙跑回去禀报石员外，员外吩咐家人立马查看家中少了什么东西。不一会四路家丁来报，没有发现家中东西丢失，员外心想既然家中东西没丢，他猛地一拍脑门"哎呀，不好！"赶忙命夫人去看一看小姐是否在家。一会儿，夫人连哭带叫跑过来告诉员外，女儿和Y环不知去向。员外立马安排家丁点上灯笼火把，兵分东西两路追赶小姐(当年汝河两岸只有一条路，沿河上下)。

    天刚朦朦亮，三人逃到一个砖窑场，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小姐和Y环已是精疲力尽，两只脚疼的好似针刺一般。小姐暗自落泪，男孩子见状背起石小姐拉住春红往山上逃去。

      这时，石府家丁已到山脚下。男孩不敢怠慢直奔山顶，突然，春红踩掉一块石头，惨叫一声，身子一斜连人带石块一起滚下山去，命丧悬崖。小姐见状撕心裂肺地呼喊春红的名字。这时，石员外已追至山下，看见两人眼冒凶光，呵斥二人敢快下山回家。突如其来的训斥，石小姐乱了方寸。此时天已大亮，小姐两眼含泪，看看四周，大地在流泪，汝河在哭泣，父亲还在不停地逼她下山。小姐痛哭流涕，暗自思忖：是自己自私才和父亲闹到了这一步；是自己自私害得举家不得安宁；是自己自私害死了好姐姐春红。事已至此，我还有何脸面苟且偷生。小姐拉住男孩双双跪下大哭道："爹爹，是女儿不孝使您老夜半三更来寻找我；是女儿不孝使您老花甲之年还操孩儿心；是女儿不孝使您老众人面前把颜面丢尽。望您二老保重、保重、多保重！女儿来世就是变为猪、狗也无颜再进咱石家的大门。"小姐话音刚落，天空一声巨响，一团烟雾，俩人不知去向。在两人跪下的地方出现了两块大石头，相依相偎。仿佛是一对恋人在此并肩而坐。

        后来，汝河两岸人民为了纪念这对终贞不屈的恋人，把这两块石头取名"高石结"。再后来高石结的"结"与"橛"字是谐音，只因它们是石头形成，后来便演变成了"高石橛"三个字。"高石橛"这个名字一直流传至今。高石橛在八里滩村东边窑场沟旁边的半坡上，面对汝河北岸刘庄村，传说的"敲敲高石橛，尞(刘)庄好打架”的说法，纯属无稽之谈。这段凄惨悲壮的爱情事故只是民间传说，没有历史记载，无法考证它的真实性。只可惜呀，2015年，修建上黄公路时高石橛被毀掉，从此高石橛将会从汝河村人们的记忆中慢慢抹去。这个凄美的传说，在汝河两岸将永远变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

作者简介：黄延军，70后，洛阳市汝阳县人，就职于中国石化洛阳炼化隆惠公司，  文学爱好者，先后在《中国乡村杂志》，《洛阳日报》，《洛阳工人报》，《阿克日报》，《洛阳石化报》，《吉利新讯》等媒体发表文章八十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