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连载 命(67)
作者 彭太光
时间到了一九九五年。欧阳天局长因工作出色,成绩突出,效益凸显,反映良好,被邮电部提拔到省邮电管理局任党组成员、副局长。
新上任的萍乡市邮电局局长是从上饶市邮电局副局长岗位上提拔来的曾为。乍小刚被提拔为副局长兼总工程师,王主任改任调研员,宗副局长调宜春邮电局任总工程师。分管邮政业务的副局长改任正处调研员,提拔萍乡市邮电局邮政科科长宋潮为分管邮政业务的副局长。
这样,宗副局长的调离,他的三房两厅的房子自然给了乍小刚。
乍小刚有了这房子,就跟市广电局白冰结了婚。
婚后知道白冰婚前的事,乍小刚的心里很纠结很不痛快。
但自己是邮电局的领导,又是外地人,能在萍乡市立足就已是很不容易,对白冰的事,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表面还得显着痛快的样子。
白冰的事是住在他对面的职工童子良的老婆闫琪告诉他的,闫琪是老局长闫雪山的女儿,在局里册报组工作,比乍小刚大两岁。
闫琪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长得高桃,五官秀美,聪慧的眼睛很刺人。
那天是乍小刚得闲,就很自然地到班组去转转。
走进册报组的时候,只有闫琪一个人在。
闫琪见乍副局长来了,赶紧起身让座。
闫琪说,乍局长,你的老婆白冰是我妹妹的同事,都很熟的。
听闫琪说跟白冰很熟,乍小刚就坐了下来,想听听关于他老婆的一些事。
他已从侧面了解到了一些关于白冰的事,他只是想进一步证实这些所了解到的情况是否属实。
闫琪就添油加醋地把一些不利白冰的事讲了一通,说得是天花乱坠,眉飞色舞。
说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在乍小刚身上拍打一下,显得很亲密无间的样子。
乍小刚听了闫琪说的这些关于白冰的事,心里就特别的上火。
结婚以来,他也隐隐约约感觉到,白冰跟原来差一点结婚的男人有来往。
有了这次谈话后,闫琪就隔三差五地到乍小刚在电信科的办公室打坐,提供一些乍副局长想要知道的关于白冰的一些事。
一来二去的,乍小刚就很喜欢跟闫琪聊聊,就把闫琪调入到电信科办公室任业务档案管理员。
谁也没有想,也不会去想,乍副局长跟闫琪会发生什么故事。
但他们俩的确发生了故事,且是爱恨情仇的故事。
乍小刚跟白冰闹翻,只有闫琪最清楚。她知道是白冰的不对。
白冰和原来的男友打得火热,经常三天两头不回家。
也难怪,乍小刚是一个事业旺盛型的领导,常常以工作为重,家里的夫人就关心得少,爱抚得少,也经常是把她一个人凉在家里。
一个年轻女子,正是青春活力时期,是赖不住寂寞的,况且她又是在广电部门工作,工作性质也使得她很活跃,加上原来的男友也一直牵挂她,经常约她出去吃饭、唱歌、跳舞。
白冰是经不住诱惑的,且也是一个贪玩的女人,所以,老公忙于工作,她忙于交际,各得其所。
在一次唱歌跳舞活动完后,已经是很晚了,在唱歌时又喝了很多酒,出来时都有些醉意朦胧的样子。
白冰原来的男朋友是有车族,自然就由他来送白冰回家。
白冰的原男友没有把她送回家,而是送入了七星酒店。
乍小刚是很晚才回家的。
最近工作确也格外忙。五万门程控扩容到位后,接着又要做移动电话开通前的各项准备。
图纸、机站布局、设备选型、投资预测、资金回收预测、用户预测、机房选址方案等都要他这个业务副局长拿出东西来,在这样的工作压力下,他确实把老婆放在一边,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跟老婆亲热了。
他到家打开门,房间里的床上没有人。
以为她正好上洗手间了,便脱衣准备去冲凉。
到洗澡间洗澡的时候,并未看到洗手间有人。洗了澡出来,叫了几声“白冰”,没有人应声。
这下他才知道,今夜老婆又不会回家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第二天回家一见面,白冰一脸倦意,就说唱歌回家太晚了,睡同事王洁家了。
乍小刚不知那来这么大的火,上前照着白冰的脸就是一耳光:你以为你说谎很精明,我都问过了,是你的相好把你送回来的,送到那里去了?你个不要脸的女人!
事情已经被乍小刚知道了,再狡辩也没什么用。夫妻间陷入了冷若冰霜的境地。
在没有老婆疼爱的日子里,闫琪代替了白冰的职能,常常是乍副局长一回家,她就把已准备好的饭菜送了过来,并帮他把衣服也洗了。
白冰与乍小刚闹意见后,就回娘家住,乍小刚就天天一个人在家发呆。
机房跟办公楼是分开地方的,食堂在办公楼一起,这边没有食堂,要吃饭都得自己弄。
闫琪是一个有心人,每天为乍小刚准备一份饭菜,他只要回家,她就及时送过来,乍小刚很是感动。
闫琪做这些事,开始童子良并不知道。
童子良是一个赌徒,嗜赌如命,结婚前闫琪就知道他的劣根性。
童子良追求她的时候,他是要剁掉自己的手指以示戒赌的。
都说嗜赌的人就喜欢嫖,闫琪说啥也不同意跟他谈情说爱。
童子良就带一把刀来到闫琪的家里,说是闫琪不同意嫁给他,他就死在闫局长家。
可以说,童子良是死皮赖脸地娶上闫琪这个老婆的。
当然,婚后,童子良对闫琪是蛮好的,除了好赌博,家里的事都是闫琪说了算。
有一天童子良发现桌子上多出一份饭菜,就问这是留给谁吃?
闫琪神秘地说是留给对面乍局长的。闫琪能跟乍局长搞好关系,对童子良来说,这应当是一件特好的事。
电信管理这么多工程,到时只要他乍局长点个头,他就可以弟弟童子优的名义接些工程,接了工程就能赚到钱,赚了钱就能更好潇洒地去赌。
童子良有了这一想法,非常赞同老婆多关心关心乍局长,闫琪跟乍小刚的往来,是得到老公同意的,有了老公的同意,闫琪就等于半个夫人,穿梭于自家和乍局长家之间。
有一天,大约晚上十一点多了,闫琪还没见乍副局长回家,就洗了澡穿着薄睡衣在家看电视。
“哐!”对面的门响了一下,她起身到门边,朝猫眼里一看,是乍副局长回家了。
便将已准备好的饭菜送了过去。
乍小刚说他已吃过,谢谢她了。闫琪说吃过了也没关系,留着明早吃,便回了自个家。
没一分钟时间,闫琪敲乍家门。
乍小刚问怎么回事?闫琪说忘了带钥匙(其实是带了钥匙的)。乍小刚说:那你在我这坐会儿。
也只好这样了,闫琪就进屋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闫琪穿的睡衣不仅薄,而且很宽松,两只硕大的山峰就在睡衣里面荡漾着,松散的长发披在肩上,很是女人味道。
乍小刚看着她,眼睛都发痴,心里头就有些痒痒的。
“这些日子,真的谢谢你!”乍小刚说了句感谢的话。
“你是我的领导,又是我的邻居,这点事算不了什么。”闫琪动情地盯着乍小刚,只要乍局长要,她就会……
乍小刚弯下腰伸出双手,不知是表示感谢握手呢还是别的意思,反正闫琪就起身子,就很自然地抱住了乍小刚。
干柴遇上烈火,久旱遇上及时雨,两个都很年轻、都闪着青春活力,就很自然地相拥在一起,就很自然地做了男欢女爱的事。
闫琪很满足,乍小刚很满足。
闫琪回到自家的时候,童子良还没回来。
闫琪美美地睡了个好觉,睡得是那样香,那样沉。
乍小刚是出生当男人以来第一次跟第二个女人有过性关系。
在结婚之前,也是有过女人向他表达这方面意思的。
一个未婚的青年,他是不会轻易越雷池半步的。结婚后,他也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
今天只所以会这样,那是他带有报复心理在作怪。况且,闫琪长得也是这么的好。
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们俩确实有了一定的共同语言,有了一定的好感,也生发了相互爱慕的情愫,可以说两人之间是相互理解、相互信任的。
正因为相互信任,才会越过男女界限,才会有了这第一次的开始。
有了这第一次的开始,就注定了乍小刚会出事。
男人出事,一是为了钱,二是为了权,三是为了女人。
乍小刚与闫琪有了这层关系后,白冰是否会回来,那天回来他根本不关心,他依然如故地把心事用在工作上。
那一天,是省管局副局长陶醉到萍乡来了。
陶副局长是曾为的恩人。曾为在快要五十二岁的时候能够提拔到当市局局长的位子,是陶副局长凭着他的老面子一次次地在省管局一把手薄剑面前的建言下才实现了他的最后跨越。
当然,这个跨越,曾为是付出一定的经济代价的。
曾为是省邮电学校毕业的,毕业参加工作后,在很多人为文凭而继续深造的时候,他则忙于小家庭的小康水平而奔波。
曾为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他很善于察颜观色,很善长溜须拍马。
他从一个邮政营业员干到了邮政科员,从邮政科员干到了办公室副主任,从办公室副主任干到了波阳县邮电局局长,从县局长干到了市局副局长。
作为只有中专学历的曾为来说,能走上副处级领导岗位那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是他跟省管局的陶醉副局长交上朋友后,才一步一步走上官运的。
他还是在做邮政营业员的时候,当时还只是省管局邮政处处长的陶醉到上饶市邮电局例行检查邮政工作。
省管局来检查工作,各部门都已是知晓的。
环境卫生、局容局貌、仪容仪表、劳动纪律、规章制度等都是要经得起检验的。
曾为所在的营业厅,是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
陶醉处长带着一行人来到营业厅的时候,营业厅里是人来人往,热热闹闹,很有一番繁荣之景象。
陶处长等人在柜台内柜台外来回看,用户意见簿也看,对办完业务的顾客也了解邮政服务情况。
检查人员的检查是比较满意的,陪同陶处长检查的副局长脸上堆满了笑容。
当业务清闲一些的时候,陶处长便向营业员了解情况。
当班的营业员曾为的回答是让陶处长满意的。
陶处长想,这不是干营业员的角色,这样的人可以重任。
曾为的回答的确够上水平的。
每天的工作量,每天的邮政营业收入,每月的邮政收入,每年的邮政营业收入,收入结构分析,客户群体分析,客户流量分析,邮件时限分析,邮件质量分析,员工素质分析,说得是滴水不漏,有依有据,有理有节。
这是一般的班组长、科长都不能掌握得这么详细的,分析得这么透彻的。
作为营业员,他只要求做好自己本职的工作,而对收入、客户量、邮件量是不会怎么关心的。
陶处长当着分管邮政业务的副局长表扬曾为,说他干得很不错,是个很优秀的员工。
陶处长也是省邮电学校毕业的,了解到曾为也是同一个学校出来的,就说,难怪,都是江西黄埔的,好好干!
曾为说,首长过奖了,这都是我们局领导要求我们这样做的!
在检查组的检查情况通报会上,陶处长说,曾为这样的同志要敢于重任,基层的同志要敢于大胆启用人才,要培养和发现人才,我认为曾为就是一个很好的同志。
有了陶处长的点名提携,曾为不久就到邮政科任科员。
曾为在当邮政科员的时候,经常是写信向陶处长汇报工作思想,过时过节就把上饶的土特产寄给陶处长。
陶处长只要到了上饶,就点名要曾为陪同。曾为每回陪同领导,都会给领导留下深刻印象。
喝酒、唱歌、跳舞都是陶处长的喜好,曾为就能恰到好处地安排邮政的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来作陪。
第二年的上半年,陶处长被提拔为省管局的副局长,不久,曾为也提拔为办公室的副主任。
这样,不论是省管局还是地方领导,凡是外来接待任务就全由曾为具体负责。
在办公室工作,在曾为这样的岗位,不仅累,且很难再予以重任。
在这样的地方工作,在员工们的眼里,这是溜须拍马的工作,是专为领导服务的,口碑就不一定好。
曾为想到县邮电局去,便把这一想法跟一把手提出来。
一把手认为这样的同志到县邮电局去不是坏事,就在干部调整时把曾为安排在波阳县邮电局当局长。
到波阳当上邮电局局长后,曾为就有了很大的权力。
作为一个县邮电局,一年的业务收入在上千万,一年的开销也在几百万。
县里面的邮电通信企业,那是被地方政府看重的企业,在年度开会的时候,一个邮电的科级领导是要安排坐主席台的,说明邮电在地方的重要的地位。
曾为当上县邮电局的局长,跟省管局的陶副局长就走的更近了,就会经常开着车到南昌陶副局长的家里打坐,每次去,忘不了大包小包的、好烟好酒的。
逢到陶副局长家有喜事或中秋、端午、春节这样的日子,曾为就要有像样的红包相送。
陶副局长也不把曾为当外人,每次去了,都要安排几个人陪同曾为一起吃饭,饭后就在一起打扑克。
打扑克是玩钱的,输赢每次都在千元以上。
而曾为,他是心知肚明的,每次玩扑克,他都是输多赢少,所以,到周末或节假期,陶副局长身边的几个密友就会主动邀请他到省城去。
有了这层与陶副局长的深厚感情的关系,在上饶市邮电局调整领导班子提拔干部的时候,曾为就很顺利地当上了副局长,还兼任了工会主席一职。
一个快到五十岁的人能得到提拔,陶副局长是最关键的人。
陶副局长是一个很精明的人,也知道下级巴结他、奉承他的目的所在。
当领导的不都这样吗,笼络一批人在自己的周围,扶持一批人在自己的左右,这就是领导艺术。
你投之以桃,我报之以李,各取所需。
他父亲去世的时候,曾为一次性送了二十万的礼。
他知道曾为的用意所在。曾为是五十二岁的人了,再不上台阶,就没有机会了。所以,他一直在一把手薄剑面前提出要解决老同志的问题。
薄局长碍于情面,就同意了陶副局长的意见,把曾为调任萍乡市邮电局当上了一把手。
陶副局长来了,曾为就把班子成员都叫到一起陪同吃饭,当然,吃饭的时候,曾为还安排了几个中层干部,这其中也少不了两个年轻女科长作陪。这两个女科长,一个姓陶,跟陶副局长同姓,是大客户中心主任,今年才二十六,是一支花一样的年龄。另一个姓古,是审计科的科长,虽然三十多的年龄了,但丰盈丰满。
这两个女科长,不仅能歌善舞,喝酒也同样是来得几下的。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敬陶副局长和他带来调研的两个人。
酒,上的是五粮液,这是陶副局长喜欢喝的酒。
你敬一杯,他敬一杯,陶副局长是来者不拒。
陶主任敬陶副局长的时候,嗲声嗲气地称陶副局长为干爹,说干爹好久没来看干女儿,要一个月喝一杯,正好五个月未见,要敬五杯。
好,五杯就五杯,陶副局长倒也爽快,真的和这个干女儿一连喝了五杯。
陶晶晶跟陶副局长认识也有一年多了,那个时候她还是大客户的客户代表。
也是陶副局长到萍乡参加全省在萍乡市召开的大客户营销现场会,陶晶晶代表大客户接待了陶副局长等领导。
在晚上举办的文艺晚会上,陶晶晶的一首《父亲》唱得是热泪盈眶,感人至深。
在场的人听了,也是被感染,就连陶副局长这样的男人,眼眶里都满是泪花。
陶晶晶的这一首歌给陶副局长留下了较深的印象。
文艺表演结束跳舞的时候,陶晶晶邀请陶副局长跳舞。
跳舞的时候,陶副局长问了一些话题,陶晶晶回答了一些话题,可以说,配合默契。
陶晶晶长得个子不高,身材娇小,但两座峰即是比较大,所以在跳舞的时间里,陶晶晶的两座峰就自然不自然地老是在陶副局长的胸前摩擦,陶副局长感到这种摩擦特别的舒服,特别的痛快,比喝酒时的感觉更好。
这样一来二往的,陶晶晶认陶副局长为干爹,陶副局长认陶晶晶为干女儿。
自认了这个干女儿,陶副局长在一次喝酒喝得高兴的时候,答应干女儿陶晶晶的要求,每个季度不少于来一次萍乡,每越过一个季度来萍乡,陶副局长就每一个月喝一杯酒。
这次真的是有五个月没有来萍乡了,陶晶晶敬五杯酒他就真的全喝了,陶副局长应诺的事,他是一定会兑现的。
这一次,陶副局长就真正的喝醉了。
曾为、乍小刚、宋潮等把陶副局长送到蓝波湾酒店,陶晶晶主动留下来陪护陶副局长,并要办公室帮她也订了一个房间,说等陶副局长醒酒了,好回房睡觉。这一晚,陶晶晶没有回家,也没有离开陶副局长的房间。
陶晶晶跟陶副局长干父女的关系,不仅萍乡,就是整个江西处级以上的干部都是知晓的。
有了这层关系,陶晶晶也就很自然地当上了大客户中心的主任。
乍小刚因老婆仍不回家,心里特别的烦恼。你说离婚吧,他这个当领导的是撕不下这个面子的。不离吧,这样僵持着何时是个头。
在你敬我我敬你的喝酒过程中,乍小刚也喝了不少酒。
他也是能喝个半斤八两的,但今天,他喝了起码不少于一斤。
司机小胡将乍小刚送到家的时候,差不多都快一点钟的时候了。
小胡要送乍副局长上楼,乍小刚没有同意,就自己上楼回家。
还没进门,就“哇”地一口吐了,吐在了自己的家门口,人也身不由己地摊在了门边。
这边的动静,给还没有睡觉甚或故意在等待的闫琪发觉了,就赶急开门过来,把仍不清醒的、已弄得一身脏稀稀的乍副局长拖进了他的家里,并用拖把将门前的污秽清理了,关上门,脱掉已弄脏的衣裤,安排乍小刚在床上躺着,又将衣裤放入洗衣机中清洗。
忙完这些事,调了一杯蜂蜜茶给乍副局长喝。
躺在床上的乍小刚醒了,口干渴得厉害,见闫琪递过来的蜂蜜茶,接过就猛喝起来。
茶是兑过凉水的,喝进嘴里特别的舒心。
“喝多了,真的谢谢你!又让你辛苦了!”乍小刚抱紧了闫琪,很是感动。
“不早了,他差不多快回了。”闫琪担心老公这时候回来,回家了,就很难说得清。
闫琪在乍副局长家帮着处理这些事的时候,童子良真的已回家了。
今天他财运大背,输了两千多,身上都没有钱了,就比平日早些回家。
回家没见着老婆,他就知道闫琪在乍副局长家。
一个女人,这么晚还在另外一个男人家能有什么好事呢?
不干男欢女爱的事鬼才相信呢。他没有去敲乍副局长家的门,而是躲藏在自家门后的猫眼边,盯着对门的动静。
当闫琪一开门,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在闫琪未反应过来的一瞬间,跨进乍小刚的家里。
“乍局长,这么晚了还在潇洒呀!”童子良对着躺在床上醉眼朦胧的乍小刚讽刺地说。
“哦,是小童呀。今天省管局陶局长来了,多喝了酒,未进家门就吐了,就醉倒在大门口了。是你爱人帮我打扫、帮我清理,谢谢了!”童子良闯进屋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这一闯进来,把他的酒也吓得全醒了,说起话来就不会颠三倒四了,但心里的恐慌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的,虽然今天什么都没做,但毕竟是做过的呀!
“乍局长,你我都是明白人,我老婆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也别装糊涂,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就好好睡个安稳觉,我明天到你办公室来,别躲着我!”童子良别看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其实他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
自己每天在外赌,也少不了花天酒地,也少不了外面有女人。
乍副局长要是不嫌弃老婆年纪大几岁,老婆又愿
意,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在乍副局长手上把电信工程接过来,童子良什么都好说。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光景,童子良带着弟弟童子优到乍副局长办公室。
陶副局长一行吃过早餐就回南昌。曾为、乍小刚等领导陪同陶副局长一起吃的早餐。送陶副局长到出城分界处,就都回到了办公室。
童子良是从不进领导办公室的,今天是第一次。
局领导的办公室都是清一色比较豪华气派的。办公室有三十平方面积,地面铺的是实木地板,墙面贴的花纹墙布,老板办公桌、老板靠椅、沙发、茶几、书柜都是一流的。几盆盆景恰到好处地进行了点缀,两幅书法家的书法凸显文人之气。
乍副局长正在办公桌右侧的电脑上查看电信业务方面的相关资料。见童子良带了一个人进来,便起身沏茶招呼客人在沙发上落座。
递上茶,将一包中华烟丢给童子良,自己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童子良开门见山地说,这是我弟弟童子优,自己在做生意,也办了一家水泥线杆厂,期望乍局长关照,将局里的业务交给他做,保证保质量平价格。
乍副局长是有这个权力的。现在所有的业务都是下面去谈好后,最后由他来拍板签协议。
因为他从不参与吃喝拿要,所以很坦然,对质量、价格、时间要求就把关很严,把对方的利润砍得很低。
童子良提这个要求,便了解了他弟弟童子优厂里的一些情况,都做些什么产品,一个月生产多少,都跟那些单位做了业务,工厂在什么位置,工厂里的工人有多少,技术人员资质怎样,那一年建的工厂等等,可以说,问得是很详尽。
既然想做业务,心里早已胸有成竹,提前作了各项准备。
童子优的回答基本上是滴水不漏,说得是有板有眼,好像他真的在他说的这家水泥线杆厂当厂长。
童子良是有计谋的,先以弟弟的名义把工程业务拿下来,在自己没有工厂的情况下,先找家合作单位,由合作单位提供详细情报,并打印厂长名片,一旦拿到业务就先在这家工厂做,利润四六开,他得六我得四。时机成熟,就自己另开炉灶,名正言顺地把厂子办起来。
只要工厂办起来,有乍副局长这个靠山,就不怕赚不到钱。有了钱,就有好车、好房、好女人……。
乍副局长对童子优的调查是满意的,他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借鸡生蛋的买卖。
他把分管电信工程的许科长叫了来,当着几个人的面把童子优线杆厂的线杆和管道盖板的业务给订了下来。
在对方合同没有到期的情况下,两边的业务都做,但以童子优为主,先不签协议,质量要求、价格要求按现有业务客户协议为准。待对方合同到期,再谈协议的事。
童子良没有想到,乍副局长这么爽直,没有派出人员到工厂考查就这样把业务确定了。暂不签合同是最好的事。待签合同的时候,就真正的单干了。
许一多科长是乍副局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乍副局长的交待是言听计从,不会有半点误差。
况且,他跟童子良的关系也是不错的,都在电信专业口工作,他比童子良小几岁,平日见了面,都是老哥老哥地唤,现在乍局长有交待,他还有什么说的呢。
从下一批要电话线杆起,他就把大部分业务给童子良的弟弟童子优做。
不到一年的时间,童子良兄弟真的把水泥线杆厂办起来了,还把这个厂名取名为“鸿雁线材有限公司”。
他们在城郊外以很便宜的价格租下了一块比较大的场地,砌了几间大厂房,买了一些设备和模具,请了两个技术人员和部分工人,根据与市邮电局的用量需求,进了一批钢材和水泥,就这样大张旗鼓地生产了。
有了自己的生产场所,办了私营企业执照,有了邮电局这个后台老板的支持,生产出来的线杆就源源不断地用在了程控扩容线路改造工程上。
特别是管道改造的水泥盖板,就全部订购在童子良兄弟的水泥线杆厂。
市邮电局与原供货单位的合同到期后,有关线路改造工程的供需合同就改为鸿雁线材有限公司。
童子良也是很讲情义的人。拉上乍副局长和许一多的关系后,就经常地跟乍副局长和许一多套近乎,有时间就往他们的办公室坐。
也经常请许一多等电信口的相关人员吃饭、唱歌、跳舞、休闲,把电信口相关的人员处理得服服帖帖。
第二天就是端午节,童子良带着弟弟童子优到乡下的黄泥塘捞了三十几条四五斤一条重的草鱼回来,送给了局领导和对他有业务帮助的相关人员。
在萍乡来说,过节送些礼物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所以,除了交流的领导没有要外,其他的几乎都收了。
送条鱼是很小不过的事,但得到鱼的人心里是喜滋滋的。
送条鱼,是给一般给予过帮助的人的一种感谢。
送礼金就是对关键人员的另一种感谢了。
童子良是晓得如何安排的。他知道,送礼金,范围必须小,就两个最关键的人就行。
他选择了送一把手五千元,乍副局长一万元,许一多三千元。
送一把手和许一多的可以给现金,乍副局长就只能用银行卡。
他是第一次这样送礼。在以前,打死他也不会去干这样的事,他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再说,以前也没有啥事要他送礼。
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在办企业了,虽然是以弟弟的名义,但谁都知道这家公司就是他童子良办的。
那一天,他带着已放好钱的红包来到曾局长办公室。
曾局长办公室正好有人在谈工作,他就站在外面等。
一根烟的功夫,在曾局长办汇报工作的同志出来,他就抓紧时间走进办公室。
他第一次进曾局长办公室,因去过乍副局长这里,他并不觉得陌生。
“小童来啦,请坐。”曾局长对所有来者都是很热情的。
“曾局长,你也知道,我弟弟办了个线材厂,局里面是很关照的。端午节到了,也不好买什么,表示点心意。”童子良口才还是可以的,说完,便将红包放入曾局长办公桌的抽屉里。
“这点事算不了什么。你是我的职工,你弟弟办厂在局里做些业务是应当的。你弟弟不做,别人也得做,能关照职工子弟何乐不为!”曾局长说的是大实话。
这点线材业务对邮电局来说,真的是凤毛麟角。
电话线、电缆、电信设备等那才是更大的需求。童子良弟弟做之前是没有谁在过节的时候来给他表示意思的,今天童子良代他弟弟表示节日的意思,他口头上说不要这样,实际上并不拒绝。
这样的意思,他认为是可以笑纳的,毕竟他们在局里做业务,或多或少是帮了他们的,何况来日方长呢,拒绝收这份礼,反而怕都难堪。
童子良感谢了一番,对曾局长在萍乡市邮电局领导得这么好赞美了一番,并请求曾局长在业务上继续关照。
曾局长说没问题,他会交待乍副局长的。
童子良离开曾局长办公室没有去乍副局长这里,他知道给曾局长看到了反而不好。
乍副局长就住在他家对面,晚上回家的时候送到他家里去更好,就这样边走着边想着来到了许一多科长的办公室。
在萍乡市邮电局,只要当上了科长以上的干部,你就有间一个人的办公室。
许一多没有在办公室,但门是开着的。
童子良就在办公室沙发上坐了下来等着。他想,许科长肯定就会回办公室的。
等了不到十分钟,许科长就回办公室了。
见童子良在办公室,就像老朋友相见,分外热情,“哎呀,是童兄来了,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
“我知道你许科长老弟忙,找你的人也多。我都好久没到你的办公室来了。”
“是啊,老兄你有一段时间没来看老弟我了,公司里的业务好吧?”许一多三句不离本行,一说就说到工作上的事去了。
“好,好!承蒙老弟关照,业务上供不应求。我都把工厂的土地买下来了,明年再搞扩建工程,把电话线业务也做起来,你老弟要多关心关照哇!”说着便将红包塞入了许一多的裤袋,说是过节了,一点小意思。
“你老兄太客气了,我们兄弟还讲这个?”许一多说是这样说,并没有要把钱退回给童子良的意思。
他认为收这么一份节日的礼品是心安理得的。童子良靠着跟领导的关系把局里的电信线材业务几乎都拿去了,这其中所赚的钱是不言而喻的。
虽说别人做也是做,但童子良订的价就比人家高出几分,说是原材料长价了,长几分就长几分,许一多是没有提半点反对意见的。
现在你表示这么一份心意,不收你还会心里忑不安稳的。
晚上回家特别的早。这是童子良这近十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早回家。他回这么早,是跟老婆闫琪说过的,说他今天要乍局长有事,要她看到乍局长时说一下。
闫琪跟乍副局长是说了的,说她老公晚上会找他。
乍小刚就在家里等童子良,也不知道找他有何事。
童子良是在快十点钟的时候到家的。他没有进自己家,而是敲了乍副局长的家。
乍小刚开门的时候,还以为是闫琪,见是童子良忙说请进。
虽然跟乍副局长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可到乍副局长的家里这是第二次。
他进屋后说了一些感谢乍副局长在业务上帮忙的话,也说了下一步要把电话线材业务也做起来,现正在进设备。事情搞好了,请乍局长多关照。
乍副局长说你们业务拓展是好事,但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可要搞好,免得一些干部职工包括领导对你有不好的反映。
童子良说,那是那是,他可能过了今年,明年就办理辞职,就不会在本职工作上给领导添麻烦了。
临离开乍副局长家时,童子良把一张银行卡放在了茶几上,说是过端午节的一点小意思。
乍小刚除了第一批程控设备引进时有人在他工资账户上打了两万元,就真的从来没有收受过任何礼物包括礼金。
他家里是穷,他赚的工资奖金大部分都寄回家里去了。
他认为他不要花钱,他一不抽烟,二不赌博,三不养女人。
在邮电局有这么高的收入是很可以的了,他一个人的收入可以抵上他们家一个村的收入。
他不想为了钱去犯错误,他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他认为,他的政治前程超越过任何一切,在他的生命中,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工作中他是很小心翼翼,很注意影响。
就是女人,他也没有跟其她女人好过,不是没有美女不想他,而是他怕那些美人。
至于跟闫琪,他其实也说不清楚是层什么关系,他只知道闫琪很仰慕他,很崇拜他,很需要他。
而他对她就不好说是什么了,也许什么都是,也许什么都不是。
现童子良放一张银行卡在家里,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他想,就先放这里,转身他再还给闫琪,这样对童子良来说,我是领情了,对自己来说,就心照不宣。
童子良按照他的谋划把节日的事就这样安排妥当了。
端午节节前的几天,白冰的妈妈把白冰送回到乍小刚的家里来了。
白冰的妈妈在市文化局工作,对女儿的事她是知晓一些的。
女儿这么多天赖在家里,她是做了很多工作的,她也期盼着女婿来家把她接回去。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女婿来。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难免婚姻不保。
她也问过女儿白冰,她的丈夫那里不好。女儿只说丈夫只知道工作,没有夫妻生活乐趣。
妈妈说有事业心的老公是好老公,没有事业心的老公要不得。
有事业心的人就会顾家,就会要面子,就不会在外找女人。
说女儿也老大不小了,退一万步说,就是离了婚,要找更合适的男人也难。
白冰思前想后,认为妈妈说的话很在理。再找一个合适的男人是比较难的,何况并不是乍小刚对她不好,是自己对不住老公。
离了婚的女人是黄花菜——凉拌都没人吃,离了婚的男人特别是有地位的男人,那就是抢手货——女人排队等候。
在妈妈的劝说下,她回到了好长时间没有回的家。
节前是没有什么人下来走动的。局里的各项工作也照常进行。
单位没有应酬,朋友没有安排,工作上也不要加班加点,加上岳母在他下班前打过电话给他,说她跟女儿都在家里,要他回家吃晚饭。
乍小刚到家的时候,除了老婆和岳母,没想到闫琪夫妻也在。
岳母是一个年轻时肯定绝对是标准的漂亮女人,比白冰长得还要好看。
你看她都快五十的人了,仍丰韵犹在。白皙的皮肤,好看的丹凤眼,修长的身材,慈眉善目,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岳母在厨房忙活,白冰陪着闫琪夫妻聊天。
“妈,好久都没来了,你歇着吧,让白冰来做。”乍小刚进门见岳母在忙活,白冰和闫琪夫妻在聊天,就有些过意不去。
“不要紧的,在家里不是一样的做?!你们聊吧,菜就好了。”白冰的妈见乍小刚回家了很是高兴,要白冰把桌子收拾一下,把已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去。
白冰并未跟老公打招呼,就起身去收拾桌子,放好碗筷,把菜端上桌。
乍小刚跟童子良扯上了线材厂的事。说某某乡的线杆只稍微被机动车挂了一下,线杆便折断了,要他们注重一下质量,监督下面不要偷工减料。
童子良说,他知道这事,对有质量问题的保证全部免费换,包括被汽车撞坏的。
这样就好,当领导的在职工面前就说得上话。
说话的功夫,菜也全部上桌了,白冰妈招呼大家就坐。
好久没在家吃饭了,家里来客人虽是对门邻居,也是和尚打伞——头一回,况且还有一个跟自己有业务往来的职工在家里吃饭,不拿瓶酒喝喝就不够仗义。
于是乍小刚就在酒柜里拿了一瓶茅台酒开了,把童子良面前的酒杯倒满,自己的酒杯也倒满,在闫琪面前的酒杯里面倒了半杯。
酒杯比较大,倒满一杯有二两,这样一倒,瓶子里的酒就倒了一半。
闫琪能喝酒乍小刚是知道的。电信科也少不了应酬,也少不了与一些单位的你来我往,只所以没跟她倒满酒,是怕她多喝了,说起话来就口无遮拦,就露出马脚。
乍小刚就是乍小刚,难怪这么多人都提不上副局长,他一个外乡人没搞几年就被提拔了,没有一点真本事是做不了泥水匠的,乍小刚还真正是有本事的人。
说话、办事、喝酒都是有心计的,都是会想得很透彻的,都是不会出纰漏的。
乍小刚敬童子良夫妇的酒,敬岳母的酒。
敬酒的时候,免不了说岳母的奉承话,说岳母就是岳母,不仅是国家的好干部,也是家庭的好母亲、好岳母,是我们这些小辈学习的榜样。
说岳母为人慈祥、善良、大度,说得岳母心里是像喝了蜜——甜滋滋的。
岳母说,我那有你说的这样好喔。还是你们年轻人能干,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处级干部(她故意把副处级说成处级),小童这样年轻就当上了老板,比我们这个时代的人更有出息。
童子良说,能走到这一步,还不是多亏乍局长帮忙,多亏乍局长照顾,为你有这样肯帮助人的女婿我敬你一杯酒,说着,把杯子里的一口干了。
闫琪见老公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起身敬乍小刚。
说她们夫妻都得到乍局长的鼎力相助,她从生产工人岗位到了科室管理岗位,她老公办公司能发展这么快,都是乍局长的功劳,她也敬一杯,便把杯中酒也干了。
乍小刚见客人都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也就不得不喝。说:我们是邻居又是同事,能帮上忙也是缘分,客气话就不多说,把酒杯中的酒也喝光了。
由于高兴,由于投缘,乍小刚把瓶中剩下的酒又均匀分了。
喝得开心,喝得高兴,喝得痛快,一瓶酒三个人就这样喝光。
喝完了酒,吃饱了饭,可以说是酒足饭饱,童子良夫妻回家,白冰和母亲收拾完桌面上的东西,洗好吃过的碗筷,在沙发上看电视。
白冰想留母亲住下来。她父亲这些天不在家,到北京开会去了。
她这么久没有回来这个家,与老公还没有好好沟通,心里面也有些愧疚。
母亲在这里,多有一个说话的人,她心里才感到踏实。
“妈,你这些天就住这里好了,女儿我喜欢吃你炒的菜。”白冰找理由把母亲留下来。
“这些天你父亲不在家,在他回来之前我就在这里吧。我也想多跟你老公聊聊。”白冰的妈妈不仅同意住下来,还同意多住些天,这让白冰满心欢喜。
“还是妈妈了解女儿!”白冰撒娇地说。
各自洗漱完毕后,都回房睡觉。
这天晚上,是白冰主动进攻的。
她把女人的功能都派上用场了,吹拉弹唱推磨摸都使用上了。
乍小刚是男人,且是精力旺的男人。他同样经不住女人的这种温情,同样抵不住这女人强有力的刺激,他真的也兴风作浪,拼命地吻起老婆细嫩的身子,拼命地压在老婆的身子上,拼命地射出了强有力的子弹。
乍小刚的老婆怀孕有七八个月了。怀孕到七八个月的女人是要有人照顾的。
乍小刚想要他的父母亲来萍乡,来照顾他的老婆。
白冰没有同意。她说她会不习惯,不习惯就会影响情绪,大人的情绪不好就会影响到未出生的小孩。
她说她妈已申请办理退居二线,退居二线的人就可以不用天天去单位,就有时间照顾她。
既然老婆有这样的安排,乍小刚也就同意。
白冰的妈妈过来不到两个月,白冰就在医院里把孩子生下来了。
生下来的孩子是个男孩儿,乍小刚满面春色。
终于有自己的儿子,他把这一喜讯告知了自己的父母亲,告知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父母亲为他高兴,兄弟姐妹为他高兴,都说要过萍乡来看儿孙、侄子。
乍小刚说,等到周岁的时候来,我到时会安排好你们过来萍乡。
有了儿子,乍小刚在家的时间明显地比以前更多。
儿子的名字是他取的,叫乍翔,这个名字好听又好记。
他取这个名字是有几重憧憬的:他希望儿子长大后在祖国大地飞翔,比他这做爸爸的更要有出息。像运动员刘翔样为国争光,为父母争光,为自己争光。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要身体健康成长,翔实、强壮。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一年的光阴就过去了,儿子周岁的酒也做了,父母亲、兄弟姐妹们接到萍乡住了一些日子后就都回自己云南的老家。日子又这样趋于平静。
其实,在乍小刚的心底一点也不平静。这个不平静是他母亲的一番话使他不平静的。
他的父母亲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从来没有想过对别人不利的事,从来没有去伤害什么人,做的事都是天地良心的事,从来没有跟谁过不去,从来没有跟谁有过口角。
在人们的印记里,他们就是地道的本本分分的人。
他们在萍乡只住这么几天,凡已认得他们的人都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父母亲要离开萍乡的头一天上午,乍小刚在家。
他是请了几天年休假在家里陪父母兄弟姐妹的。这之前的几天,他陪同家人到了武功山,到了安源革命纪念馆,到了义龙洞,到了长沙世界之窗,到了毛泽东的出生地——韶山。
父母一行来萍乡,是乍小刚参加工作后第一次来,所以玩得特别开心,特别痛快,特别的满意。
不满意的事,让乍小刚心里不平静的事是他母亲说出来的。
母亲悄悄地把他叫进房里。其实这个时候只有他自己家庭里的几个人在看电视,白冰和她母亲抱着儿子是出去了的。
“儿子呀,妈有件事不得不跟你说。”他的母亲显得很焦虑的样子。
“妈,有什么事你就说,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乍小刚不知妈想说什么,所以要她放心说。
“你发现没有,你的这个儿子长得一点都不像你!我天天看,仔仔细细地看,越看越不像,没有那一点像!你没有一点察觉吗?”妈妈说出了她担心的事。
儿子还这么小,自老婆生了这个儿子后,一直处在高兴中。从没有想过这儿子像不像他。妈妈这样一说,他就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了。
是啊,这个儿子虽然还小,但小也可以从五官看出他像谁呀。
他不像我,那么像谁?是她以前的男朋友?!这个念头一闪,就有点像那么回事了。
怪不得从岳母送她回来的那天起,发现她不知从那里学来这么多以前不曾有过的高难度、深度刺激动作。
“妈,你这样一说,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有办法去验证的。妈,你放心,我会认真对待这件事的。”乍小刚表述了他的意见。
送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上了火车。白冰说为了妈照顾她方便,要住到家里去。
乍小刚是不动声色的,他照样显得开心,照样满腔热情地投入工作。从他脸上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他同意白冰的意见,她带着儿子回到她妈家去住。
其实,他送走在云南农村生活的父母兄弟姐妹后,就已经不动声色地开始做起了如何验证父子关系的工作。
他知道,只要做亲子鉴定,事情就会一目了然。
问题是小孩在这么小的情况下,是不方便送去做鉴定的。
他在向鉴定单位了解,在这边医院做抽取血液,由他将血液送过去行不行,对方说血液要冷藏是可行的。
有了这个回答,他就开展各项准备工作,选择时机成熟时就到成都亲子鉴定中心去一趟。
他买好了一个能携带保三天三夜温度的冷藏瓶,选择了他探亲回家时绕道四川成都回云南老家。
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可以把事情办好,且白冰是蒙在鼓里的。
在回老家云南的当天,白冰带着儿子在家里住了一天。
乍小刚故意把车票放在房间的写字桌上,车票是晚上二十二点的。
这就是告诉老婆,他要回趟云南老家了,车票也买好了。
上午九点多的时候,他抱着儿子到外面走走,就被童子良开来的车接走了。
他是头天就跟童子良已约好,医院里的医师也是童子良早已联系好了的。
他一上车,只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市医院。
童子良放好车,取来了冷藏瓶,带乍副局长来到抽血室。
抽血是很快的,在抽血的时候,孩子着着实实大哭了一顿。
好像验了这个血,他的现在这个爸爸就不会要他了,哭个没停。
为了不让白冰知道孩子抽了血,医师是动了一番脑筋的。
刚抽过血样的孩子,你就是找不到他抽血的针眼。
乍小刚谢过医师,童子良送他回家。晚上要带走的血液则放在了童子良的车上。
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一切都做得是那么的天衣无缝。
晚上九点来钟的时候,童子良就开着车来接他,说是要早点出门,等下他还要赶场去打几手牌。
乍小刚上了童子良的车到了火车站,坐上了二十一点二十分开往成都的火车。而去云南昆明的火车票,童子良去售票口退了。
乍小刚是第二天的晚上到达成都。他没有停歇,马不停蹄地赶到亲子鉴定中心。
本来是可以坐飞机的,考虑到冷藏瓶是不能上飞机,才坐的火车,才显得这样的匆匆忙忙。
交了相关的费用,出示了相关证件,鉴定中心才受理了这宗亲子鉴定。
鉴定专家告诉他,要二十四小时后才有结果。也就是说,从现在起的时间,二十四小时后来取结果。
坐火车虽然是软席,但没有家里安稳。加上他心里想着事,没有休息好。
出鉴定中心的时候,问了保安附近那里有宾馆。
保安告诉他,就找到这家宾馆开了一间房,并订好了到昆明的飞机票。
鉴定的结果证实了他母亲的担心,也证实了他的推测是对的。
鉴定中心交给他的鉴定报告,证明他跟这带来血液的小孩没有亲父子关系,也肯定地说,这个小孩跟他乍小钢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有关系的,就是生这个孩子的母亲是他的老婆。
有了这份鉴定,可以说,跟白冰的关系也就处于终结,这只是时间问题了。
作者简介
彭太光,江西省作家协会会员,萍乡市作家协会理事、秘书长。已出版散文集《走过春天》、《感叹时间》,长篇小说《走过秋天》、《高山上的花瓣》、《欲火(上)》、《祼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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