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间有趣王小波
一辈子很长,要跟有趣的人在一起
作者&书法|王伟-知止(中国)
朗诵|阳台(中国)
王小波是一支箭,在人类的心窝上颤栗;他是一个孤儿,一直在人世间孤独地流浪;他是一个天才,是一个纯粹的码字的大写的人。他死了,他一直活着,他用文字撕开了那个时代的遮羞布,让每一个肉体和灵魂暴露在阳光下,无处可逃,而他的自由和独立之光一直照耀着我们。
王小波逝世之前,和当时的御用作家们格格不入,完全是一个独立的另类作家,这自然也就招来同行们的嫉妒。所以,王小波的葬礼上没有一个作家前去吊唁。他从来没有加入过什么作协、艺术家协会,或者他被边缘的主要原因是他的特立独行,又或者是他根本不屑于这些低俗的组织,他的文字足以照亮人间,好让我们见识这些沽名钓誉的丑陋。
这个世界上好看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而如王小波这般睿智、有趣、理性又特立独行的人,你很难遇上第二个!
这个生前寂寞潦倒、死后嘈杂热闹的天才作家,为那颗自由的灵魂,为那些恣意而不羁的非凡文字。
今天,让我们先看一看他的经典语录,勾魂又上瘾的文字!

【1】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2】不愿清醒,宁愿一直沉迷放纵。不知归路,宁愿一世无悔追逐。
【3】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 ——《爱你就像爱生命》
【4】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逝,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黄金时代》
【5】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什么吗?就是从心底里喜欢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很亲切,不高兴你比喜欢我更喜欢别人。你要是喜欢别人我会哭,但是还是喜欢你。 ——《爱你就像爱生命》
【6】我选择沉默的主要原因之一:从话语中,你很少能学到人性,从沉默中却能。假如还想学得更多,那就要继续一声不吭。 ——《沉默的大多数》
【7】你可以说我贱,但你不能说我的爱贱。 ——《东宫西宫》
【8】我的勇气和你的勇气加起来,对付这个世界总够了吧?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有了你,我就敢。 ——《爱你就像爱生命》
【9】什么样的灵魂就要什么样的养料,越悲怆的时候我越想嬉皮。
【10】忽然之间心底涌起强烈的渴望,前所未有:我要爱,要生活,把眼前的一世当作一百世一样。这里的道理很明白:我思故我在,既然我存在,就不能装作不存在。无论如何,我要为自己负起责任。 ——《三十而立》

认识王小波
当代著名学者、作家。代表作品有《黄金时代》《白银时代》《青铜时代》《我的精神家园》《沉默的大多数》《一只特立独行的猪》等,被誉为中国的乔伊斯兼卡夫卡。他的唯一一部电影剧本《东宫西宫》获阿根廷国际电影节最佳编剧奖,并且入围1997年的戛纳国际电影节。
1952年5月13日,王小波出生于北京。他先后当过知青、民办教师、工人。1978年考入中国人民大学,1980年王小波与李银河结婚,同年发表处女作《地久天长》。1984年赴美匹兹堡大学东亚研究中心求学,2年后获得硕士学位。在美留学期间,游历了美国各地,并利用1986年暑假游历了西欧诸国。1988年回国,先后在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任教。1992年9月辞去教职,做自由撰稿人。1997年4月11日病逝于北京,年仅45岁。
王小波的思想启始于云南插队时那个王二与陈清扬搞破鞋的事,从七十年代的狂热中走来,途经八十年代的意识大解放,又在九十年代的思想退潮中沉淀,加上出国游历世界开了眼界,东西方意识形态的巨大差异在他的脑子里激荡。
今天,那些陈腐的观念碎屑卡在我们的脑回路之间,消解不掉,又如鲠在喉之时,王小波的文字一路冲刷而下,带着清明的反思、理性的认识以及宽和的态度,沿着大脑的沟沟壑壑流淌过去,带走不少沉渣,让人的思维瞬间舒畅透亮。
第一次接触王小波的作品,是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在琼瑶阿姨风儿沙儿漫天飞舞、在金庸叔叔射雕射虎沧海横流的时候,我在蹲在乡村的厕所偷看他的《黄金时代》。一瞬间就迷上了,无法自拔。
作为王小波长篇小说的代表之作,《黄金时代》获得了无数荣誉,可我们似乎忘却了王小波那令人扼腕叹息的去世过程。
生前,王小波特立独行,默默无闻,似乎跟当时那个时代格格不入;去世,王小波获得无数报道,被捧为神一样的存在,还被来跟卡夫卡相比。
他幽默、才情、放荡不羁,深深地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如果王小波生活在今天,他一定会是社交网络上的超级大V,一定会一呼百应。
可惜王小波走得太早了,笔者如今看到案头的《黄金时代》,仍然怀念他。王小波常常被年轻人认为是人生导师,他留下了太多一针见血的语录。
“王小波之所以特别,是和他所处的年代和国家的语境相辅相成的,许多时候他说的只是常识,但因为在那个语境里,使人更有回顾的兴趣。”
在世时,王小波是一个文坛边缘人,当其他作家希望拿到一个个文坛荣誉来抬高自己的身份时,王小波却安静坐在房间书桌前,他把写作仅仅当成一个游戏而已。

插队生活王小波
16岁那年,上级号召青年到广阔天地里,“滚一身泥巴,炼一颗红心。”王小波直到四十几岁,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心脏是否因此更红了一些。总之,他插队去了3000公里外的云南。
农活间隙,王小波的手总是忍不住伸向别着书的腰间。当年,插队知青大多会在自己偷看的书外包一层“鲁迅著”的书皮。不幸的是,王小波遇上一个无恶不作的军代表,便是连“鲁迅著”也不能看。为此,他给坏领导编了一个故事,描写他从尾骨开始一寸寸变成了一头驴,以泄心头之愤。
后来王小波发现卡夫卡也写了类似这样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就学着卡夫卡,把那些作品烧得一干二净。
王小波是自带优秀作家气质的人,敏感中夹杂幽默,孤独中蕴含忧郁,他总想和世界谈谈。
插队时,王小波已经长到了一米八四。大个子撅在水田里,像冲天炮。姿势已经够奇怪了,还得插一整天的秧,腰都累断了却说是“后腰像是给猪八戒筑了两耙”。有一阵子,他每天要用独轮车,推几百斤重的猪粪上山。他以为这活难不倒他,哪知道干了才三天,胆汁都差点吐出来。他仍不忘调侃道,“好在那些猪没有思想,不然它们看到人类不遗余力地要把它们的粪便推上山,肯定要笑死。”
自少年起,王小波便看到这是一个无趣的世界,而有趣却暗含其中,他能做的就是把有趣讲出来。愚蠢的人于世界暧昧,而聪明人于世界冷眼。在他的记忆中,这一段别人心中无法抹去的灰黑色时期,却被他称为自己的“黄金时代。”

浪漫骑士王小波
网络上有这样一个问题,王小波为何那么爱李银河?有一个回答是这样的:“两个有趣的灵魂,不论相隔多长时间,终究会在某个特定的时空相遇,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1980年1月21日,王小波和李银河走进了婚姻的殿堂。1996年10月,妻子李银河赴英国剑桥大学做访问学者。1997年4月11日凌晨,王小波因心脏病突发辞世,年仅45岁。
许多人关注王小波,是因为李银河。第一次读王小波,就被猛灌了一大波狗粮。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王小波更浪漫?王小波给李银河的情书,还一度成为爱情范本流传。1980年结婚,因为当时王小波正在读大二,学校有规定,所以结婚是秘密的,没有结婚照和婚礼。王小波甚至不进商店,从来没有给李银河买过东西,唯一买过一顶纯毛的帽子,是生日礼物,当时花了5块钱。
在美留学其间,两人驱车万里,游历各地,所有经济来源全靠李银河一人的奖学金。李银河说“真正的东西我是比不过他的”,“他那么一个智慧的头脑,我舍不得他去干粗活。”
回国之后,王小波在大学任教,他们选择了最简朴的生活方式。
1996年,李银河去剑桥大学做访问学者,王小波去机场送行,临别的一抱,却成永别。
王小波去世后,李银河找了许多墓地,横平竖直,她不满意,后来埋在佛山灵园的一个天然大石头底下。自由而自然,恰似王小波的性情。
两人没有要孩子,单靠爱情,足以维系。每年,在王小波的忌日,李银河都要写文悼念他,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或许这就是爱情,两个相似的灵魂,即使天人永别,也离得很近。
他的作品《黄金时代》在云南插队期间,对王二与陈清扬的爱情描写,一定是那个时代最有趣的故事,把中国农村出轨的专用词——“搞破鞋”演绎得唯美而浪漫。陈清扬又是一位肤白貌美胸大长腿美女,王二那个又大。一间茅屋。一床破席。人又是多么单纯,只是满足一下性欲就可以被称之为黄金时代!让人有点想落泪的感觉。多么单纯的念头和欲望!竟然就可以称之为黄金。人是多么卑微!一生说长也长,长长的人生,追求的那么多,唯独对这性就视作珍宝。那个时代的爱情如此可怜,他用文字将那个时代的至真至性的爱情刻画得入木三分。

大神王小波
一个作家从生前的默默无闻,到去世时的痛苦无比,再到如今的洛阳纸贵,而他作品中的语句很多都成为年轻人的口头禅。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也许只有真正理解王小波作品的人才会懂。
王小波这个中国文坛公认的“丑”男人,却用他短短的45年生命,赢得了无数人的疯狂爱慕。高晓松把他当作“神一样的存在,可以和卡夫卡媲美。”冯唐说:“他是个好的不得了的开始。”作家麦家说:“如果他多活10年,也许会和鲁迅齐名。”这个人就是王小波——中国文坛第一等有趣人。
崇拜王小波,始于文风,忠于思想。王小波生前,穷困潦倒,出书费尽周折。却在死后,作品被反复刊印,备受推崇。在大学校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男生不可不读王小波,女生不可不读周国平。”可见,在大学他已经是偶像级的人物。
喜欢他的不羁、喜欢他的自由,喜欢他的思辨和内涵,还有人说,他启蒙了一代人的精神。他杂文的讥诮反讽,他小说的天马行空,他的激情浪漫,他的特立独行,更多的是对自由的追求。
有人说他文学创作独特,富于想像力、幻想力之余,也不乏理性精神,特别是《黄金时代》《白银时代》和《青铜时代》的“时代三部曲”。
如果我会发光,就不必害怕黑暗。如果我自己是那么美好,那么一切恐惧就可以烟消云散。于是我开始存下了一点希望——如果我能做到,那么我就战胜了寂寞的命运。
生前寂寂无名,20多年后的今天,世界上对他的赞美却近乎疯狂。可以说,每时每刻,都有人正在爱上王小波。爱他的浪漫不羁,能把情话写得清新脱俗又无比真诚、坦率:“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就泛起微笑。”“不管我本人多么平庸,我总觉得对你的爱很美。”“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你是我的军旗。”
人们爱他的真实不做作,敢于戳掉道德的高帽:“不错,痛苦是艺术的源泉,但也不必是你的痛苦。你去受苦,只会成为别人的艺术源泉。”
人们爱他的一针见血,一句关于愤怒的解读,解开无数人的困惑。“人的一切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无能的愤怒。”
人们爱他的特立独行,四十岁时辞掉铁饭碗,专职写小说。还说:“我做这件事,纯粹是因为,这是我爱的事业。是我要做,不是我必须做。”挑灯君爱读书、爱写作这条路,也是受益于王小波。
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一个有趣的灵魂可以如此自由。即便是在那样一个压抑、严肃的年代,一个人的精神世界也可以如此美好、丰盈。
那些我们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替我们说了出来,让你立马觉得神清气爽。那些生活的沉重,在他笔下化成幽默和讽刺,让你冷不丁笑出声来。
他唯一的英雄主义是:有趣而美好地活着。他太有趣,这么多年过去,我依旧觉得王小波的文字浪漫而有趣。

王小波去世
王小波去世两个半月后,他的姐姐王征写了一篇纪念弟弟的文章——《我的弟弟王小波》。王征在文章写道:“小波是由于心内膜弹力纤维增生症,导致心力衰竭死亡。可我知道,这种病引起的心力衰竭是逐渐发展的,有一个长期的过程。我12月份看到他,只有懒懒的样子(现在想,那已是心衰的表现),离他去世只有4个月,病情不该发展得这么快。报告中还提到,他有冠状动脉硬化,而心内膜弹力纤维增生症者有25%的病人容易发生血栓。”
王小波去世的过程非常痛苦,他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挣扎了几个小时。王小波的弟弟王晨光在其去世的房间里发现了异常,“头抵着墙壁,墙上有牙齿刮过的痕迹,地上有墙灰,他是挣扎了一段时间才痛苦离世的。”这是多么让人悲伤的一幕,他一定是忍受不了病痛撞墙啃咬墙壁而死的。
去世前,王小波一直在拼命写作,“几乎整天整天坐在电脑前”。同时,王小波又特别喜欢饮酒,这一切都加重了心脏的负担。李银河更没想到,自己和王小波最后一面,竟然是他在机场送她去英国。由于无法立即赶回来,王小波的葬礼是朋友以及王小波《时代三部曲》责任编辑钟洁玲等人的操持下举行的。王小波的追悼会在八宝山殡仪馆一号厅,钟洁玲很快发现,没有一位作家前来吊唁送行。从王小波去世再到开追悼会这段时候,由于《时代三部曲》没有印刷出来,大家把这3本书的彩色封面打印了出来,铺在王小波身上,随他火化。
王小波的一生,真正体现了“生前寂寞,身后哀荣”。你也许还未读过他的书,但一定听过他的一句话:“一辈子很长,要跟有趣的人在一起。”他就是王小波。
李银河曾说:“早上我去给小波扫墓的时候,有一些读者在墓前放了鲜花、二锅头或者烟,有一个人放了一篇王小波的文字,一只蝴蝶就一直贴在上面。我很想问问小波:你走得太急了,你走后,时代里每一个人都在变,太多人没有灵魂,而你呢?你的灵魂还在不在?”人的外表,其实什么都不是,皮囊而已,在时间里,皮囊终会老去,最后所有的光鲜都会被褶皱吞噬,而灵魂不会,这灵魂里包括你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还有你一生的思考。
王小波是中国最富创造性的作家,是中国近半世纪的苦难和荒谬所结晶出来的天才。他用文字做成春药,横流在人间,他小说中的陈清扬成了我幼时至今挥之不去的性幻想,小波之后无作家,有的只是轻飘飘的灵魂和屎尿横行的文字。小波未曾离开过,他的灵魂一直在天空飘荡。
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王小波


作者&书法家简介:
王伟,笔名知止,著名书法家,作家,诗人,房地产CEO。心有八爱:写字,码文,插花,登山,玩茶,收藏,舞者,厨艺。
自幼学诗习书,饱读古今经典,以苏东坡为偶像,以王羲之为榜样,将有趣灵魂落于文字,将魏晋风华融于笔墨,作品满含蜀风雅韵,尽展云天襟怀。
代表作:《如果我在四川遇见你》、《巴渝大地赋》、《蜀山赋》。曾出版作品集《白昼之光》、《明月清风》、《中国当代作家精选》等。
诗观:思想是文章的母亲,哲学是文章的近邻,境界是文章的灵魂,张力是文章的生命力。有天地正气,有爱的力量,有温度的生命,有氧气的文字,有深刻的思考,于虚无的内心种植芳香,苟且而深情。
书法观:书法,骨子里的中国艺术。书,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为书写注入生命的意义,于灵魂深处铺开时光,笔墨穿行,长河流淌。

特邀金牌女主播简介:
阳台,热爱生活优雅大气心存美好的女子,坚韧不拔积极乐观勇往直前的旅者。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本期书法作品归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