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茵陈
文/月影
又是一年春天到,百草萌发,百花待放。在这个美好的季节里,正是挖野菜、郊游的好时候。
茵陈是一种药材,也是一种可食用的野菜。茵陈俗称白蒿,可能因它嫩叶发白,后期长成高一米左右的长蒿,故民间呼之白蒿。茵陈属多年生草本植物,菊科,有根生、籽生两种,多生长在荒坟荒岗荒地中。春季采收的又习称“绵茵陈”,多卷曲成团状,灰白色或灰绿色,全体密被白色茸毛,绵软如绒。古语云:正月茵陈二月蒿。它的嫩叶在农历二月前可食,过了正月就不能吃了。小时候,放羊、割草时经常遇见这种植物,只是不知道它能吃又能入药。那时候农活忙,长辈们早年把野菜吃厌了,极少给孩子们挖野菜吃。如今,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人们吃腻了鸡鸭鱼肉,又馋起了野菜。我也跟着婆婆开始挖野菜,吃野菜,发现以前脚踩遍地的那么多野菜都能吃,想起那么多年的野菜,除了自生自灭,就是喂猪喂羊,真是资源浪费呀!现在闲暇时间多了,牲畜几乎没人散养了,再加上气候变暖和大棚种植,一年四季都能吃到野菜。每次蒸野菜,我和婆婆都放弃馒头,把野菜当主食吃。路边、河沟、树林、荒地,提个袋子,拿把铲,到处找。只要去郊外玩,婆婆总不忘带上铲和袋子。老公没事时,母子俩常去挖野菜。如今她年近八十,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吃惯野菜的老人尚能分辨出可以食用的菜名,可如今的孩子们极少爱吃野菜,不说五谷不分,恐怕野菜是知之甚少了。
初春时节,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正月二十七那天,正好是周日,中午吃过饭,婆婆说:“马上要出正月了,再不吃白蒿,今年就不能吃了,咱去挖一回吧?”老公同意了。“我也去,顺便去梁惠王墓看看。”我赶紧插上一句,生怕被拉下似的。“行,知道你早想去看梁王墓了。”婆婆说。其实,我最大的兴趣是去访古。两年前,当我第一次听说附近有个历史久远的梁王墓时,心里一惊,立马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几次提出都被家人拒绝,说那里没啥好看的。可我还是念念不忘,今天也不知能否实现这个愿望。
菌陈极其难寻,种过庄稼的地里是没有的。我们沿着自家耕地走,冬闲沙土地里,软绵绵的,光想把脚陷进去。两行梨树苗跟小棍一样插在地里,儿子不小心一脚踢翻一株,我正想责备他,捡起一看,早干了。“小饭蛋棵”倒不少,边走边挖,来到机西高速路边,荒草中找到一些,老公挖,我只负责摘。不远处有片荒地,四周都是农田。走近一看,长满了蒿藤,荆棘丛生,有的直立,有的倒伏,缠得不可开交,无法穿行,只能在周边别人踩过的地方找找。从那三株刚露出头的小松柏推测,这是块不知名的坟场。
荒旧坟地茵陈最多,在将近一米的枯蒿根部,长出一圈嫩叶来,将枯蒿连根拔起,摘取嫩叶。看着枯蓬连天中若隐若现的小松柏,有种阴森森的感觉,怪不得茵陈性寒,可能跟生长环境有关。幸亏那时晴空万里,暖阳高照,气温已升至十度以上,凉风习习,吹面不寒且有丝丝惬意。要不然,平时谁会来这种鬼地方。
正挖着,婆婆说:“这里有人挖过了,你看,这儿有一堆摘过的蒿。”我想起元宵节前夕,婆婆想吃茵陈,正好妹妹给我们送来一些,我和婆婆足足吃了几天才吃完,想必她也是这么艰难挖出来的吧。绕坟挖了一圈,收获颇非,袋子沉甸甸的快满了,可惜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和草末。
这是我第一次亲手挖茵陈,记得上初中时,有一年学校勤工俭学,要求每个学生至少交两斤干茵陈。母亲不知从哪儿挖了很多,晒干让我交了。我第一次感受到茵陈的价值。
四年前,父亲患上糖尿病,并发症是全身瘙痒,看着父亲痛苦难受的样子,让人于心不忍。那年冬天,母亲听人说茵陈对糖尿病人有好处,他俩便天天去挖着吃,在药物和保健品的共同作用下,过了年,身上突然不痒了。我们都很惊奇,也说不请到底是因为什么痊愈的。从此,我对茵陈又多了一层敬畏和喜爱。为加深对茵陈的了解,我专门查阅了一些资料,才知茵陈有这么多功效和作用,它性微寒,味辛、苦。清湿热,退黄疸。用于黄疸尿少、湿疮瘙痒。还可降血脂,降血压。难怪婆婆对茵陈如此情有独钟,还说她认识一个老太太,每年春节都让两个儿媳分别送她十斤茵陈,放在冰箱里慢慢吃。
往后余生,我和茵陈不再陌生。挖好野菜,我们又去瞻仰了梁惠王墓,真是一举两得。

个人简历

王素娥,笔名月影,女,1973年1月出生于河南郑州。河南省散文学会会员,郑州市女子诗词学会会员。爱好诗文写作,已填写诗词四百多首,散文小说等三十多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