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父
文/刘万军
父母的日子有多难,不忍叙述,说来哽咽…

在柴尽粮绝时,一家八张嘴,都眼睁峥等着父亲寻吃的。父亲晚上给队里喂饱牛,白天就去地里寻东西,割草,剜菜,捡柴,刨落地薯…能吃的就吃了,不能吃的卖成钱,一元两元的,籴成粮,维持生计。
那个夏天,下了一夜的雨,天明还接着下,瓢泼似,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缸里没有一粒米,一家人早上没吃饭,可马上又过午,母亲着急,对着父亲一遍一遍地问:“吃啥…吃啥…”父亲靠着门框,铁青着脸,望着被雷电撕裂的天空,半晌才说:“叫大小(我哥哥)上树撸槐叶去,煮煮吃。”可母亲不忍,只说声雨天树滑,可父亲就大声吼向母亲:“你叫我咋办!”说着,他用布单裹起了一双被子夺门就走…母亲大哭,我们嚎啕着抓住父亲的行李死活不放…父亲松了手,冒雨走出了家门…

一家人又没吃上午饭,等,等父亲…近黄昏时,父亲来了,雨天,他背个布袋子来了,袋子里像装着什么,满身淌水…
那是几斤蚌,他去了北河,河很深,他冒雨去河里抓蚌去了…
2022.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