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佩君,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创作。诗,散文,小说均在《文学报》《上海文学》《北京文学》《劳动报》《都江堰》《新民晚报》等报刊发表。2003年北京文联出版社出版《行囊》诗集。2008年获上海市五一文化散文金奖。2008年获北京文学散文三等奖。2016年由上海文汇出版社出版诗集《魔都咖啡》。2017年由上海文汇出版社出版《无法刹车》长篇小说。现在上海文艺网都市头条等各大网站发表。并且,有相当数量的诗歌和小说,在海内外得到认可。
《三色记》以小驭大和穿透世俗的眼光
今音(雍赓)评论:
陈佩君短篇小说《三色记》是十个章节计四千余字。小说的新意在于叙述缘分的有限性范围和其中所含有的一种必然性。有限是指缘分在轮回中以双方各自的心地和秉性,在经过若干年之后还会遇到曾经的相似,这种相似的确认完全是来自于各自的心理所具备的自觉揣度,比如度缘,度命和度运。这是小说的深度。
小说十个章节,分别都是以块状结构来托出一幅人间的世象画,它的意义就是希望读者能够穿过小说的表层由此及里,比如,里是指人世间客观存在的、而被现实所不看好的一种必然发生。这就是小说所暗藏的对运气的描述。
也由此,这个短篇无论从现实出发,还是对今后生活的影响,由于其的客观性而变成了一种文化底蕴的知识层面,会由不同的读者来对其进行研讨与评估。如研讨像这种缘分的巧合,和历史上的无巧不成书有否相通之处;研讨人以群分的一种选择和其中所含有的不可抗拒性。
这个不可抗拒性是指,由不得外界对其的褒贬,而是小说人物本着各自的生活习惯与方式中所拥有的内在规律,不断在演绎认识生活真谛的过程。真谛是指小说人物如何从磨难中去领悟自己的幸福指向。这时候,小说需要把所谓的抽象义得到稀释,这个稀释就是落实到了小说人物当中的举止投足,另外还包括小说场景的更迭和变化、小说人物的服饰文化元素等,对人物构成的影响。
比如,影响这篇小说发展趋势,先谈小说人物所产生动因、然后由动因再演变为缘分的论题,已经在这篇小说中得以窥见。至于窥见的定位,是指相对现实被漠视或者是忽视的文化元素,这就是小说中的细节描写。比如缘分也会按照自己固有的轨迹在朝前推进和发展,这就是小说表面上所叙述的人物矛盾和冲突等。
接着,以实例来分解提及的抽象和概念性的说法。第一个是缘分。统称为缘,其实也有好恶之分。在小说中的结构特征也是因缘而编织,这就涉及到了这篇小说客观存在的深度,比如深在故事十个章节之间的启承转合。不但要把这四个字的意思消化在章节中,而且还要在章节内部也得以实现,这个效果就是小说在时空感上的以小驭大。
如第一章三段的以简驾繁功能,表现在三段三个层面当中的每一句话的简练,都是锤炼小说语言的结果。而对其中的锤炼说法,是指对落实在每一个进入小说文字的考量。
比如这个三段,考量的是人物双方的记忆、冲动、视觉效果、心理暗示和不谋而合。关键是该章第三段所提及的“彼此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之下,穿着同样一件黄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来赴约,”这作为小说的伏笔也好,还是作为小说在开端的画龙点睛也罢,它所起到的作用就是拉开了一幅任意想象的空间图画,这幅画在于曾相识。而曾相识,就是因缘所至。
于是,围绕曾相识来有理有节地思考“子雅”和“端木”这两个人物的意念相投,以及令人会产生怪异的想法是有“靠向他肩膀的冲动”。小说中像这种细节与冲动的描写,在现实中也存在,这就是缘。同时也印证了有缘千里来相会的说法。而这个千里,可以远至恒古,又可以落实在当下。
于是这篇小说在开始部分就出现的通感效果,是指两个人物的一见如故的基础,即来自缘分,而缘分,往往是靠一种感觉,能领悟与臆想,却很难言传。但是,小说要把这这样的基础条件,写在两个人初次见面的陌生之时,这就涉及到了小说结构的难度,比如难在要把第一章的三个段落的文字基础做得扎实。
如一开始,小说就这么写道,“ 子雅对端木说她一定在哪个地方遇见过。端木说他好像不记得了,但他相信,相识是缘。”这种写法,也是给一些欢喜用滔滔不绝的文字描述来烘托小说气氛的效果要好得多。这就是涉及到了语言和结构的精炼与紧凑。
再谈这个短篇的转法。在第一章的第三段作者这样描写,“子雅手持小勺匙,慢悠悠搅伴着咖啡,不知不觉地把自己搅进了那个年代……”由此启开了小说第二个章节。其中由两个基础条件构成,一个是人物活动的场景“咖啡馆”,另一个是人物活动的道具,包括两人的服饰、“小勺匙”和“咖啡”等。
这样,就要引入小说的时空对接。从这一个角度看,也看出了这个短篇以小驭大的又一个特征。比如小说多用了电影蒙太奇镜头语言结构,将小说的时空进行了倒叙。首先以“子雅穿着一款浅粉底色的旗袍,从法租界霞飞路一家成衣铺里走出来”为人物行为动作的起示。这种描写手法也可以从切入的角度去体验。
可喜的是小说人物“子雅”的叙述主线没有发生变化。这是短篇小说的一个根本。也由此埋下了小说的暗线“旗袍”,它势必要在小说中发挥作用与影响,是指小说的内涵提升已经具有了清晰意识。
这篇小说的故事还是以“咖啡馆”,作为人物活动的场,就场景所设置的目的,就是要将读者的阅读情绪,自觉主动地向那个“咖啡馆”去感觉、去靠拢。去感觉平民文化也所含有的高雅和经典部分。
这部分是小说人物特定的文化素养标志,标志的实质,就是要明确这种文化结构的内在,和人的外表、职业都不相同。而在小说当中作为重点场景和铁轨、道班、陋室一并推出,一个方面是在为故事蓄情,蓄情蓄到天地动的状态;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营造这篇小说在阅读当中的、就人物就事件的反差思考。
其实像这样的时空对接法的运用,它还有一个指向,就是小说故事要展开的中心介绍。比如“子雅”和“端木”两个人的关系,首先是用结构和时空更迭来作为小说的眼睛予以穿透,它和小说的通贯是相呼应的。比如“子雅”的服饰“旗袍”在全篇中的通贯,(详见第二个章节)。“咖啡馆”在全篇当中的通贯。
在这个过程中小说所留下来的痕迹,都为凝聚小说的中心事件和内涵提炼起到了作用,比如,第三个章节的开端“子雅怀抱刚满2岁的儿子,含着眼泪奔入雨中。”这一个章节的特征在于时代感的模糊,并由模糊产生小说的多义,即是小说的故事张力。
包括第四个章节在第三个章节基础上,在跟进过程中的时代感的趋向清晰。这是小说结构的难度所在,如难在第三、第四两个章节中所叙述的成分量比。掌控不了的话,小说结构的严谨也会大打折扣。
如小说掌控的趋向是围绕“子雅”刚满2岁的儿子的命运展开。这是小说的故事核。于是小说在第四章节采用了跳空手法来推进故事情节的发展,途中所省略的细节,则采用了后缀体操作法,在第六章与第七章之间进行了倒叙。而其中的第五章节所起的是转势作用。
比如,转场景、转心情、转人物关系、转年代特征等。它和第六章的关系是呈倒叙。如倒叙历史与年代的变化、倒叙为儿子改名、倒叙“小卖部”变成“小超市”等。同时又对第五章的“365幅画”的象征义进行了点睛,这能够为深入理解小说的精髓有所帮助。
如帮助理解小说在如何刻画人性的方法,其中也有一个分析和筛选小说细节的感觉把握。同时,在创作中还要能够体现出掌握和理解多少的程度。这是小说创作的有为意识。
2022.3.16
策划:关敏仪
主编: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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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头:施国标
评论:今音(雍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