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陈佩君,上海作协会员,20世纪90年代开始创作。诗、散文小说均在《文学报》《上海文学》《北京文学》《劳动报》《都江堰》等报刊发表。2003年文联出版社出版诗集《行囊》。2008年获得上海五一工程文化散文金奖,2013年完成长篇小说《老城厢》,2016年上海文汇出版社出版诗与小说合集《魔都咖啡》。2018年3月,由上海文汇出版社出版长篇小说《无法刹车》等。
灵魂摆渡,不是每个人都能靠岸的
今音(雍赓)评论:
陈佩君的这篇《走出来的人》短篇小说曾获《北京文学》2008年银奖。小说让我看到了人与人之间终究彻底消失了的纯真。这就是小说的写法。小说人物阿美 、丽丽、 周华。其中,助理阿美唱主角,敢作敢为,讲义气,在精神和灵魂,能够承担老板周华在生意走下坡路的风险。
周华经营不善,并不是不努力,而是努力了仍然没有逃脱失败的命运。这一点有悖于其它小说的写法,比如,努力了就一定成功的套路,于是普遍成为了一种小说的定势,这个势就是绝大部分作家都这样写,这种写,属于迎合。小说不是迎合,而是拷问。
周华命中难逃一劫,也只有当他和阿美在一起的时候,这个劫稍微有点被抚摸了一下,这就是女人在小说当中的力量,不是色相,而是灵魂的位置摆法。这一点,也颠覆了很多小说家写到的树倒猢狲散的套路。小说的主要人物阿美,表现出的是见“死”能救。有很多小说描写的是见死不救。或者是临阵逃脱,尤其是女人。
但是,小说把阿美这个人物摆在了有良心的位置上,从而,塑造了她的灵魂,虽然,她不够资格当处长和科长,假如在在体制里的话。但是,她在关键时刻,也就是当周华落魄定局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抚平了一些创伤,当然不是全部。也可以看作是人物周华的灵魂摆渡,最终接纳他的是阿美而不是妻子丽丽。
丽丽这个人物在小说中是作为阿美的陪衬来设计和出场的。这时候要关注这篇小说设计的三个人物,周华,丽丽,阿美,其实是三种命运,三个年龄等级,三种性格,然后把他们放在了小说中主要的三个环境当中去展开人物关系和矛盾发展。在三个环境当中,其中性派对是最主要的一个场面。其它两个是开篇的丽丽婚礼场面,另一个是放在最后,阿华和丽丽在分手前夕又来到了举办婚礼的包房里。
小说有意思的是写到了一块“走油肉”,小说在利用这个细节的时候,体现了充分挖掘其表象和内涵。同时,从丽丽的角度去审视这样的一块“走油肉”的有限认知,觉得,“这块肉的油都走出来了,是很好吃的。”“可以放下任何负担去尽情地吃?”丽丽显得多此一举地反问道。在社会这样一个大染缸里,显然丽丽的认知和能力,还不足以能够为周华抵挡风雨,丽丽连这样的资格门槛都部具备,于是小说又另外开了一扇窗,这扇窗就是阿美。
四十岁的阿美 二十五岁的丽丽,三十七岁的周华。周华在生意上的落败定局,是无法摆脱的阴影,也只有当他和阿美相处时才能消化与抚平。小说把社会上男人共性的软肋托浮出水面,其中含有普遍性的道理,那就是,男人在落难的时候,非常需要女人来安抚。这是小说的深度,深在认识男人性格的两重性,一是坚强,二是脆弱。
如果按照婚姻法规定,周华是属于违法的,怎么可以和阿美如此推心置腹。这也是套路。套路往往适合普通人,因为普通人经不起煽动和离间。尤其在情感处理上,影视上也常以一闹二哭三上吊来作为煽情的细节来编排,同时也误导了一部分人,反映出来的是人的智商低下和愚昧共存。
这时候,小说中的阿美是属于一个优秀的人物。她的优秀在灵魂高度,而不是她生存的表象。普通人欢喜看人的表象,常常以存款、房产等来考察和衡量一个男人。这也是套路。但是,小说的阿美不想做普通人,尽管她丈夫已经过世,但不影响她为人处事仍然有一个大格局,就是和周华同生死、共存亡。按照套路写法,人物出现问题应该去找某一级组织的写法,也大有人在,那是通讯报道和报告文学。而不是小说。
小说还写到了在性派对时,阿美为了让丽丽摆脱险境,主动吸引人家关注自己。人物的这种义气和魄力,丽丽绝对是做不出来的,一个是社会经验不足,另一个是性格偏弱。丽丽和周华结婚三年,并不了解周华真实的经营状况,就是知道了也担当不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周华势必要另外找一个人倾诉,这个人就是阿美。
当然,像这样的事实,在现实中也属于法制节目的播放范围,但是小说,它是写人性与法制相悖性的一面。丽丽三年婚姻随之解体之际的情景,在现实中只是冰山一角。形式不同。作为社会缩影,小说还原了人的本性,比如欲望、希望、冒险等。在听惯歌唱的时候,这样的小说也会遭到伪善的抨击。
2022.3.15
策划:关敏仪
主编:然空
审稿:萧潇
顾问:秋秋 胡晶清
刊头:施国标
评论:今音(雍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