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县官太太在棺材底一边哀嚎,一边撅着嘴唇想捕抓厨子的嘴唇。人们都被搀起来了,她还不知道。这厨子见不是头路,就从覆着丧纬的棺材底退出身来,看到大家已哀掉完毕,心里着了慌,自思道:“今日如不尽哀,如何能将功赎罪,县官岂能饶得过我,免不了终身做秃头和尚让太太肆加调谑。罢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来个大哀特哀吧!”于是跪在灵前呼天抢地大哭起来,又将头摇了几摇,那顶孝帽居然被摔到堂厅中,露出一颗刮得油光可鉴的秃头来。厨子的双眼被迷濛复盖了便一边哭一边跪爬,将秃头在地上伸缩,想把孝帽套在头上,而那孝帽偏偏在地上滑来溜去,厨子的头已经碰出几处红肿,还是套不上。这厨子是个执拗的性子,不肯用手拿帽,偏要用头来套,那孝帽一会滑到祭桌下,一会儿又滑到人群中,他就这样跪爬苦追,弄得头破血出。吊客们一时忘乎所以,觉得有趣,竟都来围观厨子表演,不时发出惋惜或赞叹声。最后,那顶孝帽绕了几圈,又滚到灵堂中央,厨子止了哭,揩揩鼻涕,收了泪,仔细看定那到放的帽子,猛地把头扎进帽口,居然头顶地把身子像竹笋那样倒立起来,心里想道:“终于被我用头套住了!”县官和众看客当时哄堂大笑起来,有的还喝彩鼓掌不停。厨子来个前滚翻,跪住,把帽戴正,哀声抱怨似的对县官道:“今当御史大人的先老太爷的大悲日子,小人痛不欲生,一时天昏地暗,脚酸手软,连孝帽落地也捡不动,大人如何还有心在一旁嬉笑?”县官当时如梦初醒,面如土色,跪趋到御史脚下,口称”死罪死罪”,磕头如捣蒜,心里叫苦不迭:“当日没有棒杀此奴,今日反被他设下圈套,引入死路,自己来作活祭的材料,吾命休仪!”县官还叫不出几声苦,已经被刀爷手取走了首阶了。至于县官太太,由于哀伤过度,直挺挺地撅着嘴唇,再也不能从棺材底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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