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涂雪夫者,涂国模也。四川省中江县人。曾供职于中央警卫团,中江县委组织部,德阳市纪委、文联。川师大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毕业。四川省作协会员。
作品自上世纪90年代散见于《高中生》、《南方航空》、《作家村》、《公仆与信访》、《大理文化》、《德阳文艺家》、《九寨沟》、《人民文学》副刊、《华西都市报》、《西部开放报》《东方作家报》、《德阳日报》、《德阳广播电视报》等报刊杂志。2001年开始在《榕树下》、《红袖添香》、《起点中文网》、《汉语文学网》、《晋江文学网》、《中国作家网》等网站发表网络作品,其亲情、游记散文深受网友的推崇和厚爱。2011年,《涂雪夫游记散文集》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发行。2016年,小说集《梦回京城》、《爱在深秋》,散文集《情系山水间》、《难忘的亲情》与四川数字出版传媒有限公司签约,制作成电子书,如今已经在京东、亚马逊、咪咕、微信阅读等多家网站销售。如果你想全面了解涂雪夫,请你百度一下涂国模,《百度百科》收录了他详细的资料。

爱情日记(连载五)
作者|涂雪夫(四川)
2月28日 星期四 晴
今天下午,我正准备出门,瞿老把我喊住:小木,来信啦!我感到奇怪,信才交出不久,怎么这么快阿慧就回信了。我拿着信一看的确是阿慧的来信。我急忙跑回宿舍,掏出信,读了起来:
木哥:
今天商老师没来,是我一人在校。此时此刻,思念之情油然而生。分别数日,如隔三秋。深味十里相送,更恋情意缠绵。
离别之时,我恨路不长,我恨时间过得太快,我恨相见太晚,我恨别太多太多…… 分别时,我们依依不舍。你可知道,我的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多么多么的不愿意离开你啊!你那双情意深深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我,我却不敢正视你的双眼,只好漫步离去。
我两步一回头两步一回头地反复多次,你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一道凝固的风景。此时此刻,我的血液哟好像停止了流动,心儿仿佛飞向你的身旁。每当我每向相反的方向迈出一步,心儿就阵阵作痛。
亲爱的哥哟,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吗?难道这就是爱吧!?我想是的,我爱你,我爱你胜过一切,我日思夜想,每当回味起我们的相逢,憧憬着那美好的未来,我的心中是多么的美好和甜蜜呀!
亲爱的木呀,我爱你,我也将永远属于你。为了你,为了我们幸福的未来,我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对一切都满不在乎,对一切都丧失信心。
心上人哟,快给我力量吧!
我觉得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回首往事,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生活庸碌而羞愧,临死时,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力量都献给了世界最壮丽的事业……
我想,只有这样才不愧为到人世来了一趟,你不会认为这话是荒谬的吧!
紧紧地拥抱你……
祝你:晚安
你的妹妹
2月25日晚10点
我反复地读着这情深意长的来信,字里行间,充满着挚爱温情的话语。我注意到她词儿的变化,“我爱你,也将永远属于你”,这是发自恋人的肺腑之言呀!她还第一次在来信中使用了“紧紧地拥抱你”,这不是一般的词儿,也不是哪一个人都能听到的。我好像觉得热血在沸腾,心儿在飞翔……
3月1日 星期六 晴
中午,我在街上买了一只白公鸡,好回家给父亲上坟。母亲曾告诉我,她做了一个梦,梦见父亲的身边有不少的白蚁,他在地下日子很不好过。她吩咐我,在给父亲上坟时,用白公鸡血淋淋坟,就可以把白蚁赶走。
下午下班,我骑着车,提着白公鸡,朝阿慧任教的垭口店小学走去。在南垭寺分道,上了狭窄的古栈道。这条栈道,记得这是我第二次从这里走过。几年前,我进京当兵时,是父亲送我从这条栈道进的县城。那时,这条栈道是一色的青石板,石板的中间已经被来来往往的行人鸡公车压出一条深深的凹槽。来到龙桥,这里的石板已经被村民弄去砌了墙脚码了猪圈鸡窝的,道路坑坑洼洼十分难走,我只好推车前进。路不算太长,翻过一座小山坡就可以看到垭口店小学那白色的墙壁了。
来到学校,已近黄昏。学校位于栈道右侧,左边是一个服务店。阿慧和高老师合住一个宿舍。
阿慧曾告诉过我:高老师原在偏远的南四区教书,跟丈夫关系不好。高老师在县商业局有一位中学同学,早就有那么一腿。为了达到离婚的目的,高老师设下一个圈套。她知道丈夫好色,经常跟侄女眉来眼去。有一天,她借口回娘家,让他照看一下侄女。其实高老师并没有回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领着乡派出所的人在床上把她丈夫抓了个正着。因强奸幼女,她的丈夫被判了刑。丈夫进班房不久,高老师就跟他离了婚。离婚后,高老师如愿以偿地嫁给了县商业局她的同学。为了照顾夫妻关系,她才调到这所学校教书的。放了学,高老师早早就进城跟丈夫团聚去了。
我看见教室侧边有一个房门,里面亮着昏黄的灯光,不用猜这必定是阿慧的寝室了。我径直朝里边走去,阿慧正坐在煤油灯下批改学生作业。她看到我,马上站起身来。
辛苦了。她笑吟吟地说。
哪里,哪里!我客气起来,信收到了吗?
没收到,我会在学校等吗?阿慧一边给我倒着开水一边说。
我打量着宿舍:一张双人架子床,一张课桌,两把竹椅。课桌上堆满学生作业本,一盏带玻璃罩的煤油灯,昏黄昏黄的。
阿慧说:这里的老乡太野蛮,一到晚上,经常往房顶上甩石头撒沙子,把人都快要吓成神经病了。平常,一个人根本就不敢住在这里。
我说:为啥不向当地领导反映反映?
哼!反映,反映多次,这里的头儿说,他们拿着也没有办法。她很生气地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我站起身来说。
好!她望了望漆黑的教室说,屋里太黑,你先出去吧,我好吹灯,要不看不见。
阿慧端着灯站在门口一直等我走出屋外,这时阿慧吹熄了灯。一阵锁门声,阿慧摸索着走了出来。
圆圆的月亮就像一位千呼万唤的少女羞涩地从东方姗姗走来,淡淡的月色把一切都笼罩在朦朦胧胧夜色之中,远远近近的山峦影影绰绰像几笔淡墨抹在天边。灌满水的冬水田在月光下翻动着银白的波澜。微风习习,蛙鸣声声。田坝里,山梁间,林子边到处飘浮着一层层氤氲之气。凯江水在远远的地方淙淙潺潺低吟浅唱永不停息。
我们走下山坡,来到荷塘。塘水在风儿的吹拂下,泛起粼粼波光。已是早春时节,荷塘里仍然是一池残荷。野鸭水鸟在荷塘中在残荷间游来荡去,不时传来叽叽嘎嘎的声音。山冈上松涛声声,如泣如诉,这是一曲多么美妙的田园交响曲呀!在这么美丽的夜晚,在皎洁的月光下,相恋的人儿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漫步在回家的乡间小路上,这是多么富有浪漫色彩的夜晚啊!
哇!太美了,慧,歇歇吧!我提议。
好!那里有一块石头,阿慧指了指前面说。
我们坐在石头上,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欣赏着这美好的月色,饱览着田园诗般的乡村夜色。
木,你还记得小时候事吗?那时是多么快乐啊。阿慧无限感慨地说。
当然记得,那时的月亮好像比现在的还亮,也比现在的还圆,天空好像比现在的还蓝,还洁净。在皎洁的月光下,在晒坝里,谷堆傍,不知道留下过我们多少童年的欢乐啊!
是呀,那时,我们在晒坝里藏猫猫,过家家,充满着童真和无限的乐趣。
有时,我还喜欢和小朋友们坐在堂屋门前,唱着:月亮光光,姊妹烧香,坐排排,吃果果的儿歌,有时听母亲给我们讲《望娘滩》、《蛮鸫鹞》的故事呢。小时候我可爱听故事了。
是呀,我母亲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她喜欢看大戏,经常给我们摆《白蛇传》、《梁山伯与祝英台》、《花木兰》的故事呢!
是呀,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的确感人,小时候我看过这本连环画。虽然那时屁臭不懂,但我深深地为梁祝的悲剧命运所叹息。
梁祝深深相爱,最终成不了婚,最后双双以身殉情。阿慧叹了一口气说。
可不是嘛,不过现在好了,恋爱结婚都是自由的,不会有人来干涉的了。
哦,慧,走吧!时间不早了,免得母亲在家老等我们呢。
好!
我们趁着月色,翻过了一座小山冈,就远远地望着了那白色的炮楼房子。我们一路唱着《在希望的田野里》歌子,走进了家门。
母亲坐在灶门前,打着瞌睡。听到我们的脚步声,母亲睁开双眼,说:回来啦,木木,阿慧!
让你老久等了,真对不起啊!阿慧客气地说。
哎!没关系的,人老了,就是爱打瞌睡。母亲的眼角就像盛开的两朵衰败的菊花。歇歇吧,喝点开水,马上就开饭。
我们走进寝室,这是母亲留给我的房子。记得去年二月,父亲就是在这间房子病死的。看着这架床,我就想起了苦命一生的父亲,他就在这里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我们坐在床边,情不自禁地亲热起来……
吃饭了,木木。母亲站在房门口,轻轻地呼唤着。
我翻身爬起,很不好意思地回答:好!马上就来。
阿慧说:不知道母亲看到没有,这样多不好意思啊。
我安慰道:没关系,母亲不会计较的。走吧,吃饭去。
3月2日 星期日 晴
吃过早饭,我和阿慧提着香蜡纸钱刀头(祭祖的方块猪肉)公鸡,到胡家山上给父亲和阿公上坟。胡家山在山沟的对面,西北朝向,是一块很好的坟地。坟地从东至西,足有一里把路长。这是一个十分幽静的地方,阴风习习,松涛阵阵,摇动的树梢在墓地上投下淡淡的、游离的阴影,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墓地里,山冈上,自然生长着密密麻麻的柏树马尾松青杠树和丛生的灌木。乌鸦在墓地上空飞来飞去,呱--呱地叫个不停,给墓地抹上了一层更加神秘的凄凉色彩。
大人们曾经告诉过我:大跃进年代,在这里修公社饲养场时,挖开了不少的古墓。有一座古墓里挖出一具女尸,身上穿金戴银,手上的玉镯晶莹剔透,就像一位熟睡的少妇。这是一棺很好的养尸地。因为这里风水好,我们村多数人家都把墓地选在这里。
阿公的坟经过了二十几年的风风雨雨,不断地增高。坟的背后,裸露着两块圆圆的青石,就像两只黑黝黝的眼睛,当地人说,那是龙眼石。如果坟后有这种龙眼,就说明这家子的祖坟葬对了,葬上了龙脉,将来必定子孙满堂,富贵荣华的。父亲的坟在阿公的坟的右边,已经长着稀稀疏疏的丝茅草,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唏唏嗦嗦的声响。
我在父亲墓的前面,摆好刀头,点上香蜡,烧上一沓沓纸钱。香烟袅袅,纸钱在微风中飞舞,就像盘亘在天空的黑色蝴蝶。我拜倒在父亲的坟前,心中默默地祷告:阿爸,幺儿和你未来的儿媳阿慧看你来了。安息吧!阿爸,你的儿子没有忘记你的,没有辜负你的希望,给你找到了一位非常贤惠漂亮的儿媳。愿你在天之灵保佑我们幸福美满啊!
我解开白公鸡脚上的绳索,拔掉项毛,绷紧鸡脖,一刀下去,鸡血淋漓。我围着坟山来回转了三圈,公鸡已经气息奄奄,躺在墓地上不断地抽缩着。
我们又来到阿公坟前,顺着坟头向西北望去。阿慧,你看,那像不像你家后面的高庙山呀?
阿慧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去,情不自禁地说:嗯!就是!那就是我们院子后面的高庙山嘛!你看,那山上的黄桷树,那不是石庙子吗?!
你看,阿慧,阿公早在二十多年前就把他的孙儿媳妇选定好了,我想这恐怕就是我们前世修好的缘分吧!
哈哈!有缘千里来相会,何况我们相距才二十来里路呀!
哎呀!你看,正好,阿公离开我们二十年,我就在二十里的地方找到了你,这真是缘分,缘分啊!要说媒人嘛,我看阿公就是最大最好的媒人,你说是不是?
当然是啰!你看别人给你找了那么多对象,你不是一个都没看上吗?!
恰巧就偏看上了你!我半开玩笑地说。
两朵红云立马飞到了阿慧的脸上。你馋嘴!小心掌你的嘴巴!阿慧扬起手,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
打是亲,骂是爱嘛!我把脸送过去,阿慧扬到半空的手收了回去,捧着我的头,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
避点嫌哟!老人家看见多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的,老人们不会怪罪我们的,看到我们这么恩爱,他们会更加放心的,你说是吗?木。
嗯,也是。记得我小的时候,哥哥恋爱时,我总是跟在哥哥的后面,就像尾巴一样甩也甩不掉。有一次,嫂子来我家玩,在房间里的大床上和哥亲得没完没了。小孩子的我,也混在其中。只见哥哥把嫂子压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着了急,跑到母亲面前告状,说:哥打嫂子呢!母亲说:咋个打法,怎么没有听到争吵声喃?我说:哥把嫂子压在下面了!母亲笑着说:瓜娃子,你不懂,玩去吧!
你讲的故事还是蛮精彩的嘛!老人怎么会不懂青年人的心情呢!
祭完了阿公,我们回到了家。
3月10日 星期一 晴转阴
昨天,本该在家休息,陪阿慧好好玩玩,可身不由己呀!年后的先代会,好像成了一种程式化的东西,每年都有那么一次。我烦透了这种机关作风,没完没了地占用机关干部的休息时间。
中午下班回来,我看到房门半掩半开,里面好像有说话的声音。我礼貌地敲了敲房门,走进去一看,原来是阿顺。我心里有点不太高兴,一个大男人家,怎么能随随便便跑到人家家里,还把门半掩半开的;但我又不好发作,只好客客气气给阿顺打了个招呼。
阿顺好像也看出了点什么,站起来说,不打搅你们了,我要回去了。
我说,都吃午饭了,就在这里将就吃吧!
阿顺坚持要走,我也不好再勉强他了。
阿顺走后,阿慧忙着盛饭盛菜。阿惠说,很不好意思,花菜烧糊了,将就吃吧!
我边吃边想,玩得也太不像话了,把正经事儿都给忘了。一个大姑娘,怎么好跟一个结过婚的大男人混在一起,还好意思把门掩着。又联想到以前阿惠给我说过的,阿顺在和阿刘结婚前,耍过一位姓罗的女朋友,在一起长期同居;后来不知道啥原因,阿顺不干了,为退婚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再有,阿慧还告诉过我,阿顺是一个做了结扎手术的男人。我想,做了结扎手术的男人,就可以有恃无恐,就可以随便玩弄女孩,而不留下任何痕迹。想到这些,我对阿慧和阿顺的关系有一种不信任的感觉。但转念一想,人家阿顺是我们的介绍人,不是他,也许就不可能有我们的今天。这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吃醋了呢,阿慧毕竟和我还在热恋中呀,也许是她觉得机关的人在房门前过上过下,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宿舍里,总有那么一点影响不好呀!
想什么啦?木。阿慧的话打断了我的沉思。
想你呢!我强颜欢笑地回答。
哦,我不是在这里吗?阿慧笑着说。
吃过午饭,我又跑到县委招待所,参加会议讨论去了。会上,代表们讨论着,一个接着一个地发言。我不停地在会议记录本上唰唰地记录着。一忙又是大半天,散会了,我疲惫地回到家。
劳累一天,心里本来就窝着一肚子火。走进门一看,阿慧坐在书桌前,正在看着《电影作品》。
嗨!等久了吧!我从后面蒙住她的眼睛。
二十几年都等了,何况这一天呀!不知道她看到我回来是高兴还是生气。
哼!恐怕三天都等不得呢!我半开玩笑地说。
三天?!阿慧显得很不高兴,放下杂志不再理我了。
我捧住她的脸,准备亲她一下。阿慧用手挡住了我,嘤嘤地哭了起来。
就算我说错了,给你赔不是还不行吗?我祈求着。阿慧还是不理睬我。
那要我怎样呢?阿慧。
她还是嘤嘤地哭泣。
我真不知道怎么样好了。看来一话既出驷马难追啊!我双手捶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我也不是有意的呀!
别哭了,阿慧,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还是哭泣。
我拿着没有了办法,只好说,我走了,好好睡吧!
我带上房门,到阮二哥那里搭铺去了。
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老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阿顺的到来,房门的半掩半开,烧糊的花菜,等待三天问题,阿慧的哭泣不休…… 真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呀,不就是为了一句话吗?阿慧怎么老纠缠着这个问题呢?难道阿慧真的和阿顺有那么一腿?阿顺真的那么花心?不管怎么说我和阿顺还是同校同学加本家呀!他真的能干出那么伤天害理的事?既然你阿慧没有那些问题,你又何必哭泣呢?为人没做亏心事半夜开门心不惊嘛!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起床了,阿木!阮二哥摇着我的手臂。
我睁开眼一看,已经大天白亮了。我翻身爬起,急忙穿好衣服,径直朝我的宿舍走去。
房门是关着的,我敲了敲门,没有反应。我想,是不是阿慧还在生气。我拿出钥匙打开房门,一看人去楼空。我想,完了,彻底地完了。阿慧竟然不辞而别,连一张纸条也没有留下。难道阿慧就这样无情无义?难道刚刚开始的爱情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夭折了吗?回想起上星期回老家的情形,我们坐在荷塘边望着圆圆的明月,我真正地感受到,当爱情使人幸福时,春月也如同春日一般温馨。那个难忘的时刻,将永远成为我内心的节日,虽然这节日到如今只留下那美好的回忆。
啊!我深信:爱情,爱情,它的离去难道就像它的到来那么不容易!?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本期配图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