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殷博义 ,1950年出生在上海。69年下乡到黑龙江襄河农场,大学文化,中共党员。先后在伊春,哈尔滨,石狮,燕郊,上海,成都等地工作。任大型企业总工程师,副厂长。1985年荣获“祖国优秀边陲儿女”奖,在百度里可以查到作者介绍。著有专业著作。文艺类作品有小说《穿越雪谷》《我的芳华》《山西行》《飘落的枫叶》;散文与诗集《竹风》《江南吟》《远方》《松花江之恋》以及杂文《我找到北了》等近百部个人原创作品。
作者于2020年一月创作三十集《武汉记忆》叙事散文,在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上海分会作品征文和交流平台《文笔精华》微刊上连载。并在该微信平台上发表《文笔精华》个人专辑每100篇一部共两部。

腊八
作者|义博云天(上海)
又来到农历腊八,我是庆幸在这个节日结婚的。因为每到腊八,就不会忘记自己的大喜日子,省得让自家的女人嘲讽:连结婚纪念日都记不起来的男人,都是xx养的! 我还要费一番口舌解释,往往也不能自圆其说。其实,在职场上博弈焦头烂额的现代男人,有几个有时间去记那些情调十足的往事。不过,到了我这个岁数天天闲赋在家无所事事的退休老者,也记不起自己的结婚大喜之日,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的。我的解释是忙了一辈子,都是让忙于革命工作的惯性给随波逐流养成的这种致命的健忘症! 不过,这种解释是过不了关的。那实在一点说,就是浪漫不起来了,这个岁数就是健健康康快快乐乐过日子颐养天年了!
但话又说回来,腊八对于我来讲还是时常能记忆起来许多往事的。尤其是1983年的腊八,哈尔滨这天特别寒冷,记得那年白天最高温度是零下20度,而正是那天,是我的结婚日。

那时的婚礼真的简朴,而我那时刚从伊春市调到哈尔滨重事建厂技术工作,所以我们的婚礼还是比较受重视的。工厂还特意出了一台大客车和工厂唯一的专门为厂领导乘坐的一辆上海牌小轿车。建厂办的二十几个人坐大客,我和新娘坐轿车去兆麟公园看冰灯,一起照集体像。上午天气太冷才九点半,公园里几乎没有游客,半个多小时就冻的不行了。结婚仪式匆匆结束。大家上大客车去我家“闹新房”。
我家在南岗哈工大对面的教化广场邮政街,从道里区兆麟公园到南岗区教化广场大概二十分钟。到了新房先放一挂鞭,不是休息日,围观的人不多。
在新房里由我同班同学张罗招待来宾喝茶吃糖,唠家常嗑瓜子吃糕点。闹呼了将近一个小时,也快到晌午,大家又照了集体照,都各自坐大客车回单位。整个婚礼就此结束。新房就剩我们两个人。
一对新人面面相虚不知做啥,抓紧把屋子收拾一下,看时钟指向十二点半 ,真的有点饿了。于是,我建议去果戈里大街先吃饭再去照相馆拍结婚照。

在南岗“江南春”饭店,当年是哈尔滨比较出名的饭店。记得要了一个熘肉段,一个尖椒干豆腐,还有榨菜肉丝汤,两碗米饭都有点凉了,总共化了不到七块钱。两个下过乡的人俭朴惯了,那时都没有觉得寒酸。这事三十多年过去了,还经常被夫人揶揄,成了结婚纪念的笑柄。如果是在今天的大城市谈恋爱第一次吃饭也这样抠门,女士们大都立马会与你拜拜的,哈。
那时我一头茂密乌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瘦瘦的个子,但还是特别上镜,拍出的照片一直留到现在,虽然是黑白半身合影照,看起来一点不比现代彩色婚纱照逊色。结婚礼服还兴的是蓝色斜纹纯毛必几。衣着鞋帽的料着都是好的,价格低廉样式土气。两人合在一起的收入接近百元 ,不过,谁也没为钱和过日子发过愁。
结婚时我虚岁33,在哈尔滨当年是罕见的大龄青年,工厂团委还特意在哈尔滨新晚报发了一条“事业型青年腊八婚礼”的报道。其实,就是表彰褒奖我结婚的年龄太大,让我既喜悦,又因为这般年岁才结婚而无地自容了。要是放在今天的上海,33岁有学历又是党员,有职称还有住房,到“千里寻你结缘长廊”里走一圈,还正经是个稀缺型酷男呢!
饭也吃了,结婚照也拍了,大冷天从南岗一路去走回家来,午后的太阳太给力了,有说有笑一路沐浴着腊八的太阳,心里满是喜气与温馨。
(10/1-2022腊八于浦东康桥)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本期配图部分来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