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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裙部落推读 ‖ 汪继先诗歌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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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继先诗歌五首
《清明》
爷爷奶奶，离开得太久了
慈祥的面容羽化为土
在世的形象越来越模糊
越来越虚无
冰冷的墓碑，古老的仪式
两旁的柏树，因不堪重负
像两个垂头丧气的人
阳光温暖，风儿细柔
俯看墓前拜祭的亲人
人间缺少悲哀的场景
燃烧的纸钱盘旋上升
一半去天堂，一半去天空
《蚯蚓
》
它吃力地向前爬
身体晃动着，呈蛙泳状
仿佛在减小阻力
它看不到方向
四面都是水泥的墙
太阳即将升起
旁边躺着干枯的同类
它弯弯曲曲的身体
等同于我们各自的命运
《老虎与妻
》
妻属兔，急了也不会咬人
她喜欢黄色，时常在家中
穿一套家居服蹦来窜去
我对着她喊老虎老虎
她会扮出凶相吓唬
现在，我们时常玩弄着这种
游戏。并且乐此不疲
《房奴
》
打从进了城，娶妻，生子
我便沦为远古时期的奴隶
拼命打拼。从小面积的开始
逐渐向大面积的攀升
十年，十五年，二十年，甚至更远
直至终身为奴
我们快乐的活着。我们被奴役
欣喜仿佛是多出来的部分
《农事
》
一
母亲把肥料均匀抖一抖
这些小颗粒四散跑开
在凸凹不平的地方落户
母亲吩咐我把土层翻一遍
铁锹在我笨拙的作用下
深入土地的身体
下面的土上来了
上面的土下去了
一些躲藏的虫子暴露出来
一些蚯蚓把身子扭来扭去
我听到它们的抗议
二
对待庄稼，蔬菜要耐心
它们是有感情的
对待庄稼，蔬菜要有爱
它们也有疼痛
母亲说这些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的陌生
仿佛它们，才是母亲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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