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年前,秋天的一个下午,同村的小红、牛娃、蛋蛋、狗旦等几个小伙伴,喊我去洛河对岸的冯村去溜枣。那时,我正在村头的柳树壕里,带着弟弟放羊。
与其说是他们的再三鼓动,还不如说是大枣的诱惑。想想那红嘟嘟的大枣便垂涎欲滴。于是,经不住诱惑的我,便把羊橛头钉在地上,随后,把羊绳往弟弟手里一塞,让他看好羊,不要乱跑。他极不乐意,闹着要跟。我跟他说,娘马上就要回来了,要他听话。他虽然老大不乐意,但又没法,就要我早点回来,我答应了。已经走出去几步,心里又有点不放心转过身来,再三叮嘱他,听话,我很快就会带大枣回来给他吃。
一条洛河,把我们村和冯村隔开,我们村在北岸、冯村在南岸。疙瘩坡,就在洛河北岸。我们就是沿着疙瘩坡,下到洛河岸,然后趟水到南岸的。

据说,疙瘩坡是战国时燕赵长城的一部分。由于此处地势高,种在上面的庄稼只有靠天吃饭,久而久之,竟荒芜了。不久,长出好多酸枣树来。
后来,西安的学生娃(知青)来了,在李茂财叔(下放到这里右派)的带领下,把上面的酸枣树,嫁结成枣树,郁郁葱葱的。农业学大寨时被毁掉了,改造成一层层梯田。现在,又长满了酸枣树和草。
冯村的枣园,就在洛河南岸边。每年他们打了枣后,我们这边的孩子们就相约着趟过河去溜枣。这样的机会很难得,一年只有一次。若错过了,就只有等到来年了。当然了,别处也有枣园,但是太远了,所以,每年早早地,我们这边的孩子们,便打听对岸啥时打枣,好趁此机会,溜些回来解解馋。
那天,我匆匆忙忙回家找了个布兜挎着,随手拿根细竹杆。我们几个一路打打闹闹地来到河边。秋天的河水很平静,浅处深不过膝盖。我们快速地卷起裤绾,下到河里,趟着河水向南走,走!
此时,我已全然忘记母亲出工时叮嘱的了,心里只有红枣了。母亲说:带好弟弟,放好羊。
待嗅出浓浓枣味的时候,我们已经踏在秋天收获过的枣园里了。
我们还是去迟了。

枣园里,往日郁郁葱葱的叶子已被的打得遍地都是。树上的枝叶间,间或出现几个红红的枣子,裂开了嘴向人们笑着,每个小小的发现,都令我们兴奋不已。
很快,我们便分开来寻找“目标”。瞧瞧,上课都没这么认真过。我们就那样一棵树一棵树地找,总觉得会有的,它们就隐藏在树叶的间隙下面。下一棵树总是会有的!可是没有!枣子已被先到的女人孩子打的异乎寻常地干净!地上连一颗蔫蔫红枣也找不到!我们几个很失落,即便是这样,仍然不愿意放弃!
于是,我们翻过一道土堤,来到又一个枣园。见好多人用棍子在打枣,其中夹杂着几个女人。树上的少年一边打着,一边随手摘几个勾的着的枣子,丢进嘴里解馋。树下拾枣少年,个个似“火眼金眼”的孙猴子,他们不放过树下任何有可能落枣的地方。间或来上个那么一两个解解馋,嘴里夸张地发出“滋滋滋……”美美地声音,这声音搞得我们恨不得去抢他们的枣!!!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黛妮,原名许丽萍,退休,爱好文学,一个喜欢做梦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