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记忆白杨树

白菊敏

     说起白杨树，那要从初中毕业后说起。

     我们考上高中之后，很快“一张白卷”的热潮，风靡校园。我们勤工俭学，以学工学农为主，建设第四中学的任务就落到我们身上。

      那个年代，圈地、占地、垒院墙、搭屋，是校长的远见。至今我们学校的地盘也不落伍。我们挖土、填沟、种树.....数不清的劳动都是有我们亲手做的。院墙周边和校园里栽了无数白杨树，它们的生命力极其顽强，且生长的很快。不几年，参天的白杨树，挺拔俊秀地矗立在人们眼前，成为校园一道亮丽风景。

      “一棵小白杨，站在哨所旁......”每当听到这首歌时，我都心情激荡。默默改词为“棵棵大白杨，站在校园旁，不畏严寒风霜，不怕寂寞荒凉。以挺拔的姿态，从不祈求阳光，从不渴望花香。成为绿色的海洋，听鸟儿低吟浅唱，春天我盛开芬芳......”

      我赞美白杨树的普通平凡伟大!在那个年代，路旁、河堤、工厂、学校、农村，白杨树随处可见。它是极普通的一种树，实在也是平凡之中又不平凡的一种树。它笔直的干，笔直的枝，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紧紧靠拢，像人加工过似的，成为一束，绝不旁逸斜出。它宽大的叶子也是片片向上，几乎没有斜生的，更不用说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银色的晕圈，微微泛出淡青色。它的生命力极强，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它始终保持着倔强挺立、向上而生，参天耸立着伟岸和不折不挠。看着一天天长成的参天白杨树，我心里不由得发出“雄壮”、“伟大”、“挺拔俊逸......”等字眼。对它的喜爱油然而生。夏天，在它的浓阴下玩耍乘凉，聊天说话，有一种特别的舒爽和安全感。它伟岸的身躯，无形中就像是人可以依靠的坚强臂膀，给人最踏实的安全感。

      那是一次代替家长和另一学校的老师有约，我们就安排在校园门前一抱多粗的白杨树下见面。那是个炎炎夏日的中午，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感到热的痛苦。而是惬意的长谈，谈了很多至关重要的内容。同为老师的我们，利用休息时间，默默为学生操心，奉献自己休息时间的事儿，只有大白杨树可以见证我们的无私付出。那年，白杨树下纠集了约十几人的社会玩闹，挑头最大的是个十六岁男孩儿，身上带着匕首，纠缠我班一个善良向上的漂亮女生。我不听学生们说他是“亡命徒”的阻拦，直接和他面谈，开始当他手摸腰间刀子时，后面的同学们，都为我捏着一把汗。邪不压正，我终于灭了他嚣张跋扈的气焰。在学校传达室里的两个多小时的长谈，最后他痛哭流涕，表示以后好好做人，活出人样让我班女生看看。之后的近三年里，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对他心有惦念和思考，呼吁社会都来关心这些无依靠的孤儿。题目是“你在哪？”发表在国家级刊物上。只是忘记哪家啦，无法找回原文。

       校园门前，紧挨公路的棵棵白杨树，个个长得粗壮高大，经过多年的生长，就像是威武挺立的士兵，日日夜夜恪守职责，守护着校园。原来，通往我办公搂的路两旁，也是挺拔俊秀的两排大白杨。我在四楼办公室里和两排高大的白杨树遥相对望，心情格外舒朗。每当工作累了或情绪低落时，看着那高大挺拔的白杨树，立刻有一种轻松和释放。不知何时，校园建设砍掉了大白杨树，路两旁种上了法桐树，心里的失落无法形容。尤其校园的各处以及靠公路的大白杨树也纷纷被换成别的树木。我们这些见证白杨树一天天长成参天大树的人，无不发出痛楚的惋惜。至今，还偶有的几棵大白杨树，就像是饱经风霜的老人，依然给人健壮顽强的安全感。

       我赞美白杨树的朴实无华！它如淳朴善良的人，把最真实的一面默默展示，从不羡慕喧嚣繁华。记得我家邻居是市一中校长，直接和我妈妈讲，“让孩子在那里上学干嘛？上我们学校来，你让她赶紧来我校吧。”当妈妈对我讲这些时，我说：“我不转学，我在这里挺好的。”就这样，一切命运就此注定。我如果进了市一中，那里多数人是市里学生，甚至干部子弟较多，学友就是不同的另一番景色，我也无法预知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我们学校里多数是来自农村的朴实学生，他们的单纯简朴犹如白杨树，也深深地影响了我。我没有一点干部子女的浮夸，朴实的和农村孩子一样，就如经常听到人们甚至学生说：“老师你真朴实，真实在。”这和一个人的成长经历有关，我从来没有过干部子女的优越感，更没有虚荣的飘飘然。一生都靠自己，勤奋踏实，一步一个脚印的努力前行打拼。积极向上，不服输，输了也淡定从容。高昂的头颅不是傲气，而是不想庸俗、摒弃一切邪恶的傲骨。感谢那个年代的学校体力劳动，不然，我还真是啥也不会做的娇姐儿。吃苦耐劳的精神除了父母遗传，就是那些艰苦的磨砺了。农村孩子身上的一些宝贵品质，深深感染着我，让我成为一个独立坚强而又十分自律的人。

       白杨树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但是它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当你看见平坦的大地上傲然挺立着一株或一排白杨树，你就只觉得它是树吗?它更像是刚正不阿，顶天立地的人，有责任担当的大男人。白杨树象征了中国人民坚强不屈，正直凛凛的傲骨。更远一点想：这样枝枝叶叶靠紧团结，力求上进的白杨树，宛然象征了中华五十六个民族，用血写出新中国历史的那种不屈精神和顽强意志。

       我从上高中到工作，在白杨树身边流连了几十年，对白杨树充满爱恋，充满了坦荡与安然。红枫、香樟算什么？白杨树高耸入云的时候，它们才刚刚从地下破土。在这个飘雪的冬天，让我想起了羽化成仙。雪花一样纯洁的白，象征着生命的纯粹和本真。多想抖落满身的困扰和不安，化作蝴蝶在你身旁翩跹。轮回，揉不碎你带给我的震撼；时光，改变不了你伟岸的身姿。仅在路旁回眸一望，恍惚间似是过了千万年。沉默与沉默之间，仍有一种感动悄悄蔓延......不需过多语言，心中的灵犀，应是默默无语，是懂得的最真情感。

     白杨树，你挂满我青春的记忆，是那么的纯粹自然，那么简单单纯，那么美好，令人难忘，令人留恋流连。

2021  12  8 晚

白菊敏，河北，中学高级教师，早年作品多发表于报刊杂志。近年报刊微平台发表四百余篇。上都市头条六十多篇，均精华、热点。多篇文学作品获各级各种奖励，一生获各级荣誉无数。中华教育艺术研究会会员，河北省文学艺术研究会会员，沧州作家协会会员等。作家地带签约作家，世界汉语作家协会签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