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编者按:
十月初一,是寒衣节。一大早,我就找来这支曲子,听着听着,不由得泪流满面!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块属于自己的领地,每当痛苦失望或消沉时,就需要抒缓情绪寻找内心的平静和安慰,这块藏在每个人内心的土地,就是“神秘园”。
在这个特殊的节日里,祝愿天堂里的亲人,再无病痛折磨,活得幸福舒适,庇佑我们万事如意,心想事成,保佑家人平安!

母亲两周年祭
人走了,这日子,便不经念叨!
当我明白这话时,我的亲娘,已经走了两年了!
两年前的花灯节夜,我的亲娘走了。
娘走时,一个接一个的礼花在天空中绽放,映亮了夜空,观看礼花的人们欢呼着,尖叫着……
我的亲娘——我的亲娘就是在这花灯如昼的热闹声声中,渐行渐远了……
也许,恍惚中,娘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彩虹桥——桥的那端,爸在向她招手!
早走一年半的爸来接娘了……
就像先她一步走的爸一样,娘也没有给儿孙们留下只言片语,只是走时,眼角有泪溢出……
娘,我的亲娘,还是放不下我们啊!
爸走后,每天晚上给娘洗脚时,常会闪过这样的念头——有天,我打来了洗脚水,而这双脚却远行了……
当这个念头闪现时,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抬起头,边给娘洗着脚;边一遍一遍地轮换叫着娘,叫着娘的名字——赵秋娥,叫着赵老太(爸在世时唤娘赵老太,而娘,则唤爸那老头);娘听了,就会笑着骂我这么大了还狗屁不通!我呢,挠了挠娘的脚心,心在下雨,脸上却堆着笑,突然就一阵心酸——忙背过脸去,怕娘看见我眼里的泪……
娘曾说过,她的祖先是赵匡胤。娘说这话时,爸就用家乡河南话说,那可不是咋的,咱家赵老太,可了不得!娘就说,那是。俺赵家出过皇上,恁许家出过谁?
爸就说,俺许家是没出过谁,但俺大哥导演过全国人民都知道的《朝阳沟》!
娘说,咦!看把恁许家人能的!
呛到这点上,爸便不想再和娘继续呛呛下去了,因为,爸知道,任由娘这么呛下去,那娘定会曲疙瘩拐弯地把祖宗十八代都给递拎出来的!
爸走后,娘的记性越来越差,花镜戴着,却四处寻花镜;觉越来越轻,夜里睡下,即使一点动静,娘也会醒来。而爸在时,即使雨打窗子,娘也照睡不误,反道是爸觉轻了。
有时,女儿打电话过来,娘已睡下,就不想打扰娘。可是,娘却听到了,喊着女儿的名字。
不管女儿什么时候打电话回来,娘雷打不动的起句问候总是:俺妮吃了没?吃的啥?
到后来,只要娘一接住电话,女儿就在那端,学着娘,与娘异口同声地说着,俺妮吃了没?吃的啥?话音未落,婆孙俩已乐个不停……
娘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终于等到了女婿要上门了,可是,娘的身体却不给力了。
娘最后住院的日子,我每天都给娘说,坚持,娘,外孙女婿要来了,要来了!
遗憾的是:娘还是没能见到外孙女婿,娘走后的两天后,女婿从上海来了!
他们婆婿终是无缘啊!
娘走后,每当听见别人喊娘时,我就一阵难受——它在提醒我,没了亲娘!
没了亲娘,红尘里,不会再有人像娘那样疼儿了!
有娘在,无论多大,在娘面前,都是孩子。
没了亲娘的庇护,以后的日子惟冷暖自知了。
正月十六上午,踏着雪后的乡间小径,我们来到古燕赵长城脚下,爸和娘的坟前烧纸。
听老辈们说,给故去的亲人烧纸,一定要赶在正午十二点,那个时候,故去亲人就会等在那里享祭。
人啊,在世时一天天过的不觉得;走了,这日子就不经念叨了!
一晃,爸走了四年半了,娘也走了两年了。
老天好像知道儿的心思似的,在娘的两周年祭日来的前夕,落雪了。
那满天飞舞的雪花啊,片片都是儿对娘的思念!
娘百日时,插在坟头的迎春花,而今已洇满坟头!
那鹅黄鹅黄的花儿一簇簇地,开了!
又一个春天来了,而红尘里,却再也见不到我亲娘的身影了……
一想到这里,我便长跪在地,撕心裂肺地喊:娘,回来!娘,回来啊!
——任由泪水啊!恣意横流……

作者简介:黛妮,原名许丽萍,退休,爱好文学,一个喜欢做梦的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