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东香人,真名朱双顶,一个中国传统文化爱好者,以读书为乐,不时写点随笔、札记、散文、诗歌等,近一年多在数个微信公众号发文二百余篇,多次获奖。

文之美一一古人创作的追求
作者|东香人-朱双顶(中国)
文采斐然,妙笔生花,有着“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之赞,便成了创作者的唯美追求。孔子更说成是“言之不文,行而不远”。文章的唯美就成了一个众说纷纭的话题,大多认为只能意会,不可言传。席慕容认为:“真正的唯美应该是从自然与真实出发,从生活里去寻找和发现一切美的经验,这样的唯美才是比较健康的”。
那么,什么是文章的唯美呢?有人将唯美定义为“以艺术的形式美作为绝对美的一种艺术主张”,提倡“为艺术而艺术”。如果套用这样的定义,那么文章的唯美应能看成是:创作者对文章形式美的一种艺术上的绝对追求。而这种追求是没有止尽的,如同调色板上的艺术,重在调色润色,以达到内心上自认为的绝对美。虽然这种绝对美在文章表现形式上是没有止尽的,但人们还是孜孜不倦地去追求,以体现它的存在。新月派诗人徐志摩的《再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雨天的云彩……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虽然有点儿说不清唯美在哪里,但却深深地打动人心引起共鸣,令俊男靓女如痴如醉,这就是唯美在人们心中的内在魅力。作为艺术上的追求,在创作这块调色板上,用唯美进行调色,可从以下三个方面去感悟:

一是力求创作朴实自然,融纯真于物我之间,达到浑然天成之高地。让人欣赏起来眼见而赏心悦目,耳听如淙淙流水,口诵似返璞归真,是一个由外而内的感知过程,有“春来时香雪梨花会、夏来时云锦荷花会、秋来时霜露黄花会、冬天时风月梅花会”的四季皆佳会之美感。老舍就是这方面的写作大家,他在《我这一辈子》中写道:“这个婚姻不能说不是天配良缘。我俩都年轻,都利落,都个子不高;在亲友面前,我们像一对轻巧的陀螺似的,四面八方地转动,招得那年岁大些的人眼中要笑出一朵花来。我俩竞争去在大家面前显出个人的机警与口才,到处争强好胜,只为教人夸奖一声我们是对最有出息的小夫妇。别人的夸奖增高了我俩彼此间的敬爱,颇有点英雄惜英雄、好汉爱好汉的劲儿”,将新婚夫妇的快乐描写得活灵活现,唯美就以平实自然的语言而力透纸背。

二是力求创作温馨感人,融情感于人间真爱之中,达到如歌如泣之境界。让人或含情脉脉而流恋不舍,或情随文走而跌宕起伏,或高山流水而如痴如醉,是一个由感观层面到理性层面的精神享受过程,有“醒来明月、醉后清风”之恍惚情思。朱自清就是这方面写作的高手,他在《背影》中写道:“走到那边月台,须穿过铁道,须跳下去又爬上去。父亲是一个胖子,走过去自然要费事些。我本来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让他去。我看见他戴着黑布小帽,穿着黑布大马褂,深青布棉袍,蹒跚地走到铁道边,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太难。可是他穿过铁道,要爬上那边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两手攀着上面,两脚再向上缩;他把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努力的样子。这时我看见他的背影,我的泪很快地流了下来。我赶紧拭干了泪,怕他看见,也怕别人看见。我再向外看时,他已抱了朱红的橘子望回走了。”他与父亲在火车站分别时,父亲为他购买橘子留下的“背影”,就这样从此留在了朱自清一生之中,也随着他笔下成文,走进中学语文教科书中而广为流传,被叶圣陶称之为“通体干净”。

三是力求创作丰富多彩,融有趣于旁征博引之中,达到富含哲理之通性。让人叹文章之惊世、感生活之情趣、悟人生之真谛,有“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元张养浩[山坡羊]《潼关怀古》)之怀悟,是一个由阅读到鉴赏不断升华的愉悦过程。余秋雨就是这方面写作的名家,他的“文化苦旅”系列,可以说是篇篇充满着这样的唯美,读来让人赞叹不已。在《行者无疆》中,以“兴亡象牙白”为题,来写尽罗马兴亡史,开篇中就铺开:“怀古之情,兴亡之叹表明,中国文人在整体上倾向于历史体验,既迷醉于感同身受的历史幻想,又迷醉于匹夫有责的历史责任,只可惜历史太长,步子太慢,循环太多,经常同义反复,不能不满心徒叹无奈,满嘴陈词滥调。”看似无关的高谈阔论,笔峰一转竟导出:“欧洲的历史演进方式与中国很不一样,慢步循环的圆圈不多,同义反复的机会不大,因此虽然也有怀古之作,却未曾形成表述模式、集体症候。”进而推出:“见到罗马城里颓然挺立的千年建筑,尤其是见到市中心古罗马广场区的废墟,我原以为早已抹去的兴亡感慨勃然冒出。心里明白身在欧洲而重蹈青衫书剑式的吟咏老套很不合时宜,几次丢开却未能如愿,只得静下心来想想为什么罗马比欧洲其他城市更让一个中国人产生兴亡感慨。”这样的文能不引人入胜吗?唯美跃然字里行间。
在为文的调色板上,用唯美调色润色,既是一个毫无定式却又千变万化的创作过程,又是一个难以把控却非得雕琢的艺术再现,我们虽不能像名家巨匠那样运笔自如,但对文学艺术追求之心应该有之,尽可能做到将文章写得美一点、再美一点,惟能“机中锦字论长恨”,才有“楼上花枝笑独眠”。
( 二〇二一年十月二十三日)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本期配图来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