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侄盖新房子了(二)
文/于献龙 诵/吴德忱

小时候住的房子,家里没有钱采棚,房顶的秫秸薄裸露着,年久了,经常往下掉灰尘,有时掉到饭碗里。后来用秫秸吊棚,是白茬的秫秸薄,后来将白茬棚糊上纸,再后来发展抹上白灰。可外屋(厨房)的棚怎么也没吊好,开始是由白灰抹在吊的秫秸棚上,烟气熏,白灰纷纷掉了下来,有时还掉到饭锅里。后来换上了塑料布,不到半年就老化了,不行了。这次新房的天棚全是用新材料扣板吊的棚,为了防寒,先吊了板棚,板棚上贴上塑料布,塑料布下面是泡沫塑料,然后才是扣板,又防潮,又美观。

小时候住的炕是由土坯搭成的,每年得扒炕,清理灰土。搭不好,不好烧,常年冒烟。炕有两个功能,一是取暖,二是把要碾的粮食炕干。为了炕粮炕沿比抗面要高出一寸左右,把新粮铺到炕上,上面铺上用秫秸皮编织成的炕席。小时候最怕炕粮食了,那股潮气几天都过不去。躺在潮气的炕上久久不能入睡。外屋的锅台,也是用土坯搭成的,上面抹的是黄泥,一洒点水,饭盆下面便是一些泥迹。新房的炕,老侄介绍说,是带孔的水泥板的,由于米面不用自家磨了,炕沿变成了与炕面一平的花瓷砖了。上面铺的是专门为农村生产的花纹炕革。灶台是砖砌的,三面贴了白色的瓷砖。灶门上安了小铁门。做完饭后,将铁门关上,使热气都停留在水泥炕洞里,保温,炕一夜不凉。由于换成了水泥板炕,烟道顺畅了,烧火时一点烟丝也不冒,家庭主妇少遭了不少罪。

当我记事的时候,每年看到父亲买来窗户纸(是用麻绳头浆制的那种厚纸,叫窗户纸),妈妈将其糊在木窗棂上。为了不被雨水打掉,妈妈用鸡羽毛蘸上豆油弹到窗户纸上,这样雨就淋不到了。解放后随着生活的改善,逐渐地变成了玻璃窗,开始窗框是木质的,后来变成铁制的。老侄新房的窗户与大城市楼房的窗户一模一样,变成了双层的塑钢窗了。由于老侄讲究质量,并没有用150元一平米的普通塑钢,而是用了210元一平米的铝塑窗,半自动的纱窗,还带着划棍。屋里从此不再有苍蝇和蚊子了。窗台再不是木质的或水泥板的,而变成人造大理石的了。

小时候住的老房子,屋里的地是土地,一扫一层灰,吐痰就随便往地上吐,8几年才铺上砖地。新房的地是瓷砖地面,光亮而干净。
小时候吃水,是到一口土井里去挑,夏天井台上鸡鸭全上去,很不卫生。冬天井台上冻上很厚的冰,井口有时被冻的冰堵严了,得专门用一个大铁川子把冰川掉。辘辘有时还打人。屯里有个叫夏景林的,去挑水,不小心将双眼打失明了。等生活好一点以后,变成了一家一口压水井。这次盖新房时,老侄学习外地经验,在院子里打了一口十几米深的井,穿过岩层,在井下按了一个电泵,接上管子和电线,在屋里一按电闸,水就流到水缸里了,有人说我们于家喝上了矿泉水。

【作者简介】于献龙:1939.11月生。研究员,曾任长春社科院常务副院长(主持工作),长春市社科联驻会副主席、党组书记。退休后从事散文、诗歌创作。任中华散文网特约作家,长春市作家协会会员,长春汉俳学会副会长。出版散文集两部,诗集6部。

【主播简介】吴德忱:曾长期从事财政经济工作,受聘吉林大学社会发展研究所客座教授。退休后,走进书香墨海,有散文和诗作出版。现已夕阳西下。没事找事,以吟诗作赋为乐,打发时间,在忙碌与茫然中,向人生顶峰攀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