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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一九一四年正月廿一日生于一个世代农耕家庭。妈妈姊妹7个,陕西府谷县住的只有妈妈、二姨姨两人,在内蒙古杭锦旗、达旗住的有三个舅舅、两个姨姨。
妈妈患有肺结核,病痛折磨缠绕了五六年,就那还一天不误的干着各种活儿,闲不住。还操持着、还把控着家里家外的事情,唯恐她那独生子儿子宝贝儿子,受罪和被人欺负着了。妈妈病情加重的那一天,还用大石磨把骡子套上,磨了一上午荞麦面,磨完后,把白荞麦面放在一边,把黑荞麦面放在一边,妈妈磨完面后,她自己只吃了一顿黑荞麦,面条子,白荞麦面还舍不得她自己一个人吃,留下等我回来一块儿吃。那时正值文革时期会议特别多,我在县政府开会不在家。妈妈吃完黑荞麦面条子,感觉不舒服,约一小时后妈妈大口大口吐血,这时的妈妈很害怕,慢慢上床躺下。父亲劳动刚回来,妈妈眼噙泪水说,我犯病了这次的病情加重,我可起不来了,好不了啦,感觉很异样。看这连埃埃媳妇子也不等娶了哎。父亲派叔伯哥哥到公社医院请来所谓的医生,来了就给妈妈开了,仅仅开了三剂剂草药圪渣子,并说吃完,慢慢看怎样。吃完这药又请了两三个医生,咱又不懂医,任由医生摆布,医生又不给咱提示,说你这病如何如何治疗。就这样妈妈的疾病和命运随时掌握在庸医手中。这时妈妈的病本应该抗结核、抗菌、防感染大剂量输液治疗,方可抢救生命。现在想来那些庸医简直是完命了。这次犯病妈妈再没有下地行走,一直躺在土炕上好一天歹一天,任由疾病恶化。现在想来给妈妈治病的那些庸医都是做了些无效的治疗,那些所谓的医生连句有用的话,有益于病情的话也没说,哎我该恨谁了只恨咱不懂医。。。就这样妈妈的病由于得不到有效治疗而耽搁,至此妈妈的生命走到了尽头。永远定格在一九七四年农历腊月二十九日。妈妈带着不舍,带着遗憾,永远地离开了这个她所眷恋的世界,享年六十一岁。我卧倒在妈妈遗体前,哭着叫着,双手握着妈妈冷若冰霜的手,妈妈呀,您睁睁眼啊,妈妈呀您睁睁眼,再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啊,您昨天还安排过年这些吃喝,今天就跟我们阴阳两隔,和我们连个年也没过。妈妈啊你叫我怎么想你呀,我走在哪里也想我那,没活够的那妈妈呀,我那没好活的妈妈呀。妈妈,我在撕心裂肺!妈妈,我在哭天喊地!可怜无助的我哭哑了嗓子,哭红了脸庞,哭干了泪水,可是妈妈任我哭天喊地也,再也不能看我一眼了。妈妈我那敬爱的妈妈,谁再给我提理长智呀,谁在心疼我呀。这时我才真的成了没娘的孩子了,看看家道中,看看家里的衣衣柜柜,坛坛罐罐,收拾的井井有条,这些都是妈妈生前收拾好的。有些物品妈妈殁了几年了,我还没舍得动,保持妈妈放的原样。这个殁娘的滋味,老天爷怎么就轮到我头上了!这是多么悲催的事啊!妈妈您在弥留之际,还多次抚摸着我的手和脸庞,泪流满面地说埃埃不由我着,我也想活着了,我也想务饮你嘞哇。妈妈给父亲多次嘱咐,“我殁了你做饭时和埃埃商量,他想吃什么饭,就给他做什么饭吃,你不要独主其谋做饭了,做出埃埃不吃”。妈妈还嘱咐我“埃埃妈妈殁了,你要起刚立志坚强些,不要想我!无论做什么安全第一!好好看书学习”。而且每来一个亲人妈妈就给嘱咐,“我一辈子捉龙捉虎就这一个娃娃,就这一个小子,你们照应些”。妈妈弥留之际的嘱咐那真是面面俱到,反正放心不下她的儿子,叫我怎能忘怀呢?
我常想妈妈的病,那时有我这样的,一个贴心的医生,也完全要不了命,因为那时已经有了链霉素、雷米封、对氨基水扬酸钠片、维生素B6族等这些治疗结核病的药物了。但是每次请来了给妈妈看病的医生,他们知道妈妈患的是肺结核病,也不怎么问个病情,头一往起扬,涮涮一张处方笺写下了,递给你到医院配药去哇,处方笺上仅仅开的是三天的药,医生也概不说你这是慢性病,必须得按疗程治疗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想而知治愈一个肺结核病患者,连续吃药最低得三至六个月。这就是通常所说的,药量要足、疗程要够。农民哪能知道这些医学常识了,心术不正的医生偏偏不给你提示这些,也许是怕给妈妈治好病着了,估计不是哇,关键是这些医生不给你用心治疗。农民哪懂治病还要疗程了。我常想给妈妈治病的医生根本没有怜悯之心没有医德!妈妈的冤死,以致于我以后见了那些给妈妈当年治过病的庸医,那心情真是五味杂陈,无话可说。
妈妈的冤死也促使我走上学医之路;妈妈的冤死也促使我要做一个像样子的医生;妈妈的冤死也促使我认识到我必须要用学来的医学知识为人民服务;以此来告慰妈妈的在天之灵。
我慢慢回忆妈妈从十九岁腊月初到了我家,跟父亲成婚,在那个贫穷落后的旧社会相比较而言,那时妈妈父亲特别勤劳,过的日子倒也舒心。妈妈善良贤惠,心灵手巧。闲暇还善于剪纸,可以说天上飞的,地下爬的经她手剪岀来,倒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妈妈也善长于做针线活,做的鞋就象长在脚上一般。给女孩做鞋上面绣那花,就象活的一样好看,惹人喜爱。妈妈更善长于橱艺,经她手做的各种食品饭菜,那真是美味佳肴。以致于我这个独生子,挑肥拣瘦,谁做的饭菜也不如妈妈做的可口好吃,妈妈刚去世很长很长时间,我过不了生活关和饮食关,我也不能够释怀,走不出这个悲痛的阴影。因此带下个毛病,每遇难为之事,包括看影视剧情、看书、每每失控的就是我,当然妈妈离世时我才二十一虚岁,我能忘怀吗?父亲勤劳实在,不善言辞,又粗通文墨写的一手好毛笔字。在那时的社会环境下,妈妈和父亲的生活,能过成这样,也还算是小小康,生活了。最起码能穿暖吃饱了,这在当时来说是,有些家庭生活是,所不能企及的。
我常记妈妈中等身材一米六多的身高,皮肤白净,妈妈还是双眼皮,说话声音很低,妈妈还厌恶高谈阔论,有人跟她说话,她经常说声音低些,声音低些。不要高吼二叫,叫人家笑哈呀!
妈妈跟父亲的舒心生活只是在没生下孩子以前,这个时期的生活也是值得父母亲怀念的,也是值得我们这些后人所怀念的,父母亲这段时期的生活是平安幸福的。
可是好景不长,妈妈和父亲随着一个个孩子的哺育他们就没过一天平安日子,也没过一天舒心日子,也可以这么说都是在提心吊胆,心惊肉跳中度过的。怎么父母亲的孩子总是在几岁七八岁就夭折。年龄大一点的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姐姐十八岁殁的,请看我写的《缅怀逝去的姐姐》一文。父母亲在孩子名下,他们的遭遇真是再苦不过了,苦的无法用语言文字形容了,也是世上极为罕见的,二位老人的不幸遭遇。父母亲哺育的孩子,连外面抱养的有十个之多!为什么?父母亲的孩子总是成人不了,原因不外呼这两种一是基因二是疾病。那时医药科技非常落后,医药技术基本是空白,社会上走窜的一些江湖医生,他们连医书都看不懂,读不通,基本是些文盲医生还有神汉挡道。你说他们能靠的住吗?能治好病吗?现在想来用那些医生治病简直是玩命了。再者小孩本身抵抗力差,再遇上体质不好,就是连重感冒也扛不过去。再要是患上麻疹合并肺炎如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那真是必死无疑。那时候贫穷,小孩普遍营养不良,再加上妈妈,天生乳水短缺。俗称挨肩肩娃娃,一个比一个大,大个一两岁,或者三四岁,小孩体质弱低抗力不强,互相传染,又不打防疫针,这些因素也是导致孩子早夭的主要原因。这是我对父母亲所遭遇不幸的,探究与认识!我是一名共产党员,又是一名退休乡村医生,只要乡亲们需要我,我将一如既往!全心全意!为乡亲们的健康,保好驾,护好航,服好务!以此来告慰我不该逝去的亲人们!如他们在天有灵,妈妈必将含笑九泉!!!
王埃锁,男,家居陕西省府谷县庙沟门镇化皮沟行政村中沙墕自然村。中专文化。七十年初我在本大队当了很多官,还入了党,在信用站干了二三十年,平时爱好写作,还给县广播站时不时写些稿件,是农民通讯员。改革开放后,先后在府谷卫校乡村医生提高班、府谷卫校中医提高班、榆林地区儿科急救学习班学习四年!经省卫生厅考核发给《中专水平证书》由于学习刻苦,在加上四十多的临床实践,使自己成为一名合格的全科医生,深受当地民众的信赖,人称“好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