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又想说话

段广亭(甘肃)

       无话可说，却有话想说……说了，别人会说:“这人是个神经病！"

       前几天去朋友家里，他们请我去吃饭。去后他们的饭菜很丰盛，四碟八碗带火锅，鱼呀鸭呀，甲鱼、牛肉、鸡肉……这饭要是在饭店里，一桌少则得耗千元多。我有些受宠若惊，他们对我说:“老师，感谢你帮助推荐我们都发表了论文，职称评定也如愿了。今天我们略备便饭，以谢你的帮助之情！"我不善虚伪言辞，只是笑了笑。吃饭间，他们的两岁儿子也抱来坐在饭桌前，这小孩生的俊秀，圆脸胖乎乎白嫩嫩的，很招人喜欢。我们边吃边聊，只有这小孩靠我身旁坐着，一会要吃这个菜一会要吃那个菜，父母都给夹菜放到小碟子里。可是，这小孩脾气大也挑食，很多菜不但不吃，还用手刨的到处乱滚。吃饭我自小养成一个习惯，别人吃掉的或剩下的饭菜我总会拣起吃掉，因为小时候我被生活困难饿肚子害了怕，惜食。他们小孩饭桌上刨撒的菜食我看到心里惜痛，我便顺手拾起喂嘴里吃了。他们很不好意思，说:“老师，太脏，不能吃！"小孩的妈妈马上拿起一个碟子收拾刨撒的饭菜，准备倒掉。我要来还是吃了。但我多嘴了:“你们要从小教育孩子惜福，爱惜一切。粮食饭菜来之不易，是农民用血汗换来的，咱们都是农村走出来的，要时时记着过去的艰难。教育娃娃要珍惜一切，惜小福，才会以后有大福，不惜福，便会以后没有福，受作难！”我这一唠叨激动了，话也多了，有点喧宾夺主，惹人烦。朋友妻子脸色发红，也略显生气。朋友笑笑对我说:“老师，我这小孩的确惯坏了，现在穿不完的衣服能拉两小车车，玩具装了几箱箱，衣服很多就穿了一次。吃啥我们都在超市给买最好的，有些不惜福！"他妻子瞪了他一眼，说;“咱们小时候受苦受罪，如今日月过好了，就不能让孩子受罪！"我听着心里来气，这是在教育孩子吗？这样做会培养成小少爷或者小皇帝，是在害孩子呀！“这样不好吧？"我说,“娃娃衣服本来不好买，长身高，有一两身交换穿就行了，买多也是浪费，给孩子从小养成虚荣攀比心理。衣服制作耗尽多少人力，不惜也是灭福！娃娃，要给设置障碍，让他们学的生活，树立良好人生观……"朋友妻子挪了挪屁股底下的椅子，使的声音划的地板触撞声音很大，我明白人家嫌我有些讨厌！我自己强忍闭了嘴，夹一口菜喂进嘴里，嚼不出啥味来！这时，我的思绪跟游魂一样，飘飞了……

       一月前，有一位在广州的朋友搞社念慈善爱心活动，让我给他联系一个学校，他们给贫困孩子送衣物食品。我在家乡的北部山区寻访了一所学校，有三十几个学生娃，都是小学的山里娃。那天我们来到学校，朋友看到这些脸色红朴朴，头发长乱，衣服杂乱微烂，有的脸上还污垢。他们中午排队端碗等老师舀上炒的土豆丝给的馒头，吃的津津有味。朋友双眼含泪，静止站立许久，才说:“就这样的午餐？"饭后，我们便在老师组织下给孩子们发放衣服、笔和笔记本等物，之后从车上抱下食品饮料给他们发下去。每个孩子都很惜爱地把衣服卷好装进书包。食品饮料发到他们手里，个个都稀奇地翻过来翻过去地看看，闻闻，更多的都是在闻望中咽着口水，使人看到心里难受。娃哈哈乳酸钙饮料发下去，有好几个娃娃似乎从来就没有见到过，稀罕的翻转着看着，不知道怎么试用。一些小孩舍不得却显的很馋把食品和饮料装进书包和衣服口袋里。小举动，使人心酸……我把保存的小视频给朋友看，他看了很久很久，才说;“我们这娃，福大，真是把福踢了！”

       这顿饭吃了，我也许把朋友他们也惹生气了！但我觉的现在很多城乡还是距离差特殊，生活条件特殊，贫富悬殊也出现了人们的道德差别。好日子不敢去扼杀，穷生活不可去嘲笑。无论富与穷，我认为对孩子的一切成长教育还是严厉些，艰苦些，让他们能从小吃得苦，受得苦，在艰苦中养成良好的人生观。佛经里阐述只有惜小福才可获大福，其实就是讲明你们栽培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但是，现在很多人做不到，不愿做，不想做，因为不静的狂心促使他们去种不良因酿不良果，害己害后代，也叫房檐水本来照窝窝滴！要记住任何时候任何环境都是贫富悬殊，没有绝对的全面小康，造物主造就天地之分，日月之分，阴晴之分，矛盾之分，没有大同一统。今天富足，说不定明朝穷苦，一定要心性开明。因此，想说的很多，因为一顿饭所见却唠叨不断，惹人生厌，却心里提醒自己:无话可说，不说为好，不想说最好！

      但凡在现代人们痴心追求享受的狂热生活中，有话要说的类似我一样的人，谁都会瞧不起，获得的是:“这人就是一个神经病！"

       “谢谢！你们瞧不起的斥责，已经使我获得了小福报！"

作者简介:段广亭，甘肃省镇原县人，曾为乡干部，后在杂志社为记者，记者站供职多年，先后在中央和省市级报刊发表各类文章近万篇。文章朴实无华，接近地气，很受读者品味。《祁连文学》特约作家，《定远文学》编委，特约作家，现因病蜗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