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据报导:去年3月,一群(共15头)亚洲象离开西双版纳勐养子保护区,一路向北迁徙。今年4月16日,这群野象突破了我国亚洲象研究有记载以来传统的活动范围,首次进入到玉溪、红河多个县市,甚至来到省城昆明郊区走了一遭。5月24日凌晨,另一个拥有17头野生亚洲象的象群试探性进入中国科学院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并逗留至今。这两则新闻报导引起了全国人民的关注,人们一方面为我国还生存着野生亚洲象而欢喜,另一方面,也为亚洲象的生存环境变得越来越恶劣而担忧。基于这方面的报导,李树喜老师填了一首词《水调歌头•野象出林》:
野象出林莽,平地起烽烟。巨齿铁蹄推进,执意竟无前。不管红灯禁界,辗转挥戈向北,横扫云之南。陆地庞然大,谁个敢相拦!
扰村寨,惊鸡犬,踩农田。此为何故,颇令世人猜一番:有的说它迷路,有的说它醉酒,城市看新鲜。但愿皆非是,人象共谐安。
此词一经发表,颇有反响。于是树喜老师又填了一首《水调歌头•象群回复老诗人》:
自古居无界,近世减空间。结队出门散步,竟作异闻传。小小西双版纳,说是象家禁域,谁给划圈圈?人类那张纸,我们未曾签!
东走走,西看看,逛滇南。晓行夜宿,或许添了些麻烦。象仔学些人言,儿童习些兽语,不怕沟通难。共处地球上,友爱大于天!
两首词颇有情趣,尤其是后一首,假借象群之口回答了人们的疑问。其实,野生象群北徙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个是多年以来,我国针对野生动物制定了保护法并设立保护区,好多野生动物得到了很好的保护。野生大象已经由八十年代的近一百七十头增至三百多头。由于野生大象数量增多,食物显得紧张,于是一些象群开始向外迁徙。另一个原因是栖息地面积减小,由1976年的2084平方公里下降到近几年的500平方公里以下。不过诗人就是诗人,树喜老师给出的答案却是由野生象的口吻说出的,首先他说道:“自古居无界,近世减空间。”本来,大象自古以来就是居无定处的,哪里水草果实丰沛就去哪里,只不过是近世,生存空间被人类给压缩了。“结队出门散步,竟作异闻传。”在诗人看来,象群出走很正常,只不过是出门散散步而已,不应该作为异闻的,人们何必大惊小怪。针对象群走出保护区来到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将威胁到植物园内1350多种珍稀濒危植物的这种说法,诗人也持否定态度,他质问:“小小西双版纳,说是象家禁域,谁给划圈圈?”呵呵!明显,这个圈圈是人类给划的,对于大象来说,是不承认的,“人类那张纸,我们未曾签!”可谓据理力争,合情合理。
这首词的下阕更是有意思,“东走走,西看看,逛滇南。”把象群那种悠闲自得的神态描写得淋漓尽致。似乎大象才是地球的主人,而惊骇的确实是人类而不是大象。“晓行夜宿”更是写出了象群的不紧不漫的自然状态。至于“扰村寨,惊鸡犬,踩农田”,“或许添了些麻烦”。诗人在这里用了“或许”一词,意思是所谓的“麻烦”是你们人类认为的,我未必承认!对于我来说,这很正常,麻烦也是人类自找的。紧接着,诗人发出了灵魂拷问:“象仔学些人言,儿童习些兽语,不怕沟通难。”虽无问号,却令人深度地思考一个问题:人类社会在发展自己时考虑到其它动物的感受了吗?在这里,诗人用了“象仔”和“儿童”两个词语,很有深意。人和动物的幼崽都是天真和善良的,彼此也无伤害之心。如果他们能相互勾通,就会和谐相处,无须戒备。“共处地球上,友爱大于天!”这是多么美好的地球啊!不过这只是存在于象仔和儿童内心中的梦而已,这种美好的祝愿只是一方情愿罢了。
在创作手法上,无他,唯假借幼象之口故作幼稚耳!树喜老师在此词的序言中说:“特别是得到了象群中一个幼象的回复,也是用《水调歌头》词牌,看样子可能是野象诗词学会青少年班的成员。”既是“青少年班的成员”所填的词自然要幼稚一些,但这种“幼稚”又岂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纵观今日诗坛,非树喜老师不作。
在语言方面,这首词完全符合树喜老师的一惯主张,纯朴自然,晓白明快。他在《诗贵平白莫玄深》一文中曾云:“细数流传千古句,皆从平白语中来。”树喜老师的诗词一向文字通俗,笔调活泼,贴近生活,不弄玄虚,不刻意雕琢,有时甚至不大讲究格律,但这些作品却博得大众的喜欢,对不同文化层次的读者都有吸引力。这首词算是他对自己这一主张的又一次践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