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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状元传奇》小序
文/陈守印
东原传奇事，状元父与子
原著毕长代，享誉载史籍
才女雷道菊，连载作分期
吾辈皆有幸，寻踪赴故里
第十回 蟾宫折桂
上回书说到在阎福祥的精心安排下，梁灏先是拜王禹偁为师，学业大增；后又与义父一起办义学、行义诊，免费教授穷人家的孩子读书、为穷苦人免费治病。后来，梁灏与阎晓薇经王禹偁做媒喜结良缘，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双方老人更是皆大欢喜。
再说宋太宗雍熙二（公元九八五）年二月初的一天，王禹偁下朝之后来到阎家，告诉阎福祥与梁灏义父子二人一个好消息：京城再次开科，时间初步确定为三月十五日。同时也带来一个让阎福祥忐忑不安的坏消息：翰林学士、礼部尚书文家豹担任主考官。
有人可能要问：为何这样讲？这事还要从头说起。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这文家豹与阎福祥原本就是一对前生的冤家，今世的对头。原来，二人不仅都是山东老乡，而且还长时期同在一城居住。
文家豹世居济州，祖上几代人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在街面上开一家棺材铺，兼营香烛冥钱纸扎等殡葬用品。到了他父亲文传赟时，因与时任济州知府羊惠宵曾有过一面之交，便极力巴结，花了大把的银子同羊知府结为金兰之好，揽下了济州府衙门所有的公用物品的供货美差。并以小恩小惠打通了所有关节。通过以次充好、以少报多、以假乱真、虚报冒领等方式大发不义之财，用了没几年的功夫，就赚了个盆满钵平，成了济州首富。据说文家豹在小时候就表现得聪明伶俐、非同一般，许多诗文往往是过目不忘，张口即来。让他的父亲喜出望外，萌生了供儿子读书，走向仕途，从而改换门庭的念头。
阎福祥的祖上则是亚圣孟子的门生，崇尚仁义道德，世代皆是贵为官宦。在阎福祥第十七世祖时，因到东平做官，举家迁移东平。到了阎福祥父亲这一代，任济州府同知，一家人又迁徙任城。虽贵为全府第二号人物，但是由于家庭的熏陶及个人的修养，只是远离世俗，洁身自好。对文家豹之父与羊知府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行为更是不屑一顾，避而远之。空闲之际，便教导儿子读书习字。由于是书香门第、耳濡目染，加之又勤奋好学、刻苦努力，使阎福祥在八九岁时便将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一枝毛笔挥洒自如，成为济州城内小有名气的小神童，让全家人对其寄予厚望。
文传赟听说后自然是不服气，便经常带着儿子文家豹到阎府前来比试，并美其名曰互相切磋、共同提高。对此，阎家父子亦是心知肚明，不予以挑破，只是心中有数、沉着应战，居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常常是不差上下。其实许多有眼力的人早就看出其中的奥秘：若论学问，二人似乎难分伯仲、互有长短；但论修养，文家父子则是相差甚远、相形见绌。每次比试之后，文家父子总是趾高气扬，自吹自擂；而阎氏父子只是不露声色、淡然处之。
时隔不久，阎福祥与文家豹又同到济州一家私塾就读，同为鲁南名儒任逸轩老先生的弟子。文家豹由于是富家子弟，往往出手不凡，挥金如土。加之仪表堂堂、风流倜傥，惯于察颜观色、投机取巧，且伶牙俐齿、能说会道，见风使舵更是他的拿手好戏。所以，很快就得到了任老先生夫妇的偏爱，并有意招赘为婿。
原来，任先生有个女儿叫任晓云，就是现在的阎夫人。天生丽姿、温柔贤惠且知书达理、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阎福祥和文家豹同时爱上了老师的独生女儿，但任老先生在夫人的窜掇之下，却想把女儿许配给外表高大帅气的爱徒文家豹；而任小姐偏偏看上了老成持重、忠厚善良、敏行讷言、大智若愚的阎福祥。就在双方家长为任小姐和文家豹举行定婚大礼之日，任小姐却相约阎福祥私奔洛阳。这在当时搞得整个济州城沸沸扬扬，一时间传为奇闻轶事，让文家豹一家大失脸面，从此以后一蹶不振。
几年以后，二人又在科考中不期而遇。阎福祥中了进士，文家豹却因舍得花大价钱买通了主考官，加之宋朝初期，百废待兴、人才奇缺、科举制度不严、考场监督松懈，让文家豹有机可乘，进而侥幸得了状元。此后官运亨通、青云直上，十年升七级，三十出头就做了吏部侍郎。而阎福祥虽说是出身于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经纶满腹，却耻于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更看不惯文家豹人前充人、背后搞鬼、两面三刀、挑拨离间，踩着别人往上爬的做派，便借故辞官不做，经营起了粮油布匹和日用百货的生意。仅仅用了十几年的功夫便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成为富甲京城的商家首领。
多年以来，文家豹几次欲寻找机会陷害阎福祥，以泄当年阎福祥夺妻之恨。但阎福祥虽然性情耿直做事却十分谨慎，致使文家豹如同老虎吃天——无处下口，不得不将报复之事暂时搁置下来。
这正是‘无巧不成书’。时至如今，文家豹听说阎福祥的乘龙快婿梁灏就在此科应试，而自己又是主考官，以为正是他报复阎福祥的一次大好机会，也让阎福祥品尝一下被复仇的滋味。想到此，文家豹不由一阵嘿嘿奸笑：“阎福祥呀阎福祥，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当年你欠下的孽债，今日就让你的好女婿替你偿还吧！”
下朝之后，文家豹便闭门谢客，在家里想方设法、挖空心思地琢磨坏主意，欲报这一箭之仇。他先是找了几个亲信商议了几个方案：一是准备在考前制造一起车祸，先是收买一个马车夫埋伏在梁灏经常出入的地方，趁梁灏不注意之时猛然驾车出来将其撞伤，使其无法参加考试。二是找几个与梁灏貌和神离之人，在考试前夜找梁灏喝酒，或在酒菜中下药，或将其灌醉，使其自己耽搁考试。三是找几个人代笔，向都察院或贡院举报梁灏有不法行为，从而取消梁灏的考试资格。即使是事后经查证梁灏清白无辜，考期也已经过去了，让他有冤也无处诉。如此等等不一……
尽管几个方案都十分周全，然而在寻找作案人员时却遇到了困难。找来的几个文人刚开始的时候一听说酬金十分丰厚，一个个无不摩拳擦掌、急不可耐、跃跃欲试，一付大义凛然、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样子。可当听到是对京华才子梁灏下毒手，转眼之间竟然都变成了缩头乌龟，谁也不敢以身试法，一个个或借口家中有事、或说身体不适灰溜溜地打了退堂鼓。气得文家豹拍着桌子破口大骂：“他娘的，一群废物，连老子这点小忙都帮不上！养你们有什么用？”见尚书大人发怒，几个亲信只吓得面面相觑、唯唯诺诺，连大气也不敢喘。
直到这一天傍晚掌灯时分，文家豹的妻侄女婿，吏部员外郎吕书荣悄悄地走了进来，见文家豹依然如故怒气不消，在客厅独坐，便近前小声说道：“姑父，先消消气。我给您带来一个人，保您满意。”
见妻侄女婿说得这么有把握，文家豹好像又看到了希望，连忙说：“那好，赶快领进来，我先看一看再说。”
吕书荣见姑丈人同意，便朝门外喊了一声：“汴生，进来吧！”
声音刚一落地，只见从门外半走半滚地进来一个人，还没等文家豹看清模样，就朝着文家豹跪了下去，一连磕了几个响头，口中叫道：“小人吕汴生，给姑姥爷磕头请安！”
文家豹看到来人如此知礼，不由心中高兴，忙说：“好说，快快请起，坐下说话。”
那人又接着磕了一个响头谢道：“谢姑姥爷关爱！”
这两声姑姥爷喊得文家豹有点发懵，又不好问，只得用疑惑的眼光看了看吕书荣，意思是这是谁呀，怎么这样称呼啊！
吕书荣当然明白姑父的心思，连忙介绍道：“这就是侄婿给您找的义勇之士，乃是我本家的侄子，大名叫吕汴生。”
文家豹刚喝了一口茶在嘴里，还没有咽下去，一听到“驴鞭生”这个名字，不由得一下子将茶水呛到了气管里，噎得咳嗽了半天喘不上气来。吓得吕书荣叔侄二人赶紧上前捶背捋胸，好不容易才使得姑姥爷消停下来，二人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此时，文家豹才顾得上仔细看了一下吕汴生，只见此人身高不到五尺，大肚子活像一个大麻袋似的放在了两条腿上，脑袋又像一个大肉球似的栽到了肩膀上，满脸的横肉在灯光下直哆嗦，两道眉毛如同一个“八”字贴在脸上,两只贪婪的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显得十分滑稽可笑，让人一看就容易联想到“贼眉鼠眼”。
看着眼前的吕汴生，又想起他的名字，文家豹强忍住笑，用手指着吕汴生说道：“好、好、好！这名字起得还真是好！有学问！肯定是下了不少功夫！”
见文家豹夸奖自己的名字好，吕汴生不由得来了精神，连忙端起茶壶一边给文家豹续水一边自我介绍：“姑姥爷有所不知，小人老家本是山西，乃是汉末名将温侯吕布、吕奉先的后代，从老爷爷时举家迁来这汴梁城。小人的名字是家父花了二百五十文钱请算命先生给起的。算命先生说是因为小人出生在这东京汴梁城之内，乃是前生与京城有缘，取这样的名字一来是有纪念意义，二来是也沾沾这京城的灵气，将来也好有个远大的前程。”
文家豹听罢，更觉得可笑之极，这种人渣废物居然能以为通过起个好名字就能沾上京城的灵气，真是太不知深浅了。便开口问道：“温侯吕布，是不是那个三……”刚想说“三姓家奴吕布”，但又转眼一想，此时正在用人之际，不可只图一时口舌痛快而得罪有用之人，于是立即改口应付道：“原来是古代刘备、关羽、张飞三位英雄与之大战的温侯吕奉先就是您的先祖哪！想不到啊！吕公子竟是名门望族之后，失敬、失敬，快些请坐。”
吕汴生一见尚书大人称自己是名门望族之后，又对自己如此客气，一时间竟有些受宠若惊，连连对文家豹说道：“承蒙姑姥爷对小人如此抬爱，小人一定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您的事情，叔叔已经交待小人了，小人绝对不会让您失望。当初算命先生就曾经说过小人命中注定有贵人相助，今天遇到您，算是应验啦！”
见吕汴生还算是比较“懂事”，文家豹便对他说道：“看你聪明伶俐，也够义气，这件事交给你办，老夫也放心。但凡事都有个规矩，总价钱是二百两银子，你先拿一百两银子作为订金，事成之后再拿另外一百两，你看如何？如果不行，老夫再另找别人。”说罢，亲自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事先包好的一百两白银递到吕汴生手中。
吕汴生接过银子后连声道谢，拍着胸脯对文家豹说道：“姑姥爷您放心，这事交给我，您老人家就擎好吧。姓梁的小子与您作对那是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您找我办这事算是找对人啦！这事如果办不成，我不光要把这一百两银子如数给您退回来，我还要再另搭给您一百两！”这话让文家豹听起来感到格外宽慰。
可是让吕汴生没想到的是回家以后对他老婆孙氏一说，竟然被他老婆破口大骂了一顿：“吕汴生，你爹真会给你起名呀！‘驴鞭生’，干脆就叫驴鸡巴操的不就散啦！这不是对着镜子骂街——自己骂自己吗？屎壳郎拱书本——还充什么有学问的啊？”
吕汴生被老婆骂了个云里金刚——摸不着头脑，掂着手里的银子对老婆说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这不是傻逼啊，这年头还有嫌钱多的吗？这么一点事就给二百两银子，不得顶平时几年挣得多呀！”
老婆见他还不开窍，就更加生气了：“说你是驴鸡巴操的你还屈得慌，你怎么也不动动脑子想一想？那梁灏是什么人啊？皇帝都称他是‘京华才子’，这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啊！岂能是你想伤就能伤的人呀？退一步说，到时候你要是真撞伤了梁灏，官府还不得灭你满门呀！再说啦，你三姐家的大外甥上不起学，不是人家梁灏免费教的他吗？你说说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啊？你还算是人吗？”
听到这里，吕汴生才知道什么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连忙向老婆讨教：“好老婆，不要再说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现在已经拿了文尚书的钱，他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不给他办成这件事，我不仅要把这一百两银子退还给他，还得要再倒贴给他一百两银子，咱们以后怎么在东京混呢？你说咱们怎么办才好啊？”
老婆说：“你不要怕他什么尚书不尚书的，我琢磨着就凭他这样的心胸人品，这样的做法，他以后的日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咱们现在就拿着这一百两银子暂时出去避避风头，等到没事以后再回来。”
吕汴生一听哈哈大笑，连连夸奖老婆道：“还是老婆大人高明，这就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咱脚底下抹油——开溜！三十六计——走为上！”说罢，夫妻二人简单收拾了一些日常用品，套上马车，趁着夜色，来了个小鬼不见面——溜之大吉了。
文家豹连着等了几天不见动静，情知不好，再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吕汴生早已经拿了他的钱跑得不知去向了。恨得文家豹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个泼皮无赖，竟敢拿他这当朝的尚书开涮，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画虎不成反类犬，倒霉到家了。文家豹无可奈何，只有把妻侄女婿吕书荣叫来训斥了一顿出出气，吕书荣受了这不白之屈，也只好自认倒霉，也不再另去找人、自寻没趣，这一方案就此搁置起来了。
转眼之间就到了考试的日子，这一天凌晨丑时刚到，不待梁灏起床，夫人阎晓薇便已经为梁灏准备好了考试用品，并做好了早点，就在梁灏起来准备用餐时，突然一颗灿烂的流星划破黎明前的夜幕，从天而降，落入阎家宅院之中。夫妻二人不由喜出望外，夫人对梁灏道：“瑞星降临，必然大吉大利。”话音未落，便觉腹中疼痛，夫人强忍剧痛对梁灏道：“快去请母亲，孩儿来也！”
将为人父，梁灏心中大喜，立马起身，大步流星来至后院岳父母卧室之外，轻轻叩门道：“二老大喜，晓薇即将临产！”
室内二位老人闻听喜讯，立即起身点灯，穿衣下床。产婆已于前天请来家中安歇，所有用品早已准备得一应俱全。在阎老太太的亲自指点之下，整个过程没有出现任何周折，一帆风顺，仅用了半个多时辰，阎晓薇便顺利产下一子，且母子平安。看着虎头虎脑、白白胖胖的孩子，全家人心里无不乐开了花。梁灏抱着初生的儿子，更是喜不自胜，亲了又亲，对夫人说道：“大考在即，先是吉星降临、后是虎儿出世，真乃是双喜临门，此科必然高中无疑。夫人暂且安歇，静候佳音。梁灏去也！”说罢，又谢过义父母及产婆，满怀喜悦，直奔考场。
东方天空渐渐明亮之后，晴空万里、风和日丽，主考官翰林学士、礼部尚书文家豹心怀鬼胎、雄踞监台，各位副主考及监考列坐左右，不时进出。贡院考场里应试学子对号入座，试题分发于案几之上。只见考生们有的沉着应对，有的皱眉苦思。梁灏带着初为人父的欣喜坐在最前排，虽是紧靠主考官，却显得神态自若、沉着冷静。
通过三年的努力，在王禹偁和阎福祥两位高人的栽培之下，梁灏已是满腹经纶、胸有成竹、狼毫在手、稳操胜券。只见他看过题目，略作沉思，便在卷子上一阵疾书，时间刚过一半，他就缴卷离场了。
梁灏回到阎宅之后，阎福祥和王禹偁早已在家中等候，梁灏向二位前辈汇报了考试情况，王禹偁高兴地说：“徒儿甲科无疑！”
阎福祥却心里没底，早年的事情无法向他人及后辈提及。此时此刻，既为梁灏的优秀表现而高兴，又担心文家豹会挟私报复，面对文家豹的淫威权势，自己又无可奈何，只有听天由命了。
其实，阎福祥的担心并不多余。宋太宗时期科举试卷实行糊名制，即用纸条将考生的名字、籍贯、考号等考生的有关资料糊住，使考官不能得知考生本人情况，只能凭卷面答题评审，在决定录取秩序后再开拆弥封对照人名，从而减少了考官作弊的机会。而后又实行誊写制，就是让贡院的书吏们统一誊写考生的试卷作为副本，使考官无从辨认笔迹，只能凭副本评卷，从而更是杜绝了考官作弊的现象。
但是，即便如此，文家豹用猎犬一样的嗅觉，在批阅到梁灏的试卷副本时，依然从言辞中看出了与其它考生试卷的不同凡响之处。尽管是想借机报复，但他还是为梁灏犀利的文辞和独到的见地所折服。
然而让文家豹感到忍无可忍的是这个梁灏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在试卷中提出了与考试无关的建议，让朝廷实行什么“以德治国、以德育人”的治国方略；说什么“国无德不强，则外敌入侵；君无德不明，则江山易主；官无德不廉，则祸国殃民，家无德不和，则子孙无状，人无德不正，则危及亲朋。”；在人材的使用上则是“以德为度、量德录用”。提出了“德才兼有者谓之圣人，德才全无者谓之庸人；德胜才者谓之君子，才胜德者谓之小人。”的谬论，并建议朝廷“多用圣贤之君子，杜绝庸俗之辈，逐步从现任官员中清除宵小之流。”据说这段话后来被司马光录入《资治通鉴》，成为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选拔人才的标准。
梁灏这样的言论让文家豹感到十分恼火，若是这样的试卷传到皇帝那里去，朝廷按他的意见办理，还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吗？不行，此种试卷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皇帝看到。是销毁？还是打入等外？都不行，几位副主考的关不好过；再加上其他几位副主考对此卷无不是赞不绝口，任他怎么引导，也没有人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弦外之声，更没有人随声附和，让他无比尴尬。
文家豹沉思再三，不敢造次，但是又于心不甘。最后把心一横：‘如天命在我，则皇帝不会怪罪；如苍天不佑，老夫此生休矣’。概率各占一半，听天由命去吧。于是，大笔一挥，将梁灏排于第一百零一名，而后将名册呈交皇上定夺。
再说这宋太宗赵广义乃是宋朝的第二个皇帝，文武兼备、智勇双全。原名赵匡义，因避其兄长太祖赵匡胤之名讳，故而改为广义。据史料记载，其父亲赵弘殷曾任后唐禁军飞捷指挥使，在发迹前，路过杜家庄时因大雪弥漫，便进庄躲避。庄主杜老员外见他状貌英伟，不同凡俗，便将他留在庄上住下做了武术教头，指导庄丁习武保庄。经过数月观察，见他人品厚道，志向远大，知其决非池中之物，将来必定飞黄腾达，便又招他入赘做了四女婿。这杜家庄前面有一处水洼，名叫双龙潭，水色墨绿，深不可测。据老人们传说，曾经有不少人多次看到有一赤一青两条巨龙在水中游玩出没，因此将此处唤做‘二龙潭’。据说赵弘殷之妻杜氏在第一次怀孕之前，曾在潭边洗衣服，夜间便梦到送子观音将一条赤角金鳞的小龙置于其怀抱之中。与一般人不同，杜氏怀孕十二个月之后方才生下匡胤。在怀匡义之前，同样是在潭边洗衣之后，深夜又梦到有一神人手捧一条青色小龙交付于她，于是再次怀孕，同样也是十二个月后生产。在兄弟二人出生之时，院内似乎都有红光升腾如火，照耀四方，闾巷之间异香流溢，街坊四邻无不为之称奇。杜老庄主更是欣喜若狂，视若掌上明珠，并常对人讲：“吾这两个外孙皆为天赐，贵不可言，将来必定是安定天下之大器。”
当时正值兵荒马乱之际，赵弘殷志向远大，不愿守着老婆孩子荒废了青春年华，便将妻儿托付于岳父母，而自己则外出投军。杜老员外尽管早就看出赵弘殷心思，只是心中难以割舍，千叮咛万嘱咐常给家里来信。但赵弘殷从军之后却没有了音信，杜家庄又多次遭到军阀及土匪洗劫，财产被掠夺一空，杜老庄主也在指挥庄丁抵抗时被土匪杀害。遭遇如此塌天大祸，杜氏母子三人的生活一下子就没有了着落。杜氏无奈之下，只好将匡胤、广义兄弟二人放在筐子里用扁担挑着四处流浪，以讨饭为生。道家名士陈抟看到后，自言自语地说道：“都说当今没有真龙天子，现在却将天子上担挑。”
匡胤未及成年时便四处寻父、闯荡江湖，历尽艰辛，终成帝业自不必说。及至广义长大之后，弓马娴熟，十六岁便跟随父兄征战，多次在与敌将交锋时，将敌将射落马下。赵弘殷感到自己与长子匡胤皆是武将，家中应该有一个知书达礼之人，于是遂让广义弃武从文，并且十分重视对广义的文化教育。特别是当赵弘殷在淮南当总兵的时候，每逢攻取一处城池，别人搜集金银珠宝，他却只注重搜集各类书籍交给广义，并不断督促他学习，致使广义因此精通于文业。不到二十岁，便已是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了。而且多才多艺：会写诗、通韵律、擅书法、喜对弈。在军中注重广揽有文才之士，特别是在著名的陈桥兵变中更是先声夺人，揣度于兄长、串联于众将、策划于密室、点火于基层，不仅发挥了举足轻重、无可替
代的作用，也为其日后执掌国柄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广义即位后庙号为宋太宗，史称“太宗皇帝”。他十分注重从历史上吸取统治阶级的经验教训，采取行之有效的措施，为宋朝历代
皇帝所效仿。尤其是注重广招人才、以文治国，对科举取士格外重视，甚至到了思贤若渴的地步，尤其是对那些德才兼备者无不委以重任。他曾经对近臣说：“朕每看到布衣缙绅中有才志、受拥戴者，就替他的父母高兴。”
在此次科考之前，太宗皇帝多曾听翰林学士王禹偁及其他大臣称赞已故老臣梁维忠之孙、东平府学子梁灏天资聪颖、刻苦勤学、见义勇为、京城办学、义诊患者以及胸怀大志之事，早就想见一见，只是忙于朝政，无暇顾及。如今听得梁灏参加此次科考，不由龙颜大喜。科考一结束，马上就催着礼部把入选的人员名单报上来，要亲自御览。
礼部因尚书文家豹担任主考官，此时正由左侍郎宋清双主事。得到皇帝诏令后不敢怠慢，立即将入选人员名单呈上。这太宗皇帝一看，梁灏的名字竟排在百名之后，便问主考官文家豹：“朕时常听闻东平府有个叫梁灏的考生，志向远大、学问了得，为何只中了百名之后，是不是批阅试卷过程之中有所失误啊？”
这文家豹一听不由心中叫苦、浑身直冒冷汗。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启禀万岁，老臣冤枉，所有考生试卷均已将姓名籍贯糊住，且由贡院书吏统一誊写，老臣怎知这梁灏的试卷？只是臣等在批阅此卷时，观其并无真才实学，只是纸上谈兵、书生误国而已。且言论狂妄、有悖常理、难以应用，故臣等将其定为百名之后。”
这太宗皇帝虽说是政务繁忙、日理万机，却也是一代明君，洞察秋毫，怎能被这文家豹的花言巧语所迷惑。立即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快快将梁灏的试卷与朕拿来，朕要亲自御览。”
文家豹此时已是心胆俱裂、六神无主，只见他面如死灰、身如筛糠。面对皇帝的催促，只得派人将梁灏的试卷快速取来呈上。
太宗皇帝不看梁灏的试卷倒还罢了，这一看之后先是一喜、紧接着又是一怒。喜的是梁灏文采出众、字如二王、行云流水、刚柔相济、恰到好处；词若锦云、妙语连珠、切中时弊、大气恢宏。整个试卷文不加点、一气呵成，令人赞叹不已。怒的是如此锦绣文章竟然被文家豹老贼批于百名之后。刚想发作，但随即又决定再亲自接见面试一下，先看看本人的真实文才如何再说。如果梁灏本人真如文家豹所说徒有虚名倒也罢了；但凡是栋梁之材定要将这老贼严惩不贷。想到这里，便连声说道：“快传梁灏上殿，朕要亲自面试。”
此前早有殿值官员将喜讯送到阎府，只见阎家宅院内外红灯高悬、合家欢庆。原来是梁灏夫人阎晓薇生下儿子后正值满月，一家人正沉浸于欢乐之中。阎福祥听说有宫中差官前来报喜，便急忙亲自出门迎接。送信的公差一边道喜，一边将梁灏金榜题名、皇帝要亲自面试的特大喜讯告诉阎福祥，要梁灏立即到金殿外面等候。阎福祥一听，更是乐不可支，马上让人包了一个十两银子的大红包递给公差，说道：“托大人的洪福，这真是大喜双临啊！” 同时催促梁灏即刻随差官到皇宫侯旨。
当梁灏满怀着已为人父的喜悦心情，跟随传旨公差来到金殿之外刚刚站稳，就听得殿前值勤太监高声喊道：“万岁有旨，京东西路东平府考生——梁灏觐见哪！”
梁灏闻听之后，立即健步登上金銮宝殿，推金山倒玉柱三呼万岁：“草民梁灏参见陛下，愿陛下江山永固，与天地共寿、与日月同辉。”
太宗皇帝一见梁灏言行得体、声若洪钟，已有八分喜欢，忙说：“梁爱卿平身，你已经考中本科进士，成为本朝良臣，不必再自称草民。”梁灏听到后立即再次行礼谢恩，站在一旁候旨。
此次殿试乃是本次科举前十名，以“颖川贡白雉赋烹小鲜诗玄女授兵符论”为题。梁灏才思敏捷，下笔如有神助，未用半个时辰，便一挥而就，首先交卷。
太宗皇帝接过试卷仔细一看，见字体、文采与原试卷并无差池，心中甚是喜欢，便决意点其为榜首。此时不由再度打量梁灏，只见梁灏身高八尺有余、面如明月、目若朗星，温文尔雅、气宇轩昂、不卑不亢、面带微笑、英姿焕发，心中更是高兴异常。于是开口问道：“小爱卿以为当今欲兴我大宋天下，应如何选拔人才？”
梁灏稍加思索片刻，随即答道：“微臣以为有三条渠道可同时并用。”太宗皇帝忙问：“哪三条渠道？”
梁灏道：“第一当属科举，将天下饱学之士悉数收入朝中，为陛下所用。但不能完全以诗词文章录取，首先要注重其品德和真才实学。有的人虽然诗词文章词藻华丽，但却是华而不实、言之无物、无病呻吟，却毫无可取之处，只不过绣花枕头、哗众取宠而已。而有的人尽管诗词文章看似朴实无华，平淡无奇，但却言之有物、一语中的、切中时弊、利国利民。这后者才是陛下及天下民众所需要的人才啊！”
太宗闻听之后不禁拍手叫好：“想不到梁爱卿如此年轻竞有此真知灼见，真乃是天下奇才。快一点，继续说下去。”
梁灏接着说道：“其次，对现有官员从品德、能力、清廉、政绩诸方面进行严格考量：一是本人每年例行述职，严令不得掩过饰非、粉饰太平；二是发动其属下及当地德高望重的各界贤达、绅士对其进行评议；三是上下级官员互评互议，但要客观公正、不得趁机报复，一经发现，定加严惩；四是朝廷派出要员对民众反映强烈的官员进行重点查访，如此等等。通过多种形式洞察秋毫、赏优罚劣、汰冗选优、去伪存真。同时更有利于激发广大官员潜在的热忱能量，扭转官场中的贪大喜功、虚报冒领、无所作为乃至贪污受贿、买官卖官、贪赃枉法等等不良习气。如此则民心稳江山固矣。”
听到这里，太宗皇帝再次拍手道：“此种精辟之言，朕经久未闻矣，今日梁爱卿道来，竟使朕有耳目一新、酣畅淋漓之感。不是还有第三条渠道吗，快些讲与朕听。”
梁灏继续说道：“这其三是在全国各地发动民众为朝廷举荐人才。地方以乡或县为单位，由民众提名，官府考察，将那些虽有治国安民之材，却无缘科场考试的俊彦选拔上来，先行试用半年一载，而后正式量才录用。如三条渠道同时并行，则天下无遗漏可用之人材也。只是这遗荫制度……”
太宗皇帝见梁灏欲言又止,便鼓励道:”遗荫制度有何不妥,小爱卿直讲无妨。”
梁灏见皇帝如此开明，便将自己在濮阳陈家集的经历简要地向皇帝陈述了一番之后说道：“微臣以为，如果以遗荫作为褒奖功臣宿将的一项重要措施也无可厚非。但是不可过多，一人一子足矣，且须经朝廷目测、考量、试用等几道程序合格后方能任用。如果不分良莠、无论优劣一概而用，则难免鱼龙混杂、参差不齐矣。如朱承荫之辈，仅是掌管曲曲一县，就敢于我行我素、胡作非为。若委以高官重位，势必危及江山社稷。”
太宗皇帝听后深有感触道：“小爱卿所言甚是。前年，朕听监察侍御史王琦善老爱卿奏报，说是濮州有知县小官作大案，当时便令其率三司查办，并严加惩处。只是未知是小爱卿举报之功。今日小爱卿旧话重提，不知有何良策可杜绝此类后患？”
梁灏答道：“微臣以为首先要从源头上节制，严令大臣们以国家为根，以百姓为本，从自家诸多子孙中选送堪当重任者享受遗荫隆恩，但并必须承担连带责任，奖优罚劣，防止某些官员有意选送自家那些阘茸子孙充斥官员群中。其次，必须限定名额数量，每一名官员荫及一名子孙足矣，不能一概而论，防止出现‘一人当官、鸡犬升天’的腐败现象。再者是朝廷实行‘任前调查、量才任用，任内考察、及时调整’的制度，防止出现滥竽充数、误国害民的情况出现。同时，对于已经发现的贪官污吏决不能手软，不管其父祖官位多高、功劳多大，一概处以重典，并必须追究举荐人的连带责任。最后一条，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条，就是鼓励百姓监督举报，对举报属实且不畏惧权势者予以重奖，让所有官吏在仕途之中常怀敬畏之心，不敢越雷池半步。只有如此，才能保证大宋江山经历千秋万代，依然固若金汤。”
此时，太宗皇帝对梁灏已经是十分满意，不由龙颜大喜：“小爱卿真乃是天降文曲星下凡助我大宋也。如以爱卿之法，我大宋江山岂不是万年千载永无休止。只是不知爱卿是何出身，竟有如此之胸襟？”
梁灏道：“微臣出身贫寒，曾祖父曾做过武城县主薄；祖父梁通曾做过天平军节度判官、须城县令，蒙受太祖皇帝天恩，赐予三品衔。父亲梁文度曾先后做过后周丰县县丞及军中尚书郎，后辞官在家，照顾父母妻儿；因抢救落水父子三人不幸溺水身亡，母亲邹氏又因伤心过度而早逝。微臣自幼由叔父母抚养成人。”
太宗皇帝闻听叹息道：“难怪爱卿如此大度，原来竟是忠臣义士之后。爱卿祖父身为朝廷命官，却不为自己的子孙后代谋取点滴私利，可谓清廉至极，百官万民之楷模。爱卿之父虽然曾是官宦之身，却能在生命攸关之际舍己救人，亦是难能可贵，可谓民间义勇之士。当年太祖皇帝在世之时，听到当地官府奏报，竟被感动流泪。当即以八百里加急快报追封爱卿祖父为夏国公、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谥号“维忠”；爱卿祖母梁老夫人亦敕封为商国太夫人。诏令为天下臣民效仿之典范。后又多曾在朝堂之上予以表彰，朕与文武群僚、众位爱卿亦曾立誓效仿之。小爱卿在如此家境之中成长，未有不成良材之道理。”
梁灏听到太宗皇帝竟然如此赞赏自己的父祖之辈及自己的行为，连忙叩谢道：“微臣身为大宋臣民，炎黄子孙，自当报效于祖国社稷、报恩于乡亲百姓。怎敢承受万岁如此褒奖，让微臣着实惭愧不安。”
见梁灏谦虚谨慎，太宗皇帝愈发高兴道：“近两年来，朕常听朝臣们讲你在阎府办义学、行义诊之事，朕多曾为之感叹。朕近日常有头晕目眩之感，不知小爱卿能为朕诊治否？”
梁灏道：“启禀万岁，此乃是万岁操劳国事、批阅奏章、案牍劳神所致。微臣有一方，无须针灸服药，数日之内即可痊愈。”
太宗皇帝一听有良方，十分高兴：“既然如此，爱卿快些讲来！”
梁灏道：“此方说来简单，万岁每日于清晨、中午、晚间三次仰面观看这殿内雕梁画栋之上所绘图文；晚间临睡之前，仰望夜空默数百星，每次约半柱香功夫。微臣可以断言，依照如此之法，不出十日，万岁即可康复如初，且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之感觉。”
见梁灏说得如此轻巧，太宗皇帝不免有些半信半疑，随口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此时，梁灏已经听到朝臣之中有人窃窃私语，隐约可见有些人掩口而笑。于是，便有意提高声调，肯定地说道：“微臣义诊多年，治愈者不计其数！若无此把握，怎敢在朝堂之上狂言妄语、欺骗陛下。微臣断言，如若十日内不见成效，万岁可治微臣欺君之罪！”
看到梁灏一付认真的样子，太宗皇帝更是感到十分欣慰，微微笑道：“此事以后再议，朕暂且试之，如果见效，朕自当重赏。小爱卿忠诚之心，朕已然知晓。今科爱卿荣登金榜，乃是天赐栋梁于我大宋也。”
这时吏部左侍郎宋清双禀报：“臣启万岁，昨日，微臣奉旨查实，梁灏之长兄梁彖于太祖开宝六（公元九七三）年考中进士，次兄梁象于太平兴国二（公元九七七）年进士及第。”
太宗皇帝听后更加高兴道：“好哇！如今小爱卿又荣登榜首，一门兄弟三进士，实乃是世间少有啊！现经朕亲自面试，小爱卿即为本科殿试第一名，状元及第！爱卿父母为国育材、功在社稷；舍己救人、义留民间。现追封爱卿之父梁文度为魏国公、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追封爱卿之母邹氏为韩国太夫人。”
听到皇帝口谕，梁灏连忙再次叩拜：“微臣梁灏，恭谢万岁隆恩。”
见梁灏从始至终面带微笑，太宗皇帝也深有感触、深受感染，便顺口问道：“小爱卿满面春风，莫不是家中有什么特大喜事吧！”
梁灏连忙奏道：“万岁英明！大考之时微臣初为人父，今日正是小儿满月，又巧逢万岁殿试，故而欣喜异常。”
太宗皇帝闻听亦是欣喜道：“小爱卿如此年轻，就喜得贵子。爱子满月之际又是爱卿蟾宫折桂之时，真是喜上加喜呀！不知可起名号没有啊？”
“臣启万岁，尚未起名。”
“那好，朕就越俎代庖，赐一个名字如何？”
“谢万岁，微臣求之不得。”
“方才爱卿祝朕江山永固，寓意深远、昭显爱卿赤胆忠心。朕就将这个‘固’字再回赐予爱卿之子为名可好啊！”
“多谢万岁，微臣代小儿谢万岁赐名之恩！”
朝臣们见梁灏中了状元，又得皇帝如此宠爱，也纷纷祝贺不已。齐声高呼：“臣等恭贺万岁又得栋梁之材，万里江山千秋永固，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宗皇帝高兴之余，又转而一想：如此杰出之人才竟被文家豹老贼批于百名之后，岂非疾贤妒能，害人误国？又不由龙颜大怒，对文家豹喝道：“文家豹，你可知罪？”
文家豹慌忙跪倒在地，口称冤枉：“老臣数十年来忠诚事君、竭力为国，不知何罪之有？”
太宗皇帝见文家豹此时依然抵赖、更是怒不可遏：“尔身受国恩、久居要职，本应为国尽力，怎能如此昏庸、妒贤嫉能、误朕江山社稷！多年来，多曾有人弹劾尔结党营私、索贿受贿、贪赃枉法、胡作非为。更有甚者，尔竟敢虚报子孙数量名额，将朝廷荫遗调价转卖与他人。即便如此，朕皆因尔乃前朝老臣，曾跟随太祖皇帝多年,故隐而不发，只望尔能够知错而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曾想尔却置若罔闻，自以为是、变本加厉。时至今日，又竟敢执法犯法、营私舞弊！似尔这种庸俗之辈、害群之马、留之何用！现即刻革去所任官职，由都察院、大理寺、刑部联合审理，查抄家产。凡来历不明之款、物，一律按赃款赃物充公。如若数额巨大，则按我大宋律法严惩不贷！”
文家豹尽管此前已有思想准备，却未料太宗皇帝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便识破其伎俩，处理得又是如此严厉，自己的下场竟然如此可悲，来的又是如此之快。此时已经是悔之无及、百口难辨，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
紧接着武士们上前摘去文家豹的乌纱、脱下紫色官袍，押下金殿送入监牢，听候三司审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简介：
毕长代，中共党员，东平湖管理局退休干部。热爱文学，擅长写作，著有长篇章回体历史小说《父子狀元》、散文集《人生随笔》。
现任东平水浒诗院院长，创办了《水浒诗刊》为主编，兼任东平县作协楹联艺术研究委员会特邀名誉会长都市头条因您而精彩！感恩相遇【都市头条向幸福出发头条号】【都市头条向幸福出发文学社】【共赏好诗词头条号】【河头店不忘初心文学社】老师们！【都市头条向幸福出发编辑部】下设14个编辑窗口！如下：【向幸福出发文学社】【儒子叟国娇】【一片冰心在玉壶】【蓝天白云】【影子】【真心对你】【荷塘月色】【香】【乡愁】【姜海修】【品墨竹】【你安好我安心】【西门吹雪】【雪冰心】本团队下设26个专题！如下：【都市头条向幸福出发编辑部】【都市头条向幸福出发文学社】【河头店不忘初心文学社】【文学范耕净土】【中医中药益寿延年】【共赏好诗词】【美声主播乐园】【专注原创字画】【专注原创歌曲】【专注原创摄影作品】【专注原创对联作品】【唐风宋雨寄君情】【千里与君同】【同醉唐风宋雨中】【有缘千里来相会】【唐诗宋词知多少】【东风送情笛声悠】【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蓝天白云书屋】【都市茅棚】【温馨书苑】【月湖草堂】【闲庭竹韵】【真心诗苑】【月色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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