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也写霍老焕
作者：刘文琦
诵读：孔祥会
我和霍银录是乡邻又曾是同事。我与张铁栓虽未曾见过面，然而他与老焕哥的关系及他家的状况，从小就略知一二。
读了霍银录和张铁栓有关霍老焕的文章。翻出了我尘封心底的陈年往事，于是心潮涌动而不能平静，想写出来，但文笔太差，字不成文。可不写出来心里又憋得难受。今权当笑柄写几行字以释怀。
银录叫老焕爷，管我叫叔，我又管老焕叫哥。这乡亲辈不知是如何论着哩。村里人都说：“刘家辈瞎胡论，多一辈少一辈不算个事。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没法。谁能说得清呢？”
老焕哥与翠姐嫂一生没生育。我目睹了他们的后半生生活。小时候经常到老焕哥家去玩。他家院子中间有一棵楸树，长得枝繁叶茂，树身挺拔，有水桶那么粗。只是树身上长了些碗大的疙瘩。一次，大人们在他家推碾，我在旁边玩。大人们和老焕哥评说这棵楸树。我插嘴问：“那几个疙瘩是什么呢？”老焕哥和蔼又一本正经地说：“那是栌节疙瘩，解了板打上家具后，有好看的花纹，我为老焕哥像对大人们的态度回答我而感动。”
老焕哥在乡亲眼里，他是个能人，不光知识渊博，亲和乡邻，还心灵手巧，木工、砖瓦工都能来两下。
他家门前有口水井，井的西南边是方方正正的一亩大的一块菜园。这一亩大的菜园是四家拥有，一家一个角。老焕哥和老偶哥弟兄两家是东北角，在井跟前，菜园西南角过街路西又有老焕哥一块地。这块地不种菜，每年老焕哥不是点棉花，就是栽山药。麦收前，天干物燥。庄稼旱得蔫巴巴的。老焕哥心中着急，就挑水一棵一棵地浇，但收效不大。
于是，老焕哥在菜园西南角过街挖了一条沟，用青砖砌了个上下捌弯的流水道。听人说这叫“乌龙倒提水”。
他把青砖用水洇透，砖的里面抹层石灰膏，说防漏水。砖缝也抹上石灰膏。一块一块地砌好。终于砌好浇路西的庄稼了。但从井里用柳灌斗一灌一灌提上来的水量很少，加上一路上的渗漏流到路西地里水就很小了，效果也不明显。不知什么原因见老焕哥又挖开摆弄了好几回，说是憋崩漏水了。
老焕哥的这一工程当时在村里算是个高科技工程了。老焕若见到现在地下管道上岗过沟的铺到田间地头，应有何感想。
老焕哥不光知天文晓地理，通古知今，懂节令晓历法。还知医术验方。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特点，总有与常人不同的独到之处。
一年他老伴翠姐嫂得了个怪病——魔症。整天抑郁寡欢，闷闷不乐，夜不能眠，日不思食，时不时的还自言自语。老百姓说法是有东西跟上她了。这个说必须找个巫婆给她看看，不管是什么鬼祟都怕敬，上个供，烧个纸送走就好了。那个又说：得找个神汉出邪的，抡刀舞剑、强行赶走才行。
可老焕哥就是不听人劝，他说：“看虚病的用文法，烧纸上供，求告送走，未见可行。出邪的用武招，抡刀舞剑，强行赶走，也不见得奏效。我想什么鬼怪也怕火车一声吼，准能把它吓跑。”
那时候，一到秋末冬始，农民有到东长寿拉煤的习惯。是怕植物柴火不够烧，存点煤用以备灶的。
于是，老焕哥就让翠姐嫂坐上铁轮牛车，跟他去长寿拉煤，拉煤都是晚饭后动身，五六十里地，走一晚上，天明即到。装好车，人畜吃饱喝足后，起身返回，十来个钟头就回来了。
翠姐嫂坐上铁轮牛车，披着棉被，跟随车队就出发了。
在牛车铁轮与土路咣当咣当的碾压声中，在串村绕行的万家灯火的异样夜幕笼罩下，在牛车摇篮式的颠簸下，翠姐嫂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道路的不平、牛车的颠簸、车轮的咣当声、人赶牲口的吆喝声、过村时的鸡鸣狗叫声，凑成了从未有过的催眠交响曲。加之多日难眠的困乏，翠姐嫂香甜的睡了一路。
太阳升起来了，阳光照得翠姐嫂的眼睛晃明的不舒服了，揉了揉眼坐了起来。
一看眼前的景象，陌生奇特。新鲜，好像到了异国仙境一般。店铺、车辆、行人、游商的吆喝声，人欢马叫声，一片噪杂。他们同去的几辆车排在了长蛇一样的车队中。
一会儿车队走到铁道前，拦路杆放下，拦住了后边的车队。只见一列火车吐着白气，伴随着呼吃呼吃的声响，通嗒通嗒地呼啸而过，同时哞——哞——的拉起了震耳的长笛。
翠姐嫂惊奇、新鲜、兴奋、满足、不知所措、目不暇接……站在不碍事的地方看了一上午火车。
回来后，翠姐嫂像变了个人，吃得饱，睡得香，整天高兴地向娘们们讲述她这次东长寿之行的见闻、感受。尤其是火车有多长、声音有多大……。他的病彻底好了。
现在才知道翠姐嫂当年得的是抑郁症癔病。换个环境，放下心中的郁闷，想开了就好了。
老焕哥做事总有他的独特之处。
老焕哥翠姐嫂已去世好多年了。他们的音容笑貌又一次呈现眼前。这些尘封记忆说出来，心里舒坦多了！
【作者简介】刘文琦，微信名愚叟蹒网，一九四六年九月出生于石家庄市行唐县，一九六四年七月开始从事基层教学工作。二零零六年十月退休。
【朗诵简介】孔祥会 滨海新区国有企业退休人员，一级社会体育指导员，喜欢朗诵、唱歌和舞蹈。在2018年滨海新区举办的环渤海杯朗读大赛中获组合类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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