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长弓弯月
这两天,真是不好的两天。先是云南和青海发生了地震,紧接着今天袁隆平,吴孟超两位老先生接连仙逝,享年一个九十一,一个九十九。按说也是高寿了,寿终正寝。
可是,不知道怎么得,在手机里满屏的悼念声中,心里竟然有一丝彷徨。袁老先生是搞杂交水稻的,民以食为天嘛,老爷子这一走!心里就忽然觉得没有了底气。隐隐的一丝不舍一丝不安。
凉凉的晚风,哀伤的情绪。不由得我又想起了,我苦命的母亲。她年轻时上有老下有小,还赶上三年自然灾害。挨到没了生产队,单干了好日子该来了,她又积劳成疾大病小灾的,总也没能有个享福的身体。母亲要强啊,好面子爱体面。性格柔软又坚韧,不管有病还是有难,总是宁可自己忍着也不给别人添麻烦。那时候儿女多,日子又穷。
父亲从来都是个书生身板,也干不了活,替不了家里多少,她自然也顾不上想着她自己。八十年代,儿女们个个都成家立业。对于父母他们来说,每次都是一个一个的门槛,滴过呀。所以只能更辛劳。
记得,当我要成年的时候。母亲常常私下里哭,和本家的婶子说:俺要是没了,俺这个小的还娶不上媳妇。可咋办啊?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儿。婶子自然是一顿不疼不痒的安慰宽心。
直到那一天,媳妇也娶进门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心的享受晚年,就撒手走了。

而我,终于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享年六十四岁。
没有留下一张照片,仅有的一张身份证,还被我在随身携带的时候。给丢了。
这些年,我都是努力得,努力得去想她的样子,却总是感觉模模糊糊。即便是在梦里梦到她的容颜,醒来也还是记不清楚。
她不高的身材,略微的驼背。花白的头发下是白皙面庞。总是穿着一件深蓝色带大襟的褂子,老旧但是干净。粗布子的㛯裆裤,绑着裤脚。母亲不缠脚,虽然她出生在旧社会的大户人家,但她从来都不缠脚。
唉!母亲啊,我苦命的娘。我用是在朦胧中好像看到,你走在某一条路上,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