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爱永恒

作者｜青竹（美国）

当爱情来临时，如盛开的红玫，鲜香扑鼻浸人心肺，如痴如醉让人迷失搞不懂方位；当爱情发生变故时，它如浓冬天的雾霾让人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当爱在无奈间突然袭击死亡般地离去，如烈夏惊雷滚滚而来如五雷轰顶，弄得人昏天黑地心掉进海里，拼命地游也找到靠岸的边沿。

本来设想把爱紧抱揣进怀里，让它在怀里四季恒温，一揣就一辈子。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突然一天，你的脸上写满坏消息，为难的你要去天涯陪伴另一个女人，为挽留你，心慌意乱中弄丢了自己，失落朦胧中看见仿佛你远去天边的背影，一步一步，渐渐地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一别成永恒。想你回望，怕见你含泪的眼睛。曾经，承诺与我相守终生，你违背爱的承诺，出门远行，我还不怨你，理解只因前世你修的未了情，大海对岸有淑女等候几生，她拿今世还你前缘，你远行，我不离，我是你光环尾随在身后的背影，只是那一株等你，从前世等到今生，等候到今生枯萎，就这样，放开你，眼巴巴望着你飞越太平洋东岸的飞机，载着你我伤痛不舍的行程，望眼欲穿的我，再也看不见对岸你的踪影，撕心的痛，一滴又一滳流淌的鲜红，洒落于荒野，浇开满山遍野红杜鹃血色的风景，为理解而奉献出自己的深爱，只为让你前世枯枝获得重生，愚蠢的包容与无道德底线的善良，注定我今生孤单寂寞的心灵。站在家门口的柳树下，载着沉重的岁月等你。等你，等到十一年后这天，你去了天堂的音讯。等到你，孤坟上铺满染霜的秋菊，忘不了你的情，忘不了你的爱，盘坐在新坟头前，与你的灵魂倾诉隔年隔月隔天的往事：牵手，牵手的温度至今还在手心留存，怎能忘记对唱，夫妻双双把家回的脚步，幻影从眼前掠过，你那直挺一百二十六斤从大学保持到古稀的体重，均匀一米七八的体形，一直是一位网球运动员加文人的气质，一副棕色金丝眼镜显得你格外优雅斯文，人们私下议论我的容貌不配你，你却诉之于人，赞我的善良，赞的品性，赞我的勤奋，赞我的才气，百里，千里，万里挑一。赞不绝口，让我自豪又羞涩的脸上泛起红晕，一桩桩一幕幕让我深深地，忘我地陷进从前的情景。

在二零零二年初春花开时节我们第一次相约，五年后二零零七在寒冬十一月下旬你飘零而去，来时温暖如春，去时凄凉如残月和霜白，伤感是你给我撒下的我们曾经爱情海，魂缠梦绕你成了我一身的幽灵。当我清醒时，陡然升起一缕凄凉悲挽一幕孤单只影的自怜感。

幻觉中似乎见你从天边的云雾中不动声色轻快地向我走来，隐隐听见从坟堆传出，你作词一首深爱，永恒主题旋律的歌曲，在西天荡漾出奇妙，凄美，如神一般的天籁之音。

啊！幻觉，梦幻般的世外桃园像是上帝的伊甸园，直让我神魂颠倒，是人是鬼是凡间还是仙境我分不清。两杯桂花酒相碰，玻璃杯清脆悦耳的声音，常常响在耳边，我轻轻靠着你的肩头，幽雅的三步曲，在鲜花，红焟的火苗中舞动，今生不忘，那些消魂的午夜，你握住我手的每一刻，感觉还停留在你跳动胸口。深爱，把我打扮成含羞丰满十六岁的少女，红玫瑰的爱意从胸口满溢，寒冬腊月，暧和我俩的柔情与蜜意。

还有，时过境迁，在真爱面前我不知道什么叫羞，坦露心迹无须遮掩，每次晚上你教我下围棋时，每当我输了，就罚我脱掉一件衣服，我总是输多赢少，偶尔赢一次也是你的让步，当我脱光赤身裸体时你巴不得马上享受进入二人最快乐的时光……。这么深爱的一对情侣，原来以为是天作之合，结果是棒打鸳鸯，瞬间爱化为泡影。实在太可悲，以前的庆幸早已飞到九宵云外。

梦醒，此恨绵绵，成为匆匆旧时的光影，望窗外残雪一地，转身又见，秋风萧萧，黄叶飘零，满心凄凉，爱恨皆心痛不已……。

坟前树枝已发出新芽，枝干上站着一只黑毛乌鸦，“呱，呱，呱”凄凉的叫声，把我从梦中搅醒，这声音，这孤鸟。喻意注定今生我们不能拥有永恒的爱情，两颗孤孤单单的灵魂，天各一方，阴阳相隔，曲终人散，今生再也见不到你回归⋯⋯。

念，在清明的坟头，为你，又添一年重复不变无尽地思念。

你走了八年，八年时间里，你常常来我熟睡的梦中，你要让我去看看你的新居，不错，不错呀，石梯上青幽幽的小松林，簇拥环绕你的居穴，山泉嘀哒嘀嘀哒哒地从半山坡上，穿过不均匀错落堆砌的石头缝往下流水，流入石池，再从池塘的出口轻快而出，潺潺的溪水清澈透明流去远方；石梯半坡上两边的松树在微风中出发沙沙的响声，我不懂风情水意，只关心你的新居，坐落于山青水秀依山傍水的丛林里，如同世外桃源，这是你如仙境般的安息地，与风与水相处是那么容恰柔和，亲爱的请安息吧！

最后请你宽恕我，我醒着的时候，没有胆量去看你新居；我醒着的时候，没有勇气去看你熟睡不醒永远在黑土地里的模样，我死也不能相信你已长眠于冰冷的泥土里。你在我错乱的思绪里，你还在大洋彼岸，盼望你归来与我圆梦。

现在你和红颜知己在一起，我深知这不是你要的爱情，但是你难为情的她等你大半生，你又是她崇拜和尊敬的博士导师，她暗恋你从学生时代开始，也苦了她一个才貌双全的最喜欢国学的女子，著有长篇上百万字的国学笔记，你的红颜知己小玲她出生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湖南人，九三年任华南师范大学俄语系教师，教授退休后又向华南师大申请自己主办一个分校，可见她是知识与能力屈指可数高智能少得的顶尖人才。母亲杭州人，研究生毕业留校广州医学院，小玲本人也仕途无限，可偏偏恋上自己的老师，一个没有结果的暗恋害得她终身未恋未婚，论长相像及了红楼梦剧情中扮演林代玉的陈哓旭的小玲，身高一米六八米，体重不过一百斤，典型的苗条身姿如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衣着喜欢白色连衣裙和浅蓝色。我见了她的照片，不但不心生嫉恨，完全忘了她是我的情敌，反而倾情为她的才貌惊叹不已，悲怜油然而生。叹这女人呀，先天不足的情商后天陷入情网不能自拔，命运注定是一粒柔弱的悲种。她是父母的独生女，够孤单可怜，命运安排可悲癌症偏偏找上门与她作对，在二零零六年倒霉的她做了子宫癌切除术，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爱你到四十三岁却等不到你的任何音信。二零零六年十一月十八号你应邀海外专家教授参加广州暨南大学建校一百周年纪念日回到广州，小玲的父母找到你，要求你陪伴她们女儿一段时程，让你去做她爱的精神支撑，让死亡屈而止步。十一月二十六号你从广州回来洛杉矶我们仅仅只有八天的分离，一看，你人已经脱形与八天前已判若两人，看你的表情阴云笼罩，我不问也知道发生了天崩地陷的事情，晚上虽然你躺在我身边闭上眼睛，却不能入眠，长吁短叹在心里默默不知如何是好？恍然知道你生死难择，在十字路口上徘徊。我的心何尝不是和你一样难受？但不知道事起何因，次日早餐后，我忍无可忍，让你诉之于我，共同面对艰辛，只听你长长地嘘叹了几口气，道出难以启齿难以诀择的处境，去留尤如生死决别，然后你开口说：都是你的罪过，你说，如果你不人世，你们两个女人都不会受伤害。我捂住你嘴巴，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爬在你身上放声大哭，像第一时间得到我妈妈死讯那天早晨一样撕心裂肺让人痛不欲生。我哭得天崩地裂死去活来，终于哭够了哭累了，两张脸贴在一起，两腔冷泪交汇，简直如同冰冷的死亡境界，你那張苍白削瘦的脸除了还有一口气外和死人没有什么区别。

你活着的时候多次告诉我，你结过四次婚，前前后后有四位妻子，还有一个比你小三十多岁，你的学生，一位漂亮的才女情人，你说，你给我的爱最多，你的心百分之七十都掏出来给了我。你前后有四位妻子，仅仅只有第二位美国Lancaster 羊羚谷学院的理物学教授何韵墨女士为你生有两个儿子。你第一位妻子是你爸爸自家《君白医院》一位妇产科护士，以旧式大红花轿抬到嫁到你家门里。你父亲是黄埔军校医官毕业，开私家医院，接济穷人。救死扶伤不分阶层和阶级，解放前为国命党的高官蒋经国和解放后共产共的高官陈毅等为他们治过病。你的母亲是妇产科的医生，不辞辛劳为众生接生，有求必应，偶尔半夜三更步行为山区农妇接生，看见贫穷潦倒的山民不但免费接生还拿自家的银两接济，听你所有家人和众亲戚都说，你父亲开的君白医院在江西赣州留下了特别好的印象。解放后共产党执政你家所有的人都受到很的好保护。后来医院捐献给了政府，你父母到了北京。可惜我没有见过，你父母在我们认识之前早已去了天堂。你二哥传承你父亲的专业，最终成为世界上赫赫有名中华医学会副会长。用英文撰写了几本医学专著，到世界各个发达国家做学术报告，被评选为多届全国人大代表，八十年代成功获得一个专利，获得奖励人民币叁仟叁佰万元，可见对人类医学界的贡献有多么的重大。

你大儿也相继传承了祖父专业，广州第三军医大学毕业，做了一名军医。你二哥说你儿子知知的知识不够强大，他托他日本的莫逆之交的首相朋友这种特殊关系，让知知去日本东京医学院深造九年，毕业后去了英国，加拿大，然后转碾到了美国达拉斯医治中心搞癌症药物研究。可见你家人是对人类医学研究有着重大贡献的人，你常常为此自豪不已。

你告诉我第三任妻子是一位广州的商人謝志红，婚期仅两年就结束了，我是你最后第四任，我比你小二十岁，你把我当女儿，妻子，小心肝宝贝。认定我是一位难得的才女。也承诺我是你最后一位爱妻。记得二零零二年初春我们相识在洛杉矶，是你妻子去世四年后，你追我时写的第一首诗，第一首诗句里的小鹿激情燃烧，刚柔并济，满心爱意，遗憾的是，当我读完之后，毫不留面子的告诉你，你这头小鹿是肓鹿没有眼睛，有些乱撞，因为，这首诗少了亮点，当时你的脸刷地一下红了，感觉无地自容，一位北大外国语博士研究生在初恋情人面前丢尽面子，从此你把这首诗隐藏起来，我再没见过。

我回赠你“原本我是一座原始的山石，你是一匹飞奔的野马，是你在历经感情之路，踏碎了我。”当时我想回中国陪伴我七十多岁患有心脏病的母亲，没打算要嫁给你，不好当面拒绝，怕伤你心。写一首小诗送给你，作为暗示：“我把所有的思念，并蒂于厚土，待冰雪消融之后，我所有希望，盛开你必经的三月。”之后，去介绍所找到一份工作，去北好莱坞那边一家香港人家做了管家，一万个不愿意的你，含着泪水看着来接我的车。我走后你离开了洛杉矶，回到羚羊谷学院附近一个环境幽静的家里，每天给我写信，字字句句充满激情爱意，每一天我的女主人爱娜太太从邮箱取邮件回来，里边夹着你写给我的信。我读得心跳加速，脸上热血沸腾，每天晩上八点过后，两个手机联通，总是滔滔不绝，打到手机亮红灯死机才善罢甘休。你回到家每天的工作就是给我写情书，在我们结婚后你告诉我老乡你追我追得很辛苦，当我阅完整整四十八封情书时，就算是个石头也能被这爱情的烈焰熔化。于是我诀定辞工回到你身边，下定决心无论这辈子发生天大的事情，我都跟随你到地老天荒，誓死相守相依相偎终其一生。

你比我长二十岁，总是在操心百年之后我生活的事情，你常常担心世俗眼睛，怕对我有不公的话语。我说：年龄不是人的过错，真爱是无条件限制的。从接受你的爱那天起，你就是我心中的男神和崇拜的偶像我心中的白马王子。你是一个能诗，能歌，能戏，能画，能棋的才子。人们说自古才子爱美人，真不假。不管你爱了多少人，我坚信你给我的爱最多，所以你这爱情海差点把我淹死。

在你离开尘世的前一天，你还在呼唤我的名字，要我去看你，阴差阳错，你从东半球飞去地球的西边，而我刚回到你我买的地球东半球成都家中。下雨天，我去花鸟市场买鲜花，不小心跌倒把左腿膝摔伤骨折。在我摔倒十一天后，你在洛杉矶突发脑出血，不到二十四小时，你不甘愿去到一个叫买不到回程只有单行道的地方。

亲爱的！你的译文《从斯莫科到比得堡旅行记》的经典作品，一直一尘不染跟随我，在书房，在床头柜，在身旁，在心头，在黑夜不开灯随手可触及的地方。

你放心，每一年的四月清明时节，我对你一丝不苟的念想，日月星辰不变；对你的深爱一如既往，一年又一年重复不变是你，我对你追思不退色的爱恋深情。记忆犹新在阳光灿烂的光环里，在黑夜抬头仰望繁星，你永远是我心中最亮的那一颗。今生不忘二零零二年二月初春礼拜日初次约会，在初春花开时节我们相约第一次的情形。仅仅五年后在寒冬十一月下旬你飘零而去，来时温暖如春情意绵柔，去时凄凉如残花败柳, 此恨绵绵无绝期⋯⋯。

今生不忘妈妈说:我是有福之人，遇到的男人都会对我钟情爱我宠我。你和我妈每天通话把她逗得开心得不得了，亲爱的鸥，你比我妈小三岁，嘴巴甜如蜜妈长妈短亲切地喊过不停，开始弄我心里毛骨悚然，很不自在，可是你和我妈哪里知道我的心情。二零零三年我们准备结婚，你专程回广州给我买一大箱子时装，我穿上成了性感模特儿，你兴奋中带着几分色咪咪的眼神窃视我，弄得我不知道怎么是好。时间来不及你没为自己购买什么，我把我们准备结婚的事情告诉我妈，你去量身定做西服套装尺寸寄给我妈，我妈去了中国名牌聚人树西装店为你定制一套条纹深蓝色的三千多元人民币的一套的西装外套，你那高兴劲无法形容。我妈当然也不会亏待女儿，一件玫瑰红旗袍和一双白色的三十五码高跟给我作嫁衣，让我成都的表弟带到加拿大，然后我加拿大的表妹邮寄到美国洛杉矶给了我们。

还有令人今生不能忘的你的爱心，你把你最值钱古懂书画也留给了我，总是处处为我着想规划你不在世时我的生活。我让你留下美国的房地产，你不同意，说，你死了这些房地产你儿子他们卖了不会分钱给我，非要在你生前处理完，你那一份留给我，我不接受，我对你说，我的爱是拿钱换不来买不到的。你反驳说，爱是一种精神形式，爱总是要以物质表达去完善爱的完美。然后你用这些钱给我买了昂贵钻石珠宝饰品，还回成都买了房子，让我的晚年有一个舒心幽静的生活环境还有我们在二零零七年一月五号回成都在近郊买了一套河景房一楼带花园三房二厅二卫一百多平方米一楼房子，你那高兴得像个小伙子，你说一楼的小花园我们可以种四棵果树按春夏秋冬季节选择：樱桃，李子，苹果，柚子栽种。每个季节咱自家树上都有果子可吃。多好的一幅人生设计规划图案，命运竟然反其道而行之。我们水韵金沙的家，跨门出小区是十里长堤沿毗河一个金沙公园，这个郊区离成都市中心十九公里，人称东方威尼斯水城，这个区由北河，中河，毗河三条河汇合成一条沱江，晚上的夜景如仙境一般神奇梦幻，可以在游船上享受河鲜看夜景看船上的美女穿着唐服弹琴韵舞，不是仙景胜似仙境。

我们相识在洛杉矶去棕榈泉旅游车上，车上举行旅客唱卡拉OK，我积极响应第一首唱的是邓丽君月亮代表我的心，你从我手中接过话筒唱的是京剧牡丹亭，这场景仿佛还在眼前飘浮，在我的心中往事如烟，但不随风散，心若止水，看戏里戏外，悲悲戚戚，皆满腔情怀。人生如梦，留不住追不到⋯⋯。

一切众生随天意，我众生中一员，又怎能逃脱上天的安排呢？真是计划不如变化，人算不如天算。这能怪谁呢？只怪自己的爱运是个背时鬼，鬼迷心窍，在爱的海洋里执迷不悟，按成都方言，是巴屎也吃了，弄死当睡着，命当如此。人世有太多太多不可预测性的东西。认命吧。到后来不可思议的事情还有发生⋯⋯。

什么是真爱？回答有太多种，我想，历经岁月而不改的思念，一定是真爱的一种，我对你的思念大概也是如此吧？真爱永恒。

作者简介：

青竹 ，1952年生。1988年自考汉语言文学五科单科结业证。本来是学经管专业，但是，偏偏喜欢文学。自青少年起就是文学爱好者，曾经在厂里报刊上常常发表文章及广播稿。于1993年开始写作诗歌，散文，在报纸上发表过数篇小诗文。后来拜了一个诗人成都星星诗刊副审编王志杰先生为师。他曾多次鼓励我在川大出版诗集，但因工作繁忙和下海经商等等事务，沒时间从事业余创作因而搁浅。1993年参加河北女子函授诗刊培训班学习，记得大概1994年春节后接到诗刊邀请去山东参加笔会，此次笔会由汪国真舒婷，席慕蓉，曹增书等人组织。因学校刚开学走不开，这次笔会没能如愿以偿。

2001年来到大洋彼岸美国，生活一切从零开始，两眼一模黑……通过努力，站稳脚跟，最终超过预想，有了一个较为理想的结果……。

去年因全人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宅家隔离有充足的时间，提笔完成一直梦想的半自传小说的终身愿望。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