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醒
H市有关部门曾经做过一项民意调查,大多数人最喜欢双休日,一是可以轻松下,二是可以与朋友聚一聚。王局长就是投票者赞成之一。王局长虽然已近退休年龄,但手握审批项目的重权,每个双休日都有人到家里来探望他。
今天又是周六,王局长刚送走一位客人,照例把一个厚厚信封锁到了柜子底层,惬意地仰躺在沙发上吸起了烟,品着茶,一杯龙井茶正冒着热气,他在默算着,算上这一笔,他在银行里存款将有八位数了。
王局长心里默默计划着,趁在位时,好好谋划下,退休后好好享受下生活,想着那一串数字,心里暗暗欣喜,正在得意之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索,“爷爷,带我上街买玩具吧。”六岁的孙子强强从外面跑进来央求爷爷。
强强虽然年岁不大,但聪明伶俐,深得爷爷的喜爱,是有求必应,“行,强强想要什么,爷爷就给你买什么。”王局长说着,疼爱地拉住强强的小手,掐灭刚吸了几口的“贵烟”,和强强走出了家门。
楼下就有玩具摊点,王局长就给强强买一把仿真铁壳手枪和一个电动摩托,但强强不喜欢,索性就任由强强自己挑选了。
“爷爷,我就买它!”在第三个摊点前,强强指着一件玩具欢快地叫起来。
王局长顺着强强的手指望去,身子不由得像被针扎了似地哆嗦了一下——那是一副锃亮的玩具手铐,也是铁制仿真的,在日光的照射下闪动着刺眼的光。
强强,这件玩具不好,爷爷带你到那边给你买好玩的……王局长没再看那副手铐第二眼,拉起强强就走。
“不,我非要这个”。强强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甩动着两只胳膊撒开了娇,看到爷爷不肯,望前走了,索性就睡到地打滚。
王局长看到强强打滚,想到他是不得是不罢休的,无可奈何地皱着眉头又返回来,掏出10元钱扔给摊主,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他不是舍不得钱,而是看到那个东西,心里有余悸。王局长没有心思外出,转身回家,强强拿过手铐蹦蹦跳跳地跟在爷爷后面上楼了。
“戴上手铐!”一走进屋里,强强就扑到爷爷身边,绷起稚嫩的小脸“命令”爷爷,把手伸出来。
王局长知道强强开始和他玩游戏了,本不想让强强把手铐戴在他手上,但不知为什么竟然不由自主地伸出了双手。
不到半分钟,王局长两只手腕就被玩具手铐紧紧锁住了。手铐凉冰冰的,王局长的身子又像针扎般战栗了几下,心跳更加速了。
“老实交待,你是不是贪污犯?”强强叉着腰,像电视里警察审问罪犯那样“审问”爷爷。
“强强,爷爷不是坏人……”
“我抓的不是坏人,是贪污犯!”王局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强强打断了。王局长觉得头上响起了地声炸雷,震得他似乎要晕过去,因为他眼前幻化出曾看到过的一副同样的场景:狭小的审讯室,威严的法庭……
“说,你到底是不是贪污犯,老实交待,”强强学着电视里面的情景。
我……是贪污……犯……王局长头脑里一片空白,用颤抖的声音回答着。
“砰!”枪响了。王局长清清楚楚地看见一粒子弹旋转着钻进了他的脑袋里,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铐在一起的胳膊分开了,玩具手铐中间细细的铁链被挣断了。回到现实的王局长才知道枪声只不过是从强强嘴里发出来的,他呆怔怔地望了望手腕上的玩具手铐,猛地把强强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咚咚的心跳使他感觉自己像一只摆脱了猎人追赶的野兔一样惊魂未定。
“手铐真好玩!”强强满足而亲昵地搂住了满头虚汗的爷爷。强强并没有发现爷爷的异样,而王局长从刚才一幕警醒过来,第二天,他走进纪委交待了一切……
记在爸爸的账上
座落在新区松江大道旁的松云国际大酒店,据说大楼造价1亿元,可装修费却花了近3亿元,里面设有总统套房,内部装修极其奢华,一般人是消费不起的,是五星级酒店,是目前县最高档酒店。
下午不到六点钟,酒店里已是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宽敞的大厅里,是光亮照人,此时,大厅东侧的四张大圆桌已坐满了几十个青少年,桌上摆满了丰盛的佳肴,中间那盘大龙虾格外引人注目,每张桌上都放香槟和茅台等名酒,每桌光菜就至少一千元以上。
其他围坐的都是身着校服,看来是一所学校的学生,只有中间那桌最上首的两位少男少女光彩照人,与众不同,看来这两位是今天的主角,女孩眉清目秀,一头飘逸的长发,脸上微微泛着红晕,身着一身粉红的长裙,看上去真是楚楚动人,据说是第一中学的校花,女孩旁边的男孩也是英俊潇洒,一身名牌服装,特别是左手上那块瑞士手表,显示着他不一般的身份,但老练中还透着稚气,这时,他端着酒杯站起来,大声说道,“今天把大家聚集在这里,是为我女朋友——姗姗,庆祝她的生日,大家也一同站了起来,在吆喝声中碰杯,干杯”,酒过了一轮又一轮,桌上的酒已全是空瓶了,但菜还剩下一半,已经吃了一个多小时。
一位新来的服务员,问领班,“中间那位男孩是谁呀,家里一定很有钱,不然怎么有这么大排场,能如此消费得起。”领班回答道:“你才来不知道,他是我县某某部长的牛公子,是这里的常客。”新来的女服务员若有所悟的说道:呵,原来如此,怪不得能在这酒店有如此大排场消费。
时间已7点过了,外面天色已暗下来,个个已是酒足饭饱了,此时,牛公子站起来说,大家吃好不忙走,各位请到一号歌厅唱歌跳舞,尽兴的玩,今天高兴,消费不用担心。
随后大家来到一号歌厅,走进一号大厅,投影展示着姗姗的艳丽的照片,播放着生日歌,101朵玫瑰呈放大厅台上;四十几位少男少女在大厅中,尽情歌舞,一首首抒情的、现代的情歌大厅中高歌,牛公子与女朋友——姗姗,在舞池中央相拥着,在悠美的旋律中穿梭着,忘情的舞蹈,他们真是王子配公主,在舞池中格外耀眼,引来众多羡慕的目光。
玩至深夜后,同学们都陆续散去,这时,前台新来的服务员拿着账单来到牛公子旁边,轻声说道,请到前台付款,来到前台,服务员问道:一共消费总额是12800元,是用现金或是信用卡,什么?你不认识我,我在这里消费还用付现金,拿出我爸爸单位的账本,记在爸爸的账上。
领班走过来,说:那请牛公子在这里签个字,于是,他在账本上写下了个大大的“牛建”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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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杨智勇 男 苗族 大学文化,贵州省作协会员,铜仁市语文骨干教师,高级教师,获贵州省铜仁市首届乌江园丁称号,松桃苗族自治县作家协会副秘书长,县书画协会会员,与人合著散文集《梦幻桃花源》,出版散文集《故乡印记》,曾在省市报刊杂志发表小说、散文、诗歌等文学作品多篇,现就职于松桃苗族自治县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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