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作者：欧阳如一（中国）
本期主播：段爱国 （中国）
本期主编：丰车 （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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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间谍小说《天生间谍》第三部《商战传奇》
第二十三节
邵市长去长春市南湖宾馆看望了他的师姐高安，听李智健谈了有关拆除工程和旧城改造的想法，朴顺子和高安也提了一些战略层面的意见，邵市长提出这件事情必须以开发商的名义提报才符合程序，可上次打斗李智健和刘四喜已经结下了梁子，怎么才能说服他们呢？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之间一个月就过去了。
长春市新愚公拆除工程有限公司已经把那栋临时的办公楼装饰一新,他们找得是长春市最有实力的吉港装修公司设计和施工，在施工现场架起了十几个烧得通红的铁皮汽油筒，把室内的温度提高到了零上20度；工费和施工人员都加了一倍，一个月就把这座四层、三千多平方的办公楼装修好了。验收那天装修公司的杨老板亲自上门，跑上跑下向李智健、范刚和刘政委介绍情况：“各位老总，根据李总‘我们今天虽然是一家拆除公司，明天就是一家拆迁公司、后天就是一家建造公司、大后天就是一家开发公司’的发展理念，我们把它设计成了一个开放型的公共企业，它兼有政府办事窗口和就业人员培训学校的功能，这在国内是独无仅有的。”他们楼上楼下一转，一层八百多平方是个豪华的接待大厅，和银行的营业大厅一样是一溜窗口和几排很舒服的坐椅，是预备以后给动迁户办手续的地方，感觉很亲民；二层是开放式办公室，现代的办公桌、电脑加上局域网，感觉很讲工作效率；三层是办公室和会议室，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办公桌比双人床都大，彰显了企业的实力；四层就是员工宿舍，他们为“两劳释放人员”想得真周到，有单身房和夫妻房，浴室、食堂、阅览室、健身房一应俱全，标准达到了四星级宾馆的水平。
验收完毕，李智健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久久不愿意离去，一会儿摸摸沙发，一会儿摸摸书柜，噙着眼泪对范刚说：“老犯儿，我当初曾在蛟河流浪，不得温饱，真没想到会有今天。”
“李，李总，你是将门之后，别总把自己当华山。”范刚想起来笑道：“那时候华山真惨，就是一个小叫花子。”
李智健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正襟危坐说：“我说的是你，千万不能忘了本，再走回头路。”
范刚诚心道：“是呵，兄弟我能有今天全靠李总。”又问：“上次那个重新规划的事儿，邵市长让咱们和台湾佬商量，我看关键在刘四，那台湾佬虽然有钱，却全靠刘四在地面上的关系，要不要我再去找他们？”
李智健说：“我已经找人做了方案，最近就要出来了，借着乔迁之喜咱们请他们过来，表示一下感谢，再提出这个建议。”
范刚说：“我还以为你不干了呢。”
公司员工陆续到位，每个人上岗之前都要经过人事部的培训，对两劳释放人员的培训由吉林省公安厅前武术教练杨大鹏来抓。杨教练每天早上五点就在四楼宿舍放起了起床号，他要求“学员们”必须在十分钟内起床并整理好“内务”，统一的被褥必须叠得像豆腐块，其它物品也必须摆放整齐，稍有差迟不是罚钱就是罚打扫卫生。早上六点二十分必须下楼列队点名，喊“到”之声必须使出吃奶的劲。杨教练会对他们进行一分钟的训话，其主要内容是“改造思想，重新做人”。早上六点四十分是跑步训练，杨教练要求他们必须跟上他的步伐——他那年已经六十五岁了，虽然是条车轴汉子，跑起来却快得像一阵风。他的学员年龄和身体都参差不齐，他就借此淘汰了一大批人。早上七点半是队列训练，这伙人穿着整齐的灰色工装、排着整齐的四列纵队、喊着整齐的口号，队伍雄壮歌声嘹亮，真是长春街头的一景。八点整准时在食堂吃饭，九点整打卡上班。晚饭后这种训练会再来一遍，不过是把跑步改成了做体操和举重。那些通过了杨教练魔鬼训练的人个个饭吃得香、觉睡得好、心无杂念、健康状况明显提高，干起活来也很生猛。
杨教练请李总和刘政委示视察工作，李总向学员们训话：“同志们，我和大家一样，也蹲过十年大牢。”
员工们都很惊讶，不是说李总是高干子弟吗？杨教练在下面对刘政委说：“李总怎么这么说话呢？他在公司还能有威信了吗？”
刘政委说：“是呵，外边都说我们是流氓企业。”
李总见到这些人就像见到难兄难弟，他说：“你们猜我在监狱里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就是自由！我出来最大的目标是什么？也是自由！我们这家公司虽然讲纪律，但自由是你们最大的权利！”
员工们发现公司老板和教练完全不同，都热烈地鼓起掌来。
李总下来对杨教练说：“杨叔，您每天给他们做的训练只适于单身，不适于已婚；只适于年轻人，不适于中老年人；特别是我们以后还要招收一些女学员，就更得考虑尊重女性。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千方百计多给他们些自由，并且不能总提思想改造、重新做人，公司用人的原则也是决不歧视那些年长老体弱没有技术的人。”
杨教练听出李总这是在全面否定他的工作，不高兴道：“李总，您这是办收容所还是企业呵？您说我对他们严酷，他们这种人你对他好他就会登鼻子上脸。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样咱们公司才有竞争力。”
李总笑了，说：“我曾和我堂姐高安讨论过人性的善恶问题，太复杂了，您不懂。您在公安战线干了三十多年，研究得都是坏人，而不是‘人’，这就很容易把人当作坏人。听我的，善待他们。”
杨教练看看刘政委，这个和稀泥的专家好像又赞成李总的观点，他不情愿地说：“是。”
范家四虎的大哥范勇、二哥范猛出狱了，李智健特意让范刚开车把他们直接接到公司。
在路上范刚说：“大、大哥二哥，我带你们去见的老板是当年咱们用来顶缸的那个傻小子华山的铁哥们，叫李智健，我现在是这家公司的股东和副总经理，分管工程。”
范勇在“文革”时期是造反派头头，也是流氓团伙范家军的头，有一定的领导能力，他说：“那好呵，就凭咱们和华山的关系，就凭华山和你们老板的关系，就凭你在你们公司的地位，乍地也得给咱们弄个工程干呵？”
范刚说：“这，这可不行，公司管理可严了。这家公司的特点是老犯儿多公安也多——高管里有好多都是离退休的老警察，个个都明察秋毫，你们去就得守规矩。”
范猛在范家军里是狗头军师，经过监狱大学的进修他好像变得更坏了。他说：“老三你真学好了呵？我们这儿和在监狱里有什么两样呵？你跟那个李总说说，要么给个一官半职，要么我们就回家重新组织范家军。”
范刚开着车的手多嗦了一下，他有点后悔把他的两个哥哥弄到公司来了，可他真想改变自己家贼窝子的现状，说：“我，我知道你们俩一无本钱，二无经验、三无技术，四无关系，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有非分之想，跟着我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们第一关就是要通过杨大眼的魔鬼训练，如果被淘汰我就管不了你们了。”他回来就对杨教练说：“按规矩，别看我的面子。”
杨教练就像《水浒传》里的牢头，一见面就给了范勇和范猛一通“煞尾棍”，就是当着员工们的面把这两个“贼配军”的长相狠狠调侃了一番，然后说：“哪家公司的钱都不是好赚的，完不成定额不能吃饭呵！”就给这哥俩的运动量和工作量——清理现场的垃圾加了一倍，他对范刚说：“范总，这可是你的指示呵，你那两个没用的哥哥不用三天就会滚蛋。”
黑帮老板刘四喜那边一直很平静，已经转过来一千万，按合同开工前又要转过来三千万，李智健和他的弟兄们每天都在焦虑中等待着，这时候刘四喜的合伙人，那个开发商台湾老板张总不请自来，李智健率全体高管相迎，他楼上楼下参观了一圈后由衷感慨道：“李总，您的装修中突出了企业的先进理念，员工们身上反映出了上进的精神面貌，您对下属也照顾得无微不至，特别是您帮助两劳释放人员就业的做法很人道，让在下由衷佩服。您不等开工靠办展览和出租广告位赚了三百万，您的经营头脑之高，也超出了我的想像。”
李智健把张总请到会客室，说：“张总来访，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张总说：“日前您与刘四喜刘总有过肢体冲突，但事情毕竟过去了，常言道山不转水转，又说不打不成交，你们毕竟是同行，又是同乡，我想做个东，给你们说和一下，化敌为友不是很好吗？”
李智健坦诚道：“我也正想着找个人从中说和，张总您肯出面真是太好了！”
张总抱拳道：“李总真给面子，这样可好，今晚我们就在黄金大酒店路易十四包厢一见？”
李智健也抱拳道：“有劳前辈。”
张总走后范刚担心道：“李总，那个台湾佬的花花肠子最多，他们会不会是鸿门宴呵？说急眼了一摔酒杯伏兵就杀出来，我看你还是多带几个人吧？”
李智健听范刚居然知道这么经典的故事，笑道：“范总，你知道当年刘邦是怎么从鸿门宴上脱险的吗？”
范刚想起了李智健那个国际黑道保镖，知道万无一失，就一拍胸脯：“我，我就是那个敢于冲撞项王的樊哙。”
李智健说：“樊哙虽然有曹沫之勇，起作用最大的还是打动项伯那对玉器。”
范刚很聪明，说：“你说咱们那个方案是给他们的大礼？”
李智健点头，说：“为防万一，你安排人等在楼下的车里，发生情况不用上楼，立刻打110报警。”
范刚一抱拳：“得，得令。”
作者简介
欧阳如一，规划师、建筑师、作家、诗人。
创作了大量文学，包括小说、诗歌、电影剧本等，近作有：
一、长篇小说
1、长篇系列间谍小说《天生间谍》
2、长篇系列情感小说《生死恋》
二、自由诗集
1、自由诗集《我的神》
2、自由诗集《大海，我的爱人》
三、长篇史诗
1、长篇史诗《大航海时代》
2、长篇史诗《周颂》
段爱国（网名：老菩提/段王爷）一级注册艺术设计师。中国好声音联盟会员、大东北朗诵艺术会艺术顾问，欧震艺术团团员、黑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黒龙江省摄影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剪纸研究会会员，黑龙江省艺术设计协会理事。
长篇小说《天生间谍》等演播作品在《懒人听书》上展播。曾参加《国际仓央嘉措诗歌朗诵颁奖盛典会》《首届全国“散文诗”作品音视频大赛》《普林斯顿大学文化艺术节》等交流活动并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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