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 期 作 者 朱 浩 传(中国)
海外头条总编审 王 在 军(中国)
海外头条副编审 Wendy温迪(英国)
海 外 头 条总 编 火 凤 凰(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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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花姐 2》
作者/朱浩传
正文
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
琴悠扬
弦断魂归身不还
恋情歌
亡命鸳鸯化蝶飞
叙传奇
灵蛇仗义天堂归
再回眸
漫漫人生不留步
俱往昔
依然在那灯火阑珊处
黄梁客
良缘一段化悲歌
江湖险恶何其深
红尘之恋有谁怜
洁雪无法替白首
世间痴情有几人
懵懂不解曲中意
不觉已成曲中人
第一章:二十二年后
时间过得真快,钟虹这几年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提前退休。几年前中风造成下肢瘫痪,欣慰的是,丈夫陆远一直对她不离不弃。为了给她治病,花光了所有积蓄。双胞胎儿女陆响响、陆花花已上大学。虽然生活艰难点,还勉强过得去。陆远还在中学教书,还有几年才能退休。钟虹躺在病床上,啥也不能干,就剩下大脑还能胡思乱想。想想自己这平凡的一生,曾经的初恋,与大学老师程松的一段恋情,与花姐的人蛇奇遇。自从二十年前与这两位一别,也不知这一人一蛇这么多年来过得怎么样?不知老师是否再婚,境况如何?这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却从来没有去打听过他的下落,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最近不知怎么,常常想起花姐来。花姐虽然是一条蛇,但她的很多话,却富有人生哲理。想想自己的身体,恐怕时日无多。整天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睡眠根本没有规律,困了就迷糊一会,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时不时地自言自语:花姐呀!你在哪里?我们一别已二十年,我很想念你,我现在儿女已长成,只是我这身体不争气,浑浑噩噩,混着这日子,一点意思也没有。这二十年中,你再也没有走进我的梦境,你过得还好吗?钟虹迷迷糊糊睡着。
花姐: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人类有很多事是劫数。什么是劫?就是难以超越,或叫命运,人类习惯把这些未知的东西归结为迷信。殊不知人类有很多未知的世界,科技的发达,已经解密了很多自然密码,人类的探索已进入太空,自己星球上未知的东西还有很多。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像感冒这种小毛病就没有特效药。虽然医治感冒的药物五花八门,林林总总,却都是缓解之药。像风湿类风湿这类常见病,在西医嘴里就是不死的癌症,中医却有很多良方,但是他们低调得可怕,不屑传播。你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看来是一劫。
钟虹:你好久没有出现,我太想你,难道我这身体就好不起来?我虽然自己是医生也束手无策。
花姐:我这次来告诉你,你的劫数与你的身体有关。这段时间你家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具体什么到时再说,我在深山里只是感应到你最近预兆不好,具体什么情况我暂时也不清楚。
钟虹:那你来我家吗?
花姐:到时再说,我正在闭关,你家有什么我会感应到,到时候我会让你见机行事。
钟虹:那我问你,我的老师境况如何?
花姐:他去年已患不治之症死了,他有一个儿子在上大学,老婆是一个幼儿园老师。
钟虹:这些你怎么都知道?
花姐:这是我的超能力,跟你也解释不了,最近你可能会遇到一些事对你不利,所以我才来告知你。
钟虹:什么事呢?
花姐:未来的事只是有一种感应,只知好与坏,不是那么准确,到时再说吧。
钟虹一觉醒来,不觉天色已晚。这时老公陆远已下班,正在做晚饭,见她醒了,问她要不要喝水,或解手什么的。陆远这几年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从未嫌弃过她,这样更令钟虹觉得对不起他。她的病体使她与他只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这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是够残忍的,这也是钟虹的难以启齿之痛。刚才与花姐的对话历历在目,犹在眼前,她含糊答应着陆远的问话,还在回味着花姐的话。
陆远做好饭,又做一会其它家务,忙完了就到钟虹身边陪她说话,讲外面的见闻。他知道钟虹在家里很寂寞,她本来是一个开朗外向的女性,这几年由于生病,变得愈加忧郁,钟虹觉得对不起陆远,她一直拖累着这个家,刚才花姐的话令她深思,家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陆远:在想啥呢?他见她答非所问:有什么心事吗?
钟虹:没有,你整天忙碌,也坐下来歇歇吧。
陆远:你别耽心,等过段时间,我再筹些钱,带你到大地方医院去看一看,一定要医治好你的身体。
钟虹:哪也不去了,我的身体我知道,不必乱花钱了。这几年都是你在操劳,我什么也帮不上,等两孩子毕业参加工作,你也能减轻点负担,只是我这个包袱始终拖累着你,不知哪天是个头。
陆远:说这些干嘛?夫妻本是同林鸟,哪能大难来了各自飞,双胞胎儿女就是我的骄傲。他们双双考上大学,以后衣食无忧,我退休以后可以全心全意来照顾你,你不要胡思乱想,人生不如意事常有八九,不管什么事我们都要勇敢面对,不逃避,不妥协。
钟虹:只是这样太苦了你,我现在就是一个废人。要不,我们离婚吧?你把我送去敬老院,我有退休工资,也能勉强维持生活,不至于饿死,你再重新找一个伴,我真是不想拖累你了。
陆远:你胡想些啥?以后再也不准这么想了,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一直过得很好。虽然说人生如戏,但真正的人生大多还是平凡的,哪能像电影电视剧中情节那样,跌宕起伏,生离死别。那是剧情的需要,都是瞎编的,在现实生活中谁受得了?
钟虹:可是人家偏得合乎情理,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
陆远:我虽然是学中文的,对于文艺,我不感兴趣,仅是一个语文老师。我只知道要好好照顾你,文艺方面,你说啥就是啥,你跟我说这些,就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纯属对牛弹琴,我在你面前,就是一个民兵,一头猪。
钟虹被他逗笑:这话倒很正确,你就是一头可爱的猪。
陆远:这头猪这辈子就拱了你这一颗白菜了。
钟虹:可是,这颗白菜现在烂了。
陆远:没有,你在我心中永远是一颗最好的白菜。我这个人笨嘴拙舌,不善表达,不懂浪漫,你也知道。
钟虹:行了,不贫了,收拾好了就吃饭吧。她还在琢磨花姐刚才的话。
第二章:落水女人
这一天,陆远像往常一样下班,学校在郊外,到家有二十分钟车程。马上要放暑假了,高考刚结束,学校里也不太忙了。每天开车上下班,沿途的风景都不敢流连。钟虹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怕她一个人在家出啥意外,聚精会神地开车。突然发现前面堵了几辆车,不知是发生交通事故还是什么情况?他只好停下来看看是怎么回事。人们指着路边的河里七嘴八舌,原来是有人落水了。河面约有三十米宽,今天没有风,水面平静,河水比较深,他们几个人都不会游泳,没有人敢下去。陆远辩清情况,立即甩去外套,一头扎进水中。他从小在神河边长大,在水中像一条鱼似的,只是好多年不游了。陆远拼命游向落水者,眼看那个人已体力不支往下沉了,陆远从背后把她挟住。据他后来说,这救落水的人有枝巧,你不可从其正面挟,因为落水者多是不识水性,一但抓住什么便会死死抱住,如果施救者两只手臂被其死死抱往,动弹不得,会与其一起沉入水中。在这方面,陆远绝对在行,从小经常教小伙伴们游泳。
落水者终于被陆远拖上岸,是一女子,约四十多岁,此时已被水灌饱。陆远立即施救,因为老婆钟虹是医生,平时也跟他讲过一些急救常识,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他抓住女子两条腿,倒背在肩上,肩部顶着她的腹部,女子头朝下大口吐水。吐完水,把她平放在地上,还是没有气息。这时只有人工呼吸,两只手压迫她的心脏,他第一次触碰其她女性的胸部,感到不自然,但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救人最要紧。还好,压迫心脏两次,人工呼吸三次,女子终于缓过气来。众人忙问她是为何落水的,女子只是哭泣,不肯说话,大慨是吓坏了。
陆远: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女子此时停止哭泣:我不是本地人,我是来找人的,刚才想洗手的,不慎落入水中。
众人皆说:今天多亏这位好心大哥救了你,如果再晚几分钟,你可就没命了。
陆远拿来自己的外套,递给女子:你到我车上先把外套换了,先回家再说。我老婆身体不好,我还要回去照顾她,你的事回头再慢慢说,好吧?
女子见陆远浑身湿漉漉的,把自己的干衣服让给她穿,也不好再说什么,得赶紧让人家回去换衣服。人家救了你的命,不能再让人家着凉,其他事回去再说吧,有人把路边的小包拿给了她。
陆远每天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先看一眼钟虹,见她正在看电视。钟虹见他浑身湿透,还带回来一个女人,忙问怎么回事?陆远说我先洗完澡换完衣服再说。他和落水女子先后换完衣服,来到钟虹跟前,讲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经过。
女子叫刘敏,东北吉林人,经人介绍与一大学老师结婚。他们的儿子去年才考上大学,老公去年年底因病去世。去世前留一封信给她,如果她不想在当地发展,可以去南方找一个人,或许能帮她一些。因为刘敏在当地没有多少亲人,就只身来投奔他的朋友,还有,就是唯一的儿子在这个城市上学。
钟虹:你找到这个人了吗?
刘敏:我昨天刚到这里,人地生疏。今天下午站在河边发呆,欲下去洗手,不慎滑入水中,没想到这河这么陡峭,要不是陆大哥出手相救,我就淹死了,我那儿子没有父亲已经够可怜的了。
钟虹:你要找的人叫什么名字?
刘敏:我这里有一封信。说着打开小包,拿出一封信递给钟虹。
钟虹打开信,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是自己的老师,初恋情人程松写的——
钟虹,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我已经阴阳两隔了,我与你这辈子无缘结为夫妻我也认了。自从那年与你分别后,我也想通了很多事,既然今生不能厮守在一起,只有默默地送给你祝福,祝福你生活美满,我不会再去打扰你的。
带给你这封信的人是我的老婆刘敏,她是我老家人,我们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她对我很好。日子过得虽然平淡些,还算温馨。我给她讲了我和你的一些故事,她很理解。我患了不治之症我自己知道,我儿子上学的城市就是你所在的城市。今年儿子入学,我送他来没敢去打扰你。我走后最不放心的就是老婆刘敏没有依靠,我想让她到儿子那里,能就近照顾到儿子,希望你能帮她找个工作,在这个城市落脚,让她不至于孤苦一人,这件事希望你不要为难。
程松 亲笔
钟虹读着信,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刘敏:怎么啦姐姐?
钟虹: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刘敏:真的吗?你就是钟虹姐姐?
钟虹:是的。陆远在一旁听了也感到不可思议,这像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太离奇了。
当晚她们谈了很晚才休息。第二天,陆远四处打听,为刘敏找工作。正好有一家幼儿园在招老师,他留了联系方式,回家把这事告诉刘敏,刘敏也很高兴。只要能落下脚来便好,能经常看到儿子,也不至于太寂寞无聊。
刘敏上班还得等到暑假以后,暂时只好先寄住在钟虹家里,陆远每天还要到学校里去为毕业班补课。这样一来,刘敏就天天在家里照顾钟虹,把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与钟虹的关系相处得很融恰,私下里经常聊一些女人之间的话题。
一晃刘敏在钟虹家住了有一个月了,这段时间,钟虹的心情非常好,刘敏有空就陪她聊天。钟虹甚至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一直没敢说出来。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不如把刘敏与老公陆远撮合在一起。他们都是好人,自己不能太自私,已经拖累了他好几年,该放手了,这样自己也能走得心安些,一举两得的好事,又不妨碍谁,自己与陆远离婚,让刘敏与陆远结合在一起,岂不完美。
钟虹首先得探一探刘敏的口气,这天早上,等陆远上班走了以后,就剩下她们俩人。
钟虹:妹妹,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如果我说错了,请你不要生气。
刘敏:姐姐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怎么会生气呢?姐姐不会要赶我走吧?
钟虹:你想哪去了,我哪里舍得赶你走?
刘敏:那就好,除了这条,其他事我都能接受。
钟虹笑着说:妹妹,你还不知是什么事情呢,你听了别跳起来就行。
刘敏:那我倒真想听听姐姐说的什么事能让我跳起来。
钟虹:那我就直说了,你看我这身体,就像那即将耗尽灯油的灯,迟早要熄灭。由于我的身体原因,我与陆远这几年已无夫妻之实,他虽然从无怨言,我却很难过。他可是个健康正常的男人,我不能这么自私,我只是一直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这次你的突然出现,是不是机缘巧合,天赐良缘?我看他对你印象也很好,背后常夸你贤惠,聪明能干,还有你比我还年轻好几岁,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敏:姐姐,这可使不得。我对姐夫有好感不假,不瞒姐姐说,我那次落水,过后我曾问过他救我的过程,他对我实施人工呼吸,压迫我的心脏,我可从没有被我丈夫以外的男人触碰过,现在想起来都难为情的。当然,我对他有好感,这一点我承认,但这件事我不能同意,至少说现在不能同意。
钟虹:妹妹你先别急着表态,我知道你们互相都有好感,只是碍着我。我早就想开了,只是不知我哪一天能离开这个世界,这样岂不把你俩给耽误了?
刘敏:姐姐莫要多想,暑假里我也没有事,正好在这里照顾姐姐,等开学了,我就搬出去住,有空就来看姐姐,要不这样时间长了必然会惹来一些闲话。
这些天刘敏更加勤快,给钟虹擦洗身子,大小便都是刘敏打理的,帮钟虹洗脸梳头,还帮钟虹化妆,没事就陪她聊天逗她开心,完全成了钟虹家的一员了。陆远看在眼里,甜在心上,钟虹背地里也跟他谈过此事,他也是拒绝了,但拒绝归拒绝,他喜欢刘敏还是溢于言表的。这件事,钟虹现在也不急,只好顺其自然。
这一天吃过晚饭,钟虹看会电视就睡了,陆远在外吃饭,是同事请客,很晚才回来。刘敏一直守着,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等他回来。将近十一点陆远才回来,酒喝多了,走路东倒西歪,见刘敏一个人在看电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觉?
刘敏:还没困。其实她早就困了,只是想等陆远回来,看他一眼再睡。自从上次钟虹捅破这层纸,她是越来越喜欢陆远,只是不敢说出来。每天目送着他去上班,晚上等着他回来,这样心里好像踏实一些,要不就好像丢了什么。
刘敏: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姐姐早就睡了,你快去洗漱一下也休息吧。
陆远:你也早点休息。说着摇摇晃晃进了卫生间,刘敏还在等他出来,把卫生间收拾一下再休息。
不一会,陆远出来回自己卧室,见刘敏还在看电视:天不早了,你也快去睡吧。
刘敏答应着去卫生间,关了客厅的灯准备去睡觉。这时陆远的房间传来哇、哇的呕吐声,他真是喝多了,他的酒量本来就不大。
刘敏急忙跑过去看看,见床单上都被他弄脏了,倒一杯水让他漱口,又换了床单:干吗喝这么多,这样多伤身体。一点也不知爱惜自己。
陆远:爱惜啥?再好的身体有啥用?喝酒真痛快,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喝酒,喝酒可以使人忘掉很多烦恼、困忧。
刘敏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却不便于与他理论:姐夫,你喝多了,下次别逞能,少喝点。现在收拾好了,你早点歇着吧。
陆远:你急啥?我明天不上班,不用早起,你就不能陪我聊几句?我感觉你最近好像总是躲着我,为啥?
刘敏:姐夫你想多了,我躲你干嘛?你想说啥就说吧,说完抓紧时间休息,都快十二点了,我也困了。
陆远:那你坐到这床边上,我要跟你说几句话。
刘敏顺从地坐到床沿上:说吧。
陆远盯着她:你猜我想说啥?
刘敏笑了:我哪知道,有话快说,不说我走了。
陆远一把拉住刘敏的手:妹妹,我喜欢你。
刘敏:我知道。
陆远:你知道?还知道啥?
刘敏:那又怎么样?姐姐对我那么好,我不能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陆远:钟虹什么都跟我说了,你看我这个情况,她提出要与我离婚,我怎么能同意,我一定要照顾好她,我不能抛下她。但你不觉得她说的那些话有道理吗?
刘敏:姐姐说的话是有道理,可我就是拐不过这个弯来。自从得知你救我的过程,与你有过肌肤之亲,我就喜欢上了你,只是我不敢去面对。我只有更加努力地去照顾好姐姐,以报答她的知遇之情。至于我,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认为,我自从被你相救的那一刻,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可以不要任何名分。
陆远:妹妹,你太善良了。说着把她拉向自己的怀里。
刘敏一点也没有挣扎:这是梦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一觉醒来,不觉已天亮,刘敏发觉赤身与陆远躺在一起,赶紧起来,把陆远叫醒,已明白两个人的疯狂。陆远也感到失措,自己酒后乱性。
钟虹今天也早早醒来,还沉寂在刚才的梦里,花姐又出现了。
花姐:恩人,你家最近来了一个人?
钟虹:是的,是我那老师的老婆。我老师去年因病去世,临终时把她托于我,我收留了她。
花姐:你赶紧把她打发走。
钟虹:这怎么可以?她人很好。
花姐:我当然知道她很好,但她就是不可以留下来,留下来不会有好事。
钟虹:我想把她与我老公撮合在一起,他俩都是好人。
花姐:不用了,她俩已经在一起了。
钟虹:那正好,这样我就放心了。
花姐:但她们就是不能在一起,必须立即马上分开,要不将来必有祸事发生。
钟虹:刘敏这个女人,性格善良,我不相信她能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来。
花姐:暂时我也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来,我只知她对你家非常不利。
钟虹: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不信。
花姐叹了一口气:哎,这也许就是你的一劫?既然是劫数,你可能在劫难逃。我该说的也说了,最近在深山里修炼,还有些时日出关,到时再说吧,但愿我能赶上,阻止这场劫数。
钟虹再没有听到花姐说话,然后就醒了。见刘敏正在做早饭,陆远在擦地板,一切没有一点异样,便叫陆远过来。
陆远应声过来:老婆你需要啥?
钟虹盯着他笑而不语。
陆远:干吗?
钟虹:昨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远:很晚,昨晚酒喝多了。
钟虹:不是问你这个。
陆远:那问啥?
钟虹依然笑着问:昨晚你可是一个人睡的?
陆远惊愕然地向外瞟了一眼:不会是你下的圈套吧?
钟虹:什么圈套?你老实交代便是。
陆远:昨晚喝多了,不知怎么与刘敏睡在了一起。
钟虹:算你老实,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前提出要跟你离婚,你不同意,硬要坚持照顾我,现在也只好这样了。一但我哪天走了,你们俩就正式结婚,你后半生有靠,我也就放心了。
陆远:你对我这么好,处处为我着想,只是眼前就怕刘敏有些尴尬。
钟虹:她应该没问题,我与她谈过多次,她对你有好感,很喜欢你,只要我不说,这件事虽然有违某些法规,但合乎情理。现实中,合理的事情不合法,合法的事情不合理。我们都是一些平凡的俗人,做的事情只要合乎情理,没有去损害任何人的一点利益,再说,我同意离婚,只是你们俩暂时不同意,如果你们俩同意,那就一切合理又合法。
第三章:三封遗书
放暑假了,钟虹所在这个片区派出所这天突然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自称刘敏,说这里死了几个人,说了具体位置就挂了。派出所周所长立即带几个人过去。
钟虹家住一楼,周所长等人破开门,屋里一片狼籍,客厅里有一男一女倒在一起,都是割腕自杀,满地都是血。卧室内的床上有一个女的,约五十多岁,像睡着一样,查看已死亡。床对面有一个年轻女子,斜倒在一矮柜旁,脸上的血顺着身体向下流淌到地上。这幅场景惨不忍睹,几位警察拍照取证,一切有条不紊进行。
这时,周所长在床头柜上发现一张纸,原来是死者的一封遗书,接着又有人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两封遗书,周所长拿过来一一细看。
第一封遗书是女主人钟虹写给陆远的——
老公,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因为我亲手杀了我的女儿花花,虽然我是无意,法律上也不会判我这个活死人的罪,但我也活够了。感谢这几年来你对这个家庭的百般付出,对我不离不弃的照顾。我死后,你就和刘敏正式结为夫妻吧。
现在我就来告诉你花花是怎么死的,她是今天上午九点多钟才到家的。我就跟她谈了一些家常,把一些心里话说与她听。为了供儿女上学,与我这个无底洞的身体,这几年把你拖得苍老了许多,可我竟然无能为力,帮不上你一点忙。刘敏的出现让我看到一丝曙光,你们相互倾慕,只是碍于我夹在其间,不忍放下我。如果我走了,我真心希望你们俩能走到一起,一定会幸福美满的。今天我与花花就是为这件事而争执,她死活不同意,一定要撵走刘敏,说她就是一个狐狸精,可耻的小三,专门来破坏我们家庭的。我也告诉了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可她就是听不进去,骂刘敏很多难听的话,我气极,煽了她两耳光。
她见我打她,她惊呆:妈——,我长这么大你可从来没有打过我,想不到你为刘敏这个女人,你却抽我耳光?她抓住我的手摇晃: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了一个外人,竟对自己的女儿下此狠手?她骂刘敏的那些话我都学不来。我被她气疯了,我坐在床上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她:我不想认你这个女儿了。她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头部撞在矮地柜的角上,血顿时汩汩地流出来,她双手捂住:妈——,你为啥?你为啥?你——你……
我亲眼目睹花花在我眼前死去,她长这么大,我从没有对她动过手,仅仅这一次却要了她的命。我哭一阵,嗓子也喊哑了,我自责,我亲手杀了我女儿花花,纵然我死一万次也不能让我花花复活,我只有追随她而去。这里正好有一瓶安眠药,老公,我对不起你,无脸求你原谅,我也无脸再见你了。
钟虹 绝笔
周所长接着翻开第二封遗书,这是陆远写给刘敏的——
刘敏,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侯,我已离你而去。我刚才到家里看到她们娘俩已去,导火索竟然是你,虽然你是无辜的,她俩为你而争执,难道这真是一段孽缘?难道是我们上辈子的相欠,这辈子又寻寻觅觅找到对方,了却这一段缘?可是这代价也实在是太大了。老婆对我的无限宽容,失手至女儿于死地,她希望她走后我俩能成为夫妻。但我是实在承担不了这份情,这份情上有她们母女的生命,这足以把我压垮,把我压死。刘敏妹妹,对不起,我不能再与你走下去,我已被击垮,再也站不起来了。唯一的出路,只能舍你而去,追随她们母女,我辜负了你的一片真情,再说一声,对不起!刘敏妹妹,永别了!
陆远 绝笔
周所长接着拿起第三封遗书,这是刘敏写给儿子程军的——
军儿,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妈妈已离你而去。你父亲去年年底因病去世,给我带来巨大悲痛。他留下遗言把我托负给他从前的女友钟虹姐姐,她真是一个好女人。机缘巧合我也找到了她,她对我那么好,胜似亲姐妹。她自己因为身体原因,极力撮合我与她老公在一起,她老公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也互有好感,相互喜欢对方。可是这件事发生得太离奇,离奇得可怕,她女儿回来插手此事,她母亲的失手,置亲生女儿于死地,她父亲陆远也追随她们而去。陆远割腕自杀,他承受不了这丧妻亡女之痛,他确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看了他们的遗书,发现这一切罪恶的根源却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也不会发生这些事。难道我就是扫帚星?专门来害人的?你父亲已被我克死,现在到他的家才短短一个多月,致使他家破人亡。我怎么也想不通,但这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都是因为我,该死的人是我。或许我本身就没有资格去追求这种幸福,我的出现只能给人带来灾难。军儿,请恕妈妈不能再陪你走下一段人生旅程,我已下定决心随他而去。一切因我而起,一切也要因为我而结束。军儿,最后妈妈还有一请求,请你务必答应妈妈,就是不要把妈妈的尸体弄走,我要求和陆远葬在一起。我已经是他的人了,钟虹姐姐早就想撮合我们,这是一起离奇的婚姻,我们就差一张纸而已。军儿,希望你答应妈妈这一请求,也是唯一请求,妈妈死也暝目。
刘敏 绝笔
周所长看完这三封遗书,唏嘘不已。他从警二十多年来,遇到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案件,但这同室四条命案,实属罕见,平生是第一次碰到。
第二天,陆远的儿子陆响响赶回来了,他很愤怒,坚决不同意刘敏与他父母葬在一起。因为妹妹的死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没有刘敏这个女人的出现,就没有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她就是罪魁祸首,他说什么也不同意这个荒唐的事情。
那边刘敏的儿子程军也赶回来了,嚎啕大哭,他妈妈为何这么傻?死了还要陪他们在一起,而不是要求和自己的父亲葬在一起。但是,母亲的遗言又是那么决绝,他不忍,也不敢违拗母亲的遗言。人家陆响响不容,带走又违母命。周所长从中多次协调无果,四具尸体停放在家整整一周,要不是冰棺,早就臭了。双方据理力争,谁也不想退一步。
经过几天下来,人们也都闹累了。陆家守灵的人多些,都是家族里的人。程家只有两三个人,都是程松的远房兄弟。夜深了,人们都沉沉睡去。
陆响响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叫他,忙问:你是谁?
花姐:你母亲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一条蛇,你母亲曾救过我,称我为花姐。
陆响响:我十多岁时曾听妈妈讲过这个故事,当时就以为是妈妈编的故事,看来妈妈讲的故事是真的。
花姐:确实是真的,你家发生的这件事,我也不愿意看到。我曾警告过你妈妈,只是我最近在深山里修炼,没有亲自来阻止。如果我过来,我的修炼将前功尽弃,还可能走火入魔。或许,这就是劫数,我当时怎么劝她,她都听不进去,说刘敏这个女人是个好人。事实上也如此,刘敏确实是一个好人。但是,每个人,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们都有一个点,相互交织,就形成一个劫。所谓的劫,就是不可愈越的。但这些未知的东西,人类又怎么能全部明白,人类已习惯把很多未知未解的东西归结为迷信。现在说这些已毫无意义,事情已经发生,无法逆转。现在我只是要告诉你,你必须顺应天意,遂亡者心愿,让她们心安,早点入土为安,你好自为之吧!
陆响响猛地惊醒,屋里还是那几个人。第二天他就把这个梦境告诉众人,众人皆说,不管这个梦境如何,但她最后说的那句入土为安倒是合乎情理,众人皆一致认同。
第四章:出殡
正值夏季,最近多雨,这几天一直下着小雨,今天却是个出奇的晴天,钟虹家所在的小区在城西开发区。这里由于刚开发,建筑还不是太多。她家的事惊动了四乡八镇,这一天出殡,很多人闻讯赶来。因为这个奇案,半天之内在同一室内死了四个人太罕见,看热闹的人有几千人,声势浩大。前面四辆灵车缓缓前行,陆响响与程军走在最前面,在众人的搀扶下,一步一叩首,随行的人无不落泪,这两家人实在是大惨了。再走过前面的这片小树林就上大路了,孝子与众亲友就要上车,送灵的人送到这里就作别。
这片树林说大也不大,是一个花草苗木基地,树苗有一年几年生不等。旁边紧靠墓场。一条水泥路从树林中穿过,这时车队突然停止行进,后面的人也不知什么原因。路窄可能堵车,管事的人早就安排好人在路口,叫停其他车辆,让灵车顺利通过。
这时,车队最前面人流,人声嘈杂,后面的人不知议论什么。周所长这几天一直带人在这里维持秩序,连忙向前赶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周所长到前面也惊呆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把他定格。一条花蟒蛇,约有五、六米长,正昂首立在路中央,与车队对视,有几个武警正拿枪对准蛇,看来蛇并没有攻击人的意思,一时僵在那里。
这时孝子陆响响慢慢冷静下来,心想,这是不是梦中的那个花姐?便抱拳施礼:请问,您是不是花姐?
那条蛇点点头,同时一股意念传入陆响响大脑:我就是花姐,我昼伏夜行几天,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没有见到我恩公钟虹妹妹的最后一面,没能帮她逃过此劫,我对不起她,我真该死。我的命就是她救的,这次我却救不了她,都因为我闭关修炼,当时半途出关将走火入魔,所以才没能亲自来阻止。现在恩公一家遭此大劫,令我这个异类无地自容。人们见蛇的眼里哗哗流泪,转眼间地上一片水渍。
陆响响:花姐,您不必太自责,也许这就是天意。世上每天都在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各种各样,千奇百怪,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又怎么能怪你?
花姐又一股意念传来:响响呀!我今天来,只是为了了却一个心愿,请你务必答应。
陆响响:您尽管吩咐,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做到。妈妈从前曾讲过她与你的故事,没想到这是真的。
花姐:你妈妈救过我一命,这次我没能度她一劫,让你家蒙此不幸,我唯有一死谢罪,以报她一命之恩。我唯一请求,我死后,把我葬于你妈妈身旁,我们到那个世界再做好姐妹。花姐的意念不断传向陆响响大脑,花姐放声大哭。
陆响响:花姐,这万万不可,使不得。我妈妈若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此景,请您务必绝了此念。
人们见蛇的两眼泪流不止,吐着长舌,口里发出吱吱声,众人皆屏住呼吸听陆响响跟它说话。
花姐:响响呀!我去意已绝,你莫要再劝,多说无益,你答应我这唯一请求便是。还有,我死后,培开我的身体,把我的胆挖去,以后或许会对你有用,拜托了。最后,我要向我的恩公妹妹叩首,妹妹,等等我,你的花姐来了。
众人见大花蛇高高昂起头,猛地向路面上咚、咚、咚三叩首。近处的人见蛇的脑袋出血了,就在人的惊奇的一瞬间,花蛇第四次高昂起头,约有两米多高,猛地砸向路面,蛇的脑袋顿时开花了,路面上流开好大一滩血。
陆响响大叫:花——姐——。他一下子晕了过去。
人们赶紧掐陆响响人中,好一会陆响响才缓过气来。他把刚才的事说于众人听,众人皆觉得这事太离奇,只好遂花姐心愿,把它与钟虹一家一起安葬,紧紧安葬在钟虹身旁。
《花姐 2》 全文完
写于:2021.03.05.
后记
我曾说过,要写一篇《花姐》的姐妹篇,没想到,这一诺言在近两年后才兑现完成。《花姐》,是一个喜剧结尾。《花姐 2》,则是一个大悲剧。这也许是一个夙命?我一直在想,《花姐 2》到底该写成一个什么样子?瞎编肯定不行,虽然小说是靠撒谎的,文学教授们说那叫艺术虚构。我的小说情节,皆来源于生活,首先得感动我,能触动我,那样我才能有灵感。
大家也好,名著也罢,有一条是亘古不变的,小说都是人写出来的,他们皆是人。别人能写出来的,我却写不出来呢?曾听一位作家讲过:你要大胆地想像,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要你脑洞够大,你自己就是文学皇帝,你的作品你做主。展开你想像的翅膀吧!在文学的这个神秘天地里尽情自由地飞翔。
一个机缘巧合,认识一位知己,我们相见恨晚,她给我讲了这个故事,《花姐 2》,就是根据她讲的故事写出来的。
很多人说自己酷爱文学,有不少人认为我爱好文学,我告诉他们,我一点也不爱文学,也不指望文学爱我。他们皆不解:你那么关心文学的动态,也读过不少书,这不是爱好文学又是什么呢?
我是这样回答的:文学即人学,或许我就是为文学而生的。我不爱她,因为她没能给我带来任何益处,我要吃饭、生存。我承认,少年时,是一种爱好,现在时过境迁,生活把人的理想火花都浇灭,可谓看破世间红尘。现在提起笔来,只是向人们诉说这世间的坎坷不平,真善美,假恶丑。撕裂开人性的面纱,让其流血流泪。
人们终有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天,这是谁也躲不了的,这时你才发现,你给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就如《红楼梦》结尾所言: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得个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好似食已吃尽,飞鸟投林四散,其剩下一片白茫茫大地,干干净净,一无所有。
什么是你自己的?这时我才领悟到,真正的文学是不朽的,就像那黑暗中的星辰,不管你是否看得到它,它一直在那向你眨着眼睛看着你。所以说,日月星辰是不灭的永恒。真正走进文学的人,就是在燃烧自己,照亮别人,把自己的思想传输给读者,引起读者的共鸣。我是散人一个,还没有资格成为这个家那个协会的,时常被那些所谓的书香门第人士脚踩也不足为奇。这里算是点滴心语,算作与读者朋友们共勉吧!再次感谢朋友们走进我的小说世界!
写于:2021年3月5日凌晨,修改于3月12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