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期作者:欧阳如一(中国)
本期主播:段爱国 (中国)
本期主编:丰车 (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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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系列间谍小说《天生间谍》第三部《商战传奇》
第十三节
本来高副部长是想好好招待并安排他的两个侄子的,却被曾国生这一搅和改了主意,他自己躲开,让夫人出面,有点要撵他们回家的意思,又让这哥俩体会了一把人情的冷暖,世态的炎凉。高延把这哥俩带到了他在城乡结合部的姐姐高安的家,高安和这哥俩——主要是李智健很谈得来。
高安听了李智健讲的农业经后问:“咱们俩谁大?”
李智健说:“你是姐,属马,我是弟,属鸡,你比我大三岁。”
高安说:“我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高延对他的两个堂哥说:“我姐思考的都是哲学、人性和中国文化的大问题。”又对姐姐说:“你行呵,不愁温饱,可以玩农业。人家就不行了,还在为稻梁谋。”
高安皱起眉头说:“我在想,当年我们父辈的革命成果哪去了?现在这些种田大户不就是当年被打倒的地主吗?”
高延说:“姐,当年打土豪分田地是对的,现在把土地集中在一起发展大农业也是对的,不是一回事儿。”
高安说:“当年我们的父辈闹革命的动机很简单——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其实咱们的爷爷‘高中农’当年就是这种情况。好嘛,经过了两次土地革命,打了那么多仗,死了那么多人,我现在还不是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
高延说:“姐,你这就说的不对了,咱爹不是当了官?我也不是成了有钱人了吗?”
高安说:“是呵,革命的结果就是你们成了当年农民起义要推翻的对象。”
高延也不生气,说:“姐,你可别把自己放在穷人堆,谁不知道你是北京最早发起来的那批人?”
从东北来的这哥俩看着北京这姐俩感觉很好笑,高延说高安很有钱他们还真没看出来,要不是亲眼所见中国的高干子弟中有高安这样的人他们还真不信。
那农妇把饭菜做好端上了桌,全是北京农村的做法:酱焖鱼头、驴板肠干锅、野菜炒柴鸡蛋、鲜核桃茴香拌豆腐,还挺会做。高安开了一瓶红星二锅头,说:“按照健娃子的规划,明年我们吃的东西就全自己产了。哎,智健,你说要在我这儿实现‘循环农业’标准可有点低呵,最好能让我不用货币也能生活,我的乌托邦也就实现了。”
高延没等大伙吃就先动了筷子,嘴里塞着菜对那农妇说:“小张,你比我家的徽菜大厨手艺都高?干脆到我那儿去干得了。”又对高安说:“姐,实现你的乌托邦得有两个先决条件:一,你得把你的钱全给我,算给你保管呵,给利息。 万一你失败了呢?等于买了份保险。二,你得引进个优良人种,没有下一代这乌托邦怎么往下传?”
高安假装生气道:“我像你,女人一大堆!”却拿眼睛偷偷看了李智健一眼,心里说:“我大爷的小儿子还真挺俊。”
在这间只用石灰刷过墙的农宅里,在这张老旧的餐桌上,这四个高家的子侄辈吃得好开心,席间他们还畅谈了人生的最高理想。
高延说:“我要当中国的李嘉诚。真的,我可不是玩笑,我有比他更好的时机和创业条件。”
高安撇嘴道:“和你条件一样的人多了,都能成为李嘉诚呵?”
高延一想,也对,问李智健:“你说我和李嘉诚差在哪儿?”
李智健说:“就差在你一出生嘴里就含着把金钥匙。”
高延眨眨眼,说:“难怪我们大家都怀疑你,你是监狱大学毕业的吗?”
高安对高智勇说:“你说说。”
高智勇吭哧了半天才说:“我呀,我只想‘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早点娶个媳妇,有份固定的工作就行了。”
高延拦着他的筷子说:“你爹要是知道你的要求是这样,真就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闹革命了。”
高安拨拉开弟弟的筷子说:“智勇的理想可不低,如果达到全国普及的程度的话。”又问李智健:“你说说?”
李智健这时候正想着一个人,华山,因为他现在还没建立自己的理想体系,说:“我也可能让我爹失望。我的理想就是当曾叔说的那个天才特工华山,他不是说我们俩挺像吗?”
高安问:“华山是谁?”
高延和高智勇一指李智健:“他。”又说:“姐,轮到你了,你的人生理想是啥呀?”
高安收起这三个男人的酒杯,说:“行了,别当这酒是不花钱来的呵!”给大家盛着饭说:“我的理想也不高,就是让全国农民都能做到‘三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实现温饱。”
李智健刚才脑袋有点晕,听堂姐高安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都怪那个华山,总在自己眼前出现,好在别人都看不见他。他又在心中暗想:“说不定华山的伟大理想能通过高安实现呢?”
这哥俩第二天一大早被大公鸡给叫醒了,发现自己合衣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屋子里很暖和。弟弟说:“农村的空气真好,睡得真香。”哥哥说:“我都好几年没被跳蚤咬了,真舒服。”弟弟一摸,自己身上也被咬了一串包,说:“挨跳蚤咬还舒服?头一回听说。”他们听到外边有劈里啪啦的声音,出门一看,高安正舞着开山大斧在劈着柴禾给他们烧火墙,大冬天她上身只穿了件毛衣,这姑娘也太汉子了。
高智勇问:“高延呢?”
高安说:“他在我这儿睡不惯,开车走了。”
那时候全国都不罚酒驾。离吃饭的时间还早,这哥仨就进屋说话。
“你们俩没事儿在我这儿多呆些天吧?”高安说,她不会客套却是真心的。
“你现在也没什么活干,我们还是回去吧,再说,我也得经常过去看我妈。”既然二叔和高延都闪开了,高智勇就一心想着回家,还有一大笔钱等他领呢。
高安说:“大娘不是进了高干疗养院了吗?如果她真要你们俩照顾,我就不留你们了;如果你们俩愿意在北京发展,我倒是可以安排。”
高智勇问:“啥安排?我可不想在你这儿当农民。”
高安说:“你到我弟的公司,给他当贴身保镖,主要是看着他,别和黑社会打架。工资嘛……包吃住每月给你五千,怎么样?”
当年沈阳八级工的工资都不到三千,更别说还包吃包住,高智勇站起来一拍胸脯:“从来上阵亲兄弟,挡刀挡枪有我呢!”
李智健这会儿陷入了沉思,他想:陶副厅长亲自安排我来二叔家是想让我重归那个高干子弟圈,可我这一脚却踏入了最低端的农村生活圈,他会同意吗?
高安对李智健说:“老弟,我说让你跟我干农活是开玩笑,可你说的‘循环农业’我一定要干,而且要干得高端,我听说日本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我在日本留过学,找日本人不就得了?说说你想让姐帮你什么?”
李智健说:“我,我也想回家。”
高安看着他的眼睛说:“不会吧?”
“我的想法怕你不同意。”
“你又有更怪的想法了?”
李智健这才试探地说:“姐,你有资金的话,愿不愿意投资一个‘高墙经济区’?”
高安冷眼看着他,说:“我最讨厌跟我谈钱了!吃饭吃饭。”说完丢下他们就去了厨房。
高智勇埋怨道:“本来谈得好好的,你又惹她不高兴干嘛?监狱你没呆够呵?搞什么‘高墙经济区’呀?”

作者简介
欧阳如一,规划师、建筑师、作家、诗人。
创作了大量文学,包括小说、诗歌、电影剧本等,近作有:
一、长篇小说
1、长篇系列间谍小说《天生间谍》
2、长篇系列情感小说《生死恋》
二、自由诗集
1、自由诗集《我的神》
2、自由诗集《大海,我的爱人》
三、长篇史诗
1、长篇史诗《大航海时代》
2、长篇史诗《周颂》

段爱国(网名:老菩提/段王爷)一级注册艺术设计师。中国好声音联盟会员、大东北朗诵艺术会艺术顾问,欧震艺术团团员、黑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黒龙江省摄影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剪纸研究会会员,黑龙江省艺术设计协会理事。
长篇小说《天生间谍》等演播作品在《懒人听书》上展播。曾参加《国际仓央嘉措诗歌朗诵颁奖盛典会》《首届全国“散文诗”作品音视频大赛》《普林斯顿大学文化艺术节》等交流活动并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