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梦(一)
文/任迎春(河南)
在豫北林州市五龙镇,镇南紧靠南龙湾的那个绿树环绕名叫阳和村的小村庄就是我的故乡。如果站在雁顶俯瞰,五龙镇和临淇镇一起形成的临淇盆地将在眼前一览无余。小小盆地四周连绵的丘陵龙腾虎跃,高高低低的山坡上植被繁茂鸟语花香。两镇交界处有弯弯的淇河流过,穿越五龙镇流向鹤壁市。我们阳和村在淇河的东边不远,和上庄、下庄、罗圈、渔村相邻。那弯弯的宛若轻盈锦带一样的淇河,日夜不停朝气蓬勃地流经五龙镇而奔向远方。
离开故乡近五十年啦,每次重返故里,走在路上就会情不自禁迫不及待地去寻找童年的记忆。不管是走辉林路还是走汲林路,当踏上故乡土地的那一刻起,我就变得激动而又忧伤。因为除了有近乡情怯的情愫外,也为故乡那令人瞠目结舌的巨大变化而感伤。
故乡四周的山还是那样绵延不绝,但淇河已不像过去那样滔滔不绝湍流不息,河床鹅卵石裸露,流水也断断续续,几十年间故乡的模样早已经有很大变化。过淇河,从罗圈到阳和的小路上,那河沟沟边挂满榆钱儿的老榆树早已经杳无踪迹,那曾经风姿绰约的钻天白杨和垂柳,也已不知何年何时早已香消玉陨了。河沟已经干枯无水,被人为地分割变成了庄稼地和堆放垃圾的场所。原来清澈的一沟河水只剩下了低洼处一洼洼淤泥烂草的水坑,像人害了白内障的眼睛一样,既呆滞而又浑浊,还蒙着厚厚的一层污垢。
如今乡亲们的生活已今非昔比,小洋楼、自来水、太阳能热水器、村村硬化的街道,街道两旁停靠的小汽车等现代化的标志已把城乡差距缩小了许多许多,但我记忆中童年的故乡,却一直如同我曾经住过的老家那座矮矮的土坯房一样,虽然岁月更迭,但我对它却情有独钟而且念念不忘,因为童年的故乡早已牢牢地刻在了我的记忆深处。
多少年来,我一直为自己曾在乡下生活过而骄傲。离开家乡这么多年了,但老家的记忆仍然刻骨铭心经久不忘,并逐渐积淀成了一种精神一种力量。因为这种精神和力量,长久以来我甚至对所谓的城里人怀有暗自的轻蔑,仿佛他们没有在农村生活过,就没有过美好的童年一样。当然啦,我知道这是很偏颇和没有道理的。
回想当年,那时村里的孩子们是多么单纯,多么幸福,多么惬意。因为那时乡村四周的山坡是绿的,水是清的,空气是新鲜的,所以人也就像清清的河水一样,是透明而率真的。人们享受着自然柔化的风景,生活在唯美诗化的环境里,自然具备了上帝洗礼过的淳朴,同时也造就了人们善良的本性和美好的心灵。故乡啊,你是我终生难忘的一片热土。
如今的乡下,干燥的水泥街面和炒菜香味儿,早已代替了儿时潮湿街道的土腥味儿和炊烟味儿,再也听不见拉风箱的响声了。那绵延起伏的风吹草动树摇现牧童的东坡、北坡和西坡、照脸坡,那奔腾的消暑解渴清凌凌的淇河水,那榆钱儿飘香的老榆树,那蒹葭苍苍的渔村、上庄、下庄和罗圈村边的河滩苇地,都曾经无数次在我梦里出现。梦里我又回到了我久违的亲爱的故乡,回到了我难忘的童年,回到了我孩童时环绕在爷爷奶奶和父母亲身边撒娇的年代。梦醒后常常令我耿耿再难入眠,儿时的童年就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回放。

任迎春,(网名:耘春一隅)1956年生,河南省林州市人。1974年参军,1989年转业。在河南新乡工作至退休。风鸣梧桐诗词群诗友,爱好诗词歌赋,長期参与风鸣梧桐诗词文学社的联诗接龙,爱散文写作,在部队和地方长期从事文秘工作。部队时曾写出大量的军用文书,那是战士的职责,解甲后又写出不少令人生厌的公文,那是为了生活。虽然爱好诗文,但不懂韵律。曾在小报上发表过一些豆腐块。作品散见于军魂网、都市头条等网络平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