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990年代
陈昌华
1990年代。四十而不惑。
人到这个年龄,
难免有些迷茫。
因此,孔圣人
才告诫我们,
四十而不惑。
时间飞快,日月穿梭,
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
离休的离休,
退休的退休。
“上有老、下有小”的担子,
开始把我们压迫。
最伤脑筋的,
是满大街的游戏厅。
把年幼的儿子
勾引得魂不守舍。
我的爱人曾找遍半个城市,
才把痴迷的儿子活捉。
“街上流行红裙子”,
年年变换流行色。
昨天气功热,
今天养生热,
一会儿烧得发抖,
一会儿冷得哆嗦。
社会进入了快车道,
可不能逐流随波。
有人发问,
条条大道通罗马,
到底有没有对错?
有人质疑,
什么是社会主义,
什么是中国特色?
祖国来到了十字路口,
改革面临着新的抉择。
小平开始南巡,
寻找新的答案,
把握前进的脉搏。
东方风来滿眼春,
改革开放没有错。
“你们要搞得再快一些”,
字字千钧,声声嘱托。
春雷再次响起,
大潮再次磅礴。
浦东的东方明珠
大放异彩,
深圳的地王大厦
珠联璧合,
北京的中关村追赶着硅谷,
重庆直辖市
生机勃勃。
深沪股市的钟声,
敲出了资本市场的繁荣。
亚运会的雄风,
见证了东方巨人的气魄。
第一家性文物博物馆,
消除了几千年对性的羞涩。
第一个文稿拍卖会,
开创了文化产业的先河。
念叨着“树挪死、
人挪活”的古训,
一群群孔雀
开始东南飞,
飞进“北上广深”的森林,
重新构筑人生的新窝。
我打工的企业,曾连创
新中国九项第一,
我同龄的老兄,让企业坐上了
全球最大地产商的宝座
我很庆幸,我在这里
站稳了脚根。
我很自信,我在这里
转换了角色。
最惊奇的,是一个电话,
老板就拍板了
投放央视的百万广告。
最欣慰的,是一笔投资,
投拍的电影竟平分了
好莱坞的一点秋色。
南下的浪潮,翻腾着
流水线的波涛,
春运的巨澜,吞没了
大半个中国。
世界大串连,惹得
老外连连惊呼,
全球大旅行,走遍
世界每个角落。
不可想象,1978年仅有
64部私人轿车的国度,
一下子就从自行车的世界,
驶入了小汽车的王国。
有人打趣,在人流如织的大街,
遇到的十个人中间,
会有八个老板与你擦肩而过。
手表厂的手表,
停止了转动,
大国企的工人,
尝到了下岗的苦涩
端过盘子,看过
老板娘的白眼,
摆过地摊,听过
城管的斥喝,
老人看病,花光
全家的积蓄,
孩子上学,愁过
学费的筹措,
集资买房,借遍
亲朋的相助,
为了生存,尝尽
世态的凉热。
一向满座的京剧院,
开始有些门庭冷落。
天天爆滿的夜总会,
扭动着疯狂的迪斯科。
张艺谋的“菊豆”,
挂滿高高的大红灯笼,
又让“秋菊打官司”
火了全国。
崔健的“一无所有”,
搖滾的王朔
“过把瘾就死”,
姜文让一个
叫“猴子”的少年,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玩耍,
和我们一起
“过年”、“找乐”。
贾平凹的“废都”,
看得我们面红耳赤,
郁芬的“花季雨季”,
又把我们带回青春的过去。
路遥十年前的“人生”,
留给我们的思考太多。
陈逸飞的油画,
聚焦了国际拍卖行的目光,
陈小艺扮演的“外来妹”,
俘虏了全国的打工者。
香港回归,亲眼目睹
驻港部队的卡车,
从身边驰过。
虽不会打桥牌,
也不得不佩服小平
“一国两制”的那张牌,
实在高明,打得撒切尔夫人
摔了一跤,输下了牌桌。
澳门回归,小学生
容韵琳的“七子之歌”,
唱得我们心潮澎湃,
唱得我们泪流成河。
400多年的骨肉分离,
从今往后,谁也不能
再把我们分割。
中国的大使馆被炸,
点燃了我们愤怒的导火索。
李登辉的狂妄,
再一次玩火。
他们这是为什么?
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他们害怕中国崛起,
他们担心中国超过。
面对五十年前
被打败的纸老虎,
我们今天也绝不会退缩。
还是要韬光养晦,
还是要不露声色,
无论是国与国交往,
还是人与人相处,
这就是我们的原则,
我们也应该这么做。
低调务实,是我们的性格,
少说多做,是我们的品德。
最后,让我们再次
重温老祖宗的祖训:
四十而不惑,
四十而不惑!
陈昌华,曾任洛阳市文联副主席,中国宝安集团品牌部长,《宝安风》杂志社社长。现任深圳市出版业协会企业报刊专业委员会荣誉会长,深圳一方文化传媒有限公司总经理。
著有诗集《印象与烙印》(兩卷)《旗帜咏叹调》《深圳编年诗》文集《企业咏叹调》主编专著《中国企业报刊大全》诗集《诗路花语一一洛阳七十年诗歌选》出任五集电视剧《贴廓巷56号》编剧、制片主任,十八集电视剧《白居易》制片,电影《砚床》制片主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