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文原创】等待是知青最漫长的煎熬

作者：莫善贤

诵读：阳光晓溪

        到农村插队落户的第一年，知青们的心态处于调整、磨合的过程。调整城乡之间的反差，调整从学生到农民的心态，调整离开家庭的不适应，与知青组同学间关系磨合，与生产队社员磨合。矛盾总是存在的，解决的唯一方法是调整与磨合。

        尽管生产队的领导、社员都非常欢迎我们，待我们的确不薄，但面对残酷的现实环境，我们狂热的心逐渐冷了下来。

        下农村时的口号是：上山下乡，插队落户。最初，我们只知道这是一个口号，并不知道它的实际内容。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它无言地帮助我们理解什么是插队落户，那就是把自己的城市户口迁入农村，从一个吃商品粮的人过渡到农村人，吃农业粮的人。就要在农村生活，在农村劳动，最后在农村成家立业，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说心里话，我们这些知青对这一切是认识不足的，没有认真地想过这些问题，也没有想过，如果果真如此，后果会是怎样。

        插队的日子慢慢展开了，人的思考也慢慢地多了起来。好在第一年，我们每人每月可以领到15元的生活补助，买到15公斤的商品粮。公社、大队一个季度还会召开一次知青会。总之，插队的第一年，思想还是浪漫的、轻松的，还是喜欢以“知识青年”自居，而不是作为一个“农民”。

        对身份的“自恋”，使得我们有意无意有一种比农民高一等的错误感觉。事实上，与农民相比，除了自认为多读了几年书以外(读的这些书，事实上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其他能力，农活的能力，生活的能力，我们都不如当地的农民。当然，我们可以逐步地学习，但几乎与生俱来的思维习惯、生活习惯是难以改变的。那些农村人本能的劳动技能，是他们祖祖辈辈沉淀下来的，耳濡目染传承的。

       我们需要来一个“脱胎换骨”。对这一点，我们真的心理准备不足。哪怕真有一心一意到农村落户的想法，也未必真正地把心留下来。

        犹豫是不可能持久的。借用革命导师列宁的话：这里是通向地狱之门，任何犹豫都无济于事。是的，任何犹豫都无济于事，我们还犹豫什么呢？

        随着社会经济的变化，知青回城的口子悄然打开了，在知青群体中引起了非常大的震动。这样一来，知青落户农村的思想根基被动摇了。

        震动归震动，在公开场合，知青们都不愿意谈及此事，以免落得不安心农村的“罪名”。在农村，印象是很重要的，一个知青在农民眼里的印象差了，命运可想而知。从某种意义说，农民特别是生产队的干部决定知青能否回城的命运。

        当时的情况是，招工、回城的信息是神秘的，招工机会多属贫下中农子女，是大队、生产队中有权势、有职务的人的家属和子女。谁都不知道一年会有多少次招工，知青们谁也难以猜测幸运之神什么时候会降落到自己头上。

        招工、回城的进度与知青们焦急的等待相比，是极其缓慢的。劳动还在继续着，他们照样挣工分，照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照样在农村的逻辑里生活。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知青战友离开了农村，等待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焦躁起来。

        知青中有一年后“走”的，有两年后“走”的。大队、公社，甚至生产队的每一批(个)人的被招工，对留下来的战友的心都是一种折磨，一种敲打。这种选“妃子”似的招工，毫无公平可言，大队、生产队干部喜欢给谁出去，谁就能够出去，不愿意给谁出去，谁就要被卡住。

        如果失去了一个机会，下一个机会什么时候到，还有没有，都是未知数。好在知青们还是有一定的心理承受力的。急，不会急在脸上；躁，也不会不干活，天天死等。我是等待了5年后，被罗城矿务局招工去当工人的。之前，我对煤炭一无所知。我生长在一个山区县城，看不到煤炭，在农村插队的5年，也是天天烧柴，生活与煤炭毫无关联。后来，我知道，我有的知青“战友”熬了7年，在知青全部回城的政策下，才能得以回城。

        这是一段历史，从响应领袖的号召，轰轰烈烈地上山下乡，到转了一圈，又回到城里。这是事先谁也没有想到的，也算是命运的安排罢了。

        是的，我们在等待，天天在等待。等待招工的信息，等待能够回城。回顾这段历史，能给予什么样的评价呢？好与不好？一言难尽。

【作者简介】莫善贤，微信名：清风明月，属虎。广西融安人。现居广州。

        曾受聘任为中山大学（岭南大学）兼职研究员；大粤网专家智库专家；广东省未来预测研究会高级顾问。

        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会员；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广州市书法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国际华文诗人笔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九十年代开始诗歌创作。诗歌在海内外文学刊物均有发表。出版《阅读名片》、《七蒂莲花》等七本诗集。诗观：生活里有诗，诗在生活里。

        著作：传记《不经意的拐点》（上下册）、（70余万字），以口述历史的方式，通过手机写作。介绍了作者的经历、履历和心路历程。从一个知识青年，成长为高级经济师，诗人、作家、书法家的过程。书中《知青生活》生动的讲述了作者在木赖当知青的经历和乡土文化。以及作者通过学习在认知明理方面的提高；与书法、绘画、诗歌、等方面艺术家交往的故事。《知青生活》篇章在《晓犁文化传媒》文学平台、今日头条、都市头条连载刊登。

        书法作品在武汉抗疫期间，由清华大学艺术学院组织拍卖义捐，受到社会广泛好评。其他作品曾在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展出。

【朗诵简介】阳光晓溪，毕业于浙传播音专业，《江南诗画艺术院》副院长、《红月亮诗画艺术社》、《世外桃源美文美声》文学平台朗诵主播，用文字来记录人生岁月，用声音传递生活的精彩......

《江南诗画艺术院》创建于2016年1月31日，《世外桃源美文美声》创建于2016年4月20日，《红月亮诗画艺术社》创建于2016年6月21日，《晓犁文化传媒》创建于2017年6月21日。以文交友，文学之旅与您同行，美文美声与您共赏。

——总编：真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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