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邹胜念85后,南京江宁人,金陵女子诗社社长。自幼喜欢诗词、散文,有大量作品在报刊及新媒体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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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把流沙里,和老友渐渐走散
如果我的心,能变幻成无数颗含着热血的水晶球,那么每一位老友离开时,都带走了一颗。我的老友们,对应着我的指尖,连着我的心,稍微动一动,我的世界便起风、落雨。我曾经在他们的婚礼上拂泪,深夜一起醉酒,落日余晖中,围在草丛里研究一朵冷艳的彼岸花,或者很简单的散散步,分食一块奶油面包。完满了太多回,总要迎来离别。我的老友,不可能在一生里的每一个冬天,都能递一杯热茶给我。如果我不能熟谙这些事理,也不会有幸,拥有过这么多细腻情谊。我每天都在做好挥手告别的准备,我和我的老友们在一把的紧握的流沙里,渐渐走散。
跟着心爱的人去北方,完成一个梦想,下决定关掉心门,或者我们之间有道不明的误会……分别的那一刻,约莫都是这些理由。但我清楚地记得,我们相遇时,自然地说笑,无须任何理由。天空有多辽阔,我的老友走的就有多远。我们活在彼此的通话簿里,渐渐的掉了血色。有些胖嘟嘟的脸庞,在两三年的光景里,被案前空旷的烛火拉长、变形,渐渐地,我想不起那是怎样的眉眼。也不再去曾经一起喜欢过的咖啡馆,害怕那浓郁熟悉的香味,刺激我的鼻腔,引出我的泪水。
我有时会拿出一整天,从早上七点半到下午五点,用来认真的去悲伤,为那些远去的悲伤。我赞叹自己悲伤起来是那么专注,那么用力,用棉纱遮盖的往事,很容易被一阵思绪掀开,那些身影、秀发、发光的眼眸,那些声音、洁白的牙齿和笔挺的天蓝色西装,恍若重现。这一天,我跟着风中的树叶一起颤抖,坐在几丛水葫芦旁的石头上,看小鱼游走。我对着湖面,细看自己的轮廓,回想他们曾经对我的赞美之词。一滴泪,会在此刻掉入湖底,我这日渐老去的容颜,可否还能配的上他们口中软糯香甜的语句,如果再见到,是否会有隐隐的疼痛。而他们,会不会在某一个傍晚,在有一池喷泉的公园里,看水花跳跃,看灯光在水底摇曳,而依稀记起什么。时光很像风衣的口袋,我们为了保持布料挺阔的版型,手中就算有再多的东西,也不会往里胡乱地塞。我们攥着一件又一件不想放弃的,却又不敢放进心里的事物,攥出了一滴滴粘稠、黄灿灿的汗,我们收紧执念,一遍遍踏过脚下的青草,咀嚼恢弘的电影,看流沙一样的老友,在眼神的余光里渐渐飘过。
我的老友们啊,也许他们此刻在一面湖水上泛舟,就在我刚离开的那一片景色里,与我擦肩而过;也许在温暖的卧室里,聆听电台里传来的一首老歌;又或许,他们正在为亲爱的孩子们,清洗可爱的袜子。他们离我很远,但我仿佛总能感觉到这朴实延绵的气息,我隔着一条喧闹的街,隔着一座辉煌的城市,隔着一辆游蛇般的列车,在起伏蜿蜒的想念里,担心阳光是否普照与你,猜测你的每一桩心事。
我的老友们啊,那些曾经的靠经和后来的离开,是我们的宿命。我有时在烈日里狂妄的姿态,让你受了惊;我曾经在苦痛的低谷里,迟迟不肯抬头,让你放弃了我;我曾经犹疑在一片白云与泥土里,耗尽了你的耐性。我自私过、蛮横过、骄傲过、无理过,这些都是你们选择离开过的理由。我在一大把拥抱里,丧失过敬畏;我在一杯清苦的咖啡里,加了太多的糖。离开是对的,这样的离开,逼着我接近自己,我在一把流沙里,渐渐找到自己。
如今,眼前的一切都成了我的老友。一只啄食稻谷的白鸽,一位举着棒棒糖的小女孩,或是头顶掠过的一架飞机,次日清早落在桔子树上的几滴露珠。他们纯粹的样子,活像你们留下的无邪笑容。候鸟的迁徙有时候一片坦途,一年就能回;有时候风暴交加,归途要等三四年。心意相通的那一天,总会到来。我将一整片沙漠的流沙装进沙漏,一粒一粒地细数灵魂重逢的归期。
主播近照
主播:小薇,实名,张薇,辽阳市关工委大海朗诵艺术团国家普通话测试二级甲等精英学员。三十多家网络平台灵魂主播。《中华文化艺术创作》诵读部长。喜欢以朗诵来充实生活,用声音与大家一起沉醉文字,以心灵的感悟给诗歌插上飞翔的翅膀。相信美好的声音可以温暖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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