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与子(散文)
文:岳水和 朗诵:老菩提

父爱如山,古今传承,那是藏在骨子里的正能量。爱子之情,人皆有之,流淌在血液之中,滚烫鲜活,给力民族。
——作者题记
儿子在名牌大学上学。去年五一前夕,他来电说带女友回家看看,我们老两口心里甜滋滋的。经过半个月的忙活,屋内粉刷一新,吊顶、装豪华窗帘,安电热水器。儿子的卧室内大衣橱、席梦思床,床上一整套新铺盖,梳妆台,甚至连衣架、洗脸盆架、铜洗脸盆等,都配置得一应俱全。
去县城火车站接儿子时,因为是早上六点的火车,我们夫妻起了个绝早,五点不到,我们已泊车候人。儿子和女友一脸疲惫地背包提袋走出站口,审视儿子女友,我内心猛可打了个冷战,妻用肘顶了下我的腰,我才想起了寒暄。
说实在话,那姑娘身高不足一米五零,太矮了。可我儿子身高一米八零,绝对的帅哥。
三天后,闲谈中我道出了不满:这湖南妞太矮了,咱河南妞,随便找一个,也都在一米六零以上。
儿子说:“跟我过,又不是跟你过。”
无语。

春节寒假,儿子归来,阖家团聚,其乐融融。腊月二十八夜,我的一个学生,从县城来看我,嗑瓜子吃糖果喝茶抽烟,天南地北地神聊,奇趣盎然。突然客厅中走入一位不速之客,我打量半晌,叫不出名字。
妻说:“你认不出来了吧,占亭叔,毛占亭。”
毛占亭因为早年调戏邻女,被人追打外逃,当时是村上的“名人”。四十年过去,他老态龙钟,戴一黑色马猴帽,一脸胡子,打扮得土里土气,我如何认得他庐山真面目。
一听说他是毛占亭,我立刻想起他曾是我少时吹横笛、拉板胡的启蒙老师,便忙不迭地让座、递烟、敬茶、削水果,还热情地从里屋取出板胡、横笛让其大显身手,早把我那位学生晾在了一边。
儿子在电脑前玩大型游戏,见状,一个劲地用白眼翻我。
末了,我的学生先告辞,毛占亭一直坐到很晚才起身。
经了解,他说当年的事情是邻人强占他家的三尺场地未果才把脏水泼他脸上的,纯碎是诬陷。他还说他在外的那些日子如何如何艰辛,生活如何如何不易……说到动情处,眼圈里还噙满眼泪。
送别时,我送给他一条烟,塞给他二百元过年钱。仿佛他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亲戚。
事后,儿子评价道:滥情。与弱者交往能助长老爷子的虚荣心和成就感。
妻也应腔附和。
后来,我正式与妻讨论此事。我说:“上年纪的人都有怀旧情结,同情弱者是人类最基本的情感,应该是美德。”
妻说,帮儿子说话完全是给儿子面子,儿子毕竟长大成人了嘛!

今年暑假,因工作需要我被借调到镇政府工作,协助镇活动办整理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方面的文字材料。某一日,去县活动办交材料,与态度蛮横的小领导发生了口角,对此,我很气愤。归家与儿子说道。他说:你的文章写得真是不错,但你对官场的潜规则一无所知。这些小吏就是靠媚上欺下升官的,你何来不解?何来忿忿不平?怪不得你混了大半辈子,依然是教师。
今年秋期开学,儿子读大四,面临保研和求职,以他的成绩,能争取到一个去外校保研的指标,可他选择的是放弃,说是已经到一家国企参加了面试。我替他惋惜——多好的发展前景?他在电话那头言之凿凿:三年后有硕士文凭也不一定能进这类国企大公司,况且,月薪七八千元呢,就咱那家境?收入平平,还是为将来在一、二线城市买房提前攒点首付金吧,老爸!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他,但心里一直觉得别扭。至于什么地方别扭,我自己也闹不清楚。
儿子大了,他对事情的理解跟我截然不同。有时候想想,他讲的似乎有理,但过于现代,我实在难以接受和消化。
老子与儿子,50后与90后,难道终究要成为两根平行的钢轨?我隐约觉得,他们要走到一起几乎没有可能。但我多么希望他们能走合一处呀!

作者简介:雨中山水,原名岳水和。男,1955年生,汉族,宝丰县诗词楹联协会会员,教师,大专文化。长年从事散文、诗歌创作。作品散见于国内报刊杂志。诗歌理念:用心歌唱生活,用诗歌演绎人生。

主播简介:段爱国(网名:老菩提/段王爷)。一级注册艺术设计师、大东北朗诵艺术会艺术顾问,黑龙江省美术家协会会员、黒龙江省摄影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剪纸研究会会员,黑龙江省艺术设计协会理事。
长篇小说《天生间谍》等演播作品在《懒人听书》上展播。曾参加《国际仓央嘉措诗歌朗诵颁奖盛典会》《首届全国“散文诗”作品音视频大赛》《普林斯顿大学文化艺术节》等交流活动并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