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落红留丹,喜欢阅读国内外名著,擅长书法绘画,诗词歌赋。著有长篇小说《哭泣的崖畔畔》,有诗词歌赋发表于网络多家媒体刊物平台。小说连载及部分诗词歌赋作品,可上百度搜索阅览。人生格言:一切友情众生,解脱便是仙佛。

《哭泣的崖畔畔》连载(十三)
作者|落红留丹(中国)
坐小轿车芦苇凭生还是第一次,还是坐在送领导干部的车上,他就有些局促,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车里除了司机,另外两人都是去省城开会的领导,他们对他都特别客气。
莲花的姐夫陪他坐在车后座。靠椅很柔软,坐着很舒服,车内有空调,感觉很凉爽,还有萦绕耳际的美妙音乐声,慢慢地他就不局促紧张了,竟然还有了飘飘然的自在和得意。
听莲花说过,她姐夫是县委办公室秘书。芦苇高考时去她姐家吃饭时见过一面,他叫高翔,个头不高,是那种胖墩墩的体形,才三十九岁头发就谢顶了,不过他肤色白净,脸上红润光亮,笑起来喜眉乐眼的,很有亲和感。
“芦苇,你学医是受你爸的影响吧?”高翔递给芦苇一听饮料。
“嘿嘿,也不全是,空闲时常随我爸去村民家玩,看那些病人被疾病折磨得痛苦不堪,就产生了学医的念头。”
“有社会责任感,有志向,难怪莲花这么欣赏你呦!”他习惯性地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芦苇说:“学医很辛苦哟!呃,想没想过将来的就业问题?”
“就业!……啊……我……没想过。”芦苇很崇拜眼前这个政府部门的干部,觉着他年轻有为,仕途无量,他也很欣赏他扶眼镜的那个动作,还有他轻巧娴熟地打开易拉罐,品两口饮料的样子,看起来很优雅很绅士。忽然被问到就业问题,让他一时茫然,他觉着那还是个很遥远的问题。
“应该考虑,大学毕业了就得就业,现在就业局势严峻,好的单位是否能进去,这可是个很重要很关键的事情啊。”
“噢,……”芦苇有些茫然地点点头。
高翔喝了口饮料继续说:“想和你爸一样在小山沟里给人看病,还是想去大城市的大医院上班?”
“那……当然是大城市大医院……好么。”芦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唉,还得看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他有些沮丧,忽然觉得前途渺茫,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
“别有心理压力,只管好好学习,工作按排的事包在哥身上,去县级医院市级医院应该都没多大问题。呃,听莲花说她今年也要报考医学院,将来哥争取把你们按排到一个单位。”
高翔张嘴打了个哈欠,头往靠背上一躺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发出了细微匀称的鼾声,他的鼻翼一张一翕,微闭的双唇间有气息扑扑喷出,上翘的嘴角让他看起来似在微笑,偶尔痉挛般的抽搐一下,整张脸就笑靥如弥陀。
几天来,给芦苇送行的亲朋好友络绎不绝,一家人忙着迎来送往,都累得精疲力尽,芦苇的眼皮也不听使唤地黏在了一起……。

朦胧中他穿着白大褂,坐在规模很大的医院诊疗室里,候诊的病人很多,队都排到了走廊尽头,他正愁赶下班能否看完这么多病人,只见穿着白大褂的莲花,风风火火地进了诊室,笑咪咪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她是来帮他给病人看病的,他很感激地朝莲花笑着。
这时候,进来了一位姑娘,看穿着就是从农村来的,她显得很疲惫,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眼睛里似有泪水。他想她一定病得很重,刚想为她听诊,姑娘却转身朝外走去,”啊!”他这才认出那是荷花,他想叫回她,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就在心里喊着:“荷花,荷花!你别走呀!……”他睁大眼睛寻找着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荷花……。他揉了揉眼睛……,噢,原来自己是坐在去省城的小车里。才只眯瞪一会儿,就做了个这样奇怪的梦。
芦苇一点睡意都没有了,他打开随身带的书包,想拿本书翻阅,却看见了荷花给他的日记本,他就拿出来翻看了起来。

翻开扉页,骤然映入眼帘的是荷花那娟秀的字体,写的是励志格言,洋洋洒洒,字里行间,让她的人格魅力展现无遗。
第二页是她抄录的唐代陆游的一首诗词:
“咏梅”
驿外断桥旁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
更兼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炉
零落成泥碾做尘
只有香如故
…… …… ……
芦苇既感慨又震惊,他知道荷花很有文学天赋,平常特别爱看名著小说,唐诗宋词她就更是喜欢得如痴如醉。那曾想她小小年记,平日里单纯稚气得总像个孩子,怎么竟会抄录这样的诗词?分明是在引喻她自己!
继续翻阅,又见一首自诉诗:
烟缕翩翩梦华年,
心魂牵漪涟;
撷几朵指甲花,
风仙蓓蕾烂漫,
赏那金风娇艳,
吻我美丽韾香。
衔一片一片碎瓣,
蘸花香,
酿蜜黏,
把手指脚指也装扮,
一款花裙镶嵌富贵牡丹,
惊艳了绝世斑斓,
暗淡了百花,
芬芳了新娘娉婷娇颜。
殷红的脚指丫丫,
踏着那稚嫩坚实的肩,
纤细的指腕,
触摸那蔚蓝的天,
撕下了白云绵绵,
捻染一弧彩霞,
艳红了粼粼山川田园。
手牵手,
十指扣,
指嵌灵肉,
魂魄悸颤,
淌过山梁丘壑河川,
韵雀燕揽在怀间,
描蜂蝶掌心翩跹,
淌漾的歌啊,
清泉潺潺,
唱来细雨幽涟,
把田园沐浴得碧翠爱恋,
歌阑赏尽珊瑚树,
情厚斟满琥珀杯,
东风吹放花千朵,
姹紫嫣红缭眼乱。
缤纷的花瓣,
落在眉间,
灿烂了笑靥的脸蛋蛋。
…………………!……………!
这首诗的下半页是一副即兴画,画是用油笔速写而成,用简单明了的线条勾勒出的人物,形态逼真,情感丰富饱满。表现了一位站在崖畔畔上,在倾盆大雨浇淋下,浑身湿透、悲痛欲绝的少女,这副画最摧人泪下的是随笔乱点的如柱大雨以及雨中飞溅的滴滴泪花。
芦苇眼睛湿润了,原来荷花早已心属于他,他还视她为天真烂漫的小妹妹。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自怜自叹,落寞心寒!
这一年多来他忙于复习高考,这期间荷花休学治病,不要说交流,就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他完全忽略了她。莫非她,莫非她已知道我和莲花……,芦苇很是自责,他们从小青梅竹马,她就像亲妹妹一样令他怜惜令他疼爱,她的病才有所好转,还正在休养恢复中,如果因他让她伤痛悲哀、病情加重……,他就难辞其咎了!

他重新思考剖析了荷花和莲花,她们都是好姑娘,都值得他去爱。应该说,选择荷花应该更顺理成章,了无遗憾,令他满意,毕竟荷花是最能让他激情澎湃的人选。
可是,为了父母,为了很多很现实的因素,他只能倾向于莲花。
而对荷花,他要……他决定要尽他的一切能力去帮助她。
开学不久,芦苇就打听走访并联系了省内一家颇有名气的大医院,在芦大夫的协助下,荷花在父亲根柱的陪护下到了省城,住进了这家医院的心内科。
病房宁静温馨,床头柜上的康乃馨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大夫和护士都是笑容可掬亲切温和,查病看体时嘘寒问暖,动作轻柔声音委婉,这一切让荷花既惊叹又陶醉。
她一个乡村长大的姑娘,从小到大,去县城游逛的次数寥寥无几,今天住进了省城医院,从未见过这样的优雅环境,从未受过这么好的礼遇,每一个人,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都是那么亲切,那么热情,温暖着她的身心,让她对治病充满了信心,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这一切都是芦苇哥帮我实现的,因为他爱我心疼我,他才会为我做这一切。哼!莲花,莲花只是一厢情愿,是两家大人迫使他们的……。荷花就用她的思维逻辑否定了芦苇和莲花之间的情感纠葛。

“芦苇哥!”看到爸爸和芦苇办完手续进了病房,她从床上噌得一下就跳到芦苇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暖水瓶,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心脏病人,更忽视了爸爸的存在,她激动欣喜地说:“你看……你闻……这花多香!是那位……出……院的阿姨送我的,她……她……”她气喘得嘘嘘地还要继续说。
“哎呀呀,快躺下!死女子一满激动个甚么?”爸爸嗔怪地扶她躺在床上。
“出院的大姐说这姑娘长得真好看,把孩子刚送的鲜花留给她了,还说病房来了这么个漂亮姑娘,她都不想出院了!”同房的病人笑呵呵地说出荷花想说又不好意思说的话。
芦苇给荷花安排好一切后,就急呼呼地回学校了。又过了两天,根柱也要回去,为了筹集医药费,他还要继续在县城干他那份工作。
医院各方面条件好得出乎意料,他完全没必要陪在这里,多一个人多一份开销。
临走时他还是牵肠挂肚地叮咛这个嘱咐那个,把荷花听得都有些不耐烦了。
她说:“爸,我都这么大了,这里有医生护士,同房的阿姨又这么好,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根柱说:“爸放心,爸放心。”他又向那位女士说:“她姨,这女子没离开过家,一个人没在外边待过,劳你多关照……”
女士说:“你放心回去吧,你这女子可招人喜欢,只要你舍得,我就全当是我的女子嘞!哈哈哈!”
大家都被逗笑了。根柱还是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病区,父女俩眼里都涌满了泪。
芦苇每天都会给护办打个电话了解荷花的情况,如果碰上个不算很忙又很热情的护士,就会把荷花叫来接电话,“喂!芦苇哥!……”荷花就眼泪汪汪的,声音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喂,荷花!荷花!你怎么啦?有甚么不好吗?啊?你说话呀!”
“我……还好……不……是……我很好……我……。”荷花激动得语无伦次。
护士贴过脸来,嘴对着电话筒大声说道:“啥都好着呢,就是想你想得啦!”
荷花就羞红了脸,赶紧大声说:“哎呀,一满没有,小宋是开玩笑呢,我好着嘞!。”
“那就好,那就好!我六点来看你,你别吃饭,我给你带水饺来。”
荷花一分一秒地盼着等着,她不时地站在病房门口朝电梯门望着。这走廊太长了,看到那头感觉是那么遥远,偶尔来往穿梭的大夫护士,还有病人和家属,会挡住她的视线,急得她踮起脚尖伸长脖子,最后干脆向电梯门那走过去,又垂头丧气地走回来。
啊!电梯门又开了,第一个出来的,那么高那么帅,啊,是他,真的是她的芦哥哥!她想跑去迎上他,又灵机一动,就跑进病房钻进被窝,扭过头给阿姨做了个鬼脸,就闭上了眼睛。

“荷花,快起来,我带来你最爱吃的水饺了。”芦苇边说边把保温筒里的水饺小心翼翼地拨进碗里,连同筷子一起递到装着睡眼朦胧、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坐起来的荷花面前。
荷花幸福地眯着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香味甜味沁人心脾,她闻到的不仅是饺子的香味,还有芦苇哥的气息以及他的体味,那是一种甜蜜的味道,使她心旷神怡,幸福得心都要醉了。她夹起一个饺子硬要给芦苇吃,芦苇说:“我吃过了,你快吃!”
“骗人哩!你没吃你舍不得吃!”
“哎呦,我真得吃过了!”
“没吃,你肯定没吃,你嘴里闻不出饺子味儿。”
“真得吃过了,是你没闻见。”
“那你张嘴哈气,让我闻一下。”
“哼,你真是!”芦苇只好张大嘴面对荷花哈气,一只饺子就被荷花塞进了他嘴里。
一名护士正好推门看见,窘得芦苇满脸通红,荷花也羞得红着脸笑。
护士边发药边说:“你们好甜蜜耶!”
听得荷花好开心,就大口大口地吃着饺子,并强迫芦苇一起吃:“嗯,真香!张嘴,你一个,我一个,吃完为止!”
“哎呀,你先吃我去趟卫生间。“芦苇装作尿急的神情站了起来,荷花就嘟起了小嘴:“骗人,骗人!”
住院已第四天了,检查结果应该出来了。芦苇就找主管大夫询问荷花的病情,正好,王大夫还没下班,看见芦苇就说:“我正想见见病人的家属,你是她的……?”
芦苇说:“我是她表哥,她爸爸回家筹钱去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
王大夫说:“这姑娘的心脏已明显扩大,二尖瓣、三尖瓣、主动脉瓣都有病変,可能还伴有肥厚性心肌病。当然,我们还要请专家进一步确诊,目前药物治疗只能是改善心衰。”
芦苇头上的汗就冒出来了,心情一落千丈,他说:“王大夫,我虽然也是医学院的学生,但这么复杂的病情该怎么……”
王大夫说:“噢,同行!那么你应该……。”
“是的……哦不是……,我刚读一年,基础知识才学,我想问的是……手术……是吧?这个需要手术?” 芦苇急忙问,这阵子他心绪烦乱,连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了。
”必须手术!这是唯一的治疗办法,不手术的后果你应该懂吧!”王大夫说。
芦苇说:“王大夫,请你先不要把这个情况告诉荷花,她会……。”
大夫说:“嗯,这你放心!这个病不能劳累生气,尤其不能情绪激动。”
芦苇说:“大夫,咱们医院能做这手术吗?”
大夫说:“我们医院的心胸外科能做,不过……,你表妹的病情比较复杂,手术难度和风险都非常高,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建议你们去省上最具权威的专科医院去做,那里经验丰富,设备先进,相对风险小些,成功率高些。”
“大夫,费用大概是……?”
“哦……最少也得十多万吧!”
芦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辞别了大夫,又是怎样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天哪!怎么会是这样?她还那么年轻那么乖巧,她说过她一定能考上大学,她还想上研究生,她说要改变家里的贫穷现状。一切都还未开始,怎么就残忍地不给她努力实现的机会。
芦苇明白,不但手术的风险是无法预测的,而且十几万的手术费对于这个家庭也是灭顶之灾!天哪!他太同情太怜惜荷花了,自己还只是个学生,能对她做什么呢?对荷花他有着哥哥对妹妹般的温情,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挂,他要尽一切努力让她快乐幸福,让她能坚强地与病症作斗争,他要陪着她,绝不能让她这样在病痛中孤独地受煎熬。
从此,芦苇几乎每天都要来趟医院,他不辞辛苦,克服内心的一切障碍,尽可能地满足荷花的一切“非分”举止。她一支胳膊打着吊瓶,完全可以用另一支胳膊拿东西吃,她却总是耍赖说拿不了吃不成,看着那期盼的眼神,充满了对爱的渴望,他从开始的犹豫尴尬,到后来的主动自然,再到最后他义无反顾地给她喂饭、帮她穿衣服……。荷花也就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投入这种幸福的感觉,她常会坐在小板凳上,背靠着床沿上的他,让他替自己梳着头,而她则陶醉在这浪漫的情景之中。
芦苇也常常会想起莲花,她给他送好吃的,帮妈妈做这干那,尤其在骄阳似火酷暑难耐的七月天,坚守在考场大门外,陪他度过那博弈冲刺的分分秒秒……,他该如何面对莲花?荷花是真情投入,自己这样做对吗?这样算不算是在欺骗荷花背叛莲花呢?
“芦苇,你怎么啦?哎呀,好好梳嘛!我头发又黑又亮,是吧?”
“噢,是呀,你头发又光又黑又亮!”此时,他觉得荷花完全沉浸在爱的滋润中,她背靠着他,是那样安详那样甜蜜,偶尔仰头朝他一瞥,那双清澈单纯的瞳子里似有泪光在闪烁。他看得出,她那是幸福的喜悦的感激的泪光。他怎忍心拒绝她,怎忍心回避她,她是心脏病,他不能让她心疼。他会对莲花解释,莲花那么善良,那么善解人意,她是荷花的好姐妹,她会理解的。芦苇的眼睛潮湿了,为他和莲花还末开始的爱情,为他对荷花的怜惜和心疼。
“噢,梳好了。”荷花轻轻转过脸来仰头看着他,眼神有些迷茫:“苇苇哥,你不高兴吗?是我不好?”
“一满没有啊,我怎会不高兴,你咋会不好呢!嘿嘿,这么乖巧的小姑娘!”
“不对不对,你别打岔,为甚么?”
“为……你不听话呗!”
“不!骗人,你眼里有泪,你哭了。为甚么为甚么?”荷花依偎在他身边,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他。
“哎呀,你总是这样乱猜想,我刚才打了个哈欠,眼泪就出来了,我好好的哭甚么?”他用手抹了两下自已的眼晴,又顺势伸懒腰举双臂地打了个哈欠。
“哼,哼,装!装!打个哈欠就流眼泪了?流呀流呀!”说着她的眼泪就唰唰地流了下来。
“哎呀!你看你看,好好的这又是怎么啦?”芦苇抬手拿来毛巾,给她擦了把脸说:“别动不动就掉眼泪,那样特别伤身休!”
“芦苇哥,我知道你是为我难受,对吗?”荷花深情地注视着那双深邃忧郁的眼睛,那里面水汪汪地盈满了一层透亮,那分明就是泪水,欲盖弥彰的泪水。
她的心脏刹那颤动,连同血液,瞬间涌向喉头,哽咽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你,荷花,你不能激动!唉。”他边说边扶她坐在床沿。
“我没激动,一满没激动,我是高兴,一满是高兴么。嘻嘻!”她抹着眼泪继续笑着说:“我真的太高兴了,你对我这么有情有义,对我做了这么多,我……我不枉能来这世上十七年!我……”她还在笑,眼神却很暗淡很忧郁。
瞬间,她又欣喜地说:“哎呀!你别皱眉头好吗?”她双手大拇指按着他的眉心,顺着两边眉头抹向眉稍:“哎呀!我费了多大劲才把你眉头拧的疙瘩给揉开了,再别愁了,我可不希望你为我变老!大夫说我只要做个小手术就是健康人嘞,我很有信心呢!来,咱玩跳棋吧。”说着,她把棋盘摆在病床上:“来,你白的我红的!”又白又嫩的纤手,很麻利的把棋子摆在各自的地盘上:“来,开始。不许耍赖呦!”
夕阳的余晖,穿过窗前随风摇曳的大树,洒落在墙壁上,洒落在病床上,洒落在棋盘上,星星点点,忽明忽暗,飘忽不定,像是一个踌躇满志而又犹豫不决的画家,苦苦纠结着把这美妙的笔触究竟应该落到何处,才能够成就心中那副完美无憾的作品。



注:图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