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恼人的秋雨
●文/安焱
深秋的村庄,处处匆忙。天空不见大雁南飞,却被一层厚厚的黑云遮挡。
农舍的屋檐下,多出了一串串红辣椒,也多出了一疙痞一疙瘩玉米棒,一日日为丰收增色,正打扮出秋的盛妆。

很有风度的我,依然穿着短袖,游荡在沟坡、田园、和街巷。仿佛要与正盛开的野菊花争艳;与正脸红的青苹果抢味道;与正装上车的弥胡桃比维C。
把争、抢、比来的美好,包在外套里带回厨房。一点点塞进封闭的大肚子瓦缸,等来日染色串烧成我的所欲,我的所想。还没来得及等到秋末开缸,却招来携着乌云翻滚的秋风先尝。

那恼人的秋风哟,哗哗哗吹落着门前杨树上一片片黄叶,跳着舞飞卷出村庄。余下被围墙拦住的风之末将,站满了整个庭院,触动着一开一合很刺耳的门窗。吹散我正奔跑的晨梦,吹来了久违的秋雨的衣裳。
一滴滴冰凉的雨脚,密密的轻落地上。上演着多情女的眼泪,一场接一场。下过白天,下过黑夜:下过黑夜,又下过白天;下进了播种小麦的黄金时节,最迟不过霜降。

这恼人的秋雨哟,还在没完没了,没黑没明的下着。寒意渐渐代替了不再有的清凉。
一地地等待下种的黄土,还是原来的一地地。村子里多起来哭啼与吵嚷。为小麦不能及时种进地里,或许是惹怒了管雨神的上苍。制造出这么多,又这么长时间的绵绵秋雨,让这样少有的多雨秋天,才更像个特别的秋天,与大地相约在如烂泥巴的土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