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静好,原名王静,英籍华人。现任海外凤凰诗社副社长兼双语主编、世界名人会荣誉社长,作品散布在各网络平台及报刊杂志如《人民日报》《中国诗刊》《国际日报》等。多次获奖,华诗会会员,联合国《世界生态》杂志顾问。

我的童年(二)
作者|静好(英国)
第一次一个人住,独立生活,要自己洗衣服等等,我突然傻眼了,因为以前从来没做过。
我们家父亲有条不成文的家规:“女孩子要富养,不需学做家务。”所以他从来不要我也从来没教我如何做家务,只要我好好地玩,父亲说:“女孩子在娘家要好好享受,将来不知会嫁到何处,不知道是否会幸福,在娘家的日子要好好享受。”
从十岁起,我突然要自己面对一切,自己解决生活中的一切难题,我傻眼了,常常以泪洗脸。记得当时学校是没有专门的冲凉房的,单身女教师都是在放学后、利用学校的女卫生间冲凉。学校放学后,所有学生都回家了,学校就只有二十三位教师,已婚的老师有套间,他们有自己的冲凉房,单身教师,只有一个小小的单间,是没有冲凉房的。因为我们学校以前没有学生住过校,所以学校没有专门的宿管之类的,因而也没有专门的老师指导我并告诉我该在哪里冲凉等等,是我自己放学后看到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在卫生间冲凉,然后我学她的样,也用铝桶从厨房提来半桶热水(因为身材小,力气不够,提不动满桶水,一次只能提半桶水)在卫生间冲凉。
那时头发是可以在外面洗的,我就在学校厨房的后面,用铝桶装半桶热水,用茶杯舀水,来洗头发,洗完头发再去卫生间冲凉。

为了方便洗头发,从住学开始我就一直留齐耳学生短发,没有再留过长头发。
对我来说再难的是洗衣服,因为以前从来没洗过,也沒人教过我怎样洗。我努力从记忆中搜寻妈妈、姐姐洗衣服的场面,于是自己开始洗小件的衣服如:衬衣、内裤和袜子等。大件的衣服如罩衣、毛衣等等我实在是洗不动,也拧不干,干脆不洗。
幸运的是,当我住校不久后,大姐完成了她的培训学习后分配到本地一单位工作,大姐的单位大约距我们学校二点五公里左右,走路要半个小时。大姐在工作安排好后,第一个周末她就步行来我学校,找到我的住处,帮我打扫卫生,清理所有没有洗的衣服,换下床单被套,提了一大袋,拿到她单位去洗。那时我站在学校的教学楼上,望着大姐并不怎么高大的背影,手上提着一大袋衣服,吃力地行走着。我的双眼湿润了,非常感谢大姐,那时她才二十出头,正是风华正茂谈恋爱的年龄,大姐她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来回走十几里路,只为帮小妹我换洗床单被辱、换洗脏衣服。望着远去的大姐的背影,她青春靓丽穿着白衬衫蓝长裤的身影越来越小,但在我心里大姐的身影却越来越高大,越来越美丽,就像是天上的仙女,上帝派她下凡来帮助我的。我甚至幻想大姐就是仙女,可以飞,能很快地回到她的宿舍,不需吃力地提着大袋的衣服走那么远。

那时大姐大概是每两周来帮我换洗衣服,脏的拿去洗,洗干净的拿回来,每月帮我换洗一次床单被套。后来当大姐知道我们学校没有专门的冲凉房后,她还邀我周末和她一起去她们工厂的冲凉房冲凉。大姐的单位是氮肥厂,热水足够,工厂里有很大的冲凉房,一年四季天天开放。第一次和大姐一起去她们厂的冲凉房冲凉,隔成单间的冲凉房,有冷热水龙头,可以自己调节水温与水的大小,大姐和我在一间冲凉房,她耐心地教我怎样调节水温、水的大小,并帮我洗头,当大姐温暖的双手接触到我的头部时,一股暖流迅速流遍全身,我的泪水也禁不住夺眶而出,从大姐那里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大姐那时与另外两位女同事住一间房子,都是单人床,为了照顾好我,大姐曾邀我和她住一起,两人睡一个单人床,与大姐住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幸福开心的日子。放学后,回到大姐的宿舍,等大姐下班,然后我们一起去食堂买晚饭吃,晚上住在大姐的集体宿舍,与大姐睡一起,不再孤单害怕。那时同宿舍的另外两个美女开始谈恋爱了,每晚出去与男朋友约会、看电影等等。那时候也有人追我大姐,但大姐为了更好地照顾我,下班后不去任何地方玩,不与任何人约会,回宿舍陪我。
可是好景不长,同宿舍的另外两位女性朋友,因为有时要带男朋友回宿舍,看到我这个电灯泡在,不方便,于是去向领导告状,说我不应该住她们集体宿舍,于是我又回到了学校住校。
于是大姐又开始来回跑,帮我换洗衣服、床单被套。

大姐如母,记忆中大姐对我的关爱与帮助,永远胜过母亲。大姐为我洗衣服、被子,从我十岁开始,一直到我上完大学,甚至上班以后,还是大姐帮我洗床单被套。那时大姐已经结婚了,大姐自己没有单车,大姐夫有一辆男士二八上海永久牌单车,大姐就请大姐夫每月骑着自行车去我单位,帮我换下床单被套,换上新的,脏的拿布袋装着,还有大件的衣服,放在自行车后座,驮回家去洗。
大姐大姐夫帮我的恩情永难忘,一直铭记在心,可惜到如今我还没有给大姐大姐夫任何回报,但大姐的恩情我不会忘,相信将来一定会有机会回报的。



注:图片来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