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六十五）
作者｜黎正光（中国）
第三十三章：维新变法，戊戌六君子鲜血惊醒草原剑客
一八九八年冬天的成都异常寒冷。
按计划，刀疤脸骑快马，终于在冬至节前赶回成都。想到不久就要进入1899年，十分着急的刀疤脸回成都第二天上午，就赶去见罗金刚。没想到，佣人告诉刀疤脸，说罗代办父亲病重，回老家看望他老父去了。没见到罗代办的刀疤脸，又去尊经书局宿舍找到宋育仁先生。宋先生知道刀疤脸是夏天回的打箭麓，忙说：“成汉，你知道你去草原后这几月的时局变化吗？”
刀疤脸：“宋先生，我在打箭麓听成都来的客商讲过些情况，听说戊戌变法失败，谭嗣同、刘光第等六君子被斩于北京菜市口。”
宋育仁叹道：“唉，不光主张变法的六君子被杀，支持变法的光绪皇帝也被软禁，康有为和梁启超先生已被迫流亡海外。看来，在封闭保守的中华大地，要实行真正的维新变法，还有一条艰难之路要走，还会有更多改革志士流血牺牲哪。”说着，宋先生眼里就噙满泪花。
紧握双拳两腮抖动的刀疤脸，沉默片刻后说：“罗先生，我想过几天再到京津两地去看看，您赞同吗？”
宋育仁：“成汉，在维新变法人士被追杀清剿日子里，现在是风声鹤唳啊，这时北上不是太危险么？”善良的宋育仁有些为刀疤脸北上担忧。但宋育仁不全知道的是，在今年元宵节后北上的刀疤脸，在三至七月整整五个月盘恒在京津两地的刀疤脸，不仅开了眼界见了世面，更重要的是，他在京反复读了几遍康有为等人起草的“公车上书”全文，也找到天津旧报《直报》，读了严复的《原强》等文章和他翻译的《天演论》。特别是《天演论》中关于“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进化理论，使他明白在积贫积弱的今日中国，如再不维新变法发奋图强，民众就可能沦为侵略者的奴隶。后来，如饥似渴的刀疤脸，又托朋友找到1896年的部分《时务报》，他又在报上读了梁启超的一些变法理论文章。虽只有短短几个月京津两地生活，但那些回肠荡气充满改革变法激情文章，正迎合了血性汉子刀疤脸心中渴慕已久的向往：要做一个为民族命运有所担当的男人！
热血激荡的刀疤脸紧握双拳，镇静回道：“宋先生，正因戊戌变法失败，我所敬慕的谭嗣同大英雄等人被杀，我才更应该北上，再去京津两地看看，我相信这些变法勇士的鲜血不会白流。我想，在这白色恐怖日子里，总有跟我一样的人，他们仍会转入地下活动。”宋育仁听后一怔，莫非王成汉还有寻找反清组织念头？想到这，宋育仁便不再劝刀疤脸了。
宋育仁：“成汉兄弟，我听说最近山东在闹义和团运动，而且以波及到河北和京津两地。若你执意北上，你去了解了解义和团也行。”
刀疤脸：“宋先生，我虽想见他们，可我没一个熟人，也不知他们在何处，我咋见义和团的人呀？”
宋育仁：“你好友罗金刚不是在京津两地有许多关系吗，让他给你介绍几个又何尝不可。”
刀疤脸听后叹道：“嗨，罗代办虽有关系，但他关系大都是官场和商人关系，在这大肆镇压变法人士的恐怖日子里，我想，他那些关系大都不愿接待我这异乡人吧。”
宋育仁点点头：“嗯，你说的也对，官场支持维新变法的人士，大多已被革职或下狱，剩下的官员当然过的都是提心吊胆日子。我看这样吧，上月我有个从北京回来的朋友告诉我，他认识北京顺源镖局的大刀王五，你到京后可先去镖局找找这人。”
刀疤脸有些茫然：“宋先生，这镖局的大刀王五是何人？我去找他不会碰壁吧？”
宋育仁：“我可告诉你有关大刀王五情况，第一，其人是大英雄谭嗣同生前好友；第二，此人非常赞同维新变法；第三，他是中原著名镖师，武功非常了得；第四，谭嗣同被杀后，无人敢收尸，是他和一帮朋友，不仅替谭收尸，还将谭嗣同遗体送回湖南安葬。你说，这样的汉子你想不想见？”
刀疤脸听后，猛地拉着宋育仁手说：“想见想见，我此次赴京，第一个要见的人，就应谈是大刀王五。”随后，刀疤脸揣着宋育仁几封私信，高兴告别了他所尊敬的宋先生。
寒风呼啸，雪花飘飞。腊月二十五这天中午，骑快马的刀疤脸，终于赶到北京城。刀疤脸按宋育仁交给的地址，来到前门外西半壁街13号，找到顺源镖局。刚走到镖局大门外，刀疤脸就看到门右上角，高竖一面杏黄大旗，“顺源镖局”四个大字随大旗正迎风飞舞。
待守门人通报后，敦实干练的大刀王五很快来到大门外。五十多岁王五打量一番高大的刀疤脸后，忙问：“小兄弟，你是谁？我咋不认识你 ？”
刀疤脸将双拳一抱说：“英雄不问出处。晚生只为追寻‘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英魂而来。望闻名天下的王镖师，留我茶叙一个时辰，如何？”大刀王五听刀疤脸背出谭嗣同狱中诗句，又为追寻英雄英魂而来，心中暗喜的王五立即用手示意：“好汉，请进。”
刚进大门，刀疤脸就看见东、西墙壁上悬挂着“德容感化”和“义重解骖”两快醒目大匾。门洞内壁上方还有两快小匾，分别是“尚武”与“济贫”。到客室坐下后，刀疤脸忙拿出宋育仁信件交给大刀王五。王五看过信后笑道：“哦，原是宋先生之友丁之烈先生介绍的，之烈先生也是我好友，天下朋友是一家嘛。来来来，远道而来的成汉小兄弟，请喝茶。”
就这样，两位相差近三十岁的习武之人，由于内心认同维新变法，敬慕为变法牺牲的大英雄谭嗣同，他俩从午后一直谈到黄昏。刀疤脸向大刀王五介绍了自己身世和喜欢剑术爱好，也谈了喜酒和偏爱李白饮酒诗等特点。大刀王五也告诉刀疤脸，他原名叫王子斌，祖籍在河北沧州，由于擅使大刀，又在结拜兄弟中排行老五，故被人称为“大刀王五”。
由于刀疤脸和王五身上都具有行侠仗义禀性，所以，每当二人谈到重义轻利一些故事时，双方都不免会心一笑。后来，有些纳闷的大刀王五问道 ：“成汉兄弟，你在康巴藏地生活，为何对天下时局了解这样清楚？”
刀疤脸：“尊敬的王前辈，我这两年对天下时局的了解，主要得益于宋育仁先生在成都创办的《蜀学报》，和一些报刊发表的变革文章与消息。还有，我去年三至七月一直在京津两地盘恒，故对天下大事有所了解。”
王五：“哦，成汉兄弟原是有文化的习武之人，看来，蜀道之难于对于你这有为后生来说，那就算不上什么难事了。人们常说，川人一旦出了夔门，就易变成蛟龙嘛。”说完，王五微笑向刀疤脸点了点头。
刀疤脸：“前辈笑话晚辈了。我王成汉不是什么蛟龙，但却愿向大英雄谭嗣同学习，为中国维新变法尽一份绵薄之力。”
“好，很好，老夫就赞赏你们年轻人应该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不然， 中国百姓就被腐朽没落的满清朝庭坑害了。”随后，大刀王五向刀疤脸讲述了他同谭嗣同关系，并重点介绍了百日维新过程中的某些细节。最后， 他向刀疤脸含泪讲了维新变法被慈禧扼杀后，谭嗣同等人被抓情况和慷慨赴死英勇过程。
热泪盈眶的刀疤脸听后，抹泪说：“真没想到，大英雄谭嗣同牺牲得如此凛然悲壮！”
王五：“唉，成汉兄弟，我同一帮朋友原准备去劫法场救谭嗣同六人的，可没想到，众多清兵防范严密，我们无从下手。更没想到的是，那些麻木可怜又可悲的百姓，居然向谭嗣同六人扔烂菜叶和白菜邦子。他们难道不知，被当局所害的六君子，正是为改变他们命运而死吗？可悲哪，中国到了如此荒唐地步，百姓愚昧到这种程度，你说，我们这些支持维新变法的人该咋办？”
刀疤脸：“前辈，我认为，维新变法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眼下大多百姓愚昧麻木，但总有被唤醒那天。我坚信，虽然变法运动在中国暂时受阻，但任何人休想改变历史进程。我们应该不怕困难不惧死亡，向谭嗣同六君子学习，将维新变法事业进行下去！”听到此，大刀王五激动握住刀疤脸手说：“好，成汉兄弟说的好，我也相信，中国仍有大批仁人志士，会将维新变法事业进行下去。走，我们喝酒去！”
喝酒时，刀疤脸对大刀王五讲了，扎西从猎狼人变为牧狼人的传奇故事。大刀王五听后异常惊诧说：“真没想到，在康巴藏地居然会出现如此传奇英雄。今生若有机会，我定去若拉草原见见你的结拜兄长，看看那些被牧狼人收编的狼队。”同时，大刀王五也给刀疤脸讲述了，可恶的清政府居然对谭嗣同行刑时使用钝刀折磨，大英雄谭嗣同如何视死如归慨然壮举。
刀疤脸听后，含泪问道：“前辈，大英雄谭嗣同现葬于何处？我想去他坟前祭拜。”王五听后，摇头叹道：“唉，可叹可悲哪，为维新变法捐躯的谭大英雄死后，竟无人敢为他收尸。小兄弟，你知道吗，后来还是我同浏阳会馆的刘凤池老板几人，冒死从刑场将潭嗣同尸体夺回。我们几人拿出自己积蓄买来棺材，才将其英雄入殓。为使谭嗣同魂归故里，我亲率一干人马，不顾朝庭追查，硬是穿越三千里漫漫长路，把我好友谭嗣同遗体运回湖南，安葬在浏阳牛石乡的石山下。唉，只可惜我们银子太少，没能为英雄修建一座大墓。但不算太遗憾的是，我们费尽周折，总算让英雄魂归故里。”
刀疤脸：“前辈，这么说来。谭嗣同大英雄的墓在湖南浏阳？”
“是的。遗憾的是路途太远，这次你无法亲自到他坟前祭拜了。”
含泪的刀疤脸独自将杯中酒一口吞下，咬牙坚决说：“前辈，莫说大英雄之墓在湖南浏阳，就是在天涯海角，我王成汉也该亲自前去祭拜他！”激动不已的刀疤脸再次说出脏腑之言。
“好，有你这样的忘年之交，老夫倍感欣慰。”说完，大刀王五也将杯中酒一口喝干。机灵的刀疤脸为不牵连已被朝庭监视的顺源镖局，谢绝了王五的一再留宿心意，便执意去外面找客栈住宿。临别，大刀王五建议刀疤脸抽空，去看看被英法联军焚毁的圆明园，并说，看了后就更明白谭嗣同六君子，为了奋斗牺牲的伟大意义。最后，刀疤脸悄悄告诉大刀王五，他要在大年三十之夜，去菜市口祭奠六君子英魂。又惊又喜的大刀王五提醒说：“成汉小兄弟，你勇气实在可嘉，但京城不比成都，这里防范严哩，你千万要当心，别出意外为好。”
深夜，大刀王五看着牵马的刀疤脸远去背影时，不禁叹道：“这四川小子不错，身上还有老夫当年血气方刚影子。”
第二天上午，从客栈出来的刀疤脸，跃上马背直朝北京西北角圆明园遗址奔去。
圆明园是中国人民精心打造的艺术园林典范，是世界豪华瑰丽宫殿之一。该园最初是明代一个故园，清康熙朝时，将它赐给第四皇子胤禛（后来的雍正皇帝）。雍正继位后，将圆明园变成仅次于紫禁城的政治活动中心。后来，经历了康、雍、乾、嘉、道光、咸丰六朝150年大规模增修扩建，终于将圆明园扩建成中国历史最为精美壮观的皇家园林。三园共有100多个风景点，无数楼台、殿阁、廊谢与馆轩在山环水绕之中，景色十分迷人。园内曾珍藏着古今中外许多历史文物，有孤本秘籍、名人字画、鼎彝礼器、金银珠宝、铜瓷古玩等。它不仅是同时代中国建筑精华，也是当时世界上最伟大的博物馆和艺术馆。
牵马行走在圆明园残垣断壁中的刀疤脸，不时仰天长叹：“天哪，如此精美的皇家园林被焚，不正说明腐朽没落的满清朝庭无能吗？这样的国家再不实行维新变法，其结局只能被世界列强侵占瓜分。”想到圆明园被焚之前，许多宝物被英法军人抢劫情景，再联想到当下多国军队已咄咄逼人，索要中国土地和通商口岸现实，心情悲愤的刀疤脸，掏出短枪朝遗址上残破廊柱打去：“慈禧老妇，你在坑害我中华几万万同胞哪！”
寒鸦声中，天色渐渐暗下来。心情沉重的刀疤脸，凝望暮色中飘飞雪花后，才依依不舍打马离开冷寂残破的圆明园。
刀疤脸同扎西分手后，扎西再次扩建了他在冰崖下的洞穴大本营，他要为未来扩大狼队早作准备。若像结拜兄弟说的那样，要组建起自己狼军团的活，这洞穴作为大狼们栖身之地还远远不够。一次偶然机会，扎西在收编一支只有十来头大狼的小狼群后，有些担心的他，便去天葬台请天葬师尼玛大叔来给他参谋，如何才能统领来自不同狼群的大狼们。
对狼群较为熟悉的尼玛给出的第一个建议，就是要对大狼采取分而治之办法，具体做法首先要给大狼分巢穴。否则，众狼挤在一个巢穴，一旦发生矛盾，性情凶猛大狼必将发生恶战。尼玛走后，扎西又开始指挥嘟嘎和芭莎，在冰谷另一侧刨挖狼穴。好在最先跟随嘟嘎的大狼都很卖力，十多天后，又刨出一个深深新狼穴来。
秋天刚降临时，扎西每隔三天，总要带上嘟嘎和芭莎走进冰谷，去看望躺在冰川里的卓玛。随着大雁南飞新雪降临，冰川上又垒上厚厚积雪后，看不见卓玛的扎西，只好带领狼队出猎，去准备过冬食物。就在刀疤脸北上京津两地时，扎西率领的狼队，早已将野黄羊、岩羊和众多旱獭、鼠兔等拖进了冰谷储藏。由于刀疤脸离开打箭麓时有交待，巴登每过二十天给魔鬼寨送食物时，总要给扎西送些糌粑、酥油和牛奶。因大狼们怕火，扎西只在自己洞室中备有火炉，完全过起与狼同穴的惬意日子。
腊月二十八清晨，从萨嘎部族驶出一辆马车，穿越冰雪覆盖的若拉大草原，一路朝老鹰岩奔去。赶车人不是别人，正是贡布家丁头目卓仁杰。原来，当贡布部族同曲巴部族发生冲突没占到便宜后，老谋深算的贡布就后悔，这些年没能同老鹰岩土匪结成暗中同盟关系。贡布认为，仅靠他一己之力要打败卡钦部族确实困难。他让化了装的卓仁杰带上两个贴心家丁，借春节之机给老鹰岩大头领送点礼物去。贡布认为，只要黄大郎收下礼物，今后建立秘密关系就有可能。若黄大郎拒收礼物，那就证明匪首根本不买他帐，那他今后只好再另想办法寻求新帮手。
快到老鹰岩时，卓仁杰停下马车向山上打了声唿哨。听到唿哨声的小匪忙进大殿向刚起床的黄大郎报告。大惊的黄大郎立即叫上泽木剌和三寸丁几人，来到洞外用单筒望远镜朝山下观望。随后，黄大郎又将望远镜递给泽木剌。黄大郎疑惑对三寸丁说：“这就奇怪了，谁会在大年三十前给我们送酒和宰好的大肥羊呢？”
泽木剌放下望远镜说：“大哥，这些家伙该不会有诈吧？”
黄大郎指着山下说：“使个屁诈，二头领你看看，这方圆十多里地，有一个人影吗？这明明是给我们送年货来的，你咋现在胆子越来越像雪鸡了？”
三寸丁：“大哥，要不我先问问，这送年货三人是何方神仙？我们总不能让到嘴的年货又飞了呗。”黄大郎点头后，三寸丁立即朝山下打了声唿哨。接着，三寸丁高声问道：“山下朋友，你们是哪的，为何要给我老鹰岩送年货？”
不久，山下便传来卓仁杰声音：“山上朋友们，我要同黄大头领说话。”
黄大郎忙挥手问道：“说吧，我就是黄大头领。”
卓仁杰：“黄大头领，大年三十快到了，我们贡布头人说，你们求生存也不容易，他让我卓仁杰给你们送点年礼来。若你们愿接受，我就把十坛好酒和十头已宰杀的大肥羊给你们留下，若你们不愿接受这年礼，我马上就把这东西拉走！”
听完卓仁杰回答，黄大郎几人全愣了，他们原以为可能是哪个没交保护费小部族送来的年礼，出乎所有人预料，原是贡布大头人给他们送的年货。立马反应过来的黄大郎高声回道：“卓仁杰好汉，你把东西留下吧，回去代我好好谢谢你们贡布大头人，就说我们老鹰岩众弟兄都记着他这份情。来日方长，往后有用得着我们时候，我雪山雄鹰大队一定鼎力相助。”黄大郎刚一说完，卓仁杰立即命令车上家丁将酒肉搬到雪地。随后，卓仁杰朝山上挥手后，就赶着马车快速离去。
望着远去马车，黄大郎哈哈大笑：“哈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哪，我雪山雄鹰又要有用武之地啦！”黄大郎话音刚落 ，众匪盯着山下年货，都拍手呼叫欢蹦起来......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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