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果八月瓜

       竹门

       火龙果，其皮有龟背纹状，皮软易撕。内瓤似果非瓜，红若胭脂，白似凝膏，皆内嵌黑芝麻粒，自然均匀，又星罗宇空。

        其瓤红则染指，白则腻肤，食之，有淡淡的甜，还有淡淡地香；红瓤者贵于白瓤约两倍。手撕火龙果，切下约半于瓷碗中留给家人，另一半则继续手撕自用，颇为惬意。

        火龙果个头大，经得住手撕；山竹个头小，皮厚密如壳，掰开时，白瓤如桔瓣，厚皮内壁上的颜色，由浅渐深，几分钟内即成深紫色，就象受了创伤的皮肤，渗出细密的血浆来，然后见凝。白瓤中纹理细密，精如织网。活生生的神奇，让人不忍食用，观之良久。食之，则味道甘酸如饴，如丝裹核，又让人不得马虎吞咽，而细致品味。

        由山竹，使我想起家乡川北农村，有一种叫八月瓜的野生果来。外形如香蕉略扁，生长在攀附于树木的藤蔓上，藤蔓不壮，见果也少。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还是集体劳动，我们路过的人都看到了这个野果八月瓜。有点年纪的长辈说，这种瓜熟了很好吃，我们就等着它熟。直到有长辈说你们再不摘瓜，就吃不到了。嘿嘿，只要一裂口，喜鹊和斑鸠就抢吃了。

        于是，我们这几个十几岁农村青年，就约在这八月瓜裂口之前，摘而分食之，人只一瓣。长辈说他吃过，不再分食。

        八月瓜的味道，极类山竹，其瓤瓣横排，瓣核更小。此后，再没有见到过这种叫八月瓜的野果。

(写于2020年7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