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六十一）
作者｜黎正光（中国）
第三十一章：两只狼崽，被无限悔恨的猎狼人收养
半个时辰后，躺在冰崖的扎西，在空中雪鹰和身边大黑獒叫声中，渐渐苏醒。冰谷升起带雾寒气，笼罩在头昏脑胀神智模糊的扎西周围。感到彻骨之寒的扎西，下意识挣扎爬起，抓着叉枪沿冰崖朝下溜去。当下山穿过砾石堆的扎西，刚抓住枣红马缰绳，踉跄几步还没翻上马背的他，又跌倒在地昏了过去。
扎西再次醒来，已是弦月高挂夜空时候。坐在地上望着冰崖发呆的扎西，突然站起朝远处冰崖发出大声狂喊 ：“卓......玛......，你在哪儿......”随后，扎西就朝夜空扣响扳机。很快，冰崖和冰谷就回响着久久不散的枪声。枪声散尽，扎西便抓扯自己头发又放声大哭。黑獒也在一旁呜咽着，含泪凝望远处冰崖。
夜风拂过，扎西近乎绝望的悲恸哭声，使草原每个生灵震颤。随之，一阵轰响传来，一场大雪崩又在冰谷上方发生......
漫漫长夜，在扎西哭了又停，停了又哭的悲痛中迎来黎明。两眼充血头发蓬乱的扎西，想不出去那更合适，只好又艰难爬上马背。六神无主的他，竟策马朝魔鬼寨方向走去。来到骷髅谷山洞前，翻下马的扎西回头看见大堆狼骨。没想到，神色凄惶的扎西，丢下叉枪扑到狼骨堆上放声大哭：“大狼啊，我扎西对不住你们哪，我冤杀了你们，我扎西是不可饶恕的蠢笨凶手啊......”。晨风吹过，骷髅谷久久回荡着扎西发自肺腑的悔恨哭声......
真正的男人，不怕困难和险阻，有着敢于承担一切不幸的勇气。但往往击倒这些男人的，不是痛苦和艰难，而是撕扯灵魂的悔恨。躺在骷髅谷洞中，三天不吃不喝的扎西，此刻正是这样的男人！时而清醒时而恍惚的扎西，几天来一幕幕曾亲历的情景，像画片真切浮现他眼前。卓玛和梅朵的音容笑貌，匪首黄大郎的狰狞与邪恶，乌岗狼王的嚎叫与亡命，他挥舞燃烧狼皮冲向狼群场面，一头头大狼倒在叉枪下的挣扎与悲嚎，以及他挥向大狼的滴血藏刀......
几天来，真正折磨扎西的还不仅是卓玛的死，最致命的是卓玛告诉了她被抢上老鹰岩真相，以及这几年支撑他活着信念的毁灭。已有身孕的卓玛不愿再苟活人世他能理解，土匪在雪夜抢走他女人他也认命，他现在唯独不能接受的，是这两年多日子里，他整整冤杀了近两百头骁勇聪明的大狼。如若没喜喇大活佛、约翰牧师和尼玛天葬师曾经的苦心相劝开导，或许扎西内心疼痛还稍轻些。正因那些相劝之言仍回响在他耳边，扎西才彻夜难眠痛悔万分。特别是扎西每当想到同乌岗狼王几次搏命相杀情景，他总是用双拳砸地说：“老天啊，这都是我在逼乌岗狼王同我拼命啊......”
躺在洞中的扎西，想到过自杀，也想到过上魔鬼寨同麻风病人一块了此残生，还想到过从此跟尼玛在小石屋，摇着转经筒为他杀害的大狼诵经超度。最后，扎西决定，无论自己怎样选择未来，他必须先将洞外被自己杀死的大狼垒座坟墓，垒一座比结拜兄弟建的狼冢更大狼坟墓。下了决心后，扎西才艰难爬出山洞，指挥黑獒给他抓来两只旱獭。烤吃完旱獭，靠在洞壁的扎西才慢慢缓过劲来。
干练的刀疤脸自回县城后，在他每天早出晚归奔忙下，半月时间里，他就将快枪和鸦片卖出大半。在等理塘和巴塘头人与土司提货时，去醉一春酒馆喝酒的刀疤脸，才猛然想起他的扎西兄弟。刚回县城时，他去教堂和铁匠铺打听过扎西行踪，但丹珠和泽翁都说扎西去草原杀狼了。没想到，十多天过去，扎西仍没露面。这几天刀疤脸右眼皮老是跳过不停，隐隐感觉不好的他，便动了等提货人走后要去草原寻扎西念头。此时喝酒的刀疤脸哪里知道，他的扎西兄在短短几天，已经历了生离死别灾难。
自刀疤脸以罗代办联络官身份收购军马后，旺堆和巴登就对他礼让三分。又在刀疤脸舍命救回曲珍后，从此，春风茶庄就不再过问押运队长行踪。好在懂江湖规矩的刀疤脸，早已给巴登讲明，若他没替茶庄干活，他就不拿报酬，若干了活再另算。旺堆私下对巴登说过，你看那王剑客神气样，他是成都人，我估计他背后靠山并非罗金刚一人。没想到，当旺堆知道他女儿爱上刀疤脸后，对王剑客恨也不是怕也不是的他，反而不知该咋办了。
通过两天艰苦努力，两手血肉模糊的扎西，终于在骷髅谷垒了个比刀疤脸狼冢大一倍的狼坟，而且底部四周，立着摆放等距的八块狼头石碑，坟顶还立有块石刻的狼王头像石碑。待一切弄好后，扎西便伤心跪在坟前，伏在地上流泪说：“乌岗狼王，我扎西对不住你们狼族，我冤杀你们好多兄弟姐妹。我发誓，今生我若再杀一头大狼，我扎西就不是人！
此刻，疾飞而来的三尾红狐，缓缓歇落坟顶石碑。伏地的扎西刚一抬头，就看见碑上的三尾红狐。红狐吱吱叫着，似乎在赞赏扎西举动。惊异的扎西忙双手合十说：“红狐菩萨，感谢你曾对我的相助，也请你宽恕我这罪孽深重之人。”扎西刚一说完，微笑的三尾红狐抛给扎西一个精致银质小盒。诧异的扎西想打开小盒，一句柔美之声从红狐嘴中冒出："扎西，这银质小盒是你个人秘密，三年后才能打开，否则，你将遭遇更大不幸。”说完，三尾红狐就朝天空飞去。
望着远去的三尾红狐，忐忑扎西忙将银质小盒放进怀中。随后，扎西看看凝满鲜血双手，起身朝洞内走去。很快，十分疲惫的扎西，倒在洞内发出沉沉鼾声......
由于降了不少价，在外地客户超额买走快枪和鸦片后，刀疤脸迅速送走几个骑兵，然后就去春风茶庄。前两天，丹珠找到刀疤脸，一再打听扎西情况。说不出扎西下落的刀疤脸，只好告诉丹珠，过几天他就亲自去草原寻找多日不见的扎西。在得到刀疤脸承诺后，郁郁寡欢丹珠才回了教堂。
刀疤脸刚走进茶庄，巴登就迎上问道：“俄呀，押运队长，我正想派人找你呢，嘿，没想到你就来了。”
刀疤脸：“找我？有啥事？”
巴登：“找你到成都进货去。今年由于你忙，我已推迟进货时间。这事不能再拖延了。”
“你们去吧，我还有要紧事走不了。”刀疤脸板着脸回道。
巴登急了：“你是押运队长，你不去咋整？”
刀疤脸：“巴登掌柜，你知道吗，自我跟扎西分手至今，已整整两月过去了，扎西一直没回过县城。我担心去杀狼的扎西出事，所以，我想来借个帮手到草原寻你师父去。”刀疤脸故意说出师父一词，是想让巴登理解和支持他要求。
巴登：“我阿爸已下令，让我带人必须明天上路去成都。这样吧，你草原剑客是能干人，我带人先行一步，你独自去找到我师父后，就骑马来追我们。这样的话，找人和进货就两不误了，是吧？”历练两年的巴登，头脑已够用不少。
面对巴登极有道理建议，刀疤脸只好说：“俄呀，这主意不错，那我今天就去草原寻找扎西兄。”说完，刀疤脸立马离开了茶庄。
临行前，刀疤脸骑马又去教堂、铁匠铺和法轮寺问过扎西行踪，得到的回答均是不知道后，刀疤脸立即打马朝若拉大草原奔去。
天空低垂，黑云翻卷，大风刮得花草不断摇曳倒伏。草原上的牧人吆喝着，匆忙将牛羊朝自家帐篷方向赶去。很快，银蛇飞蹿似的闪电，撕裂厚重黑云，隆隆雷声炸响后，豆大雨点就砸向茫茫草原。迎着暴风雨飞奔的刀疤脸，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到去天葬台问问尼玛大叔，他知道扎西跟天葬师有着不错交情。
一个时辰后，大雨渐渐停息，落日又将金色余晖洒向雪山草原。夕阳西下时分，就在刀疤脸快到天葬台时，草原上升起的一道绚丽彩虹，像一道巨大七彩拱门，耸立在天地之间。雪鹰高飞。远远望去，天空雪鹰犹如一只疾翔精灵，引导骑白马的刀疤脸，穿越彩虹之门，缓缓朝通往天国般的卡巴拉雪山走去......
暮云四合之后，夜的大麾就将草原覆盖。在尼玛小石屋问过天葬师后，刀疤脸终于得知十多天前，扎西曾来过天葬台。喝过酥油茶吃过糌粑的刀疤脸，匆匆告别摇起转经筒的尼玛，又打马连夜朝卡钦部落奔去。因喝酥油茶时，尼玛说受过重伤的扎西，有可能回自己部族休养了。正是认同尼玛的提醒推测，刀疤脸才决定去卡钦部族问问曲巴头人。
没想到，半夜赶到卡钦部族的刀疤脸，被家丁头目郎嘎挡在了曲巴大院门外。原来，郎嘎见腰挎藏刀腿插短枪的刀疤脸，板着脸心事重重要见曲巴老爷，郎嘎认为，若谈生意上的事，王剑客应在白天来。为曲巴安全考虑，郎嘎坚持要王剑客明上午再来。见郎嘎拦着自己不准见曲巴，火冒三丈的刀疤脸，一巴掌朝郎嘎扇去，立马拔出手枪对着郎嘎脑袋说：“好你个家丁小头目，居然敢阻拦我王剑客见曲巴头人，给老子说，你这是啥意思？”
见刀疤脸如此肆无忌惮，有些害怕的郎嘎忙哭丧着脸说：“剑客兄弟，我们老爷已睡下，我是怕影响老爷休息哪。”
刀疤脸举枪厉声命令说：“即便你们老爷睡下，你也得给我叫醒他，老子有重要大事问他！”从没见过王剑客如此盛气凌人的郎嘎，也知他是曲巴老爷的座上宾，只好叩响大门紫色铜环。很快，开门的家丁问道：“队长，这深更半夜的，你敲门不怕影响老爷睡觉？”不等郎嘎答话，刀疤脸挤进门用枪命令家丁：“快去通报曲巴头人，就说王剑客有要事见他。”家丁看看凶巴巴的刀疤脸，只好朝雕楼上跑去。
被叫醒的曲巴，听说是王剑客有急事求见，本不想起床的他，犹豫片刻还是爬了起来。曲巴知道王剑客既是旺堆手下得力干将，又是罗代办在县里的代理人，更重要的是他可通过王剑客之手，买到质优价廉的鸦片和快枪。想到这曲巴忙叫家丁将王剑客带到客厅相见。
刚一见面，刀疤脸就劈头向曲巴问道：“曲巴头人，您可知我扎西兄，最近回部族没？”
曲巴一惊，忙回道：“俄呀，联络官兄弟，具我所知，扎西已有很长时间没回自己部族了。不是说，他在法轮寺疗伤吗？”此刻的曲巴，猛然想起去年初冬，他去法轮寺探望疗伤的扎西时，扎西说过，伤好后仍要去寻机刺杀贡布。难道，扎西行动失败，已被打死？
刀疤脸：“俄呀，曲巴大头人，扎西藏历新年前就搬出了法轮寺。两月前，他就离开县城到草原杀狼，可至今，也没见他回过县城。大家都替他担心哩。”
曲巴一怔：“联络官兄弟，扎西若只为猎狼来草原，难道说，又发生了意外？”曲巴的担心也正是刀疤脸所虑。刀疤脸也知道，乌岗狼王决非等闲之辈，去年秋差点致扎西于死地，就足可说明狼王具有非凡而又凶狠手段。但狡猾的刀疤脸，不想再仅靠他个人力量寻找扎西，此刻他决定，一定得把曲巴也绑架进寻找中来。于是，想好说辞的刀疤脸回道：“曲巴头人，具我所知，扎西在若拉草原奔忙，不仅仅只为杀狼吧？”
“扎西是著名猎狼人，他在草原奔忙不为寻狼，难道是骑马玩耍？”奸诈的曲巴，断定王剑客不知他曾交给扎西的暗杀指令，便想把话题锁定在杀狼问题上，同时，也想试探这深夜到访的联络官到底知道多少秘密。
刀疤脸喝口酥油茶后，盯着曲巴说：“尊敬的大头人，难道您忘了，扎西除杀狼报仇外，还肩负有您曾给他的秘密使命。”刀疤脸的直接暗示和提醒一出口，曲巴脑袋顿时翁了一下：好你个扎西，居然将我绝密指令，透露给你结拜兄弟！
“你别瞎猜，我从没给过扎西秘密使命。”心虚的曲巴，仍镇定否认曾给扎西的私下交待。
刀疤脸放下酥油茶碗，抹抹嘴说：“曲巴头人，就算我瞎猜，扎西手中那把漂亮的短枪，总不是在草原上捡来的吧？今晚，我不想来此跟您大头人闲扯，我只是希望天亮后，您派出一些家丁，到萨嘎部族去打听打听，看有无猎狼人失手或被关押消息；若扎西发生不幸，请到县城洋教堂或醉一春酒馆留个话，您我二人再商量下一步营救计划，如何？”
曲巴假装思索后回道：“扎西毕竟是我卡钦部族的人，关心他是我这做头人的应尽之责。好，就依你联络官建议，我明天就派出化装家丁，去打听扎西下落。”
刀疤脸立即向曲巴翘起拇指说：“俄呀，这才是我王剑客所钦佩的曲巴大头人嘛。猎狼人扎西活着，才是您我心中永远不变的愿望。我看哪，若拉草原的未来，您比我更需要扎西。”说完，刀疤脸就告辞离开了曲巴大客厅。
曲巴走到窗前，凝视月光下刀疤脸背影，咬牙陷入沉思......
黄大郎之所以带着大群弟兄，去草原之外疯狂抓抢女人，一是为失去曲珍后的恼怒，想发泄心中愤慨；二是想抢个比曲珍更漂亮姑娘，以满足他早已异化的虚荣心。
曲珍被刀疤脸救走的头几天，怕丢脸的黄大郎并没声张，照样跟泽木剌和三寸丁一块喝酒说笑，假装无事。后来，黄大郎在深夜喝酒后，回屋又跑出假装十分惊诧，对泽木剌和三寸丁等人说，糟了，曲珍被人弄走了 ，并拿出二千两银票给众匪看。
看过银票的泽木剌说：“俄呀，旺堆土司挺识相嘛，把他女儿悄悄赎走还不亏待我老鹰岩弟兄。”三寸丁抓过银票看后，疑惑向黄大郎问道：“大哥，难道前几天失踪了的哨兵，躲在后山林中做了王剑客内应？”
黄大郎点点头：“嗯，我看准是这样。这次来山上偷赎曲珍的，准又是那有功夫的王剑客。”从那之后，为报复叫开他房门的卓玛，黄大郎命卓玛顶替曲珍天天陪睡。
前几天，去抢女人空手而回的黄大郎，得知卓玛已逃走，查出当天站岗是蛮尕后，便把失职的蛮尕吊起狠狠打了一顿。若不是三寸丁苦苦求情 ，蛮尕的结局很可能是吃颗枪子丢命。为安慰气极败坏的匪首黄大郎，三寸丁又向黄大郎献上再抓美女之计......
从曲巴雕楼大院出来，刀疤脸跃上马背乘着月色，又打马朝草原奔去 。没想到，刚在草原跑了一会儿，犹豫的刀疤脸竟一时不知去哪寻找扎西更好。于是，勒住马缰的刀疤脸，竟让马在草原上慢慢溜达起来。
星空下，夏夜凉风习习，流萤飞蹿宛若刀疤脸忽闪思绪，他脑海又浮现出藏历新年后的一次情景来。一天夕阳西下时分，曲珍在阿妈陪同下来春风茶庄，找到刀疤脸便拿出宋词，翻到李清照的《醉花阴》要他解释词中含意。曲珍刚说完，央宗又拿出一叠纸来，展开大纸给刀疤脸看上面描画的汉字。吃惊的刀疤脸忙问央宗：“央宗阿妈，您这纸上汉字怎么描画得这么好看，像画的一样。”
央宗笑了：“这些汉字是我家曲珍画的，她想请你教她认这些她不识的字哩。”一旁的曲珍也睁着大眼向刀疤脸点点头。刀疤脸知道，他要给曲珍讲解李清照诗词，又要教识汉字的话，没近两个时辰是不可能的。于是，刀疤脸只好提议去雕楼大院。
临近子时，从旺堆大院出来的刀疤脸深深感到，曲珍确实喜欢上唐诗宋词，而且已能背诵一些她喜欢的诗词了。更出乎刀疤脸意外的是，曲珍不仅识字速度快，而且在不懂音韵平仄情况下，竟偿试着开始模仿写起五言诗来。但无论曲珍怎样找理由亲近刀疤脸，刀疤脸除礼节性帮助曲珍外 ，总是对曲珍产生不了心动的亲近感。其根本原因除曲珍在老鹰岩被黄大郎霸占一年多外，就是他对旺堆父子从骨子里瞧不起，他不喜欢这样的父亲和兄长。或许，这也是妨碍他走近曲珍心灵重要因素。
月光下，突然两只被马蹄惊着的旱獭，蹿出洞朝梭磨河林中逃去。刀疤脸啪啪两声枪响，两只旱獭立刻抽搐着躺在河边。刀疤脸下马将两只肥旱獭拴在马背后，然后跃上马朝魔鬼寨方向跑去。
朝霞满天，野鸽又开始觅食时刻，刀疤脸来到魔鬼寨下。随即，下马的刀疤脸取下两只旱獭往石板上一扔，朝魔鬼寨打了声唿哨。听到唿哨回声后，扭头的刀疤脸突然发现骷髅谷冒出一座新坟，大惊的刀疤脸忙朝新坟走去。
走到新坟前异常吃惊的刀疤脸，发现坟头和坟周围都立着狼头石碑。猛然反应过来的刀疤脸，立即拔出短枪朝山洞跑去。刚到洞口，大黑獒摇着尾巴朝刀疤脸扑来。刀疤脸摸过欢蹦的黑獒脑袋后，很快发现躺在洞中奄奄一息的扎西。“扎西兄！”刀疤脸一声大喊奔到扎西身边，将扎西抱在怀中的刀疤脸，忙摇着扎西大声呼喊：“扎西兄，快醒醒，快醒醒啊......”顿时，泪水从刀疤脸眼中滚出。
稍后，被惊醒的扎西慢慢睁开眼睛，呆望着热泪长流的结拜兄弟。“ 扎西兄，是我，我是你兄弟王剑客哪。”刀疤脸又摇着扎西呼喊。随着刀疤脸喊叫声，清醒过来的扎西猛地抱住刀疤脸，便放声大哭：“兄弟哪，你终于来了......”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