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黎正光 , 当过兵上过大学，曾任《四川工人日报》文学编辑、四川青年诗人协会副会长、中国《汉语文学》网站总编辑等职。为写作体验，他曾自费徒步考察长江之源、通天河无人区，《人民日报》还误发过他遗作。创作生涯中，他在《诗刊》《人民文学》《星星》《人民日报》《诗歌报》《萌芽》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过近八百首（章）诗歌作品，曾数次获国内外各类诗歌奖。出版有诗集《生命交响诗》《雪情》《血羽之翔》《时间之血》和八十万字长篇小说《仓颉密码》，被誉为中国仓颉写作第一人。他的藏地长篇小说《牧狼人》(上下部)已正式出版。他创作有影视作品《仓颉密码》《疯狂的芭蕾》《牧狼人》等，并多次参与影视剧和纪录片策划与撰稿。现为北京某影业公司文学总监，美国国际文化科学院院士，中国自由撰稿人。
《牧狼人》连载（五十八）
作者｜黎正光（中国）中国
进寺后，嘉央措立即带刀疤脸先去见喜喇活佛。
大经堂内，被惊吓折腾一夜的僧人们，东倒西歪坐在蒲团上打盹。见刀疤脸走到身边，有些倦意的喜喇活佛忙说：“王剑客，我昨夜派铁棒喇嘛找你商量退狼一事，你现在才出现，我估计你也在寺外苦待了一夜吧？”
刀疤脸忙点头回道：“是的，大活佛。但我想不通，您为啥不许我们用子弹赶走狼群？”
大活佛：“王剑客，此问题留着开会时我再一并解释吧。现在，我想请你去通知县令和约翰牧师，让他们来法轮寺开会商议，如何智退狼群一事，好么？”
刀疤脸异常疑惑：“尊敬的大活佛，狼群包围骚扰法轮寺，跟县衙和洋教堂有啥关系？请县令和牧师，还不如请我们春风茶庄伙计，来对付狼群更为有用。”
大活佛：“年轻的王剑客 ，你知道吗，这狼群围攻法轮寺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座县城，若不及时用和平手段智退群狼，这打箭麓百姓就会恐慌逃离。刘县令是一县之长，约翰牧师的洋教堂，有近百名基督教信徒，若要稳定人心，我不找他们商量合适吗？难道你们茶庄能解决即将出现的诸多问题？”
刀疤脸愣了，确实他没想过，狼群围攻寺庙会引起百姓恐慌逃离后果。若是这样，无权无威望的春风茶庄，哪能跟县衙和洋教堂相比？想到这，刀疤脸忙问道：“大活佛，通知他们啥时来法轮寺为好？”
大活佛：“越快越好，我在寺里客室等着他们。”
刀疤脸：“我派其他人去行吗？我想见见猎狼人扎西。”
大活佛：“不行！你曾做过罗代办联络官，又跟约翰牧师和刘县令较为熟悉，只有你去通知才妥当。”刀疤脸听后迅速朝寺外走去。
近一个时辰后，约翰和刘县令先后来到法轮寺。
见人到齐后，大活佛对约翰、刘县令和刀疤脸说：“三位，我刚去看过扎西，经伤未痊愈的扎西同意，我们可去他房里开这个特殊会议。”
刀疤脸急了：“尊敬的大活佛，我扎西兄伤情如此严重，我们去他房里扯这些伤脑筋的事，不是影响他康复吗？
大活佛：“扎西是猎狼人，跟狼打交道比我们任何人都多，或许他能提出好建议来。”见活佛说的有理，刀疤脸就不再说啥。随即，几人随大活佛朝扎西房间走去。
刚进房间，见着浑身绑着木夹板的扎西，刘县令大嘴就被惊成O字型。刘县令围着躺在床无法动弹的扎西转一了圈，低声向刀疤脸问道：“王剑客，这猎狼人咋啦？”
刀疤脸：“刘县令，猎狼人扎西同狼王搏斗，从山上摔下受了重伤，现正在法轮寺医治哩。”
“喔，原来这样......”，刘县令摸着他几根稀疏胡须，点了点头。
大活佛看看众人，严肃说：“各位，今天请你们来此，就是想商量如何用和平方式，让狼群不再围攻我法轮寺一事。唉，已连续三晚，这些上百头大狼都在寻找进入我寺机会。若我们再不想出智退群狼办法，我法轮寺就可能遭遇灭顶之灾，从此，整座县城就会处于人狼对峙紧张状态。”
众人听后，都紧张思索着对策。被巴登垫起头部的扎西，相视众人后，声音洪亮对大活佛说：“俄呀，尊敬的大活佛，你们都别再费心了，我知道狼群因我而来。我一天不离开法轮寺，乌岗狼王就一天不会放过这里。还是让我离开法轮寺吧，这样的话，狼群就再不会继续围攻这了。”
大活佛，“猎狼人扎西，你若离开法伦寺，打算去哪疗伤？”
“我、我......”，扎西竟无法说出去处，显得有些尴尬。
大活佛：“扎西，寒冬马上就到，你伤情非常严重，我估计要到藏历新年前，你才能好利索。这漫长的几个月里，对你恢复伤势最好之地，就是我们法轮寺。因为，在这打箭麓县城，只有我懂柳枝接骨术，也知怎样让术后之人，如何更好逐步康复。”
刀疤脸不满问道：“大活佛，照您这么说来，扎西离开法轮寺，就不可能康复咯？”
大活佛盯了刀疤脸一眼，不屑说：“王剑客，我只是说法轮寺是扎西最好的康复之地，却没说扎西在别处无法恢复伤情。若你非要将扎西弄到别处去，要是扎西落下残疾咋办？我相信，即使扎西换了疗伤地方，狼群也决不会善罢甘休，仍会继续向他复仇！”
约翰：“是呀，在这打箭麓县城，任何围墙也没法轮寺红墙高大，若换了别处，扎西安全更令人担忧。”
大活佛：“所以，与狼和解，才是我们应选择的上策！”
刀疤脸一愣，冷笑道：“呵呵，大活佛，您没说错吧，与狼和解？这听起来像神话的单方愿望，咋在我王剑客看来，却异常匪夷所思！”
看了看刀疤脸，大活佛沉下脸说：“俄呀，年轻人，你懂得化敌为友道理吗？你知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佛家箴言吗？仇恨和杀戮永远不能化解仇恨，只有慈悲才能化解仇恨。你懂这些永恒的经典至理吗？”
年轻气盛的刀疤脸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的不屑和暗顶，惹恼了大活佛。大活佛几句教训和深刻之问，竟让刀疤脸顿时产生了羞愧之感。的确，从没学过佛理的刀疤脸，哪知这些他第一次听到的佛学道理。
约翰点点头，看着刀疤脸说：“我完全赞同大活佛之言，《圣经》也认为，‘战斗并不属于强者’，我们要学会‘爱你的敌人’。王剑客，你今后能在教堂多听听我讲解《圣经》，就会体悟到大活佛所说道理的正确。”
被大活佛教训的刀疤脸，当听完牧师之言，蓦地拱手对约翰说：“我的大牧师，若你们洋教堂只会讲‘爱你的敌人’的话，我是永远不会来听您布道的。我凭啥要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土匪？凭啥要爱把我扎西兄伤成这样的乌岗狼王？若战斗不属于强者，秦始皇又何以一统天下？关羽又何以挥斩曹操手下众多良将？武松又何以赤手空拳打死猛虎？戚继光又何以横扫沿海倭寇？”一气说完的刀疤脸，颇为得意走到扎西身边，紧紧将扎西双手握住。
大活佛看了看扎西和刀疤脸，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年轻的王剑客虽是侠义之士，但理解问题难免有些偏颇。本活佛反对杀戮与仇恨，跟约翰牧师宣扬《圣经》中所说要‘爱你的敌人’，其道理本质应是一致的。那就是人间需要和平友爱，需要悲悯情怀，无论对人还是动物，都应如此。这里，我想问问二位草原英雄，不知本活佛的话有无道理？”
一阵沉默后，扎西点头说：“俄呀，大活佛说的有理，扎西虽没啥文化，今天，一颗愚钝之心也逐渐被您点化开示。往后，我愿聆听大活佛教诲，学点佛理，也好修正我心性。”刀疤脸见扎西如此表态，也只好对大活佛和牧师说：“两位前辈，你们一位是法轮寺大德高僧，一位是著名传教士，今天晚辈王剑客出言不逊，有冒犯二位大人之处，还望前辈多多包涵指教。”说完，刀疤脸装着诚恳模样将头低下。
见扎西和刀疤脸态度有变，大活佛忙说：“二位侠士也不必记挂在心，我也经历过血气方刚青春岁月，人生就是一场学习开悟过程。随时间流逝，我相信二位会逐渐悟出许多人生道理。”
刀疤脸又拱手说：“谢大活佛不跟晚辈一般见识，今后日子，若我和扎西兄开悟那天，定来法轮寺叩谢大活佛训示点化之恩。”
喜喇活佛见刀疤脸有些油腔滑调，他为这草原剑客的善意表演竞忍不住笑了：“俄呀，我也跟二位侠士一样，每天仍在证悟之道上努力学习。此刻，我们大家还是转换话题吧，谈谈如何智退狼群一事。”
刘县令忙接过话说：“对对，大活佛说的对，这智退狼群大事，关系到我打箭麓百姓生命安危，我们必须慎重对待才是。”
在接下来一个时辰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甚至巴登、嘉央措和钦嘎热也加入到热烈讨论中。在大活佛给出不可用枪前题下，有的建议用火恐吓狼群，有的建议敲锣打鼓放鞭炮吓走狼群，甚至巴登还提议连续三晚用牛羊肉喂饱狼群，说什么或许它们就不会再围攻法轮寺了......
对大家提的建议，大活佛均给出理由十足的否定：每晚用火，寺庙太大，在寒冷冬季的院墙外，既没这么多木柴，更不可能长久坚持。敲锣打鼓放鞭炮，估计也就头两次有些作用，狼群一旦发现受骗上当攻击人群咋办？针对巴登用牛羊肉喂狼建议，大活佛说，你有多少牛羊来喂庞大狼群？若要满足大狼贪婪胃口，你有坚持十天的牛羊肉吗？
最后，大活佛见众人十分困倦，也提不出什么新建议，只好说：“大家回去再想想吧，趁狼群现只针对扎西一人复仇，我们大家再发动身边能人动动脑子，看还有无其他办法。若是等到被激怒的狼群开始报复整个打箭麓县城，到时真正的人狼大战展开，就为时晚矣！”
见众人离去，扎西忙招手让刀疤脸靠近。当刀疤脸坐到扎西身边，扎西指着刀疤脸挂在胸前十字架问道：“兄弟，你上哪弄了个跟我胸前一样的十字架？”
高兴的刀疤脸伏下身，将嘴凑在扎西耳边说：“扎西兄，前两天，我和巴登几人去了老鹰岩后山，我上山终于救回曲珍小妹。这是丹珠奖励给我的。”
“俄呀，佛主保佑，你终于救出了曲珍。应该，你应该获得丹珠特殊奖励。”激动的扎西说完，忙用手紧紧握住刀疤脸的手。刀疤脸看见，嘴唇颤抖的扎西眼里渐渐噙满泪水。刀疤脸知道救回曲珍，也终于了了扎西心愿。
下午，暖暖秋阳照进室内，困倦的刀疤脸和巴登、钦嘎热靠在屋角打起盹来。疲惫扎西见几人睡了过去，也将双眼合上。不久，扎西就沉入梦乡......
天空湛蓝，雄鹰翱翔。牧歌中，扎西同卓玛纵马驰骋草原。
清澈的梭磨河边，快乐的卓玛发现一只红狐。卓玛勒住马缰用手指着远处红狐，会意的扎西立即从背上取下叉枪，打马朝红狐撵去。在奔逃红狐快要钻进树林时，扎西叉枪响了。枪声中，倒地红狐很快变成有翅膀的三尾红狐，飞翔在树林上空。此时，只见拍手欢笑的卓玛，又打马朝空中的红狐追去......
两声枪响，乌岗狼王猛地蹿出玛尼石城，朝山上逃去。右手举叉枪，左手举藏刀的扎西呐喊着，骑马朝疯狂逃蹿狼王追去。崎岖小道上方大石上，三尾红狐站着观看扎西追撵狼王。待扎西路过大石时，三尾红狐低声叫着，抛给扎西一个山果。接过山果的扎西再看大石，三尾红狐挥动两只前腿，已高翔空中......
白云飘飞，青格错湖面，游曳着一群白天鹅。牵马吹着口哨的扎西，慢慢沿湖边小道前行。几声鹰啸从天空传来，扎西定睛望去，只见振翅雪鹰在空中追逐飞行的三尾红狐。急了的扎西，忙朝天空打了几声尖厉唿哨。唿哨之后，雪鹰仍上下翻飞，戏耍似的追撵三尾红狐。扎西为阻止雪鹰追撵，忙举起叉枪朝天空放了一枪。此刻，只见空中三尾红狐忽闪几下，便没了踪影。随即，卡巴拉雪峰上空，却升起一片绚丽晚霞......
夜中，骷髅谷山洞前，扎西挥刀同几头大狼亡命搏杀。狼血飞溅中，不时有大狼倒地而亡。狼嚎声震荡骷髅谷。在狼王指挥下，更多大狼朝扎西扑来。转眼间，扎西挥舞燃烧狼皮朝狼王撵去。大狼纷纷奔逃时，扎西挥舞的狼皮渐渐熄灭，大狼们又回头朝扎西扑来。万分危急关头，似火焰燃烧的三尾红狐，摇动三条红色大尾朝狼群上空飞去。很快，狼群在哀嚎声中四处溃散。望着夜空救星般出现的三尾红狐，扎西一声大叫：“我的三尾红狐哪......”，随着大叫声，直喘粗气的扎西从梦中醒来。
此刻，扎西梦中大叫声，也惊醒了在屋角打盹的刀疤脸三人。揉揉双眼的刀疤脸忙起身问道：“扎西兄，三尾红狐咋啦？你大声喊它干嘛？”
愣愣盯着房梁的扎西，突然用拳砸在床板上说：“俄呀，我有法智退狼群了。我有法智退狼群啦......”说完，把头挣扎昂起的扎西，砰地一声，又重重将头砸在木板床上，很快又昏迷过去。
黄昏，苏醒过来的扎西，双眼盯着房梁大声喊叫：“剑客兄弟，把我和木板床一起抬到院中去！快来呀，把我和木板床抬到院中去！！”
从院中跑进的刀疤脸，忙蹲在扎西床边，用手摸着扎西额头说：“扎西兄，你没发高烧呀，胡乱叫喊啥？”听着喊叫声，巴登和钦嘎热也围了过来。
扎西瞪着刀疤脸三人命令：“快、快把我抬到院中去！”
不满的刀疤脸问道：“扎西兄，难道你不知秋夜寒凉，你这伤势严重之人，更容易感冒吗？”
扎西更急了：“听见没，我让你们把我抬到院中去！”
刀疤脸有些来气：“扎西兄，你是猎狼人，莫非被大狼整得神智不清了？”
“师父，你病啦？”着急的巴登握着扎西的手，眼里渐渐涌出泪水。钦嘎热也不知所措，不断摇头搓着自己双手。
扎西：“你们听见没，把我和木板床一块抬到院中去！”
刀疤脸：“扎西兄，你不给个要睡在院中理由，我们不能把你抬到已起风的院中。”
扎西：“今夜，我要智退狼群，所以，你们必须把我抬到院中！”
刀疤脸大惊：“啥，你要智退狼群？扎西兄，你现在站都无法站立，就浑身绑着木夹板的你，还要智退狼群？呵呵，算了吧，我的扎西兄，大牛皮不能乱吹，到时，会让大活佛和僧人们笑话的。”
扎西：“剑客好兄弟，求你把我抬到院中，至于我如何智退群狼，子夜时分，你们自会知晓。”
“真的？”无奈又将信将疑的刀疤脸三人，只好把倔强扎西连同木板床抬到院中。很快，仍处于惶恐中的僧人们，朝闭眼躺在院中的扎西围来。
快到子夜时分，寺外乒乒乓乓声音再次响起。围攻法轮寺的狼群，又开始用头撞击大门。睁开眼的扎西，对守在身边的刀疤脸大声命令：“兄弟，快把我抬出寺院大门！”
大惊的刀疤脸忙问：“啥，把你抬出寺院？”此时，站在一旁的大活佛傻了眼，伏下身惊讶问道：“扎西，你是说，要大家把你抬出寺院？”
扎西点头回道：“嗯。”
大活佛：“抬出寺院干啥？莫不是你想以身喂狼，来解法轮寺之危？”
扎西：“不是，今夜我扎西要用特殊手段，将群狼退去！”
大活佛非常疑惑：“你用啥手段退狼，能先告诉我吗？”
扎西：“不用。大活佛，您和您弟子们，很快就会见证我扎西如何智退群狼，现在说出奥秘，不如留点悬念给大家带来惊喜更好。”大活佛见扎西异常自信和镇定，忙将刀疤脸几人叫到一旁，作了防范安排，尔后又命嘉央措带人点燃两盆柴火。
见一切准备就绪，喜喇活佛举着手中铁棒，对拥围身边的众僧说：“弟子们，给我拿起家伙，若狼群要扑进寺院，你们一定要给我挡住。佛门禁地，不得杀生见血，大家给我记住啦？”
“记住啦！”众僧立即振臂回应。
厚重寺门，被四名年轻僧人猛地拉开。
刀疤脸和巴登各端一盆大火率先冲出院门。随即，铁棒喇嘛们抬着木板上的扎西，快速来到院外坝中。尔后，放下火盆的刀疤脸和巴登，二人手持藏刀，像金刚武士立在扎西身后。寺内众僧与大活佛，全都站在门内盯着扎西举动。狼群见着火光，骚动中忙后退数丈。
一阵沉寂后，谁也没想到，躺在木板上的扎西，猛地朝夜空发出似狼又似人的啸叫，而且一声比一声更加有力悠远。惊呆的乌岗狼王盯着寺门外发出怪异叫声的老对手扎西，磨动嘴里咔咔发响的巨大獠牙，却不知如何是好。
听扎西啸叫声越来越响亮，智空管家低声向大活佛问道：“大活佛，这猎狼人扎西在施啥法呀？我长这么大，既没听过更没见过用这方法驱狼的。唉，太邪门了，人世间真是无奇不有啊。”
大活佛：“智空管家，我认为，‘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只要猎狼人能智退群狼又不杀戮群狼，我以为，就是可行的人间好法。”
智空叹道：“唉，我寺众僧已担惊受怕好几晚了，若扎西今夜将群狼退去，那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
大活佛指着坝中火盆说：“管家，盆中火势已弱，快派人给盆里加些木柴。”很快，两名抱着木柴的僧人朝火盆跑去。大活佛和众僧很快看到，盆火又熊熊燃旺起来。
一个时辰后，只见躺着的扎西停止啸叫，左手唰地将一把藏刀朝夜空抛去，即刻，扎西举起短枪，挥枪朝空中翻飞藏刀打去。几声枪响中，打在刀上的子弹，迸溅出耀眼火花照亮夜空。
刹那间，只见从卡巴拉雪山方向，疾速朝法轮寺上空飞来一朵绚丽的红色火焰，随扎西又起的啸叫声，群狼和众僧已发现夜空飘飞火焰。
惊喜的刀疤脸忙向扎西问道：“扎西兄，这就是你曾说过的三尾红狐？”
热泪长流的扎西，忙对刀疤脸点了点头。
这时，只见盘旋法轮寺上空的红色火焰，猛地朝乌岗狼王飞去。狼群立即发出一阵哀嚎声。忽上忽下的火焰飘飞着，被惊吓遭驱赶的狼群，很快朝若拉大草原逃去，尔后，法轮寺外再看不到大狼踪影。
随冲出寺门众僧的欢呼声，躲在远处房后偷看群狼攻寺的丹珠、桑尼和约翰、刘县令、旺堆、央宗、曲珍、玉香和泽翁等大群人，也喊叫着朝扎西奔来......
本期荐稿：邓瑛（德国）
本期总编：静好（英国）
注：图片由作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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