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播云若寒风采
云若寒,辽宁阜新人,热爱读书,酷爱朗诵,喜欢用声音演绎文字的内涵,为文字插上声音的翅膀,在声音的世界里静静地徜徉。

作家孙福杰风采
孙福杰,辽宁阜新人,国家公务员。2018年退休,在职曾做过记者、编辑和秘书工作,曾任区委组织部副部长、区委党校常务副校长。 喜欢写作,善写叙事散文。用心厚植奋进苗圃,灌溉沃土鲜花。

《缘 起 不 灭 》
文/ 孙福杰
那天,我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有人找我。我回过头,看见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两鬓斑白,满头霜雪,肥大的裤角满是尘土,很郡迫的样子。“您是......?"见我疑惑的表情,她立刻说:“杰子,不认识我了?仔细看看。”说完温和地一笑,脸上写满苦涩。杰子?多少年没人再喊我的乳名了,这久违的称呼令我惊喜。“我从大青山来。”她见我依然疑惑,又是温和地一笑。”哦,想起来了,您是小时侯住在村东头的阿芝姑!"我迅即与她握手相拥。 她说现在住在西面的大青山里,相距这里有20华里,这次步行2个小时,是给在本地读高中的女儿送衣服的,听说我在这里工作,特意来看看我。曾经的乡亲啊,看到她满头大汗,我心里不知是啥滋味,同情与喜悦参半。“杰子,你妈好么?”。“还好”,我认真地回答。她提起我母亲的时候,眼睛立即湿润了,不再说话,一脸的忧伤和无奈。这个熟悉的表情一下子把我心海深处记忆的浪花打捞上来。

阿芝姑与街坊生生哥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彼此爱慕,托我母亲做红娘,为了这件事,母亲当年跑前跑后,没少操心。可阿芝姑的父母就是不同意他们结合,理由是生生哥家境贫穷,门不当,户不对。迫于压力,生生哥当兵去了,一对美好的姻缘被拆散了。生生哥参军后,阿芝姑精神恍惚,说话总是走板儿,最后赌气并含泪嫁到大山里的一户穷苦人家,成了家庭的叛逆。而生生哥参军三年归来,被分配到煤矿当了工人。当他知道阿芝姑去了远山后,病倒了,十多天没起来炕,后来很草率地安了家,但夫妻俩经常闹矛盾。我清晰地记得,当年,阿芝姑总让我去找生生哥,他们在一起没完没了地说话。生生哥参军临行前的那个晚上,他们俩在我家炕上对坐着,谁也不说话,哭得很伤心,用“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来形容他们当时的心情是最贴切不过了。阿芝姑和生生哥没有终成眷属,这一辈子都不幸福。但是,他们之间的真情是永恒的。

阿芝姑问了生生哥的情况,我一一做答,她的眼泪一直未断,看得出,她心中深藏着生生哥。我递给她一个湿毛巾,意会她擦擦眼泪,而她却没有感觉似的,不停地用舌尖舔着嘴角的泪,还细细咀嚼,说:眼泪好咸。接着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哎,时间过的真快,都是大半辈子的人了,这都是命啊,岁月带不走真情,给你妈捎个话,祝她健康长寿。"谢谢阿芝姑!"我依然认真地回答。30年了,如今阿芝姑已年过花甲,借机会来看我,主要是想通过我感谢我母亲,了解生生哥的情况,那久蓄的真情内蕴,那心灵深处企盼的回声,那30年的情感积淀,用美好、用善良、用至诚这些词句来表述可谓淋漓尽致。我问阿芝姑怎么回去,她说走着回去。20华里走着回去?简直不可思议。临走时,我塞给她50块钱,并送她上出租车。望着阿芝姑远去的背影,再遥望那片灰蒙蒙的远山,一时间我的心中盛满了酸楚和苦涩。泪水的咸味叫爱情吗?那片孤寂的远山,承载了阿芝姑对生生哥永久的绵长的思念,同时,也成了我生活中的一份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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